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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滅殺半步道陽！”

    淩九霄心神大駭。

    這可不得了。

    即使強如武皇，想要做到這個程度，都不可能這麽舉重若輕。

    “至於武聖……一樣不是武聖！他甚至連半點血氣、靈力都沒有動用。”淩九霄的雙瞳縮了一縮。

    “小友，我們又見麵了。”無涯大師輕笑說道。

    “無涯大師，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淩九霄眼睛眯起。

    “我？老衲就一酒肉和尚。”無涯大師不以為意地回答。

    “酒肉和尚嗎？”淩九霄斟酌著對方的話語，沒有接話。

    “在你看來，我的一身修為如何？”無涯大師又問。

    “很強。”淩九霄如實說道。

    的確很強。

    不靠血氣，不用靈力，僅僅一個眼神鎮殺半步道陽……無涯大師的修為在武聖之上！

    “想不想和老衲一樣強大？你佛性不錯，青燈古佛千年，絕對可以超過老衲。”無涯大師噙著一絲引誘說道。

    “拜入佛門還可以喝酒吃肉，生兒育女麽？”淩九霄眼睛一轉。

    “可以……不過都是千年之後的事情了。你現在拜入佛門，千年時間，不，八百年，即可修為有成。到時候即使想要拘束你，都不容易。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無涯大師笑吟吟地說道。

    “那麽我可不幹！我要走了，無涯大師再見……不對，再也不見！”淩九霄說走就走。

    “一次被你走了，這一次還被你走掉，你叫老衲的臉麵往哪裏擱啊？”無涯大師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的一言一行，仿佛被天地認可。

    話聲落入淩九霄的耳中，後者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本來朝外走去的腳步，徑直轉了回來，麵向了無涯大師，逐步靠近。

    “言出法隨……你是帝君！”淩九霄的神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準確來說，是巔峰帝君。”無涯大師主動告知對方自己的修為。

    “坐下。”

    無涯大師一言既出，淩九霄不受控製地依照他的說法，盤膝坐在對麵的蒲團之上。

    “你當初說了，今天果靠當天種，對麽？”無涯大師問道。

    “對。”

    淩九霄的心念飛快轉動，口上虛以委蛇。

    “小友，你又怎麽知道，我們沒有在你這裏種下因？然後這一世，我們要收獲的，隻是果而已。”無涯大師輕描淡寫地說道。

    “種下因？收獲果？”

    被對方這樣一說，淩九霄記起了許多東西，麵露駭然之色：“無塵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師兄。”無涯大師回道。

    “你的師兄？你們來自……？”淩九霄遲疑不語。

    他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對是錯。

    因為這個猜想太過驚人！

    “對，我們來自九天佛地！”無涯大師笑眯眯地說道。

    “九天佛地！”

    淩九霄的神色巨變。

    這是第九天域的佛道巨頭！

    可以說是九天大陸的巔峰勢力之一。

    “九天佛地，巔峰帝君……這是一個局？”淩九霄語氣陰冷。

    他上一世遇到的無塵，還有這一世碰上的無涯，真是巧合？

    還是……因果？

    “我不信因果！”淩九霄否定了心裏的念頭。

    一旦信了這是因果，那麽正中對方下懷，說不定真要按照無涯說的遁入空門，成為他們的佛家弟子。

    “局？”

    無涯大師啞然失笑：“你認為你是誰？值得我們九天佛地設局來對付你，將你帶入佛門？”

    “小子，以我師兄的說法，他與人結緣，種下佛門的因，隻有真正有緣的人物，方才有可能開花結果……你上一世隕落，大難不死，多活一世，正是與我們佛門結緣，種下因，得到果，繼而帶來的好處。不然，你以為區區武皇，死了就死了，還真有機會重活一世？”無涯大師緩緩說道。

    他是看不起淩九霄的。

    或者說，現在這個小子，潛力無窮又如何？

    尚未成長起來，苗子依然是苗子，休想得到他的半點重視。

    “這一世，我相信我心無敵，我自無敵……九天佛地？終有一天我會一起掀翻！更何況，僥幸不死，是我淩九霄自己的造化，與你佛門何幹！”淩九霄厲聲說道。

    “錯了，錯了……你以為我是在威脅你遁入空門？嗯，雖說多少有著這麽一點意思，但是大體來說，是你要有感恩之心，心懷感激。懂得你不死，或多或少都與佛門的因果有關，然後投入佛家，回報佛門。”

    無涯大師冥思苦想了一陣子，總結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總而言之，等我處理好了百藥城的事情，你必須跟我回九天佛地！”

    “百藥城？方清雅真是你的女兒？”淩九霄戲謔笑道。

    “小子，你動搖不了我的佛心……不過她是我的女兒，這一點沒錯。”無涯大師悠悠說道。

    “失蹤多年，現在回來與女兒相認？堂堂帝君，你做的事情還真有意思。”淩九霄麵上的戲謔不減。

    “小清雅的出生，乃是一個意外，說我對不住她們母女，我無涯承認，而我更有我的一番做法，不必你來為我父女憂心。”

    說完，無涯大師翻手取出一枚生生造化果：“小子，你這一世與我們佛家的緣分，注定開花結果……不盡早遁入空門，到了將來，惹上更多的凡俗恩怨，就連站在你身邊的男女老幼，都會陸續死去。上一世，是死你一個，這一世，會死全部。”

    淩九霄死死地盯著對方，一言不發。

    “這是小清雅答應你的兩個生生造化果，今後你與她再無牽連。”無涯大師將兩個生生造化果放在淩九霄的麵前。

    “你就這麽怕我連累你的女兒？”淩九霄不怒反笑。

    “你和我的性子有那麽幾分接近……我太過清楚年輕的自己究竟是什麽貨色，所以這個機緣巧合之下生出的女兒，不應該靠近你這樣的人。”無涯大師不慌不忙地說道。

    “方清雅不是生來的啞女……她莫非不止看著的這樣簡單？”淩九霄又問。

    “你少在這裏東拉西扯……你會被我帶走，這一事實絕不改變。至於清雅，她當然不是你口中的笨蛋，更不是什麽平庸之輩了。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她的娘親又是什麽人，生下來的女兒，會連百藥城這些酒囊飯袋都不如？”無涯大師麵露傲然。

    “至於她不能說話，與她的血脈有關，她或許返祖得到了我都不曾……咦？有客人來了？”說著說著，無涯大師的話聲戛然而止，眼睛眯起，望向破廟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