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兄弟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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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步,直到遠離了那吵鬧的地方,左卿才覺得一直悶在心頭的那股氣瞬間消散了。
她舒展著自己快要僵掉的雙臂,剛才一直按照禮儀靜坐著還真是難受,要她選擇,她寧願不要這錦衣玉食的生活,也希望能自由一點。
一直乖巧地跟在身側的芷蘭也在這時開口道:“王妃是因為坐得太久了才想到奴婢的麽?”
芷蘭的語氣透著一股淡淡的哀怨,不過這確實也讓左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進了白府便出現了那些事情,導致她將芷蘭的存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若不是剛才突然想起來,芷蘭現在怕是還在府外等著。
“都怪我,竟然將你給忘了,不然也不會讓你等那麽久了。”左卿確實帶著一些愧疚,能將一個大活人給忘了,這是有多粗心。
芷蘭聽了左卿的話,不免笑出了聲,她連聲道:“王妃,雖說您真的將奴婢忘了,奴婢心裏還是有些怨言的。可是奴婢留在府外隻是因為王爺吩咐下來了,並不是因為你將奴婢給忘了。”
雖說看著左卿這樣的神情,芷蘭都生出了一股逗一逗她的想法,不過想著兩人之間的身份問題,芷蘭還是放棄了。
“王爺為何將你留在府外?”左卿捕捉到芷蘭話語中的意思,她有些好奇地問道。
原本左卿問這句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可是芷蘭聽到這聲問話,言辭卻有些閃爍,這反倒讓左卿覺得可疑。
左卿出來隻帶了芷蘭這一個丫鬟,要多了她也不習慣。不過這隻是左卿的做法而已,像普通的管家小姐出門身邊無不是帶著好幾個,對於這點,慕雲昭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偏生就是她隻帶了這一個,在進府的時候慕雲昭卻另外吩咐她留在府外,這其中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左卿不得不在心裏猜測起來。
“也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王爺交代了一些事隻有奴婢可以辦。”芷蘭的解釋顯然不能讓左卿信服,可是她也知道既然芷蘭不想說,她不可能有撬開她的嘴讓她說。
不過芷蘭現在的行為倒是讓她明白了,她對芷蘭雖說很是寬容,並沒有拿她當隻供自己使喚的丫鬟來看,其實芷蘭真正的主人也不是她,而是慕雲昭。
就如同現在一般,慕雲昭交代給她的事情,不管她怎樣問,芷蘭都不可能不經慕雲昭的同意便告訴她。
想通這點的左卿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想著自己在王府的日子,其實說起來也不過是仰仗著慕雲昭。因為慕雲昭,所以她有那樣的地位,以及無憂無慮的生活,隻不過並沒有人來過問她究竟願不願意。
被這麽多外界因素所幹擾,左卿更是沒法分辨出自己對慕雲昭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她不否認自己很是享受慕雲昭那樣體貼的對待,可是麵對他的隱瞞,她又不能忍受。
“我剛才沒吃多少東西,肚子空空的,你弄些糕點來給我填填肚子吧。”左卿不過是想將芷蘭支開,她想一個人待會,好將腦子裏那一團亂麻給整理清楚了。
現在兩人所處的位置是白府的後花園,也就是之前白思萱說著要帶左卿來逛的地方。原本此時就是宴席正進行的時候,周邊連個走動的丫鬟仆人都沒有,也難怪左卿想一個人在這裏待著了。
芷蘭也如同左卿那樣審視了一番四周的情況後,想到確實不能讓左卿餓到了,便說道:“奴婢對白府的格局也不太熟悉,您可能要多等一會。”
左卿想的當時是芷蘭能去久一點,不熟悉更好。不過她可不會將這樣的情緒直接表露出來,她說出來的話語中無不透著無奈:“這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我就多等一會吧。”
“那王妃可不要去別的地方了,奴婢很快就回來。”芷蘭看了看周邊的景致,默默記在心裏後,便轉身往府邸另一方走去。
芷蘭離開後,左卿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特別是明白了芷蘭是絕對忠於慕雲昭的,她更是不想在此時與芷蘭還有過多的接觸。
左卿也不顧芷蘭的交代,順著鵝卵石鋪就的曲徑小道上走著。原本左卿認為走在這樣的石子路上,等同於給腳底做個按摩的,可是無奈腳下的鞋底極厚,她根本就感覺不到那些石子有硌到腳底。
看來這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是那樣好的,左卿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卻還是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周邊種植的奇異花卉根本沒法吸引她的注意,她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自己那糾結的想法中。
“你接近雲昭,想必還有其他的目的吧?”清潤好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令左卿皺了皺眉。
沒想到特意離開宴席都沒能躲過,不過她自認問心無愧,原本就不是她有意與慕雲昭接觸,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果關係的。
“太子殿下難道也同我一般,覺得宴席上太過煩悶,出來透透氣麽?”左卿緩緩轉過身來,她沒有回答慕千陵的話,準確說來是她根本不打算回答慕千陵的話。
不遠處的男子身長玉立,一如之前所見那般身著白袍,頭頂玉冠。印象中有著讓人如沐春風般暖意的男子,此時卻如冬日的冰雪一般,刺得左卿眼尾有些發酸。
她不否認之前對於慕千陵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而且她也能認真的區分出來,不帶雜質的感情曾讓她欣喜。可是現在,她早已將他從心底剔除,可是卻不能忍受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以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你應該明白我不是出來透氣的。”慕千陵輕易拆穿左卿努力維持的假麵,還隻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徹底,又再厲聲道:“在白府門前等候的婢女是一直侍奉在你身邊的吧。”
慕千陵的話甚為篤定,他卻如同要得個求證一般,斜睨著左卿,等著她的回應。
“太子殿下說的婢女究竟是哪位?我一直深處白府,太子殿下卻問我白府門前的婢女,這要讓我如何回答?”並不是曾經愛過的人便能這般傷她,且不說慕千陵這話說得究竟多沒依據,就算是他有什麽依據,也不能將髒水潑到她身上來。
雖說左卿不明白慕千陵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麽,可目睹了那樣的狀況,她心裏當然明白跟那件事肯定逃不開聯係。
“方才在你身邊的婢女,難道你還想否認麽?”慕千陵擰著眉,他與左卿的距離隔得不算近,可是卻偏偏能讓左卿將他臉上那嫌惡的神情皆收入眼底。
左卿默默在心底搖了搖頭,不管是她在原來的世界與慕千陵的相遇,還是在這個莫名的世界與他的相遇,他總歸是討厭她的。
“太子殿下問的是方才那丫頭麽,她名為芷蘭,不知太子殿下說的是否就是她。”
慕千陵沒有回應,似乎一切想說的話都經由臉上的神情說明了。
麵對慕千陵不願多開口的行為,左卿並沒有露出任何不耐,倒是釋然地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說錯了,雖說芷蘭是一直陪在我身側的婢女,可是她卻不是聽信我命令的婢女,若是太子殿下對她有何不滿,倒不如去向王爺說說,這件事能做主的也是王爺。”
若說原先左卿還在心裏區分這對慕雲昭究竟是怎樣的感情,那麽在見過慕千陵之後,她已經確定好了。隻是在麵對這慕千陵說出那番話後,那段還沒能提及的感情便被她及時壓抑在內心深處了,連她都無法觸碰到。
“我知道雲昭恨我。”慕千陵冷不防地說出這句話,連左卿都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些什麽,既然知道慕雲昭恨他,那麽會做出些什麽也是正常的吧,為什麽還要將責任引到她身上來?
原先左卿是很好奇慕雲昭與慕千陵之間的矛盾的,可是現在聽到慕千陵說起,她卻突然沒了半點興趣。這些事對於她來說似乎隻是徒增煩惱而已,她要想的事隻是如何回去。
察覺到一直以來究竟是浪費了多少時間後,左卿突然想離開,不想跟慕千陵過多糾纏下去,畢竟表麵上看來兩人都不是知道真相的人,再繼續說下去也不過是那些猜測罷了。
畢竟慕千陵沒有真正的證據證明她做了什麽,而她也沒有證據向慕千陵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對外來說,她現在與慕雲昭就是一夥的。
“我仍是覺得太子殿下要與我說這些,不如直接去對王爺說。”左卿聲音冷淡,拋開對慕千陵曾經的感情後,慕千陵說的話根本就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在慕千陵沉默不語時,左卿又繼續道:“若是太子殿下認為王爺不會聽,你還可以讓白大人從中和解一番。”
說來說去慕雲昭與慕千陵還是堂兄弟的關係,她不過是個外來人,又有什麽資格去摻和?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慕千陵似乎就怕自己的話不能將左卿震懾住,此刻又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