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下午，秦言去上課了，這事讓落一舟大跌眼鏡。雖然一直在他身邊冷嘲熱諷，但落一舟還是被秦言這股子認真勁感染了。

    雖然說提高落一舟的成績難，但至少這兩天他沒有逃課。

    晚上，剛拿到試卷的周忠，開始批改試卷。周忠在這件事上，向來很認真。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慕小笙的試卷，開始了閱卷。

    從選擇題，填空題，簡答題，又到最後一道題最難的題，周忠沒有發現一個錯誤，之後，他滿一地在試卷第一頁的右上方大大地寫了150三個數字，又在數字下方畫了兩橫，然後把試卷放在了一旁。

    對於慕小笙的試卷，周忠想來很是偏愛，每次批閱都很快，題目的正確率很高，得分高。這樣的學生，不管是哪個老師，都是重點照顧的對象。

    周忠繼續閱卷，他對七班的數學考試成績很滿意，一直批了十多個學生的試卷，分數都在120分以上。

    這在文科班很難做到的。

    文理科的數學試卷雖說難度上有些區別，不過整體來說，相對難易程度，文理其實差不多。有時候，文科的試卷還會比理科的難。

    直到周忠拿到了秦言的試卷。

    先是選擇題。

    “咦……”

    周忠沒有發現錯誤，繼續往下看。

    填空題，還是沒有錯誤。

    簡答題，步驟，結果，全對。

    證明題，也對。

    最後一道題……

    竟然全對了。周忠愣了愣。這是第二份滿分的試卷。一看名字，是秦言的。周忠依稀有了印象。

    這怎麽可能？這個學生在他的印象中，從來就沒考及格過，數學的題目，每次考試都隻填選擇題。

    但是怎麽突然間就可以把所有題目都作對？

    他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次抽出慕小笙的試卷，把兩份試卷擺在一起，比對了起來。

    解答題，證明題，隻有極少地方的細節稍有不同，其他地方完全一致。

    若是說數學正確答案是一致的，倒也可能，可是一想到這個人秦言，周忠就很難相信了，在聯想到考試的時候，秦言似乎一直在盯著慕小笙……

    “怎麽可以這樣……”

    周忠有些生氣，雖說平日裏他很的性格很柔弱，但被一個學生這樣欺負，實在是太沒尊嚴了。

    思來想去，周忠的腦子裏浮現了李純的身影。

    ……

    周四早上，秦言又是早早到來。

    這兩天，學校圖書館裏的書已經被掃的差不多，秦言也就沒在去那裏。而是來上課。

    還沒進教室，就看到班裏的同學圍在前麵看著什麽東西。

    聽到同學的話，原來是數學成績出來了。

    這所學校在這方麵上很嚴格，一般成績公布，直接貼在教室裏。小考貼教室，大考貼學校外麵的公告欄裏，比如月考，多校聯考。

    沒想到數學成績出來的這麽快。

    秦言自認這次數學考試的感覺良好，他個頭不小，直接擠了進去。

    名次由高到低列在了一張紙上。

    “第一名，慕小笙，150分。

    第二名，潘雲兒，136分。

    第三名，車雲，122分。

    ……

    第六十二名，落一舟，30分。

    第六十三名，江鎮，0分。”

    名次一掃而光，竟然沒看到自己的名字，秦言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沒道理，0分都有公布。

    看到這個名字，班裏依舊炸開了鍋。

    “第一名又是慕小笙……第二名又是她的同桌……”

    “哈哈，還有吃鴨蛋的……”

    “絕代雙驕霸占了這麽久的榜單，這還讓人活不……”

    有人歡喜有人愁。

    畢竟裏高考越來越近了，每一次考試的成績，都代表著實力，都代表著家人和老師對你的期望。

    秦言又找了一遍，確信那上麵沒有他的名字後，反倒走出了教室。

    秦言正要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一個同學跑了過來。

    “秦言，老師叫你去一趟。”

    秦言哦了聲，出了教室，朝著樓道的中央走去。教學樓的建築風格一般，兩邊分別是兩個教室，中央是空出來的空間正好用作教師的辦公。

    不一會兒到了辦公室門口。

    班主任李純手裏那張幾張紙正低頭看著，看到秦言，他將紙放在了桌上，朝著秦言擺了擺手。

    秦言走到了李純的辦公桌旁，看到桌上放的那幾張紙，正是秦言的數學試卷。

    李純開口道：“秦言，這試卷是周老師給我的，你老實交代，這怎麽回事？”

    秦言摸了摸腦袋，隱約猜出了什麽。

    “李老師，這試卷是我自己答的。”

    李純嗬嗬笑了幾聲，這時辦公室裏的另外幾名老師紛紛出去上課了。一時間就剩下他們倆。

    李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喝茶是他的習慣，這說明他可能要說叨很長的時間。

    “秦言啊，你要是坦誠交代，這事我可以幫你壓下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作弊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一旦發現，通報批評不說，嚴重的話，會失去畢業證……”

    秦言低著頭，道：“老師，我真沒抄。”

    李純再次笑了。

    他又從抽屜裏掏出了一份資料。那是一份統計資料。李純將資料打開，上麵每一頁統計的都是高三七班每個月的數學考試成績。

    其中單獨打印出來一頁，是秦言的，從高二開始到高三現在，所有的成績，最高的一次分數也才60多分。

    “這些也是你周老師給我的，就算周老師不給我這些東西，我也知道你的大致情況。現在，你還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秦言臉色僵住，在這樣的一份資料下，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連續一年多沒有及格過的差生，突然考了滿分，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但是，作弊是一件極其嚴重的事。他秦言絕不會承認。

    李純又道：“我查了一下，那天你考試的座位正好在慕小笙的旁邊。我順便把慕小笙的試卷也拿過來了。”有沒有作弊，隻需要對比一下試卷即可。

    但這是數學試卷，理論上這種比對不太準確，隻能從一些解答步驟的細節上進行比對。

    不過在李純的眼裏，已經認定秦言作弊，這種對比，隻不過是想讓秦言立刻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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