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一路不多做停留，順著官道一路疾馳趕往少林寺。

    他不能未卜先知，不知道少林寺究竟想要做什麽。但他不可能讓林平之就這麽被帶回少林寺，這讓他顯得很沒麵子倒還算是其次。若是林平之被廢掉了丹田，那……他的獎勵該怎麽辦。再說了，林平之好歹也是他的弟子，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少林寺的和尚將林平之帶走。

    荒野郊外，程羽健步如飛，一步之下，竟然已經看不見蹤影。他體內的妖力比之於武林中人所修煉的內力強上了不止一籌。故而，在他全身運轉妖力的時候。奔騰不息的妖力便會讓他的速度提升到極致。縮地成寸，不過隻是其中的一個表現罷了。

    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這便是程羽這些年來的感想，剛來的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還想要成為一個威名赫赫的大俠。

    但這個世界的力量顯然和他的力量並不對等，即便是同等級的高手，在力量層次上已經輸了。可以說，程羽在這個世界上，是無敵的存在。正因為是無敵的存在，程羽這才可以感慨，高手寂寞。

    路過荒郊野外，吹飛過野草叢。發出簌簌的響聲，陽光照射在大地上。程羽那件從未變過的衣服，一如往常一般。白衣勝雪，他的衣衫輕輕拂過野草，程羽估摸著這裏已經離嵩山並不遠了。便想著在鄉村中找一家人問一下，沒想到剛到一個村子。

    一股血腥味鋪麵而來，程羽皺緊了眉頭。雖說他當年打上了黑木崖，賺了不少經驗。但他除了一刀宰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外，卻也沒有多殺其餘的人。那些人不過隻是被他點中了穴道，失去了戰力而已。

    他又不是殺人狂魔，怎麽會看見人就殺。而如今……這似乎是真正的殺人狂魔。

    伴隨著濃烈血腥味的是陣陣飯菜的香氣，也就是說，這個村子裏的人不過是剛被殺沒有多久。

    程羽蹙著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這村子的石板上，幾乎都快要血流成河了。淩亂的屍體歪七豎八的擺放在各個角落。每一戶的門也都是大開著的，就連幼童都不放過。他還能看見，睜大了眼睛的婦人那雙充滿怨毒的神色。

    “唉！”程羽輕輕歎息了一聲，這麽慘烈的場景。尤其是在夏季，不一會兒，一群蒼蠅就嗡嗡的叫個不停。

    走到村口的角落，程羽似乎聽見了說話的聲音。

    “聖姑，曲某甘願領死，隻是……我這小孫女年紀尚幼，還請聖姑放過她。”老者的聲音帶著滄桑，語氣中帶著祈求，聽上去好不可憐。

    這是誰？聖姑又是誰？說起來，在這個世界待了幾十年，程羽早已經忘記了許多事情。

    “曲長老，你莫非真同衡山派的劉正風有私交？”女孩的聲音倒是有些清脆，但不帶上一絲一毫的情感。

    “這……”叫做曲長老的人不知道該如何說，他猶豫了半響這才說道，“劉兄與別人不同，我與他也隻談論琴道……聖姑，曲某自知死罪難逃……”

    談情？我去，這……咳，這樣是不是太八卦了？程羽躲在牆角偷聽了半晌，險些沒有一頭栽倒在地。衡山派的劉正風，那這麽說，這幾個人是日月神教的人了？

    “爺爺，爺爺……”小女孩果然隻是稚童，那聲音稚氣很重。

    程羽還沒來得及回神，那名叫聖姑的女子又說道，“既然曲長老自知死罪難逃，那便去死吧！至於，曲長老的孫女！”聖姑停頓了一下，依舊繼續無情的說道，“孽種不能留，那便也賜她一死。”

    聽到這裏程羽就有些不太高興了，我陳獨秀都沒有說話，你胖虎莫非想要找死不成。

    他特別討厭對方那種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語氣。這一村子的人，大概都是為此而死。想到這裏，程羽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正準備站出來，卻又聽見聖姑說道，“綠竹翁，你還不動手

    ？”

    動你妹！程羽深吸一口氣，大喝道，“住手！”

    綠竹翁雖然與曲長老沒有什麽交集，但他敬佩曲長老的為人。正在糾結，便聽見有人大喝住手。於是，他就心安理得的沒有動手。

    古怪的衣衫隨風飄揚，程羽麵無表情的迎風而立。他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姿態曼妙的女子，撇著嘴說道，“你便是要殺他們爺孫的聖姑？”

    聖姑用鬥篷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不錯，便是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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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程羽不屑的撇嘴，眼中帶著嫌棄的光芒，“你把臉遮住，怕不是見不得人吧。也不知道有多醜呢，是在嫉妒人家小女孩比你長得漂亮？”

    “你……”聖姑現在很是憤怒，她顫顫巍巍的指著程羽說道，“你找死！”

    曲長老愣了一下，原本渾濁的眼光亮閃了起來。“前輩！”曲長老是一個老者，但他卻對著程羽行禮道，“不知前輩此行所謂何事？”

    “我認識你嗎？”程羽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滿臉褶皺的曲長老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曲長老笑了笑，他自然不會失望。對於眼前人來說，他的確是一個無名小卒，哪怕他已經是魔教的長老，在他麵前也是無名小卒。

    就算是東方不敗在這裏，也隻能規規矩矩的稱上一聲前輩。曲長老心中清楚，如今魔教大不如以前。那少林寺與武當派都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這一任教主東方不敗稱為天下第一高手，少林與武當出力頗多。

    東方不敗的實力與昔年魔教教主的實力，不過伯仲之間。能夠一刀要了昔年教主的命，自然也不會將東方不敗放在眼裏，更不會將當時還是一個香燭的他放在眼裏。

    “當年在黑木崖見過前輩一麵！”曲長老不知道眼前人的來意，但有他作保。莫說眼前的聖姑，即便是東方不敗也不敢在亂來。他一把年紀自然不會吝嗇生死之事，隻是他的孫女年紀還小。父母又死得早，若是孫女如今遭了難，他又怎麽在九泉之下給自己的兒子兒媳交代呢？

    “綠竹翁，此人究竟是誰？”聖姑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帶著一些興趣。眼前這人，看上去不過稚童的模樣。但，曲長老竟然說當年在黑木崖上見過他。莫非是聖教中，某個練功走火入魔的老怪物。沒聽說過，聖教有這麽一門返老還童的神功。

    “這……侄兒並不知曉。”當年綠竹翁並不在聖教之中，應該是說，他還沒有出生。他雖然看上去年紀老，也不過是因為練功的關係。若說真正的年紀，恐怕比聖姑還要小上一些。

    “聖姑，前輩當年在黑木崖上走了一遭。沒有人能夠攔住前輩，就連前教主任我行也——”說到這裏曲長老沒有說下去了，任我行算是聖教中如今提不得的人物。

    “任我行？”程羽歪著頭細細的想了一會兒，“你是說那個自大狂妄的家夥？被我一刀嚇得見到我都得退避三舍？”現在的日月神教歸著東方不敗管理，而這個曲長老卻說任我行。自然，眼前這個聖姑和任我行之間，顯然是有些關係的。

    “這……”曲長老哭笑不得。這前輩，還真是如同當年在黑木崖上一模一樣，得理不饒人。想當初，任我行被這前輩的話給氣得內傷了許久。

    “住嘴，誰讓你如此汙蔑我聖教前教主？”聖姑顯得極為憤怒，就算是用鬥篷遮住了臉，程羽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綠竹翁，我要你把他給我碎屍萬段！”聖姑聽上去正緊緊的咬著銀牙。

    程羽倒是不懼，他嗤笑著說道，“就憑你？”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雪走刀，冷笑著說道，“我許久沒有拔刀了，既然你這麽想要求死……不如，我成全你如何！”

    寒光一閃，綠竹翁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刀已經架在聖姑白皙的頸部上，程羽眯著眼睛看著綠竹翁說道，“村裏的人，是誰殺的？”

    “這……”綠竹翁心亂如麻，他沒有動手，這人翩若驚鴻的速度就將刀放在了聖姑的脖子上。若是聖姑有個三長兩短，莫說是任我行追究。即便是東方不敗追究下來，恐怕他也是不能承受的。

    綠竹翁用眼前求救曲長老，而曲長老的孫女用稚嫩的小手緊緊拉扯著曲長老的衣衫。

    “前輩，這是故人之後。看在故人的麵上，便饒了她一命吧！”曲長老說得誠懇，他是老江湖，生性瀟灑。

    “唔……”程羽倒有些好奇，“故人，我的故人可不多。任我行那個自大狂魔算一個，東方不敗這個現在的女裝大佬算一個。華山派的嶽不群算一個，少林寺的小和尚，武當派的小道士，合在一起還能算得上一個。你給我說，他是哪個的後人？”

    說到這裏，程羽挑了挑眉頭，笑嘻嘻的說道，“莫不是少林寺那個小和尚的後人？”當曲長老說這話的時候，程羽就大概知道眼前這個聖姑的身份。

    他這麽說，就是想要惡心一下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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