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很快到了，早上陽光明媚，還未到8點，啟高中學的各個教室基本坐滿了學生。早自習的時間段裏，各個班級傳出來的朗讀時此起彼伏。

    高三七班，秦言坐在角落中，正專注地盯著文言文，偶爾才會讀一下眼前的句子。旁邊的座位是空的，落一舟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從不早到。

    還沒到上課時間，基本都是學生自己選擇科目學習。

    教學樓後麵的一座大樓，是學校的綜合大樓。一般學校的各項資料，以及教務處都在這所大樓裏。

    二樓是各個領導的辦公室。

    教務處主任的辦公室中，卻傳出來談話聲。

    “周主任，這次月考的統計資料已經全部準備妥當，按照計劃，今天上午應該就可以公布總分排名了。”

    教務處的主任，名叫周易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坐在辦公桌旁，皺著眉頭，盯著手裏的統計資料。

    那張統計表很簡單，僅僅隻有幾張張a4的紙張，這便是本次月考的總分排名表，由高到低。

    當周易來看到第一名那個總分時，他也愣了一下。

    “說說，你是什麽想法？”周易來說道。

    那名年輕的老師說道：“咱們學校的從建校之初就沒有出現過這麽高的分數，所以我建議重新複核統計。這個分數明顯是不可能的，一定是統計組搞錯了，就算讓他抄襲，他也抄不到這麽高的分數。”

    周易來輕輕點了點頭。

    他說的很有道理。

    周易來再次拿起那份統計表，看著上麵第一欄的738三個數字，顯得異常刺眼。

    這是多麽的諷刺的數字。

    如果要是真的就好了。

    在看看738對應的那個名字，秦言？周易來似乎有些印象了，好像是上次學校通報批評的數學考試作弊的一個學生。

    雖說這次月考不大可能作弊，但是這個分數，一定是有問題的。

    周易來歎了口氣，道：“趕緊安排複核總分分數吧。”

    “是。主任。”

    他正要走，周易來叫住了他。

    “胡老師，盡快複核各科分數，先將各科的試卷發放下去吧。再把複核後的排名給我。”

    “是。”

    那年輕的老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點了下頭。隨後立刻離開了辦公室，朝著樓下跑去。

    ……

    按照以往的習慣，都是先在學校的公告欄張貼本次的總分排名，然後各科目的老師才會領取整理分組好的各科目試卷，並且領取各科的分數排名。

    一般來說，試卷上的分數是不大可能出錯，畢竟是根據試卷來打分，最有可能出錯的環節，是錄入分數時候，錄入出錯，或者對應考生的名字對應出錯。

    如果要等到複核完成後，才把試卷發下去，難免會耽誤不少時間，老師在講解試卷效果上也降低不少。

    ……

    上午第一節課結束後，統計組完成了數學科目的複核，這邊剛錄入完成，便通知各個班級來領取試卷。

    僅僅一門科目，還不能看得出總分是否有誤。不過統計組的人還是按照學校的安排進行了重新錄入。

    不一會兒，跑來不少學生領取試卷，其中還有一個老師。

    “周老師，你來了啊。”胡老師看到高三七班的數學老師周忠親自到來，有些驚訝，其他老師都是招呼各班裏的學生。

    周忠露出一個微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道：“這次數學題這麽難，我想早點知道分數的排名。”

    “難？”

    周忠嗬嗬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胡老師這才看向電腦上剛完成的數學統計表，隻看了一眼，便看到第一行上是一個滿分的數字。沒有名字，隻是個編號。名字是在最後所有科目完成的時候由統計人員跟編號進行對應。

    都有滿分的，就說難？

    胡老師嘴裏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心裏這麽想的。

    不過繼續向下看，第二名才考了105分。

    胡老師有些詫異了。難道真的很難？

    在看周忠那副悶頭悶腦的樣子，胡老師沒有問他，而是朝著統計人員道：“你把第一個編號的分數再次複核一下。”

    統計人員迅速根據編號找到了試卷，試卷依舊是被密封裝訂線的，隻有半側的編號露了出來。

    找到相應試卷，統計人員瀏覽了一遍，確認道：“胡老師，分數準確。”

    胡老師驚訝地點了點頭。

    周忠離得遠，沒看清楚電腦上的數字，但他還是笑著朝胡老師點了點頭。周忠心中卻是驚訝，聽閱卷組的老師說，這次有考滿分的，難道是真的？

    不一會兒，胡老師將各個整理好編號的試卷放在了桌上，那些學生領走了各自班級的試卷。

    “接下來開始對應數學科目的排名。”

    這時，周忠才走了上去。

    ……

    高三七班。

    距離第二節課上課還有3分鍾。

    落一舟趴在桌子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數學試卷出來啦！”

    一名抱著厚厚一摞試卷的同學跑到講台上大聲叫了下。

    前麵幾排的同學，一下子湧了上去，開始拆著試卷，尋找屬於各自的試卷。

    不一會兒試卷就被弄的七零八落。

    慕小笙和潘雲兒倒不用親自動手，便有其他同學將試卷找到，給她們遞了過去。有好奇的同學，就擠上去問：“兩位女神不知道考多少呢……”

    “那還用說，肯定又的第一名第二名。”

    慕小笙拿到自己的試卷，立刻看向了試卷第一頁的右上角，105三個數字映入眼簾。

    潘雲兒97分。

    慕小笙心中頓時一股失落感。

    潘雲兒畢竟是慕小笙的同桌，看到她的分數，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而是道：“試卷果然很難呢。”

    其他看到的同學也頭紛紛議論著。

    “唉，女神都考成這樣，更別提我們了……你呢……”

    “我，65分啊。”

    “我好點，70分。”

    一番交流下來，周圍的成績較好的同學，最好的分數也才85分。

    慕小笙心裏這才有些平衡。

    奇怪的是，這次為什麽沒有公布科目分數的排名呢？

    教師的最後方，秦言也沒有立刻去找自己的試卷。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響了。

    隻見數學老師周忠再次出現，但他卻在教室門口到：“你們的李老師今天不在，這節課你們自習。”

    說完，班級裏傳出來一陣歡呼聲。

    而周忠卻再次朝著統計組的方向走去。

    班級裏，秦言見講台上沒人了，正要起身，旁邊的落一舟抬起頭道：“一份破試卷有什麽好找的。”

    秦言嗬嗬笑道：“你該不會不想麵對自己的0分試卷吧？”

    落一舟坐了起來道：“胡說，你怎麽能這樣詆毀你哥哥的名聲，信不信這次我還能考100分。”

    秦言白了他一眼道：“100分？我看你考10分還差不多，我還不知道你，想在10的後麵加個0。”

    被秦言一語道破，落一舟尷尬地笑了笑，但立刻又惱羞成怒，道：“胡說八道，我不是那種人。”

    回想起上次數學考試，落一舟的分數考得確實很差，後來落一舟說他被父親打了，說他篡改試卷分數。後來他父親因為他隻考了10分，氣得三個月沒給他零花錢。

    秦言沒想到這家夥在鐵證麵前還能麵不改色地為自己辯白，真的是死不要臉。

    “加0就加0了，還死不承認。”

    落一舟啪得拍了一下桌子，正色道：“我說了，我沒加0就是沒加0……”他正視著秦言，秦言被他這正兒八經的氣勢影響了下，頓時愣了一下，心中當下便想，難道這貨真的沒有改分數，聯想起落一舟總是跟數學老師周忠過不去，秦言心裏多少有些要相信他說的話了。

    可這時，落一舟繼續道：“我明明是在0前麵加的10。”

    秦言的額頭上立刻出現了一道黑線。

    “滾！”

    說罷，秦言走向講台。

    秦言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試卷，巧的是，目前都沒人注意到他的試卷，順便他將落一舟的試卷也找到了。不過當他拿著試卷走回去的時候，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這家夥上次抄了150分，這次抄不到，能考30分就不錯了，而且這次試卷這麽難。”

    經過第三排的時候，秦言依然拿著自己的試卷，潘雲兒的目光投來，笑意盈盈，似乎在提醒秦言，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賭約。

    秦言繼續行走，忽然一個高個子大男生一把抓過秦言的試卷，哈哈大笑道：“秦言，讓哥看看你考了多少分。”

    高個子男生立刻攤開試卷，正準備看笑話的時候，他掃到了試卷上的150三個數字，瞬間覺得有些恍惚，我眼花了？

    他搖了搖頭再次看過去，還是150分。

    一時間他的大腦有些短路，想不明白，難道是他改的分數，可是他剛拿試卷回來，根本沒修改的可能。

    秦言見他愣著，又將試卷奪了回來，返回座位。

    那男生走神似的，坐了下去，旁邊有同學問他：“多少分啊……”

    男生卻支支吾吾地說：“不……不知道。”

    座位上，落一舟繼續爬著，秦言卻將自己的試卷攤開，不過落一舟卻懶得看，而是爬著。

    秦言看了看試卷上的分數，150分，滿分，滿意地笑了，跟他預想的一樣。

    在看落一舟的試卷，15分。

    秦言拍了拍落一舟的肩膀道：“你小子可以啊，這次蒙對三個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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