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異樹林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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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與無涯子對峙的女子明顯比無涯子弱了一截，原本飛舞的白綾因那些綠光的出現，相繼變成片片灰燼落到地麵上。
女子驚恐的後退著，手中不斷拋出的白綾皆在綠光下消失，不禁高聲道：“你怎麽會三屍派的招數？”
“前輩何時聽到晚輩說過隻是陰都的弟子了？”無涯子冷聲道，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隨著手勢的變換，那些熒熒綠光不斷的從他手中冒出。
女子聽了這話，氣得直哆嗦，也隻能不斷地揮舞出白綾來抵擋下劈頭蓋臉落下的綠光。那些綠光似乎有靈性般，鑽著女子防禦的間隙走。而有一道綠光擦過女子的臉頰，剛沁出來的血珠又瞬間消失不見，隻剩殘留在臉頰上的一抹紅痕。
一直被護著的臉頰受了傷，女子更是氣急，見無涯子那邊沒了攻擊的機會，轉頭又想抓住早被束縛住的舒亦然。
可在見到舒亦然腳邊還燃著的點點藍色火焰，又慪得差點吐血。
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不打了不打了！這次就放過你們，下次可沒這麽好運了！”
說著，舒亦然便見到那身白衣再次旋身而上，在幾縱幾躍間，消失在這塊略顯詭異的地方。
原本還爭鬥不休的場麵瞬間恢複平靜，懸在無涯子身側的竹簡被他收在手中。他低喘著氣，衝舒亦然呼喝道：“趕緊走！”
舒亦然不敢在原地多逗留，趕緊跟上無涯子的步伐，越過那座飄動著白色帷幔的府邸，向著一旁的樹林去。
寂靜的樹林內，兩人踩在枯草地上的腳步聲，以及無涯子那重重的喘息，都讓舒亦然感到有些心驚。
在心中猜想了無數次之後，舒亦然最終忍不住冒上來的疑問，小心的開口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蘭若寺的聶小倩麽？”
無涯子扶著一旁的樹幹，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似乎有了些好轉。他瞟了舒亦然一眼，有些嘲弄道：“你失憶得還真徹底。”
舒亦然一下噤了聲，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這個，顯然不太合適。
無涯子沒有打算讓舒亦然開口，撐著樹幹繼續往前走，似乎還在自言自語道：“那女人還真是下了狠手，差點沒死在她手上。”
舒亦然有些擔憂的跟在無涯子身側，看著身後根本沒人追上來，便提議道：“要不先歇會？你這樣繼續趕路實在太勉強了。”
她的建議不僅沒換來無涯子的讚同，反而被他冷嘲道：“若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那便安生點跟在我身後，我可不想同你出來，再死一次。”
舒亦然被無涯子這話刺得啞口無言，確實她什麽都不知道，可是自己給出的提議不也是為了他好麽。如果不是見他這樣疲憊的樣子，怎麽可能說出那樣的話，況且剛才的女子根本就沒有追上來，有什麽可怕的。
舒亦然有些氣惱的跟在無涯子身後，還扯著一邊的枯草解氣。
兩人的交談聲消失後，四周又恢複寂靜，此刻隻有兩人窸窣的腳步聲。
不遠處一陣急促的步伐聲，在這沉寂的地方顯得異常清晰。舒亦然還沒分辨出腳步聲的來源，前方的無涯子便身形一晃，極速的朝一旁的樹林去。
“大俠饒命！”溫潤儒雅的聲音從林子裏傳來，還帶著一絲慌亂。
舒亦然在這時也分清了聲音的方向，趕緊邁步朝發出聲音的地方去。
在黯淡的月光下，舒亦然瞧見一衣著樸素的白麵書生正被無涯子掐著脖子，他的麵容上雖是帶著些許驚恐，可卻覺得他身上似乎散著不尋常的氣息。而從他的眼底卻看不到恐懼，反而有種超乎一切的淡然，正是這種淡然，讓舒亦然暗暗心驚。
舒亦然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自己的感覺變得十分敏銳。看著被無涯子挾持著的書生，能很快的感覺出他的一些不尋常的地方。可仔細看，卻不能發現出他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無涯子掐住男子的手指緊了緊，迫使他不得不仰著頭。
男子張了張嘴，發出幾聲痛苦的聲音，還指了指無涯子的手，示意他這樣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無涯子墨色的眸子閃了閃，這才將手中的力度鬆了些，卻也沒將手拿開，仍是保持著隨時能掐斷男子脖子的動作。
男子大喘了幾口氣，稍稍回複了些，這才平靜地說道：“在下名叫葉重天，不過是赴京趕考的書生，隻是在途經豐都之時，無意中走到這片林子來，還迷了路。而且剛才……”葉重天的眼神有些躲閃，麵上出現害怕的神情，讓舒亦然又重新開始審視著他。
葉重天緩了緩，似乎略微鎮定了些，又說道：“剛才在林子裏遇見了一些穿白衣的女子，披頭散發，那樣子，就好像……好像……”他一連說了兩個“好像”，卻不敢說出自己看到女子究竟像什麽。
舒亦然本來就等著他的話，在這時卻比無涯子還不耐煩的問道：“像什麽？”
葉重天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眼光飄忽不定的看著林子周邊，這才小聲道：“那些女子就像鬼一樣，是飄過去的。”
“既然你看到了，那你怎麽還有命到這裏來？”無涯子顯然不相信葉重天的話，冷聲問道，連神色都開始如裹著寒冰般。
“那些人……不，那些鬼似乎並沒有看到在下，隻是從在下眼前直直的飄過去。”葉重天似乎不敢回想之前看到的景象，又略帶遲疑的問道：“不知閣下是要前往何處？在下一人當真不敢在這林中走，若是能與閣下等人同行，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葉重天見無涯子仍是一副冰山臉對著他，便又轉頭看向舒亦然，眼神中竟還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
舒亦然看了看無涯子，他已經鬆開了掐住葉重天的手，而對於他的請求似乎並不打算回應，這讓舒亦然也有些難辦。
她原本就覺得葉重天給她的感覺有些怪怪的，可是見他這樣低聲想求著同行，又不太好拒絕，便試探性的問著無涯子：“要不，讓他跟我們一起？”
哪知無涯子根本不理會舒亦然，又扭頭對著葉重天道：“你不是因為怕鬼才想與我們同行麽，可若我們兩人就是鬼，你還敢與我們同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