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周六。

    當第一縷晨光溜進院落，韓素早已在廚房中不斷忙活。

    她似乎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地重複著同樣的生活，可就這樣單調的重複，是她不斷獲取幸福的源泉。

    韓素將幾碟子小菜放在桌子上，喊了一句：

    “小言，起床了，今天不去學校補課嗎？”

    一般來說，高三年級周六都要補課的，不過秦言卻沒有這個打算，按照計劃，今天應該去正德道館學習柔道。

    “來啦。”

    不一會兒，秦言洗漱完畢，坐在桌旁吃早餐。

    “媽，爸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沒見到人呢……”

    韓素笑了笑道：“你爸這幾天忙，晚上回來的晚，昨天他回來的時候，看你已經睡著了，就沒打攪你。”

    秦言哦了一聲，他發現，很多時候，早上也看不到秦兵的人影，隻因他起來的太早。

    “小言，你爸昨天跟我說，你這次考試考得不錯？”

    秦言笑著點頭。

    “還行吧。”

    韓素也跟著笑了，道：“那就好。你爸昨天樂得不行，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也跟不跟我說。”

    韓素為秦言夾了小菜。

    秦言道：“放心吧，我有把握考上好大學。對了，那天我聽爸說，工程款子全部要到了？”

    韓素笑道：“是啊。”

    難怪老爸這段時間那麽高興，還真以為我考那麽好的結果呢。

    “考得好就行。其實，你爸他就那樣，整日裏對你嚴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倒是覺得，隻要一家子，健健康康，普普通通地生活就很好了。”

    秦言喝了杯水，盯著他的母親。

    韓素很少這樣說話。

    她一向偏內向，沉默。不管付出多少汗水，從未有過怨言。

    秦言嗬嗬笑了。

    “媽，就你最好啦！”

    韓素又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笑道：“你這兔崽子……”

    早餐的時間很短，吃的也不多，三兩下的功夫，秦言便起身。韓素讓秦言多吃點，但被秦言拒絕了。

    他也不耽誤時間，到屋裏收拾了下背包，裝好道服，準備出發。

    “小言，你還沒告訴我，這次你考第幾名呢？”

    韓素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碗筷，一邊問了一句。

    這時秦言已經收拾好背包，走到了門口。

    秦言啊了一聲，打開房門，順口回了一句：“第一名啊……”

    第一名？

    韓素突然一震，正要問個清楚，秦言早就跑得沒影了。

    ……

    正德道館。

    上午9點。

    道館樓下是一個廢舊的足球場，據說相關部門，會對這塊地皮重新修正，但是一兩年過去，也沒見個動靜。

    因此這塊倒是成了一個免費的停車場。很多豪車都停在這裏。

    一早到來，便可以看到成排的轎車。

    秦言上了樓，輕車熟路地朝著道館走去。

    還沒進去，便聽到到道館中謔謔的練習聲。

    看到秦言到來，學員都向他投來目光，算是打了招呼。江靈沐卻停下了動作，向他走來。

    “嘿，你果然來啦。”

    江靈沐說道。

    秦言笑道：“是啊，你來的真早啊。”

    經過兩周的相處，秦言和江靈沐已經算是半熟了，但是和別的學員還不算熟悉。而秦言在江靈沐的指導下，柔道術進步的很快，雖然兩人還沒有比對過，不過江靈沐感受到了他的進步。

    “你周六不去補課的嗎？”

    秦言將包放下，從包裏掏出道服，笑著道：“怎麽想起問這個，難道你不上學的嗎？”

    江靈沐一雙大眼睛望著他，道：“沒，我在一中上學呢。”

    聽到一中二字，秦言心中微微驚訝，他還真有點小瞧了眼前的這個丫頭。

    “這馬上高考，你不備考嗎？”

    江靈沐卻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快去換衣服吧。”

    秦言拿著衣服，朝著換衣間走去。

    再次返回道場的時候，卻看到江靈沐還在原地等著他。

    “今天我打算教你劈叉……”

    劈叉？秦言腦中立刻浮現了，那誇張的造型動作，心裏不免泛起了低嘀咕。

    江靈沐似乎當老師當過了癮。

    秦言點了點頭。

    其他的一些學員，紛紛看了過來。

    開始的一會兒時間，兩個人先作了簡單的熱身動作，不得不說江靈沐的動作很到位。

    最後一個動作，劈叉，由高到底，踢了出去，然後迅速地壓了下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看的秦言心頭癢癢。

    示範完動作，江靈沐還笑道：“這個動作可不簡單哦，你剛學沒多久，可以試試，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教你其他的。”

    秦言點了點頭。

    這時他的大腦已然啟動。

    相關的動作，也在數據庫中得到了匹配，瞬間覺得這個動作在他感覺下，變得簡單了許多。

    不過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你來試試。”

    秦言嗯了一聲，走到場中。

    另外有兩名學員停下了動作，走了過來，頗有興致地看著秦言。秦言認得其中一個人，那個叫李淩，之前跟車又同發生過矛盾的家夥。

    李淩抱著雙臂，說道：“秦同學，可不要劈壞了褲襠……”

    這話引得大家哄笑。

    江靈沐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悅。

    李淩倒是很識趣，也沒再說話，而是繼續看著。

    隻見，秦言忽然抬腿，踢腿的瞬間，呼，一個令人驚訝的高度……然後迅速度下壓，秦言直覺腿部傳來一陣疼痛，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下方，還差一些，動作卻沒有到位。

    如此一壓，便是有些疼痛，秦言立馬回收雙腿，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看到這一幕，全部的學員哈哈笑了起來。

    但唯有江靈沐，注意到了秦言剛才踢到的高度，那個高度，遠超他的個頭，而且動作十分的嫻熟。

    她本就不指望秦言能夠一次性將這個動作煉出來。畢竟這是一個需要韌帶韌性的動作，如果秦言能做出來，那才覺得奇怪呢。

    但僅僅如此，她已經感覺到不可思議了。

    至於其他人，原本就是帶著挑剔的眼光看待，自然沒有注意到秦言的特別之處。

    江靈沐之所以想到用這個動作，是因為她發現，之前她所指導的動作，秦言總是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掌握，並且嫻熟度很高。

    這個動作更加印證了她心中所想，秦言除此之外，確實沒有練習過柔道，甚至沒有任何韌性。

    如此一想，江靈沐心中升起一個疑問，他真的是一個學柔道的天才嗎？

    或許吧，上蒼為他關了一扇窗，便為他開了一扇門。江靈沐，如是想著。回想起她曾向她的好朋友慕小笙說起過秦言，說他是一個學習柔道的好材料，但慕小笙卻說他是一個成績差，經常逃課，甚至作弊的頑劣學生。

    可這些日子接觸下來，他根本不像是想象的那般頑劣。

    “你別灰心，這動作是需要韌性的，每天多多練習就有了。”

    江靈沐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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