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出啥事了？”

    “為什麽要延遲攻擊？”

    ……

    吳連長的話音剛落下，戰士們就亂哄哄的相互打聽、議論起來，完全顯現出部隊沒有經過實戰訓練的弊端，戰場竟成了菜市場一般。

    “同誌們！”連長非常不滿這種狀況，立即皺著眉頭喊道：“剛剛得到師指的通知，為了更準確的推毀敵軍陣地，咱們炮兵部隊需要進行炮火試射，再就是……防止炮彈落到咱們自己人的頭上！”

    “小子！”就在李文天暗自鄙視連長時，身旁的秦排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地說道：“這回多虧你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傷多少同誌！”

    猛烈的炮擊仿佛欲將整個高地掀上天似的，高地的表麵被連續而又沉悶的轟擊炸得翻了過來，每一發炮彈的爆炸都將大團大團的泥土、石頭和樹木拋向天空。隨著炮擊的延伸，山野空中到處都是炮彈落地的轟鳴聲、彈片飛濺的呼嘯聲和炮彈在空中飛過產生摩擦時發出的尖厲呼嘯聲。隻是瞬間的功夫，炮火就將整個天空籠罩在被濃煙和塵土遮得漆黑一片。

    李文天情不自禁跟著炮彈的呼嘯聲大嚷叫起來，借此來發泄出內心的恐懼，表達出他那強烈的求生欲望……

    李文天的連續不斷嚎叫聲，終於被身旁的幾名戰士發現，大家都以怪異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很顯然，他們覺得這個家夥已經被炮聲嚇成這樣了，隻有李文天這個膽小鬼才會做的事這樣丟人的行徑。

    十分鍾的炮火覆蓋在李文天的感覺中，似乎是漫長的，直到炮聲逐漸停下來，他仍處於迷糊狀態之中。

    “同誌們！”連長站起身來一揮手槍：“為了祖國，為了人民，衝啊！”

    “衝啊！”

    ……

    在班排長們的帶頭下，戰士們一邊發出怒吼聲，一麵端起手中的步槍就勇猛地朝高地衝去。

    “小子，跟緊我！”秦排長及時地拍了下懵懂中的李文天，提醒他跟在自己身後。

    跑了幾步後，李文天腦海裏浮現出老兵的一句話：“大家都說戰場上越怕死的越死得快，其實是很有道理的……比如在衝鋒時，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拚命往前衝吧。”

    “誒，不會吧？衝在前麵豈不是替別人擋子彈嗎？”當時李文天並不認同老兵的這句話是，因為在他看來其中的疑點太多了，當場就撇著嘴認為老兵在忽悠自己。

    想到這裏李文天不由機靈一動，抬頭看向還沒有退去炮火形成煙霧纏繞的山頭，果然沒有看到南軍的人影。於是心下不由一橫，端著槍邁開了大步就朝山頂上衝。

    看到突然發飆起來的李文天，讓秦排長感到不可思議，楞了一會後才跟著加快速度，很快他們就把其它的戰士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這個高地充其量也隻能說是一個小山丘，李文天和秦排長很快就衝到了山頂。兩人喘著氣四處一看，李文天不禁驚呼這炮火也太恐怖了，整個山頂幾乎都被翻犁了一遍，南軍修建的戰壕被炮彈炸得都填平了。

    “這人呢？”沒看到南軍的人影，連個屍體也不見，秦排長疑惑的問了地聲。

    “老兵果然沒有忽悠自己！這南軍可能真的躲在‘反斜麵’吧？”李文天覺得自己這一把是賭對了，在興奮之餘想證實一下這個判斷是否是準確的，跨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戰壕趴在高處往下麵一看，瞬時就嚇壞了：我的乖乖！隻見半坡上晃動著密密麻麻的都是腦袋，幾十個戴著南軍那特有的綠色頭盔正急急忙忙的往山頂上趕呢！最近的距離僅有十幾米。

    “還是快逃吧？”這個念頭一閃出，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可是往哪逃呢？雖說自己跑得快，可總快不過子彈吧？南軍肯定很快就回到山頭陣地，然後把槍一架居高臨下的往下掃射，到時不僅自己和排長被打死，就連同著正在往上衝的戰士們也會陪著送了命。

    留下來防守嗎？可是也不行啊，明擺著敵我之間的實力相差實在是太大了，連同自己手中的“56半”加上秦排長的56式衝鋒槍總共兩支槍怎能對付得了這幾十個凶神惡煞的南軍，人家隻消一個衝鋒就能輕鬆地把我自己和排長搞掂了！

    “你就是想逃也來不及了，想活命就跟我一起開槍！”看到眼底下的南軍，秦排長也是十分的緊張，見李文天又在磨蹭著，惱怒地朝李文天就是一腳。

    眼看著敵人越來越逼近，加上又被排長踢了一腳，李文天突然之間就想通自己該什麽做了。看到秦排長迅速架好步槍向敵人射擊時，他也很快地開了槍，並且一邊聲張虛勢在大嚷大叫：“同誌們，南國鬼子上來了，給我狠狠打！”

    這時有人在身後拍他的肩膀，處於驚恐之中的李文天回身就是一個突刺，差點將吳連長給穿了個窟窿。

    吳連長惱怒的擋開了他的刺刀，有些不可思議的喝道：“你在幹啥？”

    “唔！”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連長，你們總算來了！這南鬼子可多了去，我怕挺不住，正在嚇唬他們呢……”

    “撲哧！”一聲，緊跟著上來的虎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其他的戰士也被麵前這個怪胎逗得啼笑皆非。

    剛才隻有兩個人的阻擊，場麵自然沒現在這麽血腥與殘酷，這會一百多條槍的掃射以及不斷扔出去的手雷，所帶來的殺傷效果就是另一回事了。李文天舉著槍卻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無法相信人怎可以這麽殘忍，怎能可以這麽輕易就毀滅了一條條活鮮鮮的生命呢？

    “他媽的！你小子這是在幹嘛呢？”身旁的秦排長看到他又變回這副萎靡不振猥瑣樣子，便惱怒地照著他的屁股踢一腳.

    秦排長的這一腳，讓李文天又想起了老兵來，秦排長的身影與老兵的身影好像重疊在一起幻覺。

    這幻覺雖說隻是一閃而過，但卻讓他心裏頓時有了一種親切而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很快就讓他忘卻了內心裏的一切雜念。

    平靜下來的李文天完全回到了當初老兵威逼著學射擊的狀態，將準星對準一名正舉槍還擊的南軍，三點成一線穩穩的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那名南鬼子腦袋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又一名正在開槍的南軍應聲而倒……

    這回是輪到秦排長發愣了，這是個什麽樣的兵啊？

    “哈哈……我們勝利了！”

    “打得好！”

    當南軍徹底消失之後，戰場上瞬間爆發出一片歡呼聲，甚至還有些戰士興奮地站起身來高舉拳頭喊著口號。

    “不賴啊！”秦排長沒有參與歡呼祝賀勝利興奮的人群熱議，而是走到發楞的李文天身邊，讚賞的拍著他的肩膀：“還真看不出來啊，這不，槍打得挺好的嘛！”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這不過是瞎貓遇到死老鼠——蒙的。再說這次距離也就幾十米吧，嘿嘿……”李文天當然不會將自己被老兵整整折磨一年多的事說給秦排長聽吧，要不後麵又會平白增添多少麻煩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得妥當。

    “你小子別忽悠我了，老子這雙眼睛閱人無數，還是痛快些，省得受皮肉之苦！”秦排長眯著眼睛，定定地盯著李文天的眼睛，直看得李文天渾身的不自在。

    “上戰場前，你原先在哪個部隊？”秦排長問道。

    “在守島……”李文天如實地說出原部隊番號。

    “當了幾年兵？特訓過嗎？”

    “這？”李文天回答不出來了，隻眼巴巴地望著秦排長。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有這麽難回答嗎？”秦排長臉上不禁地露出滿意的笑意。

    “一年半。沒有！”誰知李文天卻回答得很肯定。

    “你隻是一年多的兵難得打一回靶，能有那麽精準的槍法？就算你天生就是個神槍手的潛質。那你那衝擊速度，連我都難做到，要練成這麽強悍，尋常的兵就是訓練個三年恐怕都做不到！你沒有經過特訓，連鬼都不相信。我承認你很會演戲，可想在老子麵前打馬虎眼，告訴你沒門！”沒想到，平時說話連多講一個字都摳的秦排長，這會卻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而且說得這麽絕然容不得李文天反駁。

    “我，我。”李文天此刻直後悔幹嘛不能跑慢些？竟敢在他麵前弄斧。可是後悔歸後悔，這眼前的難題該怎樣糊弄過去，他的腦裏飛快的想出了n個辦法，又都被他一一放棄了。

    “要說特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終於他放棄抵抗，向秦排長投降了。

    於是，李文天如實地說起了之前一年多的奇遇。

    老兵也有四十多點，自李文天從新兵連被他帶到這個海島的連隊後，連隊的幹部好像都商量好從來就沒過問老兵的事，李文天在其他戰士的眼中就是個快活的消遙兵。

    然而個中的趣味也隻有他本人知道。他曾經抗議不成，就想磨洋工，反正一開始他是用盡了一切能想到的辦法反抗，但就像是孫猴子在如來佛的手掌心一樣，根本就逃不脫那“五指山”，最終他隻好乖乖地妥協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體能訓練之後，老兵也許是滿意他的成績吧，開始臉上有笑容起來，說話也不在那麽冷冰冰的命令口吻。也會給李文天說些自己曾經參加過的戰鬥故事。

    相處久了，李文天能感覺到他的內心也是孤獨的，常常會一人長久地沉思，不是那麽開心。隻有在訓練自己時，這老兵眼中才會顯現出一股英氣，閃爍著睿智的光澤。尤其是在一些戰術示範時，他整個人仿佛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讓李文天感悟到動作的精髓。

    半年之後，老兵說沒什麽好教了，就讓李文天自己摸索體驗，定期他就會來檢驗練習成果，做出細致的講評。隨著帶李文天離島到深山裏打獵，訓練便進入了生存隱藏階段，山上水裏都成了訓練場。

    從李文天的觀察中發覺，老兵職務級別還挺高，就是團裏的首長見到他都是恭敬有加，但他從來沒有和那些首長多說一句話，好像是在禁忌著什麽。

    “文天，現在你還不懂，軍人是一種榮譽，但更是一種責任。”秦排長已經明白了李文天為何這麽妖孽的原因了。

    究竟李文天會不會讓戰士們接受，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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