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葫蘆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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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爺?
這老東西不會是葫蘆娃的爺爺吧?
銅錘甩著手腕子,說前輩你不實誠,你爸爸姓葫蘆呀?
葫蘆爺也不生氣,說‘能’字添四點兒,你看你那熊樣兒,你要是不服,盡管放馬過來,老爺子我一伸手,就能彈斷你的小雞.雞。
銅錘夾了夾褲襠,趕緊擺手,說老前輩你可別鬧,俺都是開玩笑的,您手上的功夫可夠瞧的,俺承受不起。
葫蘆爺得意的一笑,那意思,你還算聰明。
我心裏講話,銅錘何等威猛,就跟下山的猛虎一樣,可是在葫蘆爺手裏,完全沒有抵抗之力,說明這是位高人。
不過葫蘆爺的性格很頑皮,像小孩兒一樣,都說人老精,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他都這麽大歲數的了,還如此天真爛漫,腦子是不是被僵屍吃了?
後來我一尋思,不對,不能被他的表麵給迷惑了,誰能深更半夜的來林府溜達?他肯定大有來曆。
我嚐試著問了一句:“葫蘆爺,您,那個,您到底怎麽個章程啊?“
葫蘆爺沒理這個茬兒,反問了一句:“你倆又是怎麽個章程?這可是林府,林平之的宅院,你們胎毛未退,乳臭未幹,不會是來做賊的吧。“
我苦笑了一聲,在這兒偷東西,那不是作死呢嗎?給我錢我都不來。
銅錘望了望身後,悄悄的跟葫蘆爺說:“前輩,這黑燈瞎火的,咱們別打岔,撈幹的說,這地界不幹淨啊,那七個石雕看到沒,鬧鬼!“
葫蘆爺眯眼,看著七個石雕,好一會兒才說:“我今天就是來捉鬼的!”
我吃了一驚,他是說夢話呢,還是真有這個手藝?
銅錘說給我嘀咕,說你看他頭上梳著髻,別著木簪,身上還穿著青色葛布長袍,就差一把桃木劍了,這分明就是道士的裝束,弄不好是方外之人。
就是出家人的意思,這小子還整上文詞兒了。
我說您老是幹道士的?
葫蘆爺一瞪眼,我特麽還幹和尚的呢,好好一句話,你怎麽說出八個味兒來。道士不是幹的,是做出來的。
我臉色一紅,說我嘴笨,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葫蘆爺突然歎了一口氣:較起真兒來,我也不算是道士了,這些年一直在外麵行走,靠著變賣手藝糊口,說起來真是有損門風啊。
銅錘說您老的手藝真是杠杠的,我這手腕子還疼呢,估計您老沒使出全力吧。
我真有些震撼了,沒施出全力,都這麽厲害,要是發了狠,還不折騰個天翻地覆呀。
可冷靜下來,又感覺他疑點不少,首先來說,他怎麽知道林府有鬼?難道真跟網絡小說裏寫的那樣,夜觀天象,發現林府鬼氣衝天?
我正想著呢,葫蘆爺說咱們還是談談這七尊石雕吧,其實你們都錯了,這些東西並不邪乎,也沒有鬼。
這話就不對頭了,我們剛才明明聽見石雕吟詩,一驚一乍的,我們哥倆差點兒尿了褲子。
銅錘點頭,說就沒見過這麽邪性的,這不是一隻鬼,好幾隻呢,能湊一桌麻將。
葫蘆爺嗤笑:“還好幾隻,要真這麽厲害,怎麽現在沒動靜了?“
我和銅錘對視了一眼,是啊,貌似葫蘆爺一出現,這層院子都踏實了。
我倆轉身,死死的盯著七尊石雕,心裏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這七個大花壇就在十米開外,真要是有鬼,早就動真格的了,不可能等到現在。可話說回來,如果沒鬼的話,剛才的念詩聲是咋回事?
銅錘揉著耳朵,說我一個人耳朵有問題還情有可原,總不能咱倆都出現幻聽了吧?
我也沒主意了,就問葫蘆爺:“既然石雕沒鬼,那這些玩意兒是什麽?
葫蘆爺拍了拍腰間的大葫蘆,說我來這裏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始終在研究這些石雕,後來我發現,這不是石頭雕刻的,而是木炭的材質。
木炭?!
哪兒有這麽大塊的木炭?
銅錘不信邪,幾步走了過去,掄起藏刀就砍在上麵,哢嚓一聲,雕塑出現一道大口子,一些細碎的黑沫滾落下來,用手一搓,正是炭屑。
我也很驚訝,說炭雕這東西並不常見,這麽大的規模更是聞所未聞,林平之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葫蘆爺很頑皮的笑:“你以為誰的葫蘆裏都有藥嗎?”
說著,又拍拍那個特大號的葫蘆,好像在說,我這裏有更好的東西。
我心說這大葫蘆裏不會裝著仙丹吧?
正意.淫呢,就看銅錘收了藏刀,圍著七個大花壇轉圈兒,後來不知發現了什麽,說有些不對付,這七個花壇周圍,溫度很低,水汽也濃的厲害。
之前就交代過,這層院子裏,水汽彌漫,非常潮濕,就跟蔬菜大棚一樣,所以銅錘的話吸引了我,我也想過去感受一下。
誰知葫蘆爺發話了,他說別折騰了,這院子之所以與眾不同,全是因為這七個花壇,因為花壇是假的,裏麵包裹著水井,炭雕就是壓井口的蓋子!
我是真傻了,這花壇半米高,裏麵竟然藏著一口水井,還用炭雕壓著,這水井裏有妖精怎麽滴?
銅錘展望四周,說七口井,七個炭雕,還擺列成這個模樣,會不會是個陣勢啊?
話音落地,葫蘆爺變了顏色,說你小子還懂陣勢,你什麽來頭?
又回到了原先的問題上,他咬住了我們不放,非得問個明白。
我倆來這裏是因為跟蹤東家,但根兒上起,還是因為小劉死了,以及他嘴裏的半張照片。
可這事兒怎麽說?就算說出來,人家也不見得懂,因為這牽扯到了玉龍山老馬,人工湖的老太太,還有幕後黑手,杜鵑,林平之,總之非常複雜,就跟一團毛線似的,都是解不開的愁疙瘩。
葫蘆爺看我們不言語,就抱起了肩膀,說你倆挺有準兒啊,我都撂實底了,你們怎麽還繃著?還有你,那個大個子,你竟然知道陣勢,看來也是玄門中人了。說吧,你倆到底幹嘛來的?
我說葫蘆爺,葫蘆祖宗,我們也是有苦難言,平白無故的誰能來這裏,剛才在第一層院子,就差點兒丟了性命。
葫蘆爺渾身一震,說你們打開門洞裏的棺材了?
我拉開外套,指著肚皮上包紮的布條,說差點兒開了膛,不過我們福星高照,命不該絕,就這麽挺過來了。
葫蘆爺終於吃驚了,說你們別跟我打馬虎眼,那棺材是什麽東西,我最清楚,要不是加著小心,我也得吃大虧。由此可見,你倆絕不是一般人。
棺材還有古冤蝶的事兒,我心裏明鏡一樣,所以幹笑了幾聲,說咱們爺仨還是研究研究這七口水井吧,這比剛才那出還邪性。
葫蘆爺一擺手,說你別來這套,咱們都是山上的狐狸,你跟我講什麽三國。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銅錘脾氣急,說你這老頭子怎麽沒完沒了的,俺實話告訴你,俺們來這裏是調查一起凶殺案的,就這麽簡單。
葫蘆爺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說凶殺案?什麽凶殺案?你倆是警察?
事已至此,沒必要再隱瞞什麽,我說我們不是警察,但跟死者有關係,所以想替他查明真相,慰藉他的在天之靈。
葫蘆爺用一種‘不會吧’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說您老怎麽了,要中風啊,眼睛都直了。
誰知他說:“其實我來這裏,也是為了一樁人命案,但人死的蹊蹺,我認為是鬼祟作惡,所以才夜探林府。”
我和銅錘對視一眼,要不要這麽巧?隨便死一個人,就跟林府有關係?
葫蘆爺來了精神,說原來咱們是一個目的啊,說說吧,你們那朋友怎麽死的?
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了,我也沒想別的,就把司機小劉的事兒說了,並且著重敘述了心髒被掏,嘴裏放半張相片的勾當。
銅錘補充了一句:“這半張照片並不是凶手放的,但照片的內容,正是林府的門樓子。“
葫蘆爺倒吸了一口涼氣,直接愣在那兒了,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所以然,隨後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說你們看這是什麽?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也是半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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