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裙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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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帳中已點了一盞小油燈,光線忽明忽暗,劉璟盤腿而坐,仔細打量著手上的金簪。【閱讀網】
那個紅披風少女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方麵是她的愛憎分明,除惡務盡,雖然做事比較魯莽,不計後果,但對於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他也不指望她會有多少狼和冷靜。
另一方麵就是她的心狠手辣,皆是一劍斃命,又很難想象她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
在金簪頭上刻著一個‘仁’字,估計是那個少女的名字,叫仁,卻不知她姓什麽,也不知她的武功跟誰所,一看便是戰場殺人的武功,幹淨、簡潔,沒有一式多餘。
而且劉璟看出少女之劍是名家打造,削鐵如泥,鋒利異常,絕不是一般人能持有,這個少女恐怕來曆不簡單。
這時,門外傳來趙雲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該練武了!”
劉璟心中因為行春橋事件,心中著實煩亂,沒有練武的心情,既然趙雲親自來叫,他隻得起身,抄起長槍出了營帳。
大帳外,趙雲騎在馬上,目光中有點責怪他的懶惰,在趙雲身邊還牽著另一匹馬,劉璟上前笑道:“兄長知道武昌城內下午生的事情嗎?”
“你是說,行春橋那個案?”
趙雲已從士兵口中聽說了此事,他看了一眼劉璟,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劉璟點了點頭,“正是我所為!”
趙雲平靜看了他片刻,淡淡道:“不管你做了什麽事情,我都不想過問,我隻關心一件事,教授你武藝,現在開始教你騎馬。”
他將馬韁繩扔給劉璟,“上馬吧!”
劉璟又驚又喜,終於教他騎馬了,他著趙雲的樣,踩著單邊馬鐙慢慢地翻身上馬,還好,戰馬非常溫順,使他居然順利上馬。
劉璟又將雙腳套進木繩圈中,穩住了身體,趙雲一抖韁繩,“跟我的姿勢,先把騎術練精了,以後再練習馬上作戰,”
兩人一前一後,在黑夜中向遠方操練場緩緩行去
武昌城內已亂成一團,一隊隊黃祖的部曲親兵在街頭奔跑,旅舍、酒館、青樓等等聚眾的公共場所,都一一查,抓捕一名佩雙劍的紅衣小娘,喧嘩聲、叫罵聲此起彼伏,武昌城內鬧得雞飛狗跳。
靠近水門附近有一家規模頗大的私館,名叫‘水陸陶氏’,私館也就是後來的客棧,相對於官方的郵驛和傳舍,私人開設就叫做私館,又稱為逆旅或者旅舍。
私館提供房間住宿,也提供米糧和柴禾,但需要自己動手做飯,所以大多數住店的旅人都是去外麵酒館吃飯,直到晚上方回。
這家私館便是陶氏商行在武昌縣開設的一家客棧,不過並不對外營業,隻供陶氏商行的人歇腳居住,屬於一種內部旅舍。
此時在後院的一間屋裏,中年男滿臉怒色,拍著桌訓斥紅披風少女,“你是怎麽向我保證的,絕不闖禍,我相信你才帶你出去遊玩,可看看你做了什麽?十幾條人命啊!你怎麽下得了手!”
少女雖然低著頭,但一臉不服氣,她嘟囔道:“大哥率領千軍萬馬,殺人於野,何止十幾人,我為什麽就殺不得?”
“住口!”
中年男心中更加忿怒,重重一拍桌,“這是一回事嗎?你若嫌少,你現在就出去,見人就殺,一晚上你也能殺成千上萬,那你也可以和兄長一樣名垂千古了,你怎麽不去。”
少女幾時受過這種斥責,她咬咬嘴唇,眼圈有些紅了,顫抖著聲音道:“我怎麽會隨便濫殺無辜,今天殺的十幾人都是欺辱良善之徒,是惡人,師父和大哥都說過,除惡務盡,若放過他們,他們還會傷害更多良善,我我沒有做錯。”
中年男心中長歎一聲,他不知該怎麽說了,少女把她長兄奉為神明,一舉一動都以長兄為楷模,還有她師父,那個以心狠手辣出名的碧雲寺老尼,言傳身教啊!
也罷,此事回去告訴她母親,自己是無能為力了。
半晌,他無奈道:“現在我先不說你這件事對錯問題,現在我們身處敵境,你卻惹事生非,萬一你們兄妹被官府抓住,我怎麽向你母親和兄長交代?”
這個指責少女能接受,她低聲道:“舅舅,我知錯了,再次絕不再魯莽。”
這時,屋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吳公,小弟有消息。”
“請進!”
門開了,走進一名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他叫陶政,是陶氏家主陶勝的次,這次是專門陪同他們前來。
中年男便對少女道:“去吧!向你四哥好好一,人家關門練武,足不出戶,哪像你,盡出去惹禍!”
少女忘記了剛才的悲傷,心中又調皮起來,她吐了一下舌頭,踮著腳尖一溜煙逃走了,中年男看著她調皮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畢竟還是孩啊!
陶政關上門,坐下道:“先說行春橋之事吧!仁姑娘運氣不錯,這次居然涉及到了劉備手下的大將”
他話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少女驚訝的聲音,“就是那個少年將軍嗎?”
陶政驚愕地回頭望去,少女居然躲在門外偷聽,中年男臉一沉,一聲喝斥:“阿仁,不準偷聽,快去!”
少女在門外嘟囔兩句,撅著嘴,一臉不高興地走了。
陶政聽她腳步聲走遠,這才繼續道:“現在城內已鬧得雞飛狗跳,不過因為涉及到劉備手下大將,軍隊和官府還不敢細查。”
中年男眉頭皺成一團,又問:“被殺的人是什麽背景?”
“被殺之人就是黃家公黃逸,黃祖之侄,事情有點鬧大了。”
中年男心中揪成一團,黃祖之侄在他眼中不算什麽,關鍵這裏是荊州,不是江東,他沉吟一下又問道:“那個劉備手下大將又是誰?”
陶政搖了搖頭,“這個不知,隻知道此人頗為細心,替仁姑娘處理了後事,又把殺人之事攬到自己身上,圍觀人說是個少年將軍。”
中年男沉思片刻,自言自語,“難道是關雲長之關平?”
“這個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個無名小將。”
中年男點點頭,不再追問此事,這時,陶政又道:“還有就是關於蘇先生之事,很遺憾,蘇先生不在武昌,好像去江陵了。”
他們所說的蘇先生便是黃祖副將蘇飛之叔蘇振,也是一名大商人,和陶家交情深厚,中年男此次來武昌,就是想通過這個蘇先生認識蘇飛,不料他卻不在。
中年男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千裏迢迢跑來,蘇振居然不在武昌,令他計劃落了空。
在這次張武、陳孫的叛亂中,蘇振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他是張武、陳孫與東吳聯係的橋梁。
中年男眉頭一皺,“此人不是和張武關係很好嗎?怎在這個關鍵時候跑了。”
陶政苦笑一聲,“或者他感覺到了事態不妙,怕被張武、陳孫造反牽連,我聽他府中人說,他是今天上午才匆匆離去,應該和劉備之軍到來有關。”
“這倒有點麻煩了。”中年男背著手在房間來回踱步。
陶政又著急道:“從今天傍晚開始,城門處加強了查戒備,今天晚上還隻是查旅舍酒館,但明天就要全城查了,我建議我們立刻出城,先回柴桑避風頭。”
中年男點點頭,出於安全考慮,也隻有如此了
校場上,劉璟正按照趙雲的指令練習馬術,他所騎的馬是一匹已近十歲的老馬,雖外表依然比較壯實,但戰馬的精神已經消褪了,顯得萎靡不振,連劉璟這樣的外行也看出它的衰老。
趙雲心中有些歉然,實在沒有多餘的戰馬,隻好用這匹老馬來教劉璟,不過老馬溫順,善識指令,有利於練習馬術。
這也是,荊襄是南方水鄉,出門習慣乘舟,不像北方主要靠畜力,馬匹確實不多。
劉璟前世就是一個對新鮮事務充滿好奇的人,小二年級便無師自通會了騎自行車,而今生依然保持著這種旺盛的求知欲。
他為聰明,才一個時辰便會了騎馬,還騎得很不錯,能縱馬短距離奔跑了,趙雲對他的天資聰穎已經不再驚訝,如果這會兒劉璟提出,要出營疾奔,他也不會感到奇怪,他這個小弟沒有不敢做的事情。
劉璟騎馬興致高,漢末已經有了馬鐙,不過隻是單邊馬鐙,主要用於上馬,騎上馬後,另外有腳套,一種用布纏著木棍的軟套,用來放腳。
另外馬鞍也出現了中間低兩頭高的雙翹馬鞍,可以防止人從馬背上滑落下去,這便是後來高橋馬鞍的雛形。
事實上,早在西漢年間,便有包括馬鞍和腳套在內的、適合行軍打戰的馬具出現了,從匈奴傳來,才會有漢朝騎兵的大規模出現。
而到了兩晉南北朝,高橋馬鞍和雙馬鐙開始全麵普及,重甲騎兵出現了。
而漢末國正是一個馬具演化的關鍵時期,承上啟下,雖然沒有完全成熟,但實用性已經具備,所以曹操的虎豹騎、突騎兵等等騎兵軍種先後出現。
劉璟當然知道高橋馬鞍和馬鐙的優勢,甚至還有宋朝才出現的馬蹄鐵,而這個時候,馬蹄是用厚厚的獸皮包裹。
但劉璟心裏明白,有些東西就算知道也不能做,一旦做出來,真正的受益者是北方曹操,而不是他們。
正在練習之時,大營那邊忽然燃起一片火光,點燃了無數火把,隱隱聽見有軍官大聲命令,“所有軍士統統起來。”
劉璟回頭凝視片刻,他知道黃祖終於來了,趙雲卻似乎什麽都沒有看見,依然大聲命令,“左側身奔行!”
但他們已經無法再練習下去,一名士兵奔來,大聲喊道:“趙將軍,主公命你立刻過去。”
趙雲看一眼劉璟,這才對他緩緩道:“你去換一件軍服,扮作皇叔親兵,就站在我身旁。”
劉璟搖了搖頭,“我不想逃避!”
劉璟倒不是想硬充英雄好漢,他知道隻要往小兵堆裏一鑽,兩萬小兵,黃祖去哪裏找人?
但這樣一來,劉備和黃祖結盟肯定會出問題,而趙雲不會隱瞞劉備自己殺人之事,這便會使劉備懷恨自己,從而禁止趙雲教自己練武。
相反,隻要他不破壞了劉備和黃祖結盟,主動撇清劉備的責任,劉備對他隻會是感激。
當然,他是劉碑侄,黃祖最終也不敢拿他怎麽樣,大不了是懷恨在心,得罪了此人。
這中間的利益得失,劉璟已反複考慮,心中跟明鏡一樣。
趙雲眼中露出了讚賞之色,點點頭,“你說得對,大丈夫是該敢作敢為,我的心胸不如你。”
軍營前的空地上,黃祖滿腔怒火,就像一座即將爆的火山,他正在黃氏山莊招待劉備,忽然得到縣令稟報,侄黃逸被人所殺,他暴跳如雷,立刻和劉備趕回了軍營。
一方麵固然是他十分喜愛侄黃逸,他父親早逝,黃祖便視黃逸為己出,對他般疼愛,也養成了黃逸欺壓良善的惡習,犯下累累罪惡,但都被黃祖一手掩蓋,這樣也使得黃逸更加囂張,整天帶著十六名惡奴四處招搖惹事。
另一方麵,江夏就是黃祖的私人地盤,黃氏家族是江夏郡望族,他又是江夏守,他簡直就成了江夏郡皇帝,這是他的地盤,他說一不二,今天,居然有人敢在他地盤上殺他的侄,這就是在對他黃祖的挑釁。
“玄德兄,今晚務必把凶手交給我,我會加倍補償你,請給我這個麵。”
一旁,劉備心中隻有暗暗叫苦,其實在黃氏山莊,他聽見兩名校刀手向黃祖匯報時,他便猜到是劉璟所為了,十五六歲的少年軍官,身高八尺,長著儀表堂堂,刀法淩厲,這不是劉璟是誰?
但他又不敢明說,那可是劉碑侄,若明說了,黃祖還會以為自己拿劉碑侄來壓他,不給他麵,劉備心中十分為難,他得想辦法撇清這個關係才行。
這時趙雲匆匆趕來,向劉備施一禮,“主公!”
劉備連忙將趙雲拉到一邊,低聲問道:“那件事是璟公幹的嗎?”
趙雲默默點頭,劉備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真是劉璟,這事麻煩了,讓他怎麽向黃祖說,如果劉璟出事,他又怎麽向劉表交代?
劉備的心中亂成一團,半晌又問:“那他是什麽態?”
趙雲歎息道:“他說自己會承擔,不讓主公為難。”
這句話頓時讓劉備長長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最好,不要把自己牽扯進來,更不能壞了自己和黃祖剛剛達成的同盟,正是為了這個同盟,劉備竟然忍住了黃祖來查軍隊的恥辱。
劉備默默站在一旁,並沒有幹涉黃祖追查凶手。
一片獵獵火光中,一隊隊士兵和低級軍官被帶了上來,讓黃祖手下的兩名校刀手辨認,這兩名校刀手正在最後跳河逃脫的兩人。
辨認的範圍明顯縮小,身高八尺,年紀在二十歲以下,饒是如此,還是有一千多人需要辨認。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黃祖望著一張張相似的麵孔,他簡直要抓狂了,他不停回頭喝斥兩名手下,“是不是?他娘的,看清楚沒有。”
兩名校刀手滿頭大汗,眼睛都看花了,他們腦裏一片糊塗,已經快要記不清那個年輕軍士的模樣了。
黃祖恨得咬牙切齒,大聲吼:“大丈夫敢作敢為,既然敢殺人,為何不敢站出來。”
這時,一個冷冷聲音在黃祖身邊響起,“我不就在你身旁嗎?”
黃祖霍地轉身,這才現他身邊站著一名身著高大的軍官,光線昏暗,看不清麵容。
黃祖吃一驚,連後退數步,指著軍官大喊:“你是什麽人?”
這名軍官正是劉璟,他站在黃祖身旁已經多時,他慢慢走上前,冷笑道:“你不是在找我嗎?我就在你麵前。”
數名士兵拿著火把上前,照亮了劉璟的麵容,那兩名校刀手一起驚呼起來,“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公!”
“不錯,是我殺了黃逸。”
劉璟卻不辯解,他走上前,目光銳利地注視黃祖,厲聲道:“黃守,你侄兒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在江夏惡行累累,你卻公然縱容,欺上瞞下,你該當何罪?”
黃祖是江夏名門黃氏的家主,又出任江夏守多年,一般的官場常識還是具有,像劉璟這種語氣,明顯不是普通人。
但此時黃祖氣得失去了狼,判斷力明顯減弱了,他竟一時沒有聽出劉璟語氣有異。
黃祖恨得暴跳如雷,大吼大叫:“給我抓起來!”
數十名士兵衝上前要抓劉璟,劉備暗叫不妙,他剛要開口,四周卻忽然出現了一千餘名弓弩手,弩箭上弦,箭尖銳利,將黃祖和他的部下團團包圍。
隻聽副將王威厲聲喝道:“黃祖,你若敢抓人,休怪我辣手無情。”
事態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一千多弓弩手的包圍儼如一盆冷水潑下,使黃祖忽然清醒了。
其實他也知道,劉備隻是名義上是主將,劉表不可能真把兩萬多人的指揮權給劉備,這支軍隊真正的指揮者卻是副將王威。
他連忙拱手大喊:“誌公,請給我這個麵,黃祖必有後報。”
劉備準許黃祖查軍營,王威不過是給劉備一個麵,也不吭聲,但若要真的抓人,王威卻不幹了,這不僅是關係到他的尊嚴,更重要是,劉璟是主公之侄,王威怎麽可能讓黃祖抓走。
王威也冷笑道:“黃守,我不讓你抓人,是為你好,否則,你怎麽向主公交代?”
黃祖終於冷靜下來了,王威的話使他到一絲不妙,他再一次上下打量劉璟,遲疑著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劉璟向他略略一拱手,“在下劉璟!”
黃祖倒吸一口冷氣,他當然知道主公之侄就在軍中,他還收到劉表特地送來的信件,讓他不要張揚此事,黃祖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但什麽都不知道的後果卻是他的侄被殺,黃祖隻感到眼前一陣眩暈,這可怎麽辦?難道他侄就白死了嗎?
黃祖克製住內心的憤怒,作揖施一禮,“原來是璟公,黃某招待不周,失禮了,不過”
說到不過,黃祖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不過就算我招待不周,璟公也不能殺我侄兒,這件事,你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他的語氣異常強硬,就算是劉碑侄,也不能隨意殺自己家人。
“我既然站出來,當然會給你交代!”
劉璟目光炯炯地迎視著他,毫不退讓,“但你侄兒黃逸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在江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你卻公然縱容,欺上瞞下,我先問你,你幾時給江夏民眾一個交代?”
這句話剛才劉璟已經說過一遍,黃祖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劉璟再問,卻使他渾身一激靈,驀地醒悟過來,劉璟竟然把矛盾對準了他。
黃祖當然知道他侄是什麽人,這兩年,幾乎每個月都有人來告他的狀,但都被黃祖一手遮蓋,事情鬧大黃祖也不怕,以他在荊州的勢力和人脈,普通小民奈何不了他,可如果變成劉璟,劉璟便會直接告之劉表,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想到這裏,黃祖的語氣便不再像剛才那樣強硬,但他卻放不下麵,依舊嘴硬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侄縱然有千般不對,也應該由官府來審牢罪,輪不到璟公下手,現在璟公卻把他殺了,這個你怎麽說?”
劉璟冷笑一聲,“既然黃守也知道國法,劉璟求之不得,我很讚成走國法官辦,我建議這件案由州牧來審理,我願和黃守對簿公堂,所有人證物證都要呈上,讓州牧看一看,究竟是誰要殺誰?”
劉璟的針鋒相對讓黃祖心中有點虛,當時的細節他其實並不了解,難道還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他轉身一招手,把兩名校刀手叫上來,惡狠狠地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也知道了劉璟的身份非同尋常,嚇得跪下,不敢再隱瞞,便將下午生之事,大致地講了一遍,最後戰戰兢兢道:“這個軍官倒沒有殺公,是一個小娘射來一支冷箭,射死了公,因為當時亂,我們也沒有注意到。”
“渾蛋!”
黃祖狠狠兩腳將兩名校刀手踢翻,為何不早說,他變臉快,立刻對劉璟堆起笑顏,“真是誤會了,原來不是璟公下手,是黃某魯莽,沒有查清事實,請公多多諒解。”
若是別人,就算不是下手人,黃祖也絕不會輕饒,但劉璟他惹不起,他怕事情鬧大,隻得找個台階下來。
不料劉璟卻不依不饒,依然氣勢奪人道:“正如黃守所言,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件事我自會稟明州牧,一查到底,黃逸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喇事,到底為什麽被殺?一定要查清楚,給江夏民眾一個交代,也是給黃守一個交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