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寧王大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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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感覺,自己可能會被栽贓陷害。

    那東西不可能有第二瓶。因為這東西,他們也就隻給了自己一瓶而已。他們也說,這毒藥十分罕見,極其難弄到。

    懷靖安慰自己,他們是找不出來的,他們隻是想哐他嚇唬他,他不能自亂陣腳。

    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心就是有點亂,沒由頭的亂。總感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超出他能力控製範圍內的事情。

    要是真到那種局麵,他又該如何扭轉局麵呢?

    真是該死!究竟是哪裏出現了紕漏,才導致了現在他的尷尬被動?

    怪隻怪自己沒有收拾好首尾。當初毒殺了父皇後,他不敢隨意扔掉瓷瓶,怕被有心人撿去。而且那瓷瓶材質特殊,想要銷毀也很麻煩。

    後來他忙著算計皇兄,就忘了處理這瓷瓶了。

    可如今罪證還沒處理掉,反而是成了懸在他頭頂上的利刃了。

    等待的時間雖然難挨,但終究是會過去的。

    果不其然是兩刻鍾的時間,光熙也就回來了。此時他臉色就是陰沉的,手中握著一個瓷瓶。

    他進了禦書房後,就氣衝衝的將手中的瓷瓶給砸到了地上去。“哐當”一聲響,瓷瓶並沒有碎裂,不知道是個什麽材質。

    “就如寧王弟所說,是在皇兄書房壁畫後的暗格裏找到的!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光熙之所以怒氣衝衝,正是因為他已經相信了寧王所說。

    懷靖就是毒害了父皇的凶手!

    當然,懷靖也不傻,這件事情他不可以承認,就算是抵賴,他也必須要撇清關係才可以!

    懷靖厲聲反駁道:“這不是我的東西,一定是八弟放進去的!是他在栽贓陷害我!”

    寧王冷冷一笑,表情嘲諷:“皇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若不是你將東西給放了進去,弟弟哪裏會知道壁畫後頭有個暗格啊?”

    “你監視我!”懷靖臉色劇變。

    對於懷靖的指控,寧王不可置否,隻是微微一笑,說道:“這麽說,皇兄是承認了?這東西就是你放進去的?!”

    懷靖矢口否認:“我沒有!你不要汙蔑我!”

    “是與不是,請太醫們來驗一下就是了!”寧王準備一次就將懷靖打落穀底,永無翻身之日!

    今日的寧王是有備而來,他自然不指望宮裏的人去請太醫。寧王的隨從一直等候在門外,聽到主子的大喝聲,直接跑向太醫院了。

    等候太醫的功夫,懷靖的後背已經冷汗涔涔了。他之前從來都沒覺得,等待竟然是如此的磨人。

    現在懷靖的心裏完全是恐慌的了。

    他的腦子在飛速運轉,在想著度過這艱難時刻、逃出生天的法子。

    他們一開始是為何而來?

    對了!是為了老三祈王的事情!

    懷靖生怕自己的事情敗露,此時隻好妥協,做小伏低。“諸位皇弟,你們不是來為老三求情的嗎?罷了,兄弟一場,本王這次就不罰他了。稍後赦免的旨意就會頒下。你們速速退去,不要妨礙本王與二位尚書談話。”

    寧王瞥了懷靖一眼,不依不饒道:“皇兄,不要避重就輕了。現在我們在討論的是,父皇死亡的真正原因!你轉移話題,是否是心虛?”

    懷靖噎了一句。而後才駁斥道:“本王不是心虛!我感覺這都是你計劃好的,一步一步誘騙本王踏入你的陷阱,你想拉本王下台!讓本王萬劫不複,是不是!”

    一旁,戶部尚書語氣淡淡,說道:“諸位王爺既是為了查清先帝的死因,昭王殿下不妨配合一二。若最後證明了昭王殿下的清白,您再罰幾位王爺,也是應該的。”

    戶部尚書的話倒是不偏不倚。而且,就連禮部尚書也是讚成。

    說實?兩位大人跟著先帝起碼三十年。他們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隻是先頭沒人敢發聲,他們才不得不閉嘴。

    此時有人出來主張,他們的確是應該表態支持的。因為,他們也想知道真相,他們也不想跟著一個心狠手辣的新君做事。

    寧王淡然自若,回答道:“皇兄要是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被我冤枉的,也大可以拿出來自證清白。憑一張嘴就想狡辯,未免太過蒼白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懷靖咬牙說道:“你現在的一切言辭都是你事先想好的,證據也是提起捏造的。你有備而來,我的解釋自然是顯得蒼白無力!”

    寧王聳聳肩,隻是看向了各位兄弟,道:“諸位兄弟,我們隻是想弄清父皇的死因而已。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皇兄,可皇兄卻沒有能力自證清白。大家夥兒說,該如何是好?”

    光熙看懷靖不爽,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那就暫時將他收監,登基事宜也全部暫停,將事情查清了再說吧!畢竟,我風翊的皇位不能給一個弑父的亂臣賊子給坐了!”

    光熙說出這話,自然是為了將懷靖給扯下台來。要他以後對懷靖行禮跪拜,光熙心裏就一千一萬個不痛快。

    可光熙卻沒有反應過來,他對懷靖的仇視和針對,已經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懷靖怒斥光熙:“你敢!本王手中有皇兄的傳位詔書,我是名正言順的,你憑什麽將我收監!簡直就是犯上作亂!”

    光熙此時已經不怵懷靖了。因為現在的懷靖,就跟被捕獸夾鉗住了利爪的老虎一樣,看似凶猛,卻已經不可能給手持武器的厲害獵人造成威脅了!

    換而言之,他死定了!

    光熙眸中暗光閃爍,“等真相大白了,你看本王敢不敢?別以為皇兄的傳位詔書能護住你,說不定那是你偽造的!偽造聖旨和假傳聖旨,足夠砍頭了!”

    後頭,老五黎王道:“對!還有張榮成那個老閹貨也是,他肯定有問題!我們應該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定能叫他吐出真相!”

    老十一吳王附和說道:“黎王兄說的極是。”

    總之,大家都是相信了寧王所說的這些話。懷靖猶如過街老鼠,實在狼狽。

    兄弟們說的話,他是一句都接不上啊。隻能疾言厲色地否認和辯駁,一股勁兒的喊冤。

    不多時,寧王的隨從帶著太醫們來了。

    太醫院裏十幾個太醫,隨從隻有兩人,帶不來那麽多人。於是隻能一人一手一個,拎了四個位高權重的太醫。

    這四個,是太醫院的院判、院使,以及醫德最高尚的太醫。

    太醫們進了禦書房,頓時被這裏頭的陣仗給嚇了一跳。四人連忙見禮:“見過諸位王爺,見過兩位尚書大人。”

    懷靖沉著臉沒有說話。反倒是寧王喧賓奪主,對太醫們擺了擺手,說道:“請太醫們驗一驗,這兩個瓶子中的所殘留的毒藥,是否與先帝所中之毒一致?”

    寧王不嫌棄掉身份,還親自將光熙丟在地上的那個瓷瓶給撿了起來。

    太醫們聽了寧王這話,心底登時“咯噔”一下。

    先帝們被毒害,太醫們卻束手無策,甚至連是什麽毒都弄不明白。他們還號稱是人類世界最頂尖的醫者,這件事情著實是讓他們羞愧。

    其中的劉院判是一個機靈鬼的,他不著痕跡的瞥了昭王一眼,見他麵色如菜,他大概就知道還如何行事了。

    劉院判上前一步,接過寧王手中的瓷瓶。

    他剛拔起了一個瓷瓶的瓶封,一股特殊的氣味就飄散而出。那是一股異香,談不上是什麽樣的味道,總之聞了之後,每個人的感覺都很不好,仿佛那是來自地獄的幽香一般。

    劉院判不敢靠得太近去聞,生怕自己聞多了直接中毒而亡。

    他將第一個瓷瓶的瓶封塞回去,異香停了。等他又拔起了第二個瓷瓶的瓶封,同樣的一股異香再次充盈了整個禦書房。

    大家夥兒的嗅覺都沒問題,自然是很輕易地得到了答案:兩個瓷瓶裏是裝過同一種毒藥的!

    四個太醫圍成了一圈,正在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討論瓷瓶裏的毒藥是否與讓先帝致死的毒藥是同一款。

    沒一會兒,討論結果出來了:四個太醫一致認為,瓷瓶裏的毒藥就是毒死先帝的那一款。

    聽到這個結論,寧王直指著懷靖,斥問他:“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書房裏搜出來的毒藥,就是毒害父皇的那一款!”

    “不是我!你栽贓!你陷害忠良!”懷靖厲聲否認,打死不承認!

    但是,他不承認是他的事。

    總之別人都不相信就是。而且,除了幾位王爺們不相信懷靖的蒼白無力的說辭,就連兩位尚書大人看向懷靖的目光,都已經是帶著質疑。

    寧王繼續追擊。他又回頭,喝問幾位太醫道:“你們說!我太子皇兄的死,究竟是不是真的因為過度勞累?!說實話!若敢有半句假話,便以謀害陛下為由,統統下獄!”

    幾位太醫年紀都大了,哪裏經得住寧王這般疾言厲色的恐嚇。

    可是,他們都在憂心自己家人的安危啊。

    說了實話,可能家人會死。可不說實話,要死的就是他們啊!下獄耶,他們一把年紀,進了天牢很可能就出不了了,直接死在了裏頭。

    劉院判最是會看風向的。

    他見勢不妙,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道:“求各位王爺做主啊!我等都是被昭王殿下逼的啊!昭王殿下他抓了我們的家人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按他的吩咐,他就要殺了我們的家人!”

    有一個劉院判起頭招供,剩下的太醫們自然也隻能跟從。他們都是醫德高尚的老太醫,上次撒謊過後,他們的良心也很不安啊,做夢老是會夢見建業帝。

    要不是為了家人的性命安危,他們也斷是不敢撒下這等彌天大謊的。

    “是啊是啊!都是昭王殿下逼迫我們的!求各位王爺做主,救救我們一家大小吧!他們已經消失了幾天了,臣等實在是擔憂!”

    “我等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做出如此虧心虧德之事。求王爺們饒恕臣等!”太醫們你一言我一語,直接將懷靖給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即便懷靖能口吐金蓮,也不可能再翻身了。

    兩位尚書大人愕然。原來,建業帝的死也有蹊蹺,而且也和昭王有關係!

    此時的懷靖眥目欲裂。劉院判竟然帶頭出賣自己?!

    懷靖恨極了叛徒。索性破罐子破摔,嘶吼道:“劉院判,皇兄是你殺死的!出賣了本王,你以為你能撇清關係嗎?!本王就是做鬼,也不會忘了拉上你!”

    劉院判被嚇得麵無人色,急急喊叫道:“微臣豈敢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昭王殿下為何要攀咬微臣!”

    懷靖的神色十分瘋狂。他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了,既然如此,那麽就誰也別想好過了!

    “可不就是你!導致皇兄死亡的藥是你配的,也是你煎的!你說吃了之後,皇兄就被變得很虛弱,沒一會兒就會直接死去,沒有人可以發現!”

    正是因為如此,建業帝薨了。

    一代君王歿了,太醫們必須如數到場。自然也會有太醫疑心建業帝的死因,不過一個月的工作和勞累,怎麽可能就讓年輕力壯的建業帝過勞猝死呢?

    當場就有太醫提出了疑惑。

    可是懷靖一口咬定建業帝就是過勞死,並且強迫他們閉嘴。否則就要殺了他們的家人。

    太醫們人微言輕,又沒有什麽能力能保護自己的家人。迫不得已,隻好就範。

    等到他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了家裏時,才發現自己的家人們真的消失不見了!

    想起昭王殿下的威脅,他們就更是不敢聲張。隻字不提建業帝的死因,生怕自己的家人因此而喪命。

    懷靖的話讓劉院判張皇失措。他和先前的懷靖一樣,想要辯駁卻說不出一句完整有力的話來。

    一旁,諸位王爺看他的眼神已然不善,劉院判的心底生出了一抹恐懼。

    “如實招來!”寧王厲聲斥責。

    燁麟始終一言不發,沉默地看著寧王大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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