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那我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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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同樣是一夜未眠的季懷禮也在一大早就接到了吳暖暖的電話。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一次來b市的真正目的,回了神,對於吳暖暖說的要過來找自己。季懷禮並沒有拒絕,他沉默了片刻,報了酒店的名字給吳暖暖。
吳暖暖喜滋滋的掛了電話——季律師一定是和顧言微出了問題了,不然不可能來了b市還一個人去住酒店,而且,季律師昨天還那麽緊張自己,他是不是,也發現了她的好?
吳暖暖攔了車到了季懷禮住的酒店。剛下車就看到季懷禮已經來到酒店門口了,吳暖暖小跑著過去:“季律師。”
季懷禮點了點頭:“我們去趟鑒定機構。”
“鑒定機構?”吳暖暖有些吃驚:“季律師,我們去鑒定機構幹什麽?”
季懷禮走到路邊伸手攔車,一輛空車停了下來,季懷禮示意吳暖暖上車,直到兩個人都坐好,對著司機報了目的地,季懷禮這才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姓名。”
吳暖暖一驚,心底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那個老土的名字她已經很久不用了,季律師會不會看不起自己是從農村裏出來的?
季懷禮怎麽會看不到吳暖暖的自卑不安——那是對於自己的身份一種否定,也就是說,吳暖暖的虛榮心很強。
季懷禮微微皺了皺眉,卻隻是片刻就恢複了正常:“有人看到你幾年前報案的卷宗,委托我帶你去做個dna鑒定。”
“dna鑒定?”吳暖暖心頭一跳,她抓住季懷禮的手:“是我的父母找到我了嗎?那他們為什麽不親自來?”
季懷禮抽出自己的手:“現在還不確定你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孩子。隻是看過卷宗之後,我的當事人覺得你當初失蹤的情況和他們的女兒很吻合,一切要等結果出來之後再說。”
吳暖暖失神了片刻。等回過神來,她有些不安的看著季懷禮:“那我的父母,他們是做什麽工作的?他們還有其他的孩子嗎?”
季懷禮看了她一眼,片刻過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們夫妻都是教書先生,更多的信息我不便透露,一切還要看結果說話。”
教書先生?吳暖暖說不清楚自己是失望還是高興——看樣子,她的親生父母似乎也不是什麽富裕人家,她還以為能請得起季律師,家境應該不錯的,更何況,她不知道她的父母還有沒有其他孩子。
吳暖暖的沉默讓季懷禮終究有些心軟,整理了一下思緒。季懷禮道:“當初你是被人抱走的,你的父母這些年來從沒有停止過找你,如果,結果出來之後你確實是他們的孩子——你什麽都不要多想,他們必定會很疼愛你。”
吳暖暖扯出一抹笑:“謝謝你,季律師。”
季懷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等到了鑒定單位,季懷禮帶著吳暖暖掛號等待,在吳暖暖進去采血的時候,季懷禮轉身進了另一個采血窗口。
等到吳暖暖出來的時候,季懷禮已經采好血樣,吳暖暖根本不知道,也許季懷禮就是她的親哥哥。
在沒有完全確定的情況下,季懷禮不想讓吳暖暖知道這件事。
等到兩個人都出來了,季懷禮便帶著吳暖暖直接出了鑒定所。
“季律師,結果要幾天才能出來?”站在外麵。吳暖暖問了句。
“七天。”季懷禮道。
“要七天……”吳暖暖怔怔的重複了句,片刻後才道:“季律師,那你能告訴我,我的父母他們現在在哪嗎?”
“很抱歉,這屬於客戶的隱私,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無權透露。”季懷禮很冷靜的說了句。
吳暖暖有些燦燦的,低了頭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從季懷禮說她的父母也許隻是一對教書先生的時候,吳暖暖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樣的身份,能配得起季律師嗎?
原來昨天晚上,他之所以會趕過去救自己,隻是因為受人之托嗎?
兩個人上了車,季懷禮想先送吳暖暖回去,吳暖暖這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季律師,那這幾天你會一直在b市嗎?”
“會,我會等到結果出來。”季懷禮點了點頭。
“那這幾天,你是一直住在酒店嗎?有事的話,我可以去找你嗎?”吳暖暖帶著期盼問了句。
季懷禮皺眉——在什麽信息都沒有透露給吳暖暖的情況下,她一個女孩子對一個才見了幾次麵的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這代表了什麽?
“不,我會去找我的未婚妻。”沉默了片刻,季懷禮道,不管吳暖暖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很明顯,她現在對自己都抱著不算健康的想法,季懷禮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他抬出了自己的已訂婚身份。
吳暖暖一聽他還要去找顧言微,一下就急了:“季律師,你可能不知道,顧言微她,她已經在和陸行同居了!她一直都在瞞著你,季律師,你不要再被顧言微騙了!”
季懷禮的眉眼一下全冷了下來,胸口那股從昨晚開始一直就沒有散去的疼痛此刻又開始作祟,身側的手瞬間握緊,他看著吳暖暖,一字一句的說:“這是我的私事,和吳暖暖小姐無關。”
也就是說,季律師也已經知道了顧言微和陸行的關係了是嗎?那他為什麽還要去找顧言微?顧言微到底有什麽好?!
“季律師,你聽我說,不止是這樣的,顧言微她還和……”
“夠了!”季懷禮打斷了吳暖暖的話,他讓司機停車,自己開了車門走下去:“我說過,這是我的私事!很抱歉,我就送到這裏了,七天後,結果出來之後我會和吳小姐聯係的。”
他不顧吳暖暖還未說出口的話,關上車門朝著對麵的街道走了過去。
吳暖暖不甘的看著季懷禮的背影——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顧言微到底有什麽好!?
胸口的悶痛讓季懷禮過了許久呼吸都還是無法順暢,索性這裏離鑒定所也不是很遠,季懷禮這才想起來還有些事沒問清楚,他幹脆一個人走回了鑒定所。木農歡扛。
可是季懷禮沒有想到,在鑒定所院外的時候,他居然看到了——帶著墨鏡的顧言微。
顧言微也看到了季懷禮,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往身側的陳豫西身後就躲了回去——陸行大約是怕她一個人在家裏會哭到絕望,所以一大早就讓陳豫西帶著顧言微到醫院做身體檢查,說是公司需要一份證明,顧言微是真的沒什麽力氣去多做糾纏,所以也就順著陸行的意思出門了。
——可是,怎麽會在這裏遇見季懷禮!?
顧言微攥著陳豫西的手,幾乎是小跑著往車子那邊過去,季懷禮在顧言微上車之前拉住了她們。
“微微!”季懷禮喚了聲。
陳豫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檔在了顧言微和季懷禮之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季懷禮沒說話,卻也沒讓開,短暫的沉默之後,顧言微終於深吸了口氣,她抬起被墨鏡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西姐,這是我朋友,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陳豫西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她將車子開到醫院外麵等著。
當周圍隻剩下顧言微和季懷禮的時候,季懷禮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取下顧言微臉上的墨鏡。
顧言微退後兩步躲開了。
季懷禮的手停在半空半響沒動——哪怕顧言微遮住了眼睛,可是鼻梁兩側的紅絲卻依舊可以讓他清楚的知道,顧言微哭過,而且哭得很慘。
“微微……”沉默蔓延了許久,季懷禮卻隻是這樣喚了聲。
顧言微眼淚幾乎就要控製不住,她狼狽的躲開季懷禮的視線,語氣僵硬帶著顫抖:“你想說什麽就快點說,我等一下還要去劇組。”
季懷禮卻一把扯住顧言微的手腕,直到她躲無可躲,他這才伸手取下顧言微臉上的墨鏡——那張臉上,眼睛的紅腫程度甚至超出了他的預料。
哪怕顧言微很快就搶過墨鏡重新戴上,可是那樣的時間已經足夠季懷禮看清楚——如果事實真的是顧言微說的那樣,她為什麽會哭成這個樣子?
顧言微在季懷禮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甩開他的手:“如果沒什麽想說的,那我走了。”
季懷禮再度扯住顧言微的手腕:“微微!為什麽要騙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言微顫了顫,被季懷禮握住的地方像火燒一樣,帶著燎原之勢,從手腕一路蔓延到了胸口,顧言微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咽下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淚意:“事實就是事實,我有沒有說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季懷禮怎麽可能會相信:“好,那你為什麽會哭?告訴我,你在為誰哭?”
顧言微終於回過頭對上季懷禮的視線,她的所有情緒都掩藏在墨鏡下的眼睛裏,唯有嘴角扯開了一抹輕微的弧度:“我哭,隻是為自己少了一條退路而哭,雖然……雖然你和陸行比起來,能給我的並不多,但是在這樣紙醉金迷的世界裏,像你這樣疼人的男人真的不多了,我原本以為我能瞞得住,如果陸行不要我了,我就回去找你,可是卻被你發現了,我少了你這麽一條後路,所以我哭了。”
“微微!”季懷禮抓著顧言微的肩搖晃:“連你都不信的話!你還指望我會相信嗎?如果你真的是那樣的人,那在三年前你就是了!為什麽會等到三年後才告訴我你變心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言微努力掙脫季懷禮的鉗製,她後退了幾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是因為,三年前我還沒有遇到陸行!現在我遇到了,所以我變心了!我們在同居!這就是你看到的事實!”
同居。
這兩個字眼才是世間最殘忍的殺機,季懷禮原本的篤定在這兩個字眼下都變得那麽蒼白無力。
季懷禮眼底的光亮漸漸變淺,他不再去抓顧言微的手,隻是那麽看著她,帶著顧言微從未看到過的——無助。
那樣的情緒卻更像是擊中顧言微胸口的鈍器,她疼得彎身捂住胸口,可是失態卻隻是一瞬間,顧言微很快就重新站好,墨鏡下的小臉是一片漠然:“該說的我都說了,該看的你也看到了……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顧言微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季懷禮並沒有追上去,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在顧言微轉身的時候說了句:“微微,你想過爸爸媽媽沒有?”
顧言微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無人看見的角落裏,顧言微的臉上早已經是一片水漬。
“如果,你可以對爸媽親口說出你不和我結婚了,你親口告訴他們,你變心了,那我願賭服輸。”季懷禮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沒有任何情緒,也或許,是情緒太濃烈,夾雜在一起,反而讓他看上去帶了麻木。
這才是最致命的一擊!
顧言微胸口幾乎湧上血腥氣,她拚命咽了回去,然後她做到了,她的聲音終於平靜了下來,身側的手握得死緊,可是顧言微卻一字一句很清晰很平靜的說了句:“我會親口告訴他們的。”
話音落下,顧言微幾乎是逃一樣離開了這片區域——再呆下去,她真的會死的,她沒有辦法那麽平靜的看著如此無助的季懷禮,她會疼死。
季懷禮向來冷靜理智,他一定會很快就忘了自己的。
還是陳豫西拉住了悶頭往外衝的顧言微,帶著顧言微上了車,陳豫西看了眼已經崩潰的顧言微,良久,陳豫西歎了聲,卻什麽話都沒說,隻是踩下油門駕著車子離開這裏。
她今天的任務就是不要讓顧言微一個人獨處,顧言微這樣的狀態也真的不適合一個人呆著,陳豫西將車子開到了b市最熱鬧的商城,隻希望拚命購物可以讓顧言微轉移一下注意力。
顧言微知道陳豫西是為自己好,可是她真的沒那個心情,到了最後,陳豫西隻能帶著顧言微去了一間咖啡廳。
侍應生的咖啡剛上來,陳豫西的電話就響了,是她手裏一個藝人在參加活動的時候出了點狀況,陳豫西隻得起身給陸行打了個電話,陸行問清了地址,說了聲他會去接顧言微便掛了電話。
陳豫西也沒多耽擱,囑咐了顧言微兩聲就急匆匆的走了。
顧言微從頭到尾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在她和陳豫西剛進來的時候,坐在她們右後側的一個男人就一直在觀察她,等到陳豫西走了,這個正在泡妞的名叫高朗的男人才拿起電話給自家頭兒葉輕寒打了個報告。
葉輕寒掛了電話也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十來分鍾後,顧言微響了,她拿起電話看了眼,是陸行打過來的。
“下來,我到了。”陸行隻是這樣說了聲。
顧言微聽不出情緒的嗯了聲,之後起身結賬,一路到了一樓,顧言微剛跨出商城大門的時候,葉輕寒也剛好到了那裏,他也看到了顧言微,剛想搖下車窗喊她,卻看見顧言微徑直朝著一輛他絕不陌生的邁巴赫走了過去。
葉輕寒雙眼一眯——那是,陸行的車。
在顧言微伸手打開副駕的車門時,一雙手從斜裏伸出來扯住了顧言微的手腕,顧言微一驚,抬眸卻看見葉輕寒看不清情緒的臉就在自己身側。
“葉、葉先生?”顧言微有些吃驚,也有些慌亂,可是很快,那絲慌亂就變成了平靜——說到底,葉輕寒並不是季懷禮,他發現了,顧言微並不覺得如何。
“陸行是恰巧路過這裏來接你嗎?”葉輕寒的聲音很平靜,可是顧言微卻依舊聽出了裏麵的咬牙切齊。
她剛要說話,車窗卻在這時候降了下來,駕駛室裏陸行平淡卻依舊讓人覺得驚豔的臉緩緩出現在葉輕寒的視線裏。
他看了眼葉輕寒,卻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將視線轉移到了顧言微的臉上:“微微,上來。”
顧言微點頭,可是手腕卻被葉輕寒扯住,他的手勁很大,大到顧言微察覺到了疼,可是葉輕寒卻像是沒有發現,他看著顧言微:“顧言微,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除非陸行死了,否則他和我妹妹的婚約就一直有效!”
“我記得。”顧言微知道自己掙脫不開,她索性不再掙紮,任由葉輕寒抓著自己的手:“我和陸行不會結婚。”
這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皺起眉,陸行依舊什麽話都沒說,葉輕寒卻有些暴躁:“那你現在在做什麽?嗯?”
顧言微深深吸氣,什麽話都來不及說出口,抬眸間卻看見季懷禮的身影就站在商場入口處——他為什麽會來這裏?他什麽時候來的?
可是季懷禮隻是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和陸行糾纏不清的同時,也和其他男人有些糾葛。
胸口大慟,顧言微卻隻能底下頭,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季懷禮——為什麽,要讓季懷禮看見自己最不想讓他看見的畫麵,這是在懲罰她一開始對季懷禮的隱瞞嗎?
他心目中浮躁的社會裏不可多得的幹淨的未婚妻,原來就是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
顧言微垂下了眸子,在陸行打開車門也要下來的瞬間,她卻飛快的踮起腳尖在葉輕寒臉頰上親了一口。
別說陸行愣住了,就是葉輕寒也有些發呆,他伸手摸了摸被顧言微親了的地方,原本攥得死緊的手下意識鬆了鬆。
顧言微趁著葉輕寒還沒有回過神來,掙脫開他的手,快速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陸行已經放在車門上的手緊了又鬆,卻到底什麽話都沒說出口,隻是靜靜的看著顧言微。
顧言微飛速的看了眼季懷禮——他就站在離車子不算遠的地方,坐在車裏,顧言微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季懷禮臉上的蒼白,她胸口一抽,可是看向葉輕寒的神色卻帶了笑:“葉先生,行有行規,如果你真的對我感興趣,那就等到我和陸行的交易結束再說吧,看在熟人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打折。”
既然已經和季懷禮沒有可能了,那就——這樣也好,讓他徹底對自己死心,今天他看到的,足夠了,足夠讓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投入陸行的懷抱了。
顧言微對著已經完全看不出情緒的葉輕寒揮了揮手,這才偏過頭對著陸行展顏一笑:“陸行,現在可以走了。”
陸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將車窗升了起來,緩緩將車子駛出了商場。
安靜的車廂裏,顧言微臉上的笑漸漸收斂,她沉默的坐在那裏,車子開在陌生的街道上,顧言微卻沒有絲毫察覺,隻是沒有焦距的看著前麵的景色發呆。
那一片沉默像是一路延續到了地老天荒,直到,陸行的聲音打破了冗長的寂靜。
“葉輕寒不會相信你的話的。”
顧言微被這句話驚醒,無神的眼底這才重新注入生機,她偏過頭看著陸行,卻隻是笑了聲:“是嗎?”
那她做人是有多失敗?季懷禮不相信她說的,陸行也不信她說的,就連葉輕寒都不相信她的話。
“這段時間搬到我那裏去住。”陸行並沒有看顧言微,隻是向左打了方向盤。
顧言微看了眼外麵的景色,這才發現車子並不是要回去自己小區的路上。
“東西我讓林城去收拾,你不能回去小區了。”現在葉輕寒知道了自己和顧言微還在一起,依照他的個性,他絕不可能善罷甘休,顧言微一個人住那裏,已經不安全了。
顧言微卻隻是低了頭,仿佛陸行說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好。”顧言微應了聲,聲音很低,很輕。
陸行這才看了眼顧言微,見她隻是了無生氣的坐在那裏,陸行抿了抿唇,可是直到車子開上了他位於連明山的豪宅,陸行都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打開車門下了車,陸行沒理顧言微,顧言微自己開了車門跟在陸行身後——這裏她曾經也來過一次,加上這一次,每次都是最不好的回憶。
上一次是被蔣遠下藥,而這一次,是為了讓季懷禮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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