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舟順著李純的手指，走到了他的跟前。

    “李老師，您早！”

    李純怒目瞪了他一眼，道：“早？你不看看幾點了。”

    落一舟說道：“這不是還沒上課嗎？”

    被他這一句話一說，李純立馬拉著落一舟進了教室，指著全班的同學，道：“你自己看看，咱們班，有誰像你這樣。”

    全班六十二個人，隻有落一舟經常遲到。

    被班主任這麽一教訓，後麵幾排的男生哄笑了起來。

    李純立馬訓斥道：“都給我安靜點，你們後麵幾排的男生，有點尊嚴好嗎？咱們班前十名，上次月考都被女生占了嗎？我告訴你們，今天不努力學習，未來後悔的是你們。女生們也別泄氣，凡是高中抓的緊的，等到了大學，就會鬆很多……”

    忽然，全班再次哄笑了起來。

    尤其是後麵幾排的男生。

    被這麽一吵，李純忽然發現自己言語有失，立刻大聲嗬斥。真是一群小混蛋，整天整日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現在這年頭的學生，真是越來越難教了。小孩子，思維本來就敏捷，除了社會經驗不足，知識不夠豐富，其他的方麵，還真是不比成年人差。

    李純大聲一喝，全班頓時鴉雀無聲。

    “少跟我嬉皮笑臉，考得好，將來享福的是你們自己，考不好，將來吃苦的也是你們自己。自己的路，自己努力爭取。”

    李純又開始說起大道理了，可能是因為在周主任那邊受了氣，一回到自己的班級，就一股腦地宣泄在學生身上。

    道理說的太多了，大部分學生也就聽著，聽得多了，耳朵都出了繭子。一些學生，根本不抱期望。現在距離高考沒多少時間，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頭懸梁，錐刺骨也很難考上理想的大學了吧。

    隻是李純的聲音，一震一震的，震得人腦子昏沉，最重要的是他是班主任，誰敢不聽他講話？

    正凝視全班之時，一個學生抱著厚厚的試卷走了進來，手裏還捏著兩張a4紙。李純看了過去。

    那學生說道：“李老師，語文和文綜的試卷下來了……統計組的老師說，總分排名一會兒就會張貼在學校的公告欄上。這兩張是咱們班這兩科的分數排名。”

    聽到這話，李純的臉色緩和了一下。他從那名學生手裏接過排名紙和試卷，隨手將試卷放在了講台上。然後指著落一舟道：“你，還不回座位。”

    落一舟哦了一聲，快步走向教室後方。

    李純便抬起手，看向手裏的兩張排名紙。

    上麵的一張是語文分數排名：

    “第一名，秦言，148分。

    第二名，慕小笙，136分。

    第三名，潘雲兒，120分。

    ……

    第六十二名，江鎮，50分。

    第六十三名，落一舟，30分。”

    看到這個分數，李純長大了嘴巴，手指都顯得有些顫抖，連忙咽了口吐沫，整理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立刻將掀開語文排名紙，第二張，文綜的分數排名映入眼簾：

    “第一名，秦言，290分。

    第二名，慕小笙，270分。

    第三名，潘雲兒，250分。

    ……

    第六十三名，落一舟，100分。”

    ……

    於此，李純突然有一種眼花了的感覺，仿佛那些數字在眼前亂飛，名字仿佛被打亂。這是一種精神錯亂的感覺。為了驅離這種感覺，李純立刻晃了晃腦袋，那些數字和名字在紙上定格不動。

    他的內心已掀起波瀾。

    “這……是什麽分數……”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來不及將手裏的排名紙放下，立刻跑出了教室，朝著樓下奔去。

    他儼然朝著教務處跑去。

    ……

    “李老師怎麽了？”

    “誰知道呢？興許大姨媽來了……”

    “我去。”

    “試卷都下來了，趕緊找吧。”

    高三七班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隨著試卷一個個分發到同學們的手中。已經不少人知道了分數。坐在後麵的秦言，有些幸運地拿到了自己的試卷。

    但是這次大家反而沒有人關注他的分數，正奇怪之時，原來是一群人正圍著一份名單轉著。

    “是咱們班這次月考的總分排名下來了。”

    聽到總分排名，慕小笙和潘雲兒同時臉色變化，這是她們最終的分數排名了。一時間所有的關注度，都聚焦在了那張總分排名上。

    總分排名同樣分兩種，一種是具體到班級的，一種則是全部文科班的總排名。

    這張排名，顯然是班級裏的。

    “小笙，不用擔心，那家夥總分肯定比不過你。語文和文綜，咱們班，你一向一枝獨秀。”

    慕小笙輕輕點頭。

    雖然慕小笙在拿到了自己的試卷後，已經知道了她的總分，656分。這絕對是一個高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數學題目那麽難的話，她相信分數應該會更高。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想確認，總分排名，第一的位置，是不是她。

    那張排名紙被死死圍住，大家吵吵鬧鬧的，卻聽不清楚是誰排在第一位。

    “好了，別擠，我來宣布，一會兒貼牆上。”

    班長一馬當先擠出人群。

    視野開拓了許多，班長像是老師一樣，站在講台上，所有人目光聚焦。

    班長清了清嗓子，打開了那張a4紙，當分數映入眼簾，他愣了一愣，目光遊離。

    “班長，你快讀啊……”

    班長哦了一聲，開始念了起來。

    “第一名，秦……秦言……”

    “嗷……”全班嘩然一片，“嗷”的聲音，似乎帶著轉調，是不可思議，是驚奇，又像是果然如此……

    “7——3——8分……”

    聽到這三個字，全班立刻安靜了下來。

    “班長，你確信你沒念錯？”

    班長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擦了下自己的雙眼，確信沒有錯。

    “沒有錯……”

    議論聲開始。

    “那就算我聽錯了？”

    班長皺起了眉頭，在一次念道：“第一名，秦言，738分。”

    這次，班長也不再理會大家的吵鬧聲，而是壓製著這三個數字帶來的震驚繼續讀著。

    “第二名，慕小笙，656分。”

    “第三名，潘雲兒，605分。

    ……

    “第六十三名，落一舟，17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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