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天馬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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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畢澄不明白,寬迪克老人和開車的司機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哈薩克人和馬幾乎就是與生俱來的兄弟,很多哈薩克人一生都在馬上行路、吃飯、睡覺、甚至做生意,但也從來沒見過一群野種天馬竟然跟一個漢人如此親熱,要知道天馬是哈薩克人世代崇拜的馬神,那可是神靈的化身!

    畢澄的心中剛開始是新鮮,然後是恐懼迷惑,接著是刺激好玩,但直到最後,一直被這群野馬圍著的畢澄感覺到累了,畢竟老是舉著左手、豎著中指,手臂早已發酸不說,還老是被馬鼻子馬嘴碰來聞去,手指上都已滿是黏糊糊的哈喇子,這任誰都扛不住啊!

    就如同想不通這群野馬為什麽會被自己招惹過來一樣,畢澄也拿不準這群野馬接下來會做什麽,畢澄不敢造次,隻是試探著先將自己的中指收回,然後把左手輕輕放下。

    果然,那群野馬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即全部盯向畢澄已經垂下的左手,然後,馬群開始慢慢後退,退出七八米後,便一同轉身,向來時的方向飛馳而去。

    眼看那匹小黑馬跟著馬群一同離去,畢澄心裏竟然生出幾絲莫名的不舍。說來也怪,小黑馬似乎能夠感應到畢澄的意思,途中停下腳步望了望畢澄,隨即重新跑回畢澄身邊,畢澄大喜,立刻張開雙臂,抱住了馬頭。

    不多時,一聲嘶鳴從遠處的馬群中傳來,小黑馬晃晃腦袋,將畢澄的胳膊甩開,向著馬群奔去。畢澄心中猛地一涼,頓時生出幾分失落。

    小黑馬跑回馬群之後,便在馬群中竄來跑去,幾乎跟每一匹馬都磨蹭了幾下,最後在一匹金黃色的母馬身前耳鬢廝磨了許久,然後一步三回頭的漸漸走遠,再次向著畢澄跑來。馬群這次卻十分平靜,隻是默默目送小黑馬離去。

    已經準備上車的畢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幾下,再次確認之後,畢澄立刻往回走了幾步,等到小馬跑到身前,便一把抱住了它。

    “高翔的蒼鷹自會投入獵人的懷抱,神駿的天馬終能找到自己的主人!”寬迪克老人不知為何,此時竟已是老淚縱橫,仰天長歎。

    畢澄是騎著小黑馬回家的,即便燃料驅動的越野車時速極快,但小黑馬卻從沒被落下過,隻是第一次騎馬且沒有馬鞍的畢澄屁股遭了大罪,回到寬迪克家的時候,早已疼得下不來馬,隻能被阿克勒和司機合力從馬背上架下來。

    畢澄給小黑馬起名“煤球”,一是因為渾身上下黑的發亮,連一根雜毛都沒有,二是因為畢澄秉承醜名好養活的農村俗語,生怕小黑馬名字過於招搖,惹來不必要的災禍。

    因為煤球的來曆頗為神奇,畢澄從沒打算給它套上籠頭,隻是任其自由自在四處遊蕩。不過這小家夥倒也聰明,很快便在寬迪克院子附近找到了最好的草地,而且一等老人家裏采購好了瓜果蔬菜,煤球便不請自到,硬是要吃上幾口霸王餐。另外煤球還養成了一個壞毛病,隻要一見到畢澄,就二話不說的往畢澄胸前拱,都是那條士力架惹的,於是畢澄隨身帶來的一大包士力架全都便宜了煤球。

    假期就要結束,畢澄馬上就要返回魔都,隻是煤球如何安置卻成了大難題,畢澄越來越喜歡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家夥,但魔都是鋼筋混凝土的人類世界,就連畢澄都不太喜歡,何況來自曠野的煤球呢,真把小黑馬帶回去簡直就是遭罪!

    但幾天看下來,小黑馬又非畢澄不跟。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畢澄趕緊拿出筆記本上網查詢,好一陣搜索之後,便發現了一棟遠在魔都西郊的獨棟別墅,帶有一個寬大的院子,正好能讓煤球撒歡,畢澄跟中介電話交流一番,隨即以六千元每月的價格租了下來。

    把煤球帶回魔都也是個大問題,飛機不用想了,拉貨的火車周期又太長,一路周折,還不得把煤球渴死餓死。咋辦?

    還是寬迪克家常跑內地的老二主意多,很快聯係了一輛長途箱式卡車,地麵用木板鋪好,裏麵再加上幾根木頭當臨時圍欄,車廂裏儲備上幹草和瓜果,再放上兩桶清水,一切搞定!隨後,畢澄又把寬迪克老人家一張閑置的行軍床搬入車廂,準備跟煤球一起同甘共苦。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剛吃過晚飯,寬迪克老人讓五個兒子全都留下來,接著拿出幾頁紙交到畢澄手裏。

    畢澄接過,竟是一份關於那條玉脈的合作開采協議,畢澄隨便掃了幾眼,便發現老人把雙方的股權占比改了,畢澄占60%,寬迪克老人隻有40%。

    “阿塔,這樣不行,您看,承包礦山、開采、加工和銷售這些事都是你一手操辦,前期投入也是您自己承擔,我一個甩手掌櫃能拿一半股權就感覺占便宜了,您還是改過來,各占50%。”畢澄說道。

    “沒有智者開鑿出的水井,怎能養活駿馬牛羊!這句話雖是我們哈薩克族的諺語,卻也放在哪裏都說得過去的不二真理,就按我說的辦!”寬迪克老人一副不容爭辯的口吻。

    畢澄也很堅決,把合同往桌上一放,說道:“阿塔,我記得您說過,真正的朋友是不應該在錢上糾結的,所以我堅持原來的方案,否則我絕不簽字。”

    寬迪克老人無奈的笑笑,最後隻能點頭同意了。隻是在動筆簽字之前,阿克勒端來一隻盆子,裏麵紅彤彤一片,表麵還飄浮著起泡,同時還有一股腥臭的氣味,竟是一盆鮮血。

    “這是什麽意思?”畢澄不解。

    “這是我們哈薩克人的血盟,合作雙方都將雙手浸入鮮血中,然後雙手緊握,表示我們以生命的名義發誓,絕不背叛彼此。”寬迪克老人說道。

    “我看就不必這麽興師動眾了吧,我百分百信得過您!”畢澄說道。

    “這是我們哈薩克的規矩,阿開(哈薩克語,父親)是讓你放心,你就聽他的吧!”阿克勒插嘴道。

    畢澄隻得入鄉隨俗的走完流程,接著洗淨雙手,在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大名。

    就這樣,畢澄稀裏糊塗的成了一座新疆彩玉礦的股東。

    不僅如此,彩玉原石換來的二百萬元支票,以及那袋子佉盧文木刻石刻也在寬迪克老人不容置疑的要

    求下,全數歸入畢澄囊中。

    ……

    天山偶得煤球這件事,黃峰明顯有些不信,但此時小黑馬就在屋後的院子裏撒歡,一看便知絕非凡種,而且精靈古怪、極通人性,再加上白天畢澄用中指調動小黑馬的一幕,黃峰也是現場見證者,因此又由不得他不信。

    其實這也怪不得黃峰質疑,畢澄自己到現在也沒完全弄清楚,隻是隱約覺得可能與自己的中指有關,後來,畢澄還專門用度娘搜索過,得出一個中指即將指的說法。也就是說,中指在古代,曾經一度象征指揮和權力,隻是調度馬匹這類生靈卻沒有任何記載。

    還有無名指,畢澄原本隻當它是結婚戴戒指用的,一查才知道,無名指還有個藥指的說法,可於月圓之夜容收上天之氣,能在鍾靈之地汲取厚土之靈,從而健體強身、延年益壽,可這些也隻是傳說罷了!

    真的隻是傳說嗎?心存此念的畢澄慢慢發覺,以後的每夜夢中,便有絲絲縷縷的氣息經由左手無名指尖悠悠匯入,雖然記不分明,這一感受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加之早晨醒來之時,周身充盈之感愈強,精力日益旺盛,就連晨勃的持續時間也是越來越長!

    這是為什麽?畢澄雖然不明就裏,卻也樂得接收這一變化,起碼從此之後,每當動用食指覓寶鑒寶,再也沒有那種渾身脫力、昏昏欲睡的感覺了。

    無論如何,這次天山之行大有收獲,除了賣玉得來的二百萬現金和老人相贈的佉盧文木刻石刻之外,無名指和中指繼食指之後也各自生出怪異有趣的的反應,卻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至今不通原委,這些卻均是出自自己的左手,畢澄堅信,肯定與那塊龍蟾石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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