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花月夜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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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我要用銀針刺穴，將你孩兒的位置調整過來，這或許是眼下唯一能救你們母子的法子了，希望你無論如何一定要配合我，好嗎？”花月夜認真懇切的詢問著眼神遊離的王霖雨，萬分真誠的期盼她能點頭答應。
王霖雨本已經沒甚力氣，她勉強轉動了眼珠，微微掃了眼房間，心中已然有些明白：自己突然間腹痛不止，而後便大出血，派出去請府醫的婢女至今未歸，也不見有府醫前來醫治。嗬！自己腹中可是懷的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啊？！她王霖雨也不是傻子，這等大事，若非有王爺或者王妃之命，誰敢如此？！想來她真是悔不當初啊：如果當初自己能收斂一點兒，如果當初眼睛能擦亮一點，如果......沒有如果！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有因就有果！淚水已然模糊了她的雙眼，朦朧中她看了看花月夜，見她眼裏全是真誠，王霖雨忽然覺得這樣真實單純的女子怎麽會有那樣的心思？怕也是被人利用了？！眼下孩子不能順利生產，怕是自己也不能幸免，如今這花月夜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自己也隻能殊死一搏，信她一回了！
思及此，王霖雨強撐著開了口，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著花月夜勉強說道：“......好...若有意外...救...一個...是...一個，我......相信...你......”衝著眨了眨眼，表示同意了。
花月夜閉上眼睛，屏氣凝神：能否成功，就靠這最後的一搏了！將婢女拿過來的銀針用酒和火消過毒後，按照記憶中那醫書上的記載，在王霖雨身上各處穴位紮起來。銀針紮過之後，她又小心的在王霖雨的腹部推拿，試圖摸清孩子此刻的位置情況，然後告訴王霖雨該如何配合自己挪動身體，以便幫助她將孩子的位置調整過來。另一邊，產婆和婢女也緊張的關注著這一切，那婢子還不時的為花月夜拭去額頭的汗珠。
正廳裏，蘇梅兒坐立難安，不停的踱來踱去。她不明白，那香料可是花月夜送給王霖雨的，如今王霖雨出事，她不是最大的嫌疑人嗎？為何她還能進入寢房？她到底跟王妃說了什麽？她又在何時懂了生產之術？越想越亂，越想越糊塗，蘇梅兒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柳雪顏悠然自得的喝著茶，將蘇梅兒的緊張不安盡收眼中，卻並不理睬她。良久，她才扭頭望了望裏間，又仔細聽了聽動靜，那三夫人的叫聲越來越微弱，怕是不行了。柳雪顏優雅端莊的放下茶盞，對著一旁候著的劉管家吩咐道：“劉管家，去將府醫叫過來吧。”
“是。”劉永福得了令，恭敬的退到院子裏，吩咐仆從去叫府醫去了。
“王妃，現在叫府醫？隻怕等他過來也於事無補了啊？！”蘇梅兒有些急切的出言問道。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王妃，之前不讓人叫府醫，可是如今人都快斷氣兒了卻又叫府醫了，不知此時府醫來作甚？
“蘇側妃此話怕是言之過早了。”柳雪顏打聽過，花月夜曾經替她那難產的娘接生過，又專研了好些年的醫學，前些時候她還找楚飛鳳學了不少，也有些能耐，想來那三夫人還有一線生機呢！掩了眼底的輕笑，柳雪顏不再理會蘇梅兒，閉目養神起來，靜待結果。
“三夫人？三夫人？”見王霖雨又沒了動靜，一旁的婢女以為她又疼暈過去了，準備按照花月夜教的那樣掐人中。可是手剛碰到她的鼻部便發現已經沒有氣息了，嚇得那婢女六神無主，驚慌失措的大叫了起來：“不好了，五夫人！三夫人？三？三夫人，她，她斷氣了！”
聞言，花月夜慌忙站了起來，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鼻息，神色凝重：果然沒有呼吸了。又立刻把了她的脈搏，花月夜臉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真的不行了？她就不信了！二話不說立馬開始給她做心肺複蘇。幾經周折，仍然沒能救醒王霖雨來，花月夜難受不已。不知道孩子還有沒有救？想到孩子，花月夜忙止了哀傷，不再胡思亂想，伸出手細心的去撫摸王霖雨的小腹，感受那裏是否還有生命痕跡。幾次確認後，花月夜濕透的臉上露出了悅色：太好了，孩子還活著！抬首，嚴肅的衝著身邊的婢子喊道：“快拿剪子來，快點！”
“夫人？拿剪子作何？”那婢子戰戰兢兢，三夫人去了，那孩子肯定也沒得救了，王爺的長子失去了，隻怕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
“讓你去，就快去，難道你想毀了王爺的長子嗎？！”見那婢子仍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花月夜大聲嗬斥：“出了事兒，有我扛著！快去！”她不斷的撫摸王霖雨的腹部，還能感受到孩子微弱的動靜，希望上天垂憐，讓自己將這可憐的小生命救出來。
婢子顫顫巍巍的遞過剪子，花月夜二話不說，接過去飛速的完成了消毒，然後又定了定神，按照事先找好的位置果斷的剪了下去。
“啊——！”產婆和婢子不約而同的驚叫了起來，拔腿就跑了出去。
顧不了那麽多，花月夜靜了靜心神，小心的剪開了王霖雨的肚子，又朝著她的**開剪......
“你們鬼吼鬼叫的幹什麽？”見產婆和婢子神色害怕顫抖，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蘇梅兒嚇了一跳，險些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柳雪顏也甚為疑惑，這兩人不在裏麵接生幫忙，這般莽撞的衝出來是做什麽？
“你們兩個，不在裏麵好好接生，出來幹什麽？”羽兒領會柳雪顏的神色意思，立馬出言訓斥道。
“回，回王妃，五，五夫人......”婢子已經嚇得暈過去了，產婆也顫抖不已，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殺，殺人了......”
花月夜的三個丫鬟聽了臉色瞬間慘白：殺人了？她們都出來了，可是夫人卻沒有出來，難不成夫人出事兒？春華和秋實一著急，就要往裏邊衝，可是卻被婢女攔住了。
“王妃，求求您，讓我們進去吧！五夫人還在裏麵啊？王妃——！”春華和秋實帶著哭腔，撲通就跪下了。
“殺人？好端端的生產，哪來人殺人？”羽兒看了看主子，見她神色平靜，似乎漠不關心一般。她知道，這是主子讓自己替她詢問呢。便又站出來，眼神淩厲的掃過因過度驚恐暈倒在地上的婢子，最後落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產婆身上：“你最好能說清楚，否則——”羽兒蹲下身子，與她盡量保持一般高度，壞笑著衝著那產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啊——？不，不要啊，不要啊！我？我說，我什麽都說！”產婆跪著挪了步子來到柳雪顏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五，五夫人？拿...她拿了，拿了剪子，然，然後...剪開了三夫人，的...肚子......一切都是五夫人一個人幹的，與我這老婆子無關啊，王妃？王妃，請您明鑒啊，王妃......”說著，她爬到柳雪顏腳下，拉扯著她的裙裾，不停的哀求著。
一旁的蘇梅兒聽聞花月夜用剪子剪開了三夫人，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終是沒能坐穩，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春華、秋實還有鶯兒聽了簡直不敢相信。秋實指了那產婆大聲否認道：“你胡說！夫人心善，怎會作出那般舉動？！定是你做的，是你！”
“我沒胡說！是五夫人，是五夫人見三夫人不行了，便跟婢子要了剪子，然後，然後就剪了三夫人的肚子。”想起那血淋淋，腸子肚子都露出來的場景，產婆驚恐不已。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定是你胡說的......”春華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不信，夫人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的，她不會，一定不會。
柳雪顏倒是明白了，想必花月夜是想要做最後的拚搏吧？！她嘴角上揚，扯出一道笑容：隻是王霖雨都去了，那孩子怕也是沒救了。更何況那孩子根本不是墨的，即便生出來怕也隻有一個選擇啊。
“好了，都給本王妃閉嘴！你下去吧。”柳雪顏對著那產婆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又轉頭給羽兒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將那暈倒的婢子也帶下去。
見都走了，蘇梅兒也有些緩過勁來，見王妃並未派人進屋救人，不免驚訝不已，騰的站起來：“王妃？還不快去救三夫......”隻是她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屋內隱隱有小娃兒的哭聲傳出。
“哇哇哇......”
柳雪顏也驚訝的鄒了鄒眉，又淡淡的瞟了眼驚愕的蘇梅兒。忽而微微的笑了，懶懶的站起身來，理了理剛才被那產婆拉扯過的裙裾，語氣甚是輕快的說道：“好像，生了呢！羽兒，我們去瞧瞧吧！”
“是，王妃！”羽兒笑著回答道，還不忘注意蘇梅兒的表情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