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工作並不太困難，在最後的一段通話中，卡爾已經問出了他們的目的地是西北方向的山區，同時也證實了這裏的那個來自財團方麵的觀察員聲稱的，他們依舊服從命令的特征。在崎嶇的山地中，能夠讓ms行進的道路非常有限。而隻要稍加觀察，就能發現ms所留下的腳印和痕跡。

    “隊長，這事情很可疑，真的很可疑，如果那機體裏的駕駛員是叛逃的，我們沒理由找得回來，但是......。”

    “沒錯，少尉，問題就在這裏，你記得我們和那逃跑的機體最後的通話嗎？他們如果是叛逃的，沒有理由回答我們的問題。”

    “而且那回答的方式，很異常。”

    “更異常的是他們告訴我把他們喊回來的方式，隻要命令他們回來就行了。”

    “你直接告訴我這個.....？”僚機有些遲疑

    “他們當然不希望我說這個，但你總會知道的，”卡爾笑了笑，“另外我們早就出了基地的通訊範圍了不是嗎？”

    .......

    “莫非，那機體裏的是機器人嗎？服從命令的。”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托馬斯說道。

    “不錯的想法，但是還差了一些，情況比那更糟。”卡爾搖搖頭，他在低頭再次確認了一下地圖之後歎了口氣，“看來還得走一段，看到衛星地圖上那個山溝裏的村子了嗎？就是那了。”

    “........。”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少尉，有關那機體裏的到底是誰，我可以告訴你，是戰鬥調整者，聯合軍搞出來的實驗品，經過了某種處理所以會服從命令，前提是一切正常的話。”

    “這不是他們告訴你的，對嗎？而是情報統合部的那個家夥。”

    “沒錯，情報統合部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你應該能猜到。”

    “隊長，別忘了，他們沒有派人盯著我們是因為他們有人質，運輸機和他們都還在基地裏，你這樣告訴我......”

    “沒有問題，少尉，”卡爾放鬆的笑了笑，“雖然他們昨天晚上特意警告了我，不過沒有問題。”

    東歐山地中的行進與在阿拉斯加的山地有所不同，更少的岩石略微擴展了機體的行動路線，但是更多的樹木和灌木又影響到了ms足部的接地參數。隨著天色變暗，兩人出於謹慎的考慮避免了危險的夜間行軍，而選擇在一處略高的空曠地上停下機體，將夜間化為修改程序和休息的行動。

    相比於卡爾所記得的那位調整者少年的快速編程，兩位自然人要將行走程序調整成適應林地的參數，即使在有學習程序的計算機的輔助下也確實的花掉了大半夜的時間。所幸這裏是歐洲深處，歐亞聯合頗為嚴密的控製區，所以沒有敵人。戰爭初始曾經有過滲透到了這一點的zaft小隊，但是很快就被擠出了這片區域，而驅逐zaft偵察隊的作戰行動也用交火和爆炸聲將這一帶的居民，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趕出了這片山區。而被聯合小隊設定為目標的村落，便是在那一係列小規模戰鬥後荒廢的。

    ========這是第二天的分隔線====

    在程序調整之後，兩架ms在林中的行進速度確實被略微加快了，地圖上的村鎮在繞過前方的丘陵之後就可以進入視線，但是突然的，“停下。”卡爾在頻道中說道，同時在下屏幕的麵板上，一個橙色的警告標誌亮起，他的ms也舉起了一隻手，做出止步的手勢。

    “怎麽了？”

    “有ms在附近，向這個方向來了。”

    幾分鍾後，原本模糊的機械音已經變的足夠明顯，那是屬於ms行走的腳步聲。

    “隻有一架，但是駕駛者是個高手。”

    卡爾讓機體從腰部取出光束步槍，舉起盾牌擋住側麵機身，然後以慢速向前摸了過去，對於ms來說已經是盡量在隱蔽的行動，但是沉重的機身和驅動之的發動機轟鳴依然使得控製音量成為一個挑戰。

    鋼鐵的巨人緩緩繞過丘陵，迎麵而來的，是另一支光束步槍的槍口。

    ....

    “聯邦軍？”

    “傭兵？”

    在瞬間的沉默之後，國際通用頻道裏爆發出了如此的對話，並不需要詢問對方的身份，而隻是將在那一瞬間下意識的在對方的機體辨認特征中判讀出的結果說出來而已。沒有貿然開火而隻是稍微舉起盾牌，然後觀察做出準確的判斷，這對於通訊頻道中的對方來說，也是己方是需要認真應對的老機師的證明。對麵的藍白色機體的反應同樣老練，機體的四肢已經做出了隨時可以進攻或者回避的位置微調，但是沒有用突然的動作來造成不必要的刺激。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同樣的問話被雙方在同時拋給對方，然後通訊頻道再次陷入沉默。

    “莫非，是socius？”在卡爾問出口的同時，對麵也傳來了幾乎一致的問題。

    依舊是重疊的問話，似乎雙方的大腦在按照同樣的模式進行著判斷，於是通訊頻道裏出現了一陣笑聲。

    “看來我們的目的有些類似啊，是有人雇傭了你們來找他們嗎？蛇尾的傭兵。”

    “不，這隻是我自己的意誌。”耳機裏傳來的是一個不帶感情的冷冷的男聲，似乎有些耳熟，“我記得你的聲音，在月麵的時候。”

    “你是那批離開軍隊的調整者嗎？不得不說是個正確的選擇，不，不該扯這個，你來這裏的目的呢？”

    “挑戰，他們的。”對方的回答很簡短，“然後該你們說了，聯合軍。”

    “很容易猜到，把他們帶回去。”

    “不，這不對頭，你的是大西洋聯邦的機體，這裏是歐亞的地盤，而他們......。”

    “所以你的情報支援人員可以給你一個答案，如果我這邊情報資料沒搞錯的話，他很熟悉聯合軍。”

    “........。”大概是為了避免泄露己方的情報而沒有回答。

    “我會盡量阻止聯合財產被破壞，我希望你理解這一點。剩下的，命令裏沒有阻止傭兵這一項的存在。”

    藍白色有著x係列類似臉部的機體微微轉過身，做出一個前進的手勢。

    “果然還是在軍隊愚蠢的規章之下啊，老布萊克。”

    “很顯然，傭兵生活很適合你，叢雲劾。”

    並不熟悉，但是曾經在聯合軍共事過的兩人就這樣敷衍的打了個招呼，僚機的ms跟在後麵幾百米遠的地方，而一架小型動力裝甲也跟在藍白色的ms後麵，那大概是蛇尾傭兵的戰場支援者。

    幾步之後，便是村落的空地，公共頻道裏不出所料的傳來了通訊打開的電流聲。

    “那，就是叢雲劾嗎……？”年輕而同樣不帶感情的男性聲音出現了，“那邊的是，聯合軍嗎？”

    “向後站遠點，”卡爾在保密頻道裏向著僚機說明道，接著將話筒換回了公共頻道，“是，聯合軍，大西洋聯邦所屬。”

    “無法和你作戰，以及，有任務嗎？”依舊是平淡的男聲，但是卻夾雜著某種，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般的語氣。

    按照自己的任務，自己隻需要讓他們停止戰鬥，然後跟著返回基地就夠了，無論是情報統合部還是基地裏的波斯菊都隻是期待著那樣的結果。因為同屬自然人所以socius無法出手，接下來就是他們的，壓製基地內的波斯菊的工作而已。不過卡爾很好奇，對於socius機體的性能，以及身側這架藍白色ms的性能。傭兵所使用的機體有著部分x計劃特征，但是另一些部分讓他想到了自己在orb所見過的，那個天賦非凡的少年所駕駛的機體，他記得那個orb的機體代號是叫做astray的。

    orb生產的機體是如何落入傭兵手中的並不是他作為一介機師所能探求的內容，不過想知道那機體的性能那一點是肯定的。當然，如果那樣做的話，也要麵臨戰鬥中大量不可控事件的風險。

    “任務中不包括阻止你們的戰鬥，不過不要把自己的機體搞壞了，也不要幹掉這個家夥，做的到嗎？”

    冒著泄露出socius受到過心理幹涉的情報的風險而說出這樣的命令，這已經越過了情報規章的邊緣，不過卡爾可以預料到，即使自己不這麽說，他們也會在和傭兵的對話中泄露那種情報。

    “是。”依舊是帶著異樣感的回答。

    另一邊的耳機裏，顯然是劾在冷哼了一聲，顯然是覺得自己不需要被手下留情的對待。

    “另外，劾，如果你還在進行聯合的工作，我不能和你交戰。”

    “已經結束了。”

    “很好。”

    如同預料中的一樣，socius對於自己受到的心理調整毫無隱瞞。卡爾駕機後退了兩步，給前方的傭兵機動戰士留下機動的空間。

    “進入作戰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再確認一下。”剩下的兩人依舊在頻道裏進行著對話。

    “是什幺？”

    “別人說你是調整者中最強的駕駛員。那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我不可能與所有的調整者都戰鬥過。”傭兵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再回答。

    “到現在為止與調整者有沒有打輸過呢？”

    “沒有。”

    “那就足夠了。”

    “那幺，開始嗎？”

    “不，已經開始了。”

    話音未落，傭兵所駕駛的astray藍色機便移動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