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腐朽的唐國。一隻遮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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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夜比較長,即使已經卯初,天色都沒有一絲要發亮的痕跡。
李峰兩人走在唐都的街道上,朝著那家包子鋪走去。可是,就在兩人剛剛走出一條街道的時候,迎麵跑來了兩個人,一頭撞在李峰兩人的身上。
那兩人一個蒙著麵,身體上有著傷口,一個穿著布滿血條的白色內yi,很是虛弱。那蒙麵之人扶著那白衣之人撞在李峰兩人身上時,那蒙麵人沒有扶穩白衣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李峰看著那兩人的裝扮,先是一驚,便朝著那兩人伸出手,要把兩人拉起,就聽見前方傳來大片腳步聲。那蒙麵人道;“求求你們,把他藏好。”
說完,那蒙麵人便轉身朝著追來的那些人衝去。而李峰看著這高挑的白衣人,又看著那一人衝向敵人的蒙麵人,微微歎氣後,把白衣人放在街道的巷道中,又回到這裏,看著那些追來之人。
那追來之人一共有著十人,他們身穿青色捕快服,頭戴黑色襆頭。到來時,其中一位瘦弱的青年對著那蒙麵人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入牢中劫走重要犯人。說吧,你是誰,跟誰聯合,不然你不可能把牢獄中的情況摸的清清楚楚。”
那蒙麵人道;“王捕頭真威風啊,不過是李建勻的一條狗而已。呸,一群衣冠q獸。”
那王捕頭沒有在意蒙麵人的鄙夷,而是看了看遠處的李峰兩人,又對著蒙麵人道;“我說你怎麽不跑了,原來是裏應外合啊。”
注意到那王捕頭的眼神,蒙麵人道;“王捕頭的一張嘴真能斷生死啊。他們可不是跟我一起的,你千萬別亂來,要知道這可是天子腳下,什麽人都有,要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你們可會遭殃的。”
那蒙麵人一番頗有道理的話,讓王捕頭遲疑片刻,便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先把他抓起來再說。”
說完,那王捕頭便帶著九位捕快攻擊那蒙麵人,不大一會,那本就受傷的蒙麵人便被王捕頭一刀劈開腰間,同時另外五位捕快的攻擊也擊中了蒙麵人的身體,隨即王捕頭又使了個神鷹撲食,一把把那蒙麵人臉上的黑布抓在手中,還抓破了那蒙麵人的臉部。看著那張熟悉的中年麵孔,王捕頭道;“我道是誰有這樣的膽量呢,原來是許風‘大人’啊。”
說完,那王捕頭手一揮讓九位捕快停下攻擊,他嘲笑道;“怎麽?沒落的許家還沒有死心?想東山再起?”
那許風眼看身份被識破,並沒有躲閃起來,而是大聲道;“許家再怎麽沒落,也比你們這些不分善惡的狗腿子強得多。”
王捕頭雙眼一眯,喝道;“許家還活在從前的輝煌中嗎?給我抓住他。”
說完,王捕頭帶著九位捕快圍攻那許風,激戰起來。那許風不過是玄丹高階,又加上身上有傷,那能低得過九位玄丹低階的捕快和中階的王捕頭、聯手圍攻。隻是一會,那許風便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然而,就在王捕頭等人自信能拿下那許風時,李峰卻走向那戰鬥之中。他已經明白那許風就是許家之人,既然朋友的家族遇到了麻煩,怎能不去相助。
雖然王捕頭等人也注意到走來的李峰,但王捕頭卻沒有在意,他隻是指揮三位捕快去攔截李峰,便朝著死死掙紮的許風攻擊而去。
麵對三位玄丹低階捕快,李峰的臉龐第一次冷如寒冰,連眼瞳也充滿了殺氣,與平時的他簡直就是兩個人!
在那三位捕快攻擊而來時,其中一人握劍領先剩下的兩位捕快,朝著李峰的頭部劈去。隨即李峰的腰部朝後一彎,看著從鼻尖劃過的利劍,腰部在朝後彎腰時向著右方轉去,他的右手握著後背誓言劍的劍柄,在那揮劍來不及收回的捕快、恐懼的眼神中,一片銀光灑過,誓言劍橫著一劈,把那玄丹低階的捕快從腰部劈成兩半。然後李峰注意到身後又有兩柄橫刀劈來,他腳步一踏,腰部再向右一轉,握著黑刀來了個一百六十度的轉腰,在那兩位捕快握著橫刀剛剛劈下時,黑刀拉著一排黑影,從那兩位捕頭的腰部劃過。
轉眼,三位玄丹階的捕快便死!李峰並沒有給王捕頭等人驚訝的時間,他朝著那裏衝去,以玄法低階的修為壓製著王捕頭等人。
刀劍在黑夜中傾灑著鋒芒,李峰猶如在狼群中起舞一般,身上不沾一絲血液的,殺了所有捕快。最後,一劍低著那王捕頭的喉嚨處,他道;“那白衣人是不是柳雨澤?”
李峰敢斷定這些捕快是披著捕快皮的強盜,也是因為剛才那個被許風扶著跑的白衣人。記得在入城的時候,李峰正好看見一位士兵撕下城門處貼著的一張通緝令,憑著眼力,李峰看清那被撕下的通緝令上麵畫著的頭像,正是剛才那白衣人。至於李峰為什麽知道那白衣人是通緝犯還要幫助他,有兩個原因。一,李峰聽白猿說過唐國辦案最快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捕快。白猿對那捕頭隻評價了一句話‘他金衣捕快劉雨澤,是唐國百姓的幸福和驕傲。’李峰又聽了一些劉雨澤的事跡,也佩服道‘居然真的有不畏強權,一心一意為百姓辦事的捕頭。’二,便是那許風,原因不用多說。所以李峰才會上前擊殺了這些捕快。因為他知道這些捕快必定不是好人。
那王捕頭留著冷汗,看著喉嚨處閃著寒光的誓言劍,又轉動著眼睛看著地上那死亡的九位捕快,道;“放了我我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我們是太子的人。”
李峰冷著眼神,道;“他是不是劉雨澤?”
那王捕頭不敢答應,害怕這冷酷無情的紅發少年是劉雨澤的朋友,但是注意到那利劍在一點點的刺入他的咽喉時,他喊道;“是的是的,他就是劉雨澤。”
血花就在那王捕頭承認那人是劉雨澤的時候出現。李峰轉身,那冷如寒冰的臉龐瞬間出現笑容,他對著一旁捂著腰部傷口的許風道;“你是許家的人?”
看著李峰那充滿笑容的臉部,如能融化冰雪的陽光似的。但許風依舊流著冷汗,他回想著李峰剛才的冷血。心道,這是一位什麽樣的人?可以冷如寒冰的殺人,還能有著陽光般的笑容對自己說話?
許風小心起來,他道;“我是。不知道大人是?”
李峰點點頭,射出一枚丹藥,看著許風服用下時,他道;“藍嘯城許家的朋友。”
猛一聽藍嘯城許家,那許風還疑惑起來,但隨即他道;“許華和藍玉?”
看著李峰點頭時,許風的心放鬆了下來。他道;“他們怎麽樣了?”
李峰道;“比你們過的好。跟我走吧,這個地方可不適合交談。”
說完,李峰走出血液遍地的這裏,來到雷刑身邊後,又把那巷道中迷迷糊糊的劉雨澤背在後背。那劉雨澤雖然身受重傷,但卻沒有徹底昏迷過去,他看清了發生的一切,對著李峰道;“多謝。”
李峰朝著前方走著,笑道;“能幫助金衣捕快是我的榮幸。”
那劉雨澤虛弱道;“金衣捕快嗎?”
說完,劉雨澤便不再說話。許風也疑惑的跟在李峰與雷刑的身後,直到看見李峰和雷刑居然走進一間包子鋪時,他頓時無奈起來。
此時,許風穿著一件黑色鬥篷擋住了身上的傷勢,劉雨澤也披了一件外衣擋住身上的傷勢。所以包子鋪的老板並沒有看出幾人身上的血液,笑著領著李峰幾人走向一張桌子旁。
李峰道;“把你們特色的包子一樣來一份。”
那老板恭敬說了句‘幾位大人稍等’,便離去。
李峰著急的等待著包子,一邊問向許風;”你們怎麽會被官府追擊。“
兜帽裏的許風露出無奈的臉色,他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你應該知道許家現在變成什麽樣了?”
看著李峰點頭。許風緩緩道來;“一個月前,許家旁邊的幾戶人家的小女孩接連消失,那些大人心中著急,找遍了唐都都沒有找到孩子,官也報了,也沒有任何消息,他們便來許家求助。因為他們知道許家以前是當官的,便苦苦哀求。可是我們許家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那有閑心去管他們。可是老爺看著那些哭暈幾次的母親,心中不忍,便答應他們幫助他們。之後,我便帶著幾位願意陪著許家一起沒落的武者去尋找那些丟失的小女孩。大約五天的時間,明明暗暗的打聽,我們終於發現了那些小女孩在那裏。她們居然不是走丟的,而是被人關了起來。關押那些小女孩的房間,四周有著一個個武者在走動。觀察過以後,我們發現那些武者並不強,我便帶著家中武者攻進去。一番大戰後,我們救出了那些小女孩。在我們把她們帶回去的時候,她們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稍微接近她們她們都會大哭起來。但是不管怎麽樣,她們能回來便好。可是我們沒想到那些小女孩並不是全部的人。還有一家的小女孩沒有找回來。然後我們又出去找。那小女孩我看過,長得粉雕玉琢很是漂亮。某一天的時候,我們抓到一個正在抓捕一位小女孩的人,我們押著他來到隱密處,一番酷刑下。”
說著,那許風臉色怒紅,一掌朝著桌上拍去,卻被李峰擋住他拍下的手掌,李峰指著遠處的老板,搖搖頭讓他不要生出麻煩。
許風點點頭後,道;“經過一番折磨,那人交代了一切,原來他們專門抓捕漂亮的小女孩是貢獻給一位大人的,那些被關在房中的小女孩都是被淘汰的,隻有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那位大人帶走了。頓時我們心生憤怒,也明白那人為什麽帶走那小女孩。隨後我們打聽那人口中的大人的住處。原來那人口中的大人居然是禮部尚書,而他卻是太子的人。但我們中的一人看不過去,便提議找機會抓到禮部尚書。之後我們便天天跟蹤那禮部尚書,在一次夜晚抓到了他,那禮部尚書看著我們是一群蒙麵人便老實交代,那小女孩已經貢獻給了皇上的二兒子餘王府中。那時我們知道那小女孩已經回不來了,但我們依然去了餘王府外蹲守,一次夜間,我們居然看見大太子進入餘王的府中。我們便悄悄進去查看,卻被巡邏的守衛發現,最終隻有我一人逃了出來。而我也知道許家要遭殃了,我便想到了金衣捕快劉雨澤大人。但那時柳大人出城去抓捕逃犯了,隨後我日夜在柳大人門口等待,終於等到柳大人回來。之後柳大人聽我所說,有些不信,我便讓他去跟我看看那些小女孩,最後他相信了,他也決定幫助我們。我們兩人便回到許家,而禮部尚書也帶著士兵包圍了許家,說許家販賣軍弩給金國。我們都知道那隻是大太子的借口,他是發現了我們許家在查他那肮髒的事跡。便隨便找個借口要殺了我們。還好那時劉雨澤大人在許家,許家才沒有遭殃,又加上坤靈將軍已經回來,蘊王也要回來。那大太子才沒有得逞,但卻借著那禮部尚書的口隱約警告了我們,不要多事。還處罰了許家兩百萬銅沙丹。”
說到這裏,許風大歎一口氣,歉意的看著被李峰治療過不再昏沉的劉雨澤,再次道;“在那之後,劉雨澤大人確信了我們的話,他便讓許家不要亂動,他自己去調查這一切,一定找回丟失的小女孩。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忽然一張通緝令下來,居然說劉雨澤大人勾結逃犯收取逃犯的行賄故意放走逃犯。便把劉大人壓入了牢獄中,每日飽受折磨。那時我們家老爺也徹底對唐國失望,但他卻不能讓劉雨澤大人死在獄中。他便賣掉傳家寶黑耀手套。讓我拿著從鑒寶拍賣會借來的黃金和銅沙丹打通一切。我們摸清了地牢中的一切,在今晚實行了計劃,誰想那王捕頭忽然要來調走柳大人。便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許風剛說完過往,那老板便端上來熱氣騰騰的包子。李峰一時失去了胃口,歎道;“腐朽的唐國,正義已經蕩然無存。天子腳下居然會有這樣離譜的事情。”
說完,李峰看著劍眉星目、體態健壯的劉雨澤,正在小口喝著一碗米粥。李峰道;“柳大人當時為什麽不跑?”
李峰不信,劉雨澤要跑那些捕頭能抓他入獄。
劉雨澤歎歎氣沒有說話。許風道;“因為那時劉雨澤大人還相信上層會明察秋毫。”
一句簡單的話,讓李峰和雷刑佩服起劉雨澤,想來劉雨澤不出手抵抗,是怕唐國判他攻擊執法者,把他定為唐國逃犯。
劉雨澤此時也開口,道;“對於一個對國忠心耿耿的人來說,有什麽比成為逃犯更加痛苦?”
說完,那劉雨澤居然流出眼淚,他小聲道;“原來我一直以為國家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甚至超過我的父母。直到他們殺了我父母的那一刻,我才明白……”
說著,劉雨澤沒了聲音,李峰幾人也沒有在多說,許風更是握著拳頭,都是他們害了劉雨澤大人的父母。一會,劉雨澤才道;“我會為唐國做最後一件事,不為國不為名,隻為了那小女孩的家人能開心,他們可以團圓。在那之後,我便脫掉唐國的身份。”
在人多便沉默無語的雷刑,此時也怒道;“算上我。不為名不為利,隻為他們能團圓。”
李峰拍拍雷刑的肩膀,對著劉雨澤道;“要去營救的時候,請你喊上我,不然我會自己去救那小女孩。”
劉雨澤認真的看著李峰兩人,道;“我現在了無牽掛,你們不必陪我一起去。”
那許風也道;“兩位大人,你們已經救了我們一次,真的不用這樣。”
李峰看著雷刑堅定的臉龐,他笑道;“我李峰從不是一位好人,因為我的雙手沾滿了血,也從沒承認過自己是一位好人。但是,如果我連看見聽見的肮髒、大惡、也不去伸手幫助,那麽我何配稱為人?哪怕我為了管此事而死,我也不會後悔。”
一番簡單帶著堅定的話,讓劉雨澤兩人對李峰兩人有了新的概念。劉雨澤道;“我被抓之前查到,那小女孩被轉移了地方。那處地方有著士兵巡查,如果你不怕當一名唐國的逃犯,就跟我來。”
說完,劉雨澤穿上李峰披在他身上的外衣,起身朝著店外走去。而許風也說了聲‘李峰你幫助我們的已經夠多,我不勸你,但你要仔細考慮一下’,便跟在劉雨澤身後。
走出包子鋪的劉雨澤回望店裏吃包子的李峰,歎了口氣道;“我不會說你隻會說,你已經救了我一命。”
說完,劉雨澤離去,隻是心中卻遺憾起來。原來那李峰隻是會說說而已。可是隨即,客棧裏的李峰大口吃完一個包子時,他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怎麽去救人?”
說完,李峰跑到包子鋪外對著許風喊道;“我救了你們兩人一命,讓你們請我吃頓包子不過分吧?”
“當然。”聽見身後的聲音,許風微微笑起,轉身朝著那老板走去,遞給他一些銅板。
而那老板卻突然推過許風遞來的銅板,他小聲道;“那位是金衣捕快柳大人吧?你們快走吧,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們來過。能請柳大人吃包子是下人的榮幸。”
開始看見劉雨澤的時候,老板就覺得熟悉,在剛才上包子和劉雨澤出門的時候,老板終於確定那人便是被關押起來的劉雨澤大人。
“恩。”許風對著老板點點頭,留下一些銅板,便離去。而那老板卻大笑起來,小聲道;“劉大人,我們一直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一定要保重。”
跟在李峰身邊走出包子鋪的雷刑,聽著那老板的自言自語,他對著李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去。”
雷刑在聽見李峰沒有跟著劉雨澤離去,吃包子時,他並沒有憤怒,因為他知道李峰一定會陪著劉雨澤營救那小女孩。
李峰手中拿著一油紙袋包子,邊吃邊道;“雷刑,難道就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容納我們這些人嗎?”
雷刑望著劉雨澤的方向,道;“或許李靜玄的唐國,可以。”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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