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她隻要季懷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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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被掛斷,顧言微卻隻是仰起臉,什麽表情都沒有的臉上,片刻之後。她卻突然無聲的笑了,無力的,倉皇的。

    她捂住自己的臉慢慢蹲下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有順著指縫緩緩滴落的水漬染濕了她眼前的一小片地麵。

    司機陳師傅打了電話過來,顧言微接起來之後,那邊陳師傅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微微啊,陸行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接你,咱們現在要去哪?”

    顧言微沒說話,等到情緒稍微平靜了些,她才對著說了句:“去劇組。”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寧和安一天的拍攝才結束,他坐在車裏等助理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顧言微的車子居然停在了劇組外邊。

    看到顧言微下了車,寧和安這才回過神來,他搖下車窗:“微微,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狀央記巴。

    顧言微見是寧和安,扯出一抹笑:“在家裏也沒事做,過來看看有沒有我的戲,這幾天欠了好幾場了。”

    寧和安也跟著下了車:“剛才我還聽導演說可惜你不在呢,走,看看去。看導演有什麽安排沒有。”

    “不用了,你也夠累了,我可以先拍別的戲份。”顧言微也看出了寧和安已經下了戲。她擺了擺手,示意寧和安先回去。

    “你剩下的戲份也差不多都是和我的對手戲,客氣什麽啊,戲拍好了對咱們來說都是好事啊。”寧和安不以為意,對著顧言微招了招手,自己就先往攝像那邊過去了。

    顧言微抿了抿唇,不再說話,跟在寧和安身後走了過去,全浩還在做街角取景,夜已經深了,況且還下著雨,圍觀的人也基本都散了。劇組裏的人也都有些無精打采。

    見寧和安和顧言微走過去,幾個哈欠連連的工作人員打起精神招呼了聲。

    全浩見了顧言微,眼前一亮:“剛好,有一場戲份很適合現在拍,你們把劇本拿過來。”

    寧和安的助理趕緊遞了劇本過去,全浩也不客氣,翻到某一頁,朝著寧和安還有顧言微招了招手:“這可是整個劇本裏的高/潮了,我讓人準備一下,今天看看能不能把這場戲攻下來。”

    顧言微來得突然,也沒有打電話給薛采薇讓她跟過來,寧和安見她助理都沒來,帶著顧言微到了躲雨的太陽傘下坐下,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一起看?”

    顧言微嗯了聲,湊過去坐在寧和安身邊,寧和安笑了聲。兩個人這才一起看向導演說的戲份,然後他們發現,全浩指的戲份確實有點難度。

    戲裏的尤左瑞追了秦安然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是秦安然卻仍是無動於衷,他不知道秦安然的過去,所以對於追求一直抱著最大的熱情,可是再大的熱情,在一直得不到回應的時候也總有心灰意冷的一天。

    這場戲拍的就是尤左瑞再一次向秦安然告白被拒,當時兩個人剛從公司的慶功宴下來,尤左瑞送秦安然回宿舍,深夜的街角一片安靜,隻有橘黃色的燈灑落在他們身上,尤左瑞一向浪漫,這樣的氣氛他當然不會錯過。

    秦安然終究不是石頭人,一個人毫無條件的對她付出這麽多,她怎麽可能會一點感動都沒有,可是她身後的蘇家卻像一座大山把她壓得死死的,她下意識覺得自己不配得這樣純粹的感情,所以她一如既往的拒絕了尤左瑞。

    尤左瑞想不明白秦安然為什麽拒絕自己,公事上他們明明很默契,私底下的秦安然也沒有男朋友,可是有些事卻不是用嘴就能說清楚的,秦安然隻是拒絕自己,卻一個理由都不給,他明明可以感受到,秦安然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多日的熱情在這樣的深夜裏像是被冷風吹散了,尤左瑞看著秦安然美好的側臉,縱使再怎麽不甘心,可是他受到的紳士教育在告訴他,他要放手了,這麽久了,秦安然都還是不肯接受自己,那麽想必她應該是有了愛的人,他不能繼續帶給她煩惱。

    所以尤左瑞對秦安然說他想放棄了。

    那一刻的秦安然怔怔的站在街角看著尤左瑞快要融入夜色的背影,一種從沒有體驗過的疼痛將她包圍,秦安然知道,如果她再不出聲,這一輩子她就隻能錯過尤左瑞了,錯過了尤左瑞,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遇到這麽愛自己的男人了。

    秦安然在自己的心髒外麵建起了厚厚的城牆,可是尤左瑞卻早已經用他的熱情開朗打開了門,隻是秦安然封閉了自己太久,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事實而已。

    蘇岩,秦安然的丈夫,他在天堂是不是更願意看見自己幸福?

    在尤左瑞的身影快要消失的那個瞬間,秦安然終於掙脫了她給自己做的繭。

    而這一場戲,要的就是秦安然的爆發,平靜到死寂到絕望到醒悟,以及爆發之後笑著哭的感悟。

    下著細雨的城市無疑給這場戲添加了氣氛,難怪全浩會說現在很適合拍這場戲。

    劇本並不長,隻有還不到一頁,可是信息量卻大得驚人,看完了劇本,寧和安對著顧言微笑道:“我就說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來劇組,原來是給我送福利來了。”

    心結解開之後,有秦安然和尤左瑞擁吻的戲份。

    顧言微知道寧和安是怕自己緊張,她笑了笑:“我沒問題。”

    寧和安挑了挑眉,繼而看著顧言微似笑非笑:“微微,你是不是看上了本少爺的風流倜儻,故意借著拍戲投懷送抱啊?”

    顧言微原本沉重的心情被寧和安逗得都散了些,她瞪了眼寧和安,當然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說什麽呢你,油腔滑調的。”

    “你這叫有眼不識金鑲玉。”寧和安反駁了聲。

    “好好好,你是金鑲玉,你是金鑲玉,行了吧?”顧言微有些無奈。

    全浩在一旁見倆人氣氛不錯,問了聲:“ok嗎?”

    顧言微看向全浩,點了點頭,寧和安也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沒問題——這場戲他並不是重點,重點還是顧言微的爆發。

    全浩見兩個主演都沒問題,這才滿意:“那好,去準備一下。”

    很快的,所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顧言微和寧和走到指定的位置上站好,場記快速打板。

    鏡頭對準了並肩站在一起的倆人,整個劇組鴉雀無聲。

    尤左瑞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秦安然肩上,秦安然怔了怔,繼而小聲對著尤左瑞說了句:“謝謝。”

    尤左瑞看了眼正飄著細雨的天空,很輕的笑了聲:“安然,你說這段路要是可以就這麽一直走下去那該有多好。”

    秦安然低了頭,沒回應。

    尤左瑞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到這個時候就沉默的秦安然,他踢了踢腳邊的碎石子,看著它在作用力下滾到了角落又轉了兩圈才停了下來,尤左瑞這才側過臉看著秦安然:“安然,我可以感覺得到,你並不討厭我。”

    秦安然顫了顫,卻依舊低著頭沉默。

    尤左瑞來到秦安然身前,麵對著她:“安然,我們交往吧,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夜風下的細雨在路燈的照耀下似乎都染上了金色,掌鏡的人將鏡頭對準了秦安然發絲上的光芒,全浩在鏡頭後麵點頭。

    秦安然沉默的臉龐終於抬起,她看著尤左瑞,眼底的光複雜得連她自己都無法解讀——她心動過,也猶豫過,可是,她已婚的身份卻讓她的心動而猶豫更是帶了幾分負罪感,那一種自己背叛了丈夫的愧疚感讓秦安然幾乎無法呼吸。

    尤左瑞漆黑的眼眸似乎在發光,他看著秦安然的眼底帶了期望,那種對於未來幸福的可預見讓尤左瑞的臉看上去分外溫柔。

    秦安然終於還是低了頭,她不敢再看尤左瑞的臉,隻是搖了搖頭:“對不起。”

    尤左瑞先是怔了怔,繼而是被拒絕習慣了之後的麻木,他看了眼秦安然,嘴角突然又勾起了一抹笑,他的眼底很快的閃過一絲受傷——秦安然,你知道嗎?不是所有的熱情都可以在得不到回應的情況還一直無條件的延續下去的。

    你明明不討厭我,可是為什麽卻不答應我?

    細雨打在兩個人身上,他們站在夜裏的街道上,背景是已經沉睡的城市和黑茫茫的車道。

    尤左瑞站了一會,再度開口時,語氣裏已經帶了疲憊:“安然,總公司上個月就有意把我調回美國總部,因為你的關係,我一直沒有同意,可是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你的心門外麵有一道厚厚的牆,我在外麵喊到聲音嘶啞,你卻在裏麵無動於衷,安然,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下個月,把這邊的工作交接好之後,我會接受公司的安排。”說到這裏,尤左瑞突然笑了聲:“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很好——情場失意,戰場得利,最起碼,我還不是一無所有。”

    秦安然快速抬起眸子,她看著尤左瑞,眼底帶了倉皇,秦安然嘴唇抖了抖,她想說些什麽,尤左瑞也帶著期盼看著她,可是片刻後,秦安然還是低了頭,一句話也沒說。

    尤左瑞隻覺得胸口都涼了,他聳了聳肩:“ok,安然,我就送你到這裏了,宿舍就在前麵不遠,我想你可能也不希望被同事看到是我送你回來的。”他頓了頓,故作瀟灑的揮了揮手:“再見,我的安然。”

    尤左瑞幹淨利落的轉身,背影卻帶了幾分落寞,安靜的車道上有車子疾馳而過,他站在那邊等車子都走了,這才走向對麵的街道。

    秦安然眼底很快就浮上了一層水霧,她看著尤左瑞的背影,她想告訴他,中國的那句古話是情場失意事業得意,而不是他說的情場失意戰場得利,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像是失了聲,唯有喉嚨堵得讓人發慌。

    全浩眼睛眨都沒眨的看著鏡頭裏的秦安然,鏡頭拉得很近,秦安然帶著絕望的眼神充斥了整個畫麵,她想抱住自己,伸手觸到的,卻是尤左瑞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她閉著的眼睛突然又睜開了,像是正在破繭而出的蝴蝶,秦安然顫抖著小小聲的喚了句:“左瑞……”

    這個名字像是給她帶來了無上的力量,秦安然原本還在克製著的眼淚刹那落得又凶又急,可是她眼底原本帶著的死灰絕望卻在飛速的消退,她衝著尤左瑞已經快要看不見的背影喊:“尤左瑞!”

    不僅是全浩,幾乎在看著這場戲的工作人員在顧言微喊出聲的時候,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顧言微那句‘尤左瑞’像是從胸腔裏發出的聲音,更像是瀕臨絕望的人在墜入深淵的前一秒卻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帶著一種重生的力量。

    尤左瑞很快回頭,黑夜裏他的眼眸卻像是一道光源,照亮了他周邊的世界。

    “你走!走了以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秦安然捂住嘴,這一句話之後,便是她再也無法控製的痛哭。

    尤左瑞整個人都被這句話點亮了,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過街道來到秦安然麵前,他抓住她的手臂:“秦安然,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秦安然卻邊哭邊拿起手中的包砸向尤左瑞的胸膛,她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逼我!你混蛋!尤左瑞,你混蛋!”

    尤左瑞抓著秦安然的手臂力道大得幾乎掐出痕跡來,可是他卻無法控製心中的激蕩,他搖晃著秦安然:“秦安然!你是喜歡我的!你是喜歡我的!”

    兩個已經陷入瘋魔的人,全浩眼前的鏡頭裏卻看到了滿滿的愛,衝破迷霧之後的晴朗和還在飄著的細雨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秦安然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樣的無聲在尤左瑞看來無疑便是一種默認。

    “安然!”尤左瑞喊了聲,他將秦安然逼到了街邊的綠化樹上,隨即整個人便覆了上去,狠狠的吻住了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秦安然。

    秦安然先是掙紮,可是力道很快便小了下來,片刻後,她抱住尤左瑞的脖頸,開始回應。

    “完美……”全浩看著鏡頭裏擁吻的倆人低喃了聲,眼底尚還帶著不敢置信——居然一次就過了。

    就算是以前那些演技受到公認的一線演員都無法保證一次就過的鏡頭,顧言微和寧和安居然真的一次就完成了!

    全浩回放了一遍剛才的鏡頭,顧言微的情緒簡直是絕了!她的眉眼之間全是秦安然的,仿佛秦安然的那種絕望掙紮都是她自己的。

    直到副導演在旁邊硬著頭皮說了句:“導演,是不是該喊卡了?”

    全浩這才從激動裏走出來,他看著還抱在一起的寧和安倆人,大笑了聲:“卡!perfect!”

    寧和安這才氣息不穩的離開顧言微,他的眼睛一片晶亮,仿佛偷吃到了食物的鬆鼠,顧言微倒是一臉坦然:“應該是過了。”

    寧和安退開幾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嗯,我聽到全導說完美。”

    “那就好。”顧言微笑了笑:“情緒太濃了,真要再來一遍,我可能還真做不到了。”

    “說起來,你剛才真的是嚇到我了,感覺你好像就是秦安然一樣。”寧和安看了眼顧言微:“微微,你是不是和誰鬧不和了?”

    顧言微白了他一眼:“你不止好奇心重,你的腦洞也很大。”

    寧和安大笑,兩個人一起往全浩那邊走過去,全浩又放了一遍剛才的鏡頭:“來來來,你們自己看一遍!真是絕了!尤其是秦安然的,顧言微演得很到位,想說卻又不能說的,全都裝在眼睛裏了。”

    寧和安湊過去,顧言微卻隻是在一邊站著——她比秦安然更絕望,秦安然最起碼還有尤左瑞,一直都是秦安然在封閉自己而已,可是戲外的自己呢?

    顧言微笑了聲,如果她是秦安然,那該多好。

    阿禮……他一定很生氣吧?也或許,他不會生氣,隻會對自己很失望?

    可是不管怎麽說,經過拍戲發泄了一通,顧言微是真的輕鬆了些許,戲份拍完之後,顧言微沒有回小區,而是在演員們居住的酒店裏自己開了一間房,一整個晚上,顧言微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她知道,小區裏的季懷禮一定也沒有睡著,他會不會一直坐在那裏等自己回去?

    可是她不敢回去,陸行的手伸得太長了,她不知道為什麽陸行會那麽恰巧就在那樣的時刻給自己打電話,她怕陸行,更怕見到此刻的季懷禮——還有什麽臉麵去見他呢?

    睜著眼睛到了天亮,顧言微從床上起來,坐上保姆車就回了小區——已經天亮了,陸行應該不會說什麽了吧?還有季懷禮,他還在嗎?

    一路忐忑不安回到小區,站在屋子前,顧言微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這才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和平常無異,她打開自家房門,屋子裏靜悄悄的,昨天季懷禮放在門口的行李箱也已經不見了。

    顧言微吸了口氣,小跑著到了臥室裏,裏麵也沒人。

    “阿禮!”顧言微大喊,她的屋子就那麽大,哪裏都轉了遍,可是還是沒有看到季懷禮,來到客廳的時候,茶幾上靜靜躺著兩張飛機票。

    顧言微拿起來——是去a國的機票,那裏有她最向往的景點,她曾經無數次跟季懷禮說過,等他休了假,一定要帶著自己去那裏看一看。

    眼淚輕易的模糊了視線,顧言微看到機票上麵的時間是今天早上七點四十分的——也就是說,季懷禮在這裏等了她一個晚上是嗎?

    他是不是一直在等自己的電話?他一句話也沒問,一句指責也沒有,t市的事一結束,他就直接來找自己了,可是,自己卻都做了什麽啊!

    顧言微才剛平靜的情緒在看到兩張飛機票的時候瞬間就崩潰了:“對不起……阿禮……對不起……”

    可是,她不想讓季懷禮看見自己如此肮髒的那一麵。

    哭夠了,顧言微擦了擦眼,她拿出撥打季懷禮的,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可是卻沒有出聲。

    “阿禮……你在哪?”良久,顧言微問了聲。

    季懷禮沒有說話,顧言微喉嚨發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良久,季懷禮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微微,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顧言微胸口堵得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握著的五指緊了緊,許久,她還是顫著聲再度問了句:“阿禮……你現在在哪?”

    “機場。”季懷禮的聲音冷靜,是那種帶著點官方的語氣,仿佛和他對話的隻是他的委托人而已。

    顧言微難受得要死,季懷禮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的——他現在一定對自己很失望,他也一定很難受,可是,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

    季懷禮現在還在機場,他是不是還在等自己過去?

    顧言微揚起臉,過了很久才終於讓自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阿禮,你是不是要回s市?”

    “對。”季懷禮應了聲。

    “那……那你一路小心點……”顧言微閉了閉眼,用了莫大的毅力才讓自己說出這句話來:“我……劇組這邊,在趕戲……”

    那邊長久的沒了聲音,直到一道禮貌的女聲響了起來:“這位先生,請您關掉您的,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之後便是忙音,季懷禮一句話也沒說就關掉了。

    他已經在飛機上了!卻跟自己說他還在機場!

    顧言微抱住自己哭了出聲——季懷禮還在等自己,他還在等她一起!

    有那麽一刻,顧言微很想就這麽不管不顧的去機場找季懷禮,她想不再去想陸行,她也不要拍戲了!

    和季懷禮比起來,這些什麽都不是!她隻要季懷禮,她隻要季懷禮!

    可也隻是一刻而已,那一刻的衝動太短暫,短暫到顧言微隻能抱著自己失聲痛哭——她可以讓季懷禮知道自己不貞潔,可是她不想讓季懷禮知道,他的安全是自己用如此不堪的方式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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