六十八章 橋變枕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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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大寨主麻爺給幾位客人都發了腰牌,因此上下山都很方便,白蟒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益州德緣藝班當時派出逍遙仙和白蟒之後,安済接康庸指示,要康丹往泉州接洽武林大俠舒倫泰,了解泉州都督府大都督宿欽對魔山的態度。康丹出發前周魁仙師傅給了他一付鷹爪和一柄龍泉寶劍,道:“這把劍專克一般寶劍,因為鋼材有限,隻有你和梁步尚二人有這種劍。”

    康丹道:“謝謝師傅。”

    周魁仙道:“在外麵處處都要小心。”

    “徒兒明白。”

    泉州都督府東西大道東口,胡家老店酒幌飄揚,門前胡掌櫃胡胖支起烤爐,現考現賣懸爐燒餅。這懸爐燒餅乃椒鹽烤成,外焦裏嫩確是好吃。店內供些小菜水酒,設有三兩張桌子,本是個小本經濟。隻因地點好,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出息還是不錯的。

    這天下午,一位外鄉人,頭盤牛心髻,灰衣撒鞋,輕步走到櫃前問道:“這火燒幾個錢一個?”

    胡胖道:“客官,這火燒三個銅錢一個,保你好吃。”

    灰衣人便拿起一個火燒站在櫃前吃了起來。胡掌櫃道:“你屋裏請。”灰衣人搖搖頭。胡掌櫃也就自顧忙碌了。灰衣人吃了兩個火燒,撣撣衣襟抬步就走。胡掌櫃一看沒給錢,道:“客官,你老若帶著零錢,你就把錢給了,你若沒帶,就下次再給。”

    灰衣人道:“給你什麽錢?”

    胡胖道:“你說笑了,給我火燒錢那。”

    “什麽火燒?”

    “就是你剛吃的火燒嗎。”

    “我哪曾吃你的火燒了。”

    這一爭執,吃飯的、幫閑的、過路的就圍了一大圈人。胡胖道:“你看,這位客官明明剛吃了兩個火燒,轉頭就不認賬了。”一群幫閑喜歡熱鬧,便嚷開了,“就是,我看見他吃了。”

    “讓他掏錢。”

    灰衣人問道:“我問你,你這火燒多重一個?”

    胡胖道:“我這火燒四兩一個,兩個足足八兩。”

    灰衣人道:“那好,即然你說我吃下了你兩個火燒,那你約約我有沒有八兩?。”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約約他,看他有多重。”

    “他要超出八兩,叫他把燒餅吐出來。”

    灰衣人道:“來,來,來,快約,快約。”說著,拿起稱勾往自己發髻上一掛。胡胖搖頭歎氣,無可奈何提起稱來,打在八兩上。隻見灰衣人兩腿一蜷,一個‘僧人打坐’便懸在半空。胡胖定準稱星喊道:“七兩八錢!”這一喊驚得眾人目瞪口呆,頓時鴉雀無聲。

    胡胖扔下稱杆,雙手抱拳道:“我胡胖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神仙到了,篷壁生輝,蓬壁生輝。”眾人也都堆下笑來道:“原來是位俠客。”“是個異人。”說著不覺讓出一條路來。灰衣人微微一笑,向外走去。隻見他走了幾步,突然一個‘回頭望月’,手一揚‘噗’的一聲,將六枚銅錢打在那酒幌之上。好功夫!這六枚銅錢不穿不落,顆顆直立鑲在酒幌上麵,打出一朵梅花,眾人一片喝采。一位老者走出來,對胡胖道:“胡掌櫃,這是好事,好事。快快將酒幌取下來,叫你家娘子將這銅錢就縫綴在酒幌之上。這便是咱們‘州府一景’了。”

    “說的好,說的好。”胡胖說著,便去取那酒幌。

    州府有六錢燒餅流傳至今,蓋出於此也。

    神刀俠舒倫泰,字伯憲,河北道人士,自幼讀書習武,乃文武全才。十幾歲揚名武林,卻始終謙恭自省,從不爭詞奪理,江湖上頗有仁者之名。舒倫泰在胡家老店吃了燒餅,向正街聚英樓走去。此事卻驚動了一個人。何許人也?此人乃婁陽山主霍欣門下,十八弟子之一,人稱銅頭太保邸釗。邸釗並未跟蹤舒倫泰。而是直徑奔府衙去了。

    晚飯以後,舒倫泰便扣住房門,在房中調息。直至天色暗下來,才易容換裝,吹滅蠟燭,悄無聲息從後窗翻出,來到大街。這泉州都督府最大的去處便是那府衙,而且明天還要拜會宿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都督,今晚不免先去府衙轉轉。舒倫泰轉彎向北,朝府衙走去,趁著淡淡月光,看那府衙,乃是一座豪宅,正門八字門場,左右一對石獅,大門樓雕梁花柱,‘都督府’匾額正中高懸,兩側兩丈高的圍牆,好一座恢宏大院。舒倫泰沿著院牆走去,轉到後麵,見那牆垣已有些頹斷,估計乃宅中花園。神刀俠查看一周,估量一下,宅院大約不下百畝,歎道: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府衙,果然不同凡響。舒倫泰正在感歎,突然牆上立起兩個人來,喊道:“呔,那漢子為何在此張望?敢是圖謀不軌?”舒倫泰拱手謝道:“在下久慕府衙,今日路過,特來瞻仰一番。”“既是如此,天色已晚趕快離去吧。”“是是。”舒倫泰心道,且有如此戒備。便尋原路回下處安歇。

    夜深人靜,已是三更時分,舒倫泰突然驚醒,聽到有剔門之聲,自己在旅途之中,身無長物,不會是盜賊,必是刺客來臨,不覺心中一喜。你道,怎麽來了刺客反倒高興呢?原來神刀俠白天在胡家老店亮彩,乃是來泉州都督府敲山震虎,如果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就可能不是此地作案。現既然有刺客到來,正說明賊人心虛,豈不是令人高興麽?

    舒倫泰輕輕下床,拿起腰刀,展輕功飛身躍上蚊帳架頂,靜觀其變。刺客剔開房門,進到房中靜立片刻,借微弱月光看見蚊帳已被掀動過,然後飛劍向蚊帳頂上刺來,舒倫泰側身翻下,左手將腰刀帶鞘擊出,刺客回劍一搏,舒倫泰拔刀在手,二人在屋內打了起來,讓舒倫泰奇怪的是,刺客竟用的少林乾坤劍法,難道此事竟與少林有關?二人戰有二十幾個照麵,來人似是自知本主已經知覺便討不了什麽好處,因此虛晃一劍,奪門而出,在回廊上飛身倒卷珠廉,翻上樓頂。神刀俠並未跟隨刺客,而是推開後窗躍上樓頂,見刺客已向北竄去,便在後緊追不舍。

    憑舒倫泰的輕功,自然越追越近,已看出刺客高大身型,這時刺客突然一揚手,隻見一道白光飛來,舒倫泰怕暗器有毒,不敢手接,金刀一擺隻聽啪的一聲白光四濺,將暗器擊得粉碎。神刀俠才知原來是鵝卵石子,心道,此人暗器力道好大,絕非等閑之輩。說話間距刺客漸近,刺客回手又打來連珠子,這次舒倫泰側身將石子接在手中。此時天上陰雲遮月,隱隱雷聲,已是伸手不見五指,舒倫泰隻好不再追趕返回客店。

    第二天清晨雨後,空氣清新,舒倫泰緩步走進一家泉風小店,向大堂裏張望一下,走到牆邊坐有一位後生的餐桌邊,在後生對麵坐下,將一紙包燒餅牛肉放在桌上,朝後生推過去,然後用密音說道:“夤夜驚魂,速攏泉州,在下今日赴府衙一會宿欽都督。康丹不可耽擱,不必再等宿欽消息。即刻帶上食物速速離開,遲疑則恐有不利之變。”

    康丹亦用密音道:“是,舒大俠還有何吩咐?”

    “恐已有人監視,一路小心。”

    “不怕,在枕粟河橋西,槐樹林有尕牛襄助,不會有事,舒大俠放心。在下告辭。”

    康丹拿起牛肉紙包,裹在自己的布包內,斜背在肩,提單刀出了酒樓大門。為了設疑康丹並未朝西走,而是朝南走去。康丹和神刀俠舒倫泰從益州出來已經探訪劍南眾多城鎮,但都很平靜,如今看來泉州都督府還似有些動靜。康丹才走出一箭之地,就發現後麵有人跟蹤。康丹快步在小巷中穿行,後麵兩人躲躲閃閃緊隨其後,康丹突見前麵有一兩麵高牆的小巷,轉身拐進去,但進了小巷後並未向前走,而是飛身貼在簷下牆麵上,後麵兩人扒牆角往巷子裏一看,沒有人,一個道:“跑了,快追。”說著二人撒腿就向前跑去,可惜二人沒有往上看,其實康丹就在他們頭頂上。那二人跑過去後,康丹輕輕落地,轉身向西奔枕粟河而去。

    康丹幾經展轉跑到枕粟河橋前,抬頭一看,不好,橋上已有人把守,顧不得許多匆匆上橋。橋上一人戟指康丹,“呔,來者何人?”

    “在下益州德緣藝班康丹,敢問二位尊駕?”

    “我乃關東催龍魁,這位是在下胞弟豹魁。”

    “哦,關東雄霸一方的催家五魁,久仰久仰。”康丹看這二人麵目漆黑,果然相貌相似,龍魁手使一口鬼頭大刀,豹魁手使一對加鋼鐧。

    那龍魁見對方知道自家的威名,不覺有些得意,道:“閣下有何公幹?”

    “在下南去還些資債,路過貴方寶地,還望行個方便。”康丹說著便往橋上走。

    龍魁道:“不是這話,我二人奉命把守此橋,任人休想通過。”說著將刀、鐧橫在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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