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夏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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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後,白若蘭睡得不安穩,身子被什麽壓住,呼吸不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一頭墨色的長發散在胸口處。黎孜念右手攥著她手腕,腦袋卻是側躺進她懷裏,冰涼的唇角貼著她的肌膚咬了咬,仿若也是在做夢,這色胚。

    她眯著眼盯了一會,輕輕的將他的手臂放回他自個身上,又托著他的頭蹭著退出來自個的身體,然後撚手撚腳的想要下床解手。

    她的腳丫才沾著地,就覺得腰間一沉,被人撈了回去。

    “啊”的一聲。

    黎孜念已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墨色的眼瞳深深的凝望著她,說:“你想偷偷去哪裏。”

    白若蘭怔住,同他四目相望。

    那雙眼睛如記憶中清澈明媚,隻是隨著歲月的年長,越發令人看不懂,藏著好多心事兒,顯得深邃涼薄。

    “我、想去茅廁。”白若蘭直言,順便喝杯水。

    “寢宮外有宮人伺候,喚他們便是。你身子那麽虛,若是摔著如何?”

    白若蘭見他話有所指,想起方才都幹過什麽,至今兩腿間尚存濕意。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她的身體素了那麽久還真是變得敏感異常,黎孜念活不差,身材又好麵容也俊俏,撇開那些心裏執著的誓言承諾,光是說床上這事兒,她對他是有所留戀的。

    思及自個在琢磨什麽,白若蘭臉頰一熱,她這算是放下,還是麻木?

    熟不知半夜三更美人在懷,又是黎孜念心心念的女人,她這嬌羞的欲拒還迎的樣子對於某些人來說是有致命的殺傷力的。黎孜念覺得身體渾身上下都滾燙滾燙,特別缺水。

    他索性趴下來緊緊的貼著白若蘭柔軟的肌膚,好像這般就可以解渴似的。若不是怕把他的小皇後嚇跑了,他絕對會縱容自個再要她一次,狠狠的融為一體。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生是他的人,死了做鬼也難以放過她。

    “若蘭。”黎孜念輕聲喚她,故意緊緊附在耳邊,吹得白若蘭身子發癢,聲音都軟了幾分。

    ……

    “我們給囡囡生個弟弟吧。”黎孜念把腦袋埋在白若蘭的肩窩處,輕顫著呢喃。兩個人冷戰這些年來,白若蘭終歸是因為囡囡回來了。若再來一個孩子,是不是就一輩子都不願意離開他了?

    白若蘭微微一怔,暗道人心果然是越來越大,她才給他些甜頭,這家夥就開始得寸進尺。

    沒等她回話,黎孜念繼續誘惑似的說道:“囡囡有麵疾,性子剛強,嫁人後少不得吃苦頭。你我若是活著,自然能護著她,可若是大限來了,誰來替你我照看囡囡。”

    ……

    “囡囡喜歡孩子,你瞧不論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她都照看的特別好。三皇子沒了,心心悲傷的不成,那還不是他親生的弟弟。若是你生的孩子,我立他為太子,護他繼承大統,哪怕你我身子骨就算有意外,回心的弟弟也可以替她撐腰,嗯?”

    黎孜念揚起下巴,深深的看過去,低下頭,唇角吻了下妻子額頭,道:“你怨我恨我都好,隻要不棄我,我們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你的念郎亦願意受你折磨一輩子。”

    白若蘭輕輕的閉上眼睛,記憶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那段在漠北無憂無慮的新婚日子。

    “念郎,希宜姐姐家撿的小白狗居然救活了……”

    “念郎,稻穗熟了,金晃晃的一片,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念郎,我腿酸,你背我上山……”

    很是清晰,又漸漸模糊起來。她迷糊之間,感覺到丈夫的大手滑下她的兩腿間,那濕潤的清流,讓他身子一挺就輕易的滑了進去。

    “若蘭,我喜歡你。隻喜歡你、真的……”

    夜色漫長,她喉嚨繼續幹著,意識卻已然被情/欲覆蓋,不甚清晰。

    夏日的夜裏,蟲鳴輕啼。

    接連幾日,黎回心都沒見到母後,反倒是李嬤嬤不停的過來探望,宗旨就是別輕易過去打擾剛剛複合的帝後。

    ……

    黎回心多少有些失落,感覺被爹娘拋棄了。這時候歐陽夜緊趕著來刷存在感,黎回心許多事情也沒個說話的人,想到歐陽夜同自己處境相同,便和他多聊了些。

    歐陽夜很機靈,倒也給她帶來了許多信息。

    比如娘親正式主持後宮日常,雖然手忙腳亂,好在父皇從皇家廟裏請回來了兩個老嬤嬤。都是先太後李氏留給皇後娘娘的老人。可是當初白若蘭自個放權不願意牽扯後宮事宜,自暴自棄,於是兩位老人便去了皇室家廟禮佛。

    兩位老嬤嬤一個姓劉,一個姓夏,他們還特意過來看望過黎回心,彼此算是認識了。雖然說是皇後重新拿回後宮之主的權利,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老嬤嬤做事情。因為皇帝黏人,處理完朝政後便總想讓皇後陪著,哪怕是在禦書房一個人批奏折,也將皇後喚了過去。

    往日裏白若蘭對此很抵觸,但是如今想著既然毒害女兒一事兒發落不了歐陽太後,那麽是不是可以從其他地方找點補償。恰巧前陣子禮部侍郎黃大人參過靖遠侯府同漠北科舉舞弊案有關,於是白若蘭索性去禦書房盯著,就看皇帝如何處理。

    黎孜念一點壓力都沒有,巴不得白若蘭盯著此事兒,他正好想給她一個交代!讓她清楚隻要她願意和他重歸於好,其他人他真的誰都不在乎!

    大公主病愈,接二連三有人進宮探望。黎回心也覺得悶得慌,便邀請了幾個小夥伴。收到帖子的還是上次打馬球那群人。失寵多年的皇後娘娘重回後宮,甚至被皇帝要求住進乾清宮,朝中大臣各有所思。三皇子去世,中宮無嫡子,那麽,是不是要重開選秀了?

    一時間被黎回心邀請進宮的幾名閨秀,都被家中千叮萬囑,務必結交好大公主殿下。

    永安侯夏靖籌聽說小兒子兵部侍郎夏永興的女兒夏靜行和大公主交好,便吩咐下人將他們父女叫了過來。

    夏永興是夏靖籌繼室幼子,行五。

    他的上麵有四個哥哥,自然無人能管他的差事。好在他是繼夫人夏寧氏唯一的兒子,同書香門第的外祖父寧家親近,從小聰明伶俐,雖然淘氣卻讀書好,考了進士功名。勳貴人家的孩子走科舉的並不多,如今在朝為官的也就是他和出自長寧侯府的禮部侍郎黃大人。

    夏永興近來忙的不成,後宅又亂,有些埋怨的看向父親,道:“大晚上您這是要幹什麽啊。明個兒子還要上朝呢。”

    永安侯瞪了他一眼,說:“行姐兒過來。”

    夏靜行一怔,上前一步。她們這一房嫡女嫡子各一個,她從小就和祖父祖母親近,雖然都要入睡的點了卻突然被叫來祖宅,多少有些納悶,卻並不會埋怨什麽。

    “你和大公主關係很好?”

    夏靜行愣了片刻,道:“大公主挺好接觸的,並不像是外麵所言嬌蠻任性,孫女挺喜歡她的。至於好或者不好,算得上一見如故。”

    “嗯,很好!”永安侯點了點頭,說:“行姐兒大了,有些話就當著他麵說吧。”

    夏靜行沒吱聲,抬眼環繞一周,在場的是三個伯父,外加兩位堂兄。至於四伯父,在外地辦差,並未歸來。

    “自從幾個月前靖遠侯大壽開始,這京城內的風聲就有些不對勁。通州大營和九門提督的人都是換上了皇帝自個扶持的新人。京城軍權方麵主要依仗鎮南侯李氏。原本說要給遠征侯嫡長子的禁衛軍副統領那個位子,也便宜李家嫡子李弘誠。這孩子才十二歲,可見皇帝培植之心。”

    夏永興沒吱聲,卻也深思起來。大公主落了姑爺爺臉麵一事並沒瞞著任何人。而且前陣子死了三皇子,那可是歐陽家嫡出的外孫啊,就這麽沒了,最後卻說是西涼國細作所害。問題是,那細作出自大公主府,若真想動搖國之根本,直接去害皇帝不成嗎?一個三歲多的皇子而已。

    “簡而言之,今上這是明著遠著歐陽家了。”夏侯爺總結道:“我們家祖上是軍功起家,同靖遠侯府交好。這些年,歐陽家勢大,軍中以歐陽家為領頭。即便是永興你這個兵部侍郎的位子,多少和歐陽家也有些關係,所謂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皇帝若是給太後娘娘留顏麵,不懲治歐陽家,包不起從同他交好的家族入手。”

    夏靜行默默聽著,卻是沒想到自家是這樣一種局麵。

    “三皇子若活著,歐陽家便有依仗,大不了真反了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三皇子不在了,歐陽家勢必妥協退讓,另尋他法。咱們家,危矣。”

    ……

    “三皇子之死,難不成還是……”夏永興在父親警告的目光下沒說出那兩個字。

    “這已經不重要了。其實從皇帝登基開始,就已經開始扶持自己的人,否則歐陽家幹嘛執著於送女孩進宮侍寢?皇後娘娘本是個不堪大用的,誰曾想到還真是皇帝的心頭肉,冷了這些年,誰曾想又熱乎起來。這可和一般的寵幸不一般。”

    “父親的意思是說,這種時候,皇帝反倒是不會對付歐陽家,可是處置我們。”

    “你以為呢!歐陽家至少表麵行事低調,他們蹈光隱晦這些年,三皇子出生後,老侯爺去世前做主上交軍權,擺出一副卑微態勢。顧忌到歐陽家軍中威望,皇帝總不能做出太令人寒心的事情。況且遠征侯和老太後都活著呢,皇帝不會一巴掌就拍死歐陽家。可是夏家,怕是要倒黴了。”

    “此話怎講?”夏永興直言問道。

    “你個呆子!”老侯爺氣得夠嗆,道:“黃宗憲那小子已經參了靖遠侯府,皇帝留中不發,卻並未斥責於他。這小子尋的由頭還是漠北科舉舞弊案,那案子出了以後我就派人去查,靖遠侯的二夫人娘家參與其中。你現如今府上還有郗姨娘呢。況且,老四的繼室是郗家嫡女,他這幾年在北邊當差,據說生活奢侈萎靡,怕是脫不開幹係。此次牽頭的主犯,是老四媳婦的嫡親弟弟。”

    夏永興傻眼,說:“那麽便是老四一家入獄,難道還動搖咱家根本不成。”

    老侯爺搖頭,道:“徹查起來,你的賬目清楚嗎?老四那隻是個引子,你們為官那些破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在帝心。尤其是你,老五,你的職位還是靖遠侯舉薦,咱們家和靖遠侯府那麽多年老關係不清不楚,沒人查無礙,真想揪出毛病簡直太容易了。明個我就進宮尋皇帝自省,至於你,托病吧。”

    夏永興咬住下唇,沒想到大難來得如此之快。

    老侯爺看向夏靜行,說:“大公主在皇帝和皇後麵前都是說得上話的,我們需好好利用。她據說極其聰慧,行姐兒莫替家裏說半句話。後宮不議政,你若能得了大公主青睞,先保下你再說。”

    “就這般沒得等了?”夏永興總覺得會有解決辦法。

    “若是幾個月前,我也不曾咱們家會麵臨次大難。但是現在你瞅瞅皇帝的態度,三皇子之死疑點多多,誰下的手又說得清楚。若真是今上……別說一個永安侯府,就是兩個你爹都不夠皇帝殺的。現在今上正想尋個機會殺雞儆猴。動歐陽家會傷及黎國根本,恐是會選擇動咱們永安侯府。這次是真難以翻身。行姐兒十五,明個去催寧家,最好今年秋天前出嫁。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好歹抄家連累不上行姐兒。她和大公主殿下交好,日後若真被抄家,好歹能救濟下女眷。”

    夏靜行仿佛在聽天書,他們夏家是京中有實權的勳貴人家,難道說倒便倒?

    老侯爺望著孫女,歎氣的說:“勳貴人家,靠的便是帝心。今上登基十二年,若是三皇子活著,尚有破釜沉舟的手段,現在說什麽都遲了。皇帝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

    夏靜行心思沉重,徹夜難眠。

    皇帝會借著漠北科舉舞弊案動郗氏和永安侯府的事情,歐陽夜都私下和黎回心講過。現如今黎回心見娘艱難,歐陽夜倒是成了傳話筒。

    白若蘭以為黎回心借著他來思念三皇子殿下了,對待歐陽夜倒也寬厚。歐陽夜偶爾跑來跑去,跟乾清宮和禦書房的太監們混的熟悉,就得到了些消息。根據這些消息,他總結出自個的想法,分享給黎回心。

    況且上輩子,黃家沒有參靖遠侯府漠北舞弊案這件事情,可是永安侯府後來還是被皇帝抄家了。理由是兵部侍郎夏永興和戶部尚書方展勾結,貪汙前方戰銀一案。這兩家都和歐陽家牽連至深,可見前世皇帝也是要打壓靖遠侯府。不過皇後突然去世,改變了一切。

    黎回心對於父皇處置夏家的事情沒有意見,夏家是歐陽家軍中勢力的左膀,於他們不是壞事兒。可是夏家姐姐性子她特別欣賞,真是可惜了……不過作為一名明君,講究出師有名。夏家若沒有把柄被抓住,不做壞事兒,也不會倒。

    哎,真糾結。黎回心的心裏還是想救下夏靜行。

    不過她父皇此次動靜這般大,還是挺讓她驚訝的,難不成母後給的動力?

    禦書房,皇帝合上最後一個折子。

    身旁的太監過來給他捶打肩膀,他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若蘭,朕渴了。”這是想使喚下麵書桌旁看書的皇後娘娘。

    白若蘭嗯了一聲,去倒了水。她走上前,一把被皇帝攥住手腕,拉入懷裏,道:“郗家完了。你說怎麽處置比較好?”

    ……

    其實白若蘭並不恨郗家,那不過是歐陽韻的外祖家罷了。可是事實上,任何一個你的敵人,身後都牽連著萬千勢力,你若想針對她,便必須從源頭入手。

    “或者你想我直接尋個由頭處置靖遠侯?”

    白若蘭怔住,那麽一瞬間,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想讓囡囡好好活著,不被人害、不被人算計就成了。對於姑姑姑父一家,她心存善念,並不想讓皇帝真去弄死誰。

    怕是哪天皇帝要弄死歐陽家誰,她搞不好還會求情。她就是這麽個軟弱性子,白若蘭對自己也很無奈,她真的不聰明,她玩不來這些鬥爭。

    “你這性子,真是到哪裏都別拿捏!”黎孜念忍不住抱怨,右手卻不老實的開始揉搓著妻子豐滿的胸口處,道:“若蘭,我想要你。”

    白若蘭臉上一熱,勸解道:“白日不宣淫。”

    望著白若蘭越發紅暈的臉龐,黎孜念哪裏還克製的住。他素了好幾年,就想好好欺負她,也隻想欺負她,看她為他動情。

    撕拉一聲,堅持晨練的黎孜念手勁太大,竟是將白若蘭的外衣撕破了。望著那映入眼簾的渾圓,他渾身一緊,橫腰抱起妻子,直奔裏麵的內室,去他娘的規矩,他現在隻想和妻子回到最初,那片山野之間美好日子,是他最珍視的回憶。

    她曾將他當成全部,眼底全是傾慕和信賴,整晚上的纏著他,做一些幼稚可笑的事情。有時哭著笑著嬌氣著,有時掐他罵他欺負他,兩個人恨不得好成一個人似的。

    漠北神醫說了,白若蘭隱疾已經根除,是可以懷孕的。

    他想讓她給他生兒子,也隻想讓她給他生兒子。

    曾經年少,初登基的時候被很多事情迷了眼,再加上兩個人都笨,沒好好護住她,可是如今都已經不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隻想讓她和他好,其他人都懶得顧及。

    沒幾日,關於夏靜行的婚事兒卻出了問題。永安侯繼室夫人的娘家寧家來信,說是他們家二房嫡長子病了,二房夫人特別著急,特意去西菩寺求了佛祖,被告知興許是被什麽衝撞了。

    明擺著那意思是說是行姐兒克的,這門婚事兒不如作罷。

    永安侯聽說後冷笑一聲,當初又不是沒合過八字?現在怎麽就相克了!

    若是夏家真倒了,他們家嫡長孫女行姐兒的婚事肯定是留不住。這世上對女孩要求本就嚴苛,沒了娘家的行姐兒,還不是輕易被他們尋出錯處,毀了這樁婚事兒?

    夏永興聽聞後也對此嗤之以鼻,道:“好在知道的人不多,幹脆另尋一戶人家,關鍵是秋天前嫁出去是最主要的吧。出嫁女是和娘家沒關係的。”

    永安侯點頭,卻也知道這年頭雪中送炭的人少。誰現在敢沾他們家!

    夏靜行並不知道自個婚事兒有變,她心事重重的坐著車碾,進宮探望黎回心。一想到待會還會碰到黃曉曉,心情更複雜了。若沒有她爹參奏靖遠侯府,他們夏家也出不了這事兒。可說來說去,要是夏家不犯法,誰都抄不了他們家。

    走著走著,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了?”夏靜行掀起簾子問道。

    “是鎮南侯府李家的馬車壞了。”小丫鬟回道。

    夏靜行淺笑,修馬車什麽的她最在行了。

    身為京城第一女漢子的夏靜行跳下馬車,蹲在輪子處看了一眼,問題不大,就是輪子上的豎板錯位了。她吩咐丫鬟拿來工具,兩下就將輪子上豎板和下麵對上,修好了。

    她拍拍手,揚聲道:“弘玉妹妹,我幫你馬車修好了。”

    她話音未落,就見簾子掀起來,走出來的居然是個身材修長,麵頰如玉的少年郎。可不是鎮南侯府那對雙胞胎之一嗎?不過她一眼就認出是老大來的,因為老二歡脫,老大沉悶。

    李弘誠黑著臉,有些別扭,但是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淡淡的說:“謝謝夏姑娘。”

    夏靜行尷尬至極,前幾日潑水那次,她莫名被弄濕,轉身就報複回去,然後太用力居然潑到了守門員李弘誠一臉水。她不由得心虛轉身就跑,說是去尋公主殿下黎回心,碰上正在和公主殿下說話的歐陽鴻。

    “沒、沒關係。李家弟弟。”似乎加上弟弟兩個字,就沒那麽多尷尬了。

    做姐姐的幫弟弟修馬車,也算是合適的吧。

    李弘誠臉上一熱,讓個女孩家幫忙修車,還被叫弟弟、莫名覺得被羞辱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