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勸何紅藥成功，老錢又招來了石靖渠，將這樁婚事說了，石靖渠當然不敢不從。

    雖然他是醫生，但是這個時代裏即便是助產也隻能由穩婆來操作，男醫生是不可以對女病人的身體沾染過多的。像他這樣不僅看遍了何紅藥的全身，更是親手摸過後者的每一寸肌膚，他若不娶，人家也沒法嫁了。

    一樁婚姻既成，幫助了後代的老錢滿懷喜悅，對自己身體的憂慮也減輕了許多。全身上下的痛楚也似輕了不少。

    事實上，最近一個多月以來，錢青健身上的疼痛從來都不曾消失過，吸收入體的陽光與北冥真氣之間的戰鬥，也從來未曾停止。

    阿九回宮以後，曾經有幾次出宮來陪伴丈夫，神色之間很不自然，錢青健當然明白是何緣故。在這個時代，公主自己不聲不響地就成了平民的妻子，這是極其藐視皇權的行為，崇禎皇帝沒調集九城兵馬來攻打錢家的大四合院，沒有宣布要株連錢青健的九族，就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這一日，北風凜冽，深秋將盡，寒冬欲來。阿九又從宮中偷跑出來，來給丈夫喂水喂飯。

    像錢青健這樣的男人，妻妾多了自有多的好處，他每日裏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都是由妻妾親手伺候，加上阿九和焦宛兒總計九名妻妾倒也沒覺得有什麽辛苦。有人喂水喂飯，就有人接屎接尿，眾妻妾分工明確，輪流值守，把丈夫伺候的幹幹淨淨，極盡清潔。

    這就比當初郭靖和黃蓉兩人藏於臨安牛家村的密室裏強的太多了。黃蓉和郭靖那七天七夜，都是用西瓜皮接尿的，大便直接就憋著了，其境遇之淒慘尚且不如後世現代醫院裏的普通病床。

    與其他妻妾相比，阿九照料丈夫的時間和次數就短少一些，但每次隻要她來了，其他妻妾也就把照顧夫君的榮耀留給她一人。

    阿九正在照料丈夫，房門輕輕敲響，卻是何鐵手姑侄從惠王府返回，何鐵手稟告說，隨著近來李自成的攻勢加劇，惠王已經沉不住氣了，在府中召集了門客中的精英，密謀近日便混入宮中行刺崇禎。

    那十鐏大炮果然被洪勝海等人送去了別處，孫傳庭未能得到支援，已經戰敗，他本人也死在了沙場。李闖打到北京城已是眼前之事，惠王若是再不篡位就來不及了。

    錢青健都被惠王的幼稚給氣笑了，這特麽不是傻逼麽？合著這惠王隻求當幾天皇帝過過癮不成？

    何鐵手來請示的是行刺時的細節，因為錢青健命令她在關鍵處反戈一擊，這關鍵點卻不好拿捏。早了未免不能令惠王圖窮匕見，若是晚了，或許就會被崇禎皇帝治罪誅殺，何鐵手雖然欠缺政治頭腦，可她畢竟不會想著白白送死。

    另外，華山袁承誌和夏青青兩人也來到了京城，穆人清等他人不知所蹤。袁承誌和夏青青第一時間被惠王請了去。

    惠王當然收買不了袁承誌，卻贈以白銀六萬兩，想要從李自成手裏買一條性命回來。

    錢青健聽何鐵手說完，就吩咐阿九將黛綺絲、寧中則等人找來商議。他並沒有召喚秦淮七豔過來，他認為商議這種刀光血影之事，秦淮七豔是不必參加的，但秦淮七豔卻主動來了，如今北京城內人心惶惶，街頭巷尾已經有人在唱“打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了，這七位妻妾雖然不懂武功，卻也都是關心天下大勢的奇女子。

    老錢的意思是派黛綺絲進宮協助阿九，因為惠王手下並非隻有五毒教一派人手，最終倒戈時總要掌控全局才行，但黛綺絲卻給出了一個令老錢驚愕的回答，她不能去。

    更令老錢鬱悶的事情還在後麵，寧中則也表示不能進宮。

    手下一共就這兩位超級高手，為啥都不願意進宮呢？老錢不禁猜想：“是不是覺得保護另外一個男人有損名節？”

    隻不過黛綺絲立即給出了答案：“我和寧妹子的輪回期限馬上就到了。”

    這消息可把老錢給驚著了，他千算萬算也沒去算這倆丈母娘的輪回期！一旦這倆丈母娘功力全失，這京城可就成了危境了！

    隻靠何鐵手可不行。

    老錢頓萌退意，但是答應阿九要救她父親一命卻不能不兌現，這就犯了難。總不成把崇禎現在就綁架了帶走吧？那樣崇禎就不會認為是救他，反而會認為自己這夥人是在謀逆。

    救人還被人怨恨，這種事老錢從來不幹。

    思索了一會兒，老錢問道：“還有幾天你們開始輪回？”

    “我五天。”黛綺絲答道。

    “我七天。”寧中則答道。

    錢青健不禁鬱悶，“你們倆學《長春功》間隔了數百年，怎麽會搞到一起輪回呢？”

    “我們怎麽知道？”黛綺絲寧中則異口同聲。

    老錢回想了一下她們初次修煉《長春功》的時間，發現按照每三十年一輪回算起，到今天還真就是這麽個節骨眼。

    看來對丈母娘還是關心的太少了，老錢感慨的同時，做出了決定：“何鐵手，你現在就回去啟動刺殺計劃，九兒，你設法帶我和兩位姨娘入宮，咱們先把惠王這個隱患除了，我再親自勸說一下你父親，如果他執迷不悟，我也沒辦法了。”

    錢青健原本的設想挺好，依據十鐏大炮，在北京城頭組織起一支鐵軍，在抵抗李自成或清兵進攻的同時，再培訓出來一支武功強硬的隊伍，在守禦北京城的同時，靜待鄭芝龍海上迂回圍魏救趙，迫使滿清回兵。

    至於李自成的兵馬，老錢從來就沒看在眼裏，他那些烏合之眾打敗一個空殼崇禎說明不了任何問題，登基稱帝四十多天就全麵潰敗於吳三桂和滿清的進攻之下，這才是李自成實力的體現。

    當然，老錢之所以這樣設想還有一個重要的前提條件，那就是阿九願意做女帝，然而事實是阿九沒有這麽強的權力欲，那麽他還能為誰忙活？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