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西天神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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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左手手腕以下全然變成透明而閃爍光澤的白色,那股氣息才悻悻作罷,接著便斷然放過畢澄,繼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過程在畢澄的感覺中似乎已是一段好長好長的時間,但實際上卻隻有幾秒鍾的工夫。畢澄猛然站直,把本來在身後撐著畢澄的阿克勒差點晃了個大馬趴,多虧畢澄見機極快,一伸手便把阿克勒扶住了,否則說不定就會磕掉幾顆門牙。

    寬迪克老人見畢澄眨眼間便呈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原本就震驚不已的心裏不由又加入幾分迷惑。

    畢澄此時感覺自己精力旺盛極了,體內有使不完的勁,甚至還有點被過於充滿產生的酸脹,畢澄於是展開雙臂,做了幾個擴胸和振臂動作,突然,張開的左手食指指尖迅疾無比的開合了一下,一絲噴吐的感覺欲發即止,同時一絲碧色浮現在畢澄腦際,又稍縱即逝。畢澄略想片刻,隨即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隻是這次慢了許多,果然,左手食指再次發動,畢澄隨即慢慢調整方向,最後將食指定住。

    食指所向,正是那抹碧色的來處,從表麵看去,那是一座從遠處雪峰右側延伸下來的山嶺,此時還覆蓋著厚厚的冰殼,與其他的山脈沒有多大差別,但在畢澄的腦際,卻早已從食指傳來的氣息中發覺,山嶺表殼之下,竟是一條連綿亙遠的碧綠之脈,一直通向那座傳來爽朗氣息的雪峰腳下。

    畢澄雖然不明所以,但這股從食指向外湧出的氣息過於龐大,以至於此時的食指猶如噴發著連綿不斷的火舌,一直噴湧,永不中斷。畢澄生怕再次脫力,於是趕緊把拇指蜷起,噴吐的感覺隨即戛然而止。

    這個方向似乎跟引發無名指氣息流入的位置差不多,但為什麽剛才是從無名指流入,這次卻是從食指噴吐呢?而且那條碧油油的山下脈絡又是什麽?莫非它們指的不是同一個地方。

    畢澄不解,隨即將無名指和食指一同打開,然後將類似扳機的拇指展開,隨即按照剛才的大致方位緩緩劃過,片刻間,果然就有了對流的感覺,無名指娓娓吸入那股爽朗氣息,而食指則不停的噴吐前進的欲望。

    為了準確定位那個引發兩指聯動的方位,畢澄順著食指看去。

    那是一座雪峰為首的東西向山脈,似乎從萬裏之外的西天延伸而來,直到眼前不遠處陡然分岔成左右兩條幾乎完全相同的山嶺,又各自一直匍匐到腳下的河穀邊緣。

    遠遠望去,居於中央的山峰雄偉豐碩,山峰兩翼各有一個明顯凸起,猶如貓科動物的尖耳,中間卻並不高聳,而是圓渾平緩猶如球體,正對眼前的山峰立麵偏下位置卻又收進去一塊,形成一個凹陷,猶如一張大開的嘴巴,畢澄總覺得這座山峰像是某種動物的頭顱輪廓……

    對,像是一個虎頭!畢澄頓時明白起來,這座分岔的山脈不就是一隻老虎的形象嗎?向遠處延展的是俯臥的虎身,中央山峰便是昂揚的虎頭,兩條伸展向前的山嶺恰似前爪,再加上冰雪滿蓋,竟似一隻無比龐大的臥姿白虎!

    畢澄左臂抬得過久,已經有些麻了,畢澄想要收回,可剛剛向左移動一點,無名指中的氣流吸入頓止,食指的衝動卻再次發生。畢澄看到此時的食指似乎正指向雪峰左側的山嶺,畢澄猶豫了一下,重新向左移回原來的方向,兩指立刻聯動起來,畢澄索性再向左移動,想看看這是偶然還是巧合,不想剛向左劃過一點對向左邊山嶺的時候,食指再次噴吐起來,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左側的山嶺之下竟然也有一條晶瑩剔透的地下脈絡,隻是與右側不同的是,這條脈絡是泛著光澤的血紅,卻不像紅玉,倒有點像雞血石!可雞血石不是主要產自昌化嗎?這遠隔萬裏之遙的西北邊陲怎麽會有?

    大惑不解的畢澄快被鬧暈了,索性伸著左臂隨便劃拉起來,但無論怎樣動作,食指和無名指隻對那座奇怪分岔的山巒感興趣,而且是左右兩座山嶺隻會引發食指衝動,中間的山脈則可以引發食指和無名指的同時聯動。更奇怪的是,食指對三個方向的噴吐方式又似乎是有所區別的,隻是畢澄難以形容出來。

    寬迪克老人和阿克勒早已看傻了,尤其是畢澄神情專注的搖動手臂時,寬迪克老人都要把眼前這個年輕看作上天派來的神靈,而不是跟自己一起來撿拾玉石的凡人了,於是老人隻能呆呆仰望,不敢弄出半點聲響。

    “也許是兩條礦脈,右側山嶺下麵可能是玉脈,對,碧玉!左側嘛,不是雞血石又是什麽?話說自己也是見過不少玉器珠寶和珍貴石頭了,也隻有雞血石才是這樣的顏色!”畢澄差不多弄明白之後,這才把左臂收回,繼而用力甩了甩,慢慢放鬆下來。

    這時畢澄才注意到雙臂高抬以手覆麵如同禱告的寬迪克老人,還有他的小兒子阿克勒,此時正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滿眼的惶恐不安。

    畢澄先是一愣,隨即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把這一老一少嚇到了。畢澄心中不安,開始考慮要不要告訴老人真相,但又怎麽說呢?如果實話實說,說是自己的左手食指能夠感知和發現寶貝?這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吧,不把老人家當場嚇死才怪!

    而且……而且為什麽前幾次發現寶貝的時候,食指隻是顫動和定位,而這次卻能夠把寶貝的信息傳送到大腦中,還生成了清晰無比的畫麵?難不成是中間雪峰方向傳來的巨大無比的氣流導致的?也許是吧,那股氣流都把左手攻成白色了,這可是原來從沒發生過的!那我的食指尋寶功能豈不是升級了?

    這事太複雜,太難講清楚,何況自己也還沒弄明白呢,這又怎能跟一位哈薩克老人說得明白?畢澄最後決定還是要找個合適的理由遮掩一下,可找什麽理由才能說得過去呢?畢澄絞盡腦汁一陣狂想,最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畢澄隨即笑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原來有點頸椎病,嚴重的時候還會頭暈耳鳴,渾身無力,後來一位練氣功的老師教了我幾個招式,還真挺管用,所以每次發作的時候,我都會這樣擺弄一下。”

    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寬迪克老人和阿克勒互望一眼,稍稍放鬆了一點。

    畢澄眼見兩人還有一些發懵,看似還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說辭,於是轉而問道:“阿塔,你幫忙看看我撿的石頭怎麽樣?有幾個是含玉的。”

    寬迪克老人喃喃說道:“你剛才睡覺的時候我就看過了,應該全是含玉的原石,而且都是極好的上品,真是令人難以相信,你簡直就是個尋玉天才。”

    得到驗證的畢澄雖然高興,卻盡量平靜的說道:“我哪是什麽天才,隻是運氣特別好罷了!”

    此時已近黃昏,一輪金黃色的夕陽已滑落到西方天際,說來也怪,此時恰恰正處在那座分岔山脈的正中雪峰頂上,萬丈餘暉映照下,潔白的冰雪平添一份金光,更加顯得肅穆雄渾。直到餘光斂盡,畢澄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去。

    返程的山勢依然陡峭,加之天色已黑,甚至比來時更加難走,但畢澄這次卻走得極為輕鬆,裝滿原石的羊皮口袋足有上百斤重,此時卻在畢澄手中輕輕鬆鬆,腳下更似踏著風火輪,健步如飛,瀟灑無比,這次輪到寬迪克老人和阿克勒吃不消了,畢澄見寬迪克老人有些吃力,索性將老人背上的羊皮口袋搶過來,隨即一溜煙衝上梁頂。寬迪克老人和阿克勒怎麽也想不明白,來時空手的畢澄累得半死,而現在負重卻矯捷的像隻盤羊,這到底是怎麽了?

    回到寬迪克老人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匆匆吃過晚飯,三人便各自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將畢澄吵醒,畢澄迷迷瞪瞪的走出門,這才發現院子裏早就擺上了一台玉石專用切割機,寬迪克老人和阿克勒守在一旁,一個中年人正在按老人的指點依次切開昨天背回來的原石。

    切割機旁邊早已鋪滿一地石皮碎屑,切好的玉肉則被擺成三排,九塊的應該是寬迪克老人的,隻有兩塊玉肉的自然是阿克勒的。還有一排已經擺了二三十塊,此時還在繼續增加,應該是畢澄的,這些大小不一、顏色不同又形狀迥異的玉肉,正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眼見馬上就要切完了,寬迪克老人向畢澄招招手,隨即指著地上的玉塊說道:“感謝萬能的胡達,果然都是上好的玉石,年輕人,你發財了!”

    “發財了?”畢澄對彩玉價格根本沒有概念,隻是好奇的聳聳肩。

    “是的,按照現在的行情,你背回來的玉石起碼值一百萬!所以是你贏了!”寬迪克老人說道。

    “不會吧,這麽多錢!”畢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略想片刻之後,畢澄又說道:“阿塔,彩玉穀是你帶我去的,所以這些玉石是屬於您的,我隻拿一塊做個紀念就好。”

    “那可不行,我寬迪克向來說話算數,何況誰撿到就是誰的,這是我們這兒的老規矩,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我倒是想問一下你打算怎樣處理這些玉石。”寬迪克老人說道。

    “阿塔,彩玉我不太懂,如果你覺得有用,就留下來,錢的事根本就不用提。”畢澄早已不是一年前落魄的窮小子,三樣寶物傍身,雖然無法換成錢,但也足以增添心中底氣,因此這時說出來的話也是大方灑脫。

    “依照市價,這些玉石應該值一百一十萬到一百二十萬的樣子,還有昨天那塊大個的墨玉,今天我派人去把它運回來,起碼也值一百萬,那算我占你便宜,兩百萬留給我吧!”寬迪克老人盤算了一下,隨即給出了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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