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往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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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日了狗了,為毛銅錘的每句話都能叫我目瞪口呆,三口棺材怎麽就成了傳承了?
我怔怔的看著這犢子,說咱倆討論正事呢,你可別跟我唱二人轉,這事兒也太邪乎了。
銅錘又摸出兩根煙,點著了,遞給我一根,說你瞧哥哥這王八蛋樣兒,像是開玩笑嗎?跟你說句不好聽的,我當時差點兒罵了街,什麽幾把玩意兒就傳承,這不是三口棺材嗎。
我說是啊,三口棺材也不可能傳授你爹媽能耐,這也太扯了。
銅錘悶頭吸了一大口煙,說道:“老族長怕俺誤會,當時就解釋了起來。說你爹媽之所以學了玄術,起因是這三口棺材,至於誰是他倆的師傅,我也不清楚。叫你參拜棺材,是告誡你不能忘本。“
我搓了搓臉,說哥,鬧了半天你啥也沒打聽出來,平白無故的,又弄一肚子疑惑,首先這棺材裏裝的是誰都不清楚。
銅錘說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就問老族長,這棺材到底怎麽個來曆,我爹媽也不是幹殯葬生意的,不可能因為棺材,就入了玄門,這其中一定有緣故。
我說老族長怎麽解釋的?
銅錘說他解釋個屁啊解釋,支支吾吾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字。
我說這不是扯淡麽,你爹媽人都死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銅錘哼了一聲,說俺當時也急了,就一根筋的打聽,最後老族長沒轍了,說你歲數不到,知道的太多沒好處,十年之後,你再來找我,我一定告訴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全性命,因為你父母惹的仇人很厲害,恐怕你也會有危險,然後就從大殿的一個角落裏,拿出了一個扁平的酒壺。
我眉梢一挑:“酒壺?“
銅錘點點頭,說俺一開始也傻了,以為是瓶酒,但古墓裏哪有這樣的酒壺啊,後來老族長說這是龍涎水,是用三口棺材裏的屍水煉製的,專破邪乎玩意兒,對玄門中人的損傷也很大,如果有一天,你碰見仇人了,二話不說直接潑出幾滴,肯定叫他法滅灰飛。
我擦,原來龍涎水的出處在這裏,不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已經不是這個了。
我說後來呢,總不能就這麽結束吧,這老族長明顯知道一切,但就是不說,你可不能裝傻充愣的。
銅錘說俺心裏也明白,但老族長在屯子裏的威望最高,我總不能拿刀逼著他說吧,再說了,老族長對俺們家不錯,應該不會害俺。
之後,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俺爹媽死的太慘了,俺不能不聞不問,一門心思的想要報仇,所以俺又找到了老族長,想入玄門,學本事,不能把龍涎水當成救命稻草啊。“
我說這才像你的脾氣,被動挨打可不是買賣。
銅錘碾滅煙屁,說道:“老族長得知我的想法後,就說玄門不是想入就入的,你得有悟性,得有師承。反正咱們屯子是沒戲。如果你真有毅力,就去西藏吧,我有個朋友是喇嘛,你去找他學,至於能學到什麽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眼睛一亮,原來是這麽去的西藏,但當兵這事兒還是假的。
銅錘說不是,老族長說告誡我,你還小,又吃過苦,不如先去部隊鍛煉鍛煉,反正不耽誤找喇嘛學藝,還能混口飯吃。所以老族長就給俺報了名,第二年,俺就參了軍。
乍一聽是這麽回事,可細一琢磨,就有些不對頭了。因為參軍可不是你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你奔著去西藏,沒準兒分配你到海南了。
銅錘說老族長似乎有些手段,我順順利利的去了西藏,新兵期過後,就找到了那個喇嘛,然後開始傳我玄術。
我一咧嘴,說你們老族長真是神了,他軍隊有關係吧。
銅錘搖搖頭,說這都不重要了,關鍵是到了現在,俺也不知道我爹媽是誰害的,更不知道那三口棺材是什麽來頭。
我蹙眉,說你退伍兩年了,怎麽不回去看看呢,幹嘛在海天別苑當保安?
銅錘平靜的眼神裏,忽然蹦出了精光,說俺之所以留在這裏,是因為俺又發現當年那個肇事女司機了。
嚇得我差點兒蹦起來,說不會這麽巧吧,這都十年了。
銅錘惡狠狠的說,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俺都不會忘了她。
俗話說,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十年後的相遇,換做任何人都要弄個明白。
銅錘說俺跟那個娘們兒碰了一麵,她就消失了,俺多方調查也沒有頭緒,但俺肯定,她一直生活在這個縣城裏。
我說你就一口氣待了兩年?
銅錘搖頭,說俺隻找了半年,後來就徹底沒消息了,不過老族長叫我十年後再去找他,所以就耽誤到現在。
好麽,老族長說十年,他就等十年,真是一根筋。不過一個人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後來我掐著指頭算了一下,說今年就是十年之約了吧,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銅錘說今年冬天吧,先把你這檔子事兒解決清楚了,不然俺也走不了啊。
我慘笑一聲,也抽了一大口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到了葫蘆又起了瓢。
不過銅錘對我夠意思,等弄清了眼前的勾當,我必定跟他一起回長白山。
聊來聊去,眼看著半夜三點多了,我倆抽了一地的煙屁,我趕緊過去倒了兩杯水,都潤了潤喉嚨。
我看著滿地狼藉,心說話也說透了,趕緊幹活兒吧,要不一會兒天就亮了。
誰知銅錘說,幹活不著急,咱們明天就要去會林平之了,想想還有些激動,人的名,樹的影,整個縣城誰不知道他的厲害。不知東家會怎麽收拾他。
提起東家,我心裏就有了主心骨,說東家的手段,十個林平之也白給。那犢子敢派人過來偷東西,那就是憋著血光之災呢。
銅錘說咱們再聊聊白小茶吧,說著,他眼中竟蕩起了一絲溫暖的光芒。
我看在眼裏,知在心裏,這犢子恐怕喜歡上人家了。
我說白小茶恨不得能殺了我,她有什麽好聊的。
後來我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對了,說了半天肇事女司機,她到底叫什麽啊?”
銅錘思考了一會兒,說:“交通隊的簽字俺看過,她的名字叫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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