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擴散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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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斯加的戰鬥結束一周後,華盛頓

    一位國防部負責對外信息發布工作的低級雇員在下班路上走進了一家露天咖啡館,那是他雷打不動的日常的一部分,但是在他埋頭於咖啡館具有複古風格的實體菜單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在一張椅背的掩護下,坐在他背後桌子的男子以閃電般的速度拿走了他的皮包,然後將另一隻一模一樣的黑包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這名國防部的低級人員會在這裏至少耗上二十分鍾,這足夠讓特工複製一遍他包裏的東西然後再將它放回去了,無論是電子的,還是紙質的。這位大意的員工在30分鍾後滿意的站起身離開了,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他包裏所有的有價值信息都在被打包起來。

    一個小時後,一份加密的數據包被發送上了互聯網,它經過了華盛頓對外網關的篩查,然後一路穿過太平洋底的光纜,再通過orb相當寬鬆的國家防火牆,最後被上傳到了一架位於orb的服務器上。但是它的旅程還並沒有結束,它被加載到了一張普通的數據盤上,然後通過一份署名為月麵某公司的加急快遞被放上了前往月麵都市哥白尼的定期航班。而在哥白尼,四通八達的中立之地,情報人員的天堂,一份情報可以有很多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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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記者先生,我真的沒有那麽多精彩的經曆可以分享。是的,我參加了在阿拉斯加的戰鬥,按照指揮部的命令,向敵人占據的地區突擊,我指揮著一些坦克和ms,布置了陣地和戰鬥計劃,然後向他們的小隊發起了攻擊,然後向下一個目標地點,布置下一個進攻計劃,就是這樣。”

    ----“是的,我確實救出了一些被zaft攻擊中的友軍,不過這沒什麽特別的,那隻是必要的戰鬥的一部分。如果我和我的單位被包圍了的話,我也會相信隻要友軍做得到,他們也會來支援的,當然,我們也就會拖住敵人來方便友軍達成目標。”

    ----“是的,當然,記者先生,你必須信任你的戰友,就像是...就像是我們每個人都要信任炊事班做的飯不會讓我們拉肚子一樣。每個機師都要相信機械師會好好對待我們的機體,我的隊員相信我發出正確的命令,而我也相信他們的執行,這是軍隊所應該有的樣子。”

    ----“和平?當然,大部分軍人都不喜歡戰爭,而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們打仗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某一個時候打出一個和平。我們是當兵的,做好我們的事,然後相信那些更高層的將軍和政治家去研究如何獲取和平。和平是很寶貴的,記者先生,你也是看過這次戰鬥的傷亡數字的。”

    ----“是的,當然,軍隊裏並不是每個人都仇恨調整者,我想,記者女士,你也是知道的,在上個世紀發生的戰爭完全是自然人之間的,但是戰鬥的殘酷性和現在的戰爭並沒有什麽兩樣,戰鬥的對象是否是調整者並不是一件占主導地位的事。”

    ----“我自己?記者女士,謝謝的關心這個,但是我並沒有太多故事值得分享,我最初在飛行學校開的戰鬥機,也開過攻擊機,後來機緣巧合開始開ms了,所以我並不是那種你感興趣的那種,命運和天空相連,為了飛行而生的,或者有著類似的精神的‘傳奇’人物。真的很抱歉,女士,我隻是地球聯合軍係統中的一個齒輪而已。你如果想要尋找孤膽英雄的話,我建議你去采訪佛拉達少校,相比於我,他大概更符合你心目中的,有個性,有激情的飛行員。是的,他更像一個傳奇人物。就在這次戰役裏,他護航的空軍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首次接觸ms?不,那應該是現在在月麵的蕾娜學姐,我確實是國防先進研究計劃局ms計劃的測試者之一,但是絕不是唯一的一個。參與測試的其他人也大多活躍在各自的戰場。”

    ----“不,真的,即使不是出於保密,我也沒有什麽有關我自己的經曆值得分享---除了你們可以查到的那些。我想你也能注意到,記者女士,我總是和其他人一起作戰,無論是坦克還是s戰也是戰鬥係統的一部分,至少我這麽認為,可惜我也不是什麽理論家。如果你對一個勇猛的戰士感興趣的話,為什麽不去找歐亞的‘狂犬’,或者東亞的‘醉虎’蒙昊呢?他們都是你感興趣的那種傳奇人物。他們有相比於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地方,同時他們也是相當突出的戰士。zaft是不喜歡我這樣的對手的,我不喜歡和他們拚刀戰,或者幹那一類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要搞個大新聞的話,記者女士,為什麽不去采訪讓.凱利呢?他的經曆很傳奇,作為一個優秀的調整者機師,無論是戰鬥上,你明白我的意思的,還是其他方麵,都會有很多值得你關注的故事的。尤其是,你知道的,他為什麽會退役,我相信你能調查出一個值得做新聞的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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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就是讓你也吃了虧的家夥嗎?”

    中年男子在鋪著地毯的辦公室裏慢的慢踱步,順手關閉了牆上的終端機,播放是他麵前的談話對象在聯合的渠道裏搞到的一份尚未解密的采訪錄音。這是國防部新聞發布會之外的非正式采訪,其中接受采訪的幾個人都是在這次阿拉斯加戰役之後被聯合推出來作宣傳的英雄人物,這份錄音還在內部審查中,但是自己神通廣大的手下展現出了不錯的情報能力。

    至於其中的內容,其實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至少對於這位zaft的領袖來說是如此,幾個飛行員,坦克手或者ms駕駛員都不是太值得一提的對象。尤其是當他們都是自然人的時候。他抬起眼睛,端詳了一下他的手下愛將,被聯合的ms小隊伏擊本不該威脅到這位調整者中最好的王牌的。

    “還是說,是你懈怠了嗎?克魯澤隊長。”

    位置是plant的首都-4月市,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辦公室

    新上任的議長帕特裏克嚴肅的盯著麵前的男子,帶著麵具的軍裝男子恭敬的肅立著,但前者無法透過麵具去捕捉他真實的眼神。

    “隻是遭遇了卑鄙的自然人具有數量優勢的s。”男子的回答如往常一般平靜,帶上了無可挑剔的道歉的語調。

    “你確定其中沒有調整者的叛徒?比如錄音裏的那個人所提到的那位?”

    “不,那個人已經被聯合軍中的藍波斯菊趕出軍隊了,議長先生。”

    “哼,這一點上,他們倒是在幫我們了。”

    “沒錯,他們的幫助,可以讓我們更快的走向勝利。”麵具男用夾帶上一絲諂媚的聲線回答,同時在腦中無聲的笑了一下,沒錯的,他們的幫助,確實可以幫助自己達成自己的目標,這一切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但是我們這次的戰役還是失敗了。”議長的聲音沉重,“是我們的計劃被察覺了嗎?”

    “那樣的可能存在,但是我更想說,那是由一係列的偶然和不幸導致的,”依舊是平靜的回答,“其中之一就是錄音裏被采訪的那個人,還有他的新型量產ms小隊。我們這一次沒有預料到它們的出現,但是不會有下一次了。”

    “希望如此,隊長,可不要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是,薩拉議長。”男子微微點頭,但卻並未轉身離去,“但是,麵對自然人的卑鄙無恥,我們必須要做好更多的準備才行,要有更具決定性的....。”

    “好了,克魯澤隊長,那不是你應該打聽的東西,那樣的重大事務,知道的人太多了的話,是會有麻煩的啊。”

    “不,議長大人,優秀的調整者絕不會懷疑那樣的長遠決策的,麵對敢與向非軍事化殖民衛星使用核彈的自然人,怎樣的手段都是必要的。”他麵具下方的嘴角似乎牽起了一絲笑容。

    “而恰恰相反的,那些對這些為了plant和調整者的長遠安全而進行的工程報以疑慮,甚至反對的人,對於自然人有著過多的憐憫,甚至尊重的人,那才是我們之中,應該注意的對象啊。”

    “可不要因為太多的議論政治而荒廢了戰鬥啊,克魯澤隊長,要好好的準備下一次戰役才行。”

    “是,議長大人。”

    穿著軍服的男子轉身告退了,帕特裏克淺笑著看著已經被合上了的大門,這位就像是自己的同誌一般的手下愛將,確實能夠很好的捕捉到自己的心思呢。自己的那位年輕時的老朋友,確實已經變成了一塊令人生厭的絆腳石,將其搬走的努力,確實應該再進一步了。

    隨著大門在身後合上,克魯澤麵對門口的衛兵維持著古井無波的臉色,但是他在心裏露出了笑容,你什麽都不懂,帕特裏克議長大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計劃已經再次前進了一步。他的話語會將帕特裏克.薩拉在他本來就打算走的路途上向前推了一小步,他會怎麽做,然後那另一個男人又會怎麽做,他知道,自己正在等待著的一切很快就會發生。在地球,自己的計劃失過一次手,但是在這裏,大概是從血色"qing ren"節的時候開始吧,這位議長大人的所思所想,就已經逃不出他的劇本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