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磚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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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狀況,叫我魂飛天外,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要是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三個人一起趴窩。

    銅錘滿臉痛苦,說怎麽跟中暑一樣?不就是等人等的功夫長點兒嗎,至於的?

    誰知白子畫大叫:“什麽中暑,這分明是被人算計了,那個紙紮師傅有問題。”

    說完,大叫著停車,我們必須出去,不然非得死車裏。

    可是叫了半天,司機就跟聾了一樣,完全沒有反應,並且拐彎抹角直奔了郊區。

    我擦,這個司機也有問題,可是我們三個就跟沒了骨頭一樣,歪歪斜斜的躺在座椅上。(都在後麵),誰也看不清司機的臉。

    我感覺這是個陰謀,如果再不逃出去,真的會發生危險。我立馬念咒,想放出小火,誰知司機一個左轉彎,我被強大的慣性甩了出去,正好撞在玻璃上,一時間頭昏眼花的。

    銅錘和白子畫也非常狼狽,虛汗嘩嘩的流,都快昏迷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市區範圍,兩側出現了莊稼地還有一些開發的建築工地。車身平穩了起來,那個司機帶著鴨舌帽,不斷的冷笑著。隨後扭著頭看我們。在帽子下麵,是一張方正的臉,眼睛裏透著誠意,這不是剛才做紙紮活兒的老師傅嗎?!

    我頓時瞪圓了眼睛,說你幹嘛害我們?

    老師傅的臉上有些冷意,說這是恩師的吩咐,我隻能照辦,你們幾個太嫩了,我略施小計,就把你們拿下了。

    恩師?!

    這當口我的舌頭都發硬了,被銅錘搶先問道:“你個癟犢子,你恩師又是誰,竟敢害我們!”

    老師傅眼睛一眯,來了一個急刹,銅錘的腦袋直接就裝在了椅子背上。咣的一聲,他直接暈了。

    白子畫急了,說你好生狠毒。

    念了一陣咒語,車廂裏刮起了旋風,他說了一聲‘開’!

    轟轟轟!

    車廂的玻璃全都碎了,老師傅淬不及防,雙手擋著臉。

    我知道機會來了,我叫你裝逼,立馬念咒,釋放出了小火,一片黑煙飄蕩出來,直奔了老師傅而去。

    老師傅也顧不得穩住方向盤了,大罵了一聲邪祟,咬破了中指,就點在了煞氣中。

    煞氣發出爆鳴,消散了一些,我心說這老東西真有兩下子啊。

    可是小火吃痛,尖嘯起來,隻凝聚了一顆透露,身後都是翻滾的煞氣,吭哧一口,咬在了老師傅的脖子上。

    頓時之間,鮮血如注。他雙手不斷的拍打,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道黃符。這時候銅錘晃晃悠悠的醒了,揚手就一個大嘴巴子,正好抽在老師傅的臉上。

    啪!

    老師傅半張臉頓時腫了,那道符也撒了手,小火趁熱打鐵,想徹底幹掉他。我趕緊製止,說留他一口氣,我還有話說。

    小火張牙舞爪的,滿腔煞氣洶湧在了對方的身體上,順著汗毛孔就鑽進去了。再看老師傅,臉色青噓噓一片,翻著白眼。

    可就在這個當口,一直在正常行駛的汽車猛地衝入了莊稼地,最後撞在一棵樹上才停止,前機蓋都翻起來了,冒出老大的青煙。

    熏得我們夠嗆,可是我們東倒西歪的,力氣很弱,還是小火幫忙打開了車門,把我們帶了出去。

    我天,這輛車算是報廢了,我們一屁股坐在地裏,說什麽都起不來了。

    老師傅從駕駛室裏摔出來,脖子上鮮血淋漓,這大白天的,要是被人看見了,根本說不清。所以我急了,說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麽手腳?

    老師傅眼睛瞪的溜圓,張半天嘴都說不出話,後來小火收了一部分煞氣,他才好了很多。臉上都是慌亂和驚恐,但事情到這一步,再不交底,下場隻有死。

    “我說,我全說。剛才你們等著我的時候,我在後院施了法,身上有一股茅房的臭味,隻要聞了這種味道,四肢酸軟,任人擺布,解藥就在我身上,衝了符水喝下去就行了。”

    小火趕緊搜身,最後找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裏麵有很多東西,三道黃符,兩道白符,還有幾塊發黑的碎骨頭,以及一段藍色的鐵絲。

    老師傅說白符是,說完趕緊捂著脖子,幸虧沒給他咬破氣管,否則支撐不到現在。

    小火拿了符,開始遍地找水,最後在車裏找到了半瓶礦泉水,一晃白符,頓時燃起了火焰,接了符灰投入礦泉水中,分別給我們三個喝了。

    喝了之後,就感覺腦袋發脹,眼睛發黑,銅錘急了,說這是毒藥吧,老賊你找死。

    說完就吐了,吐的都是黃水,腥臭無比。

    我和白子畫也是如此,但是吐完了就好多了,方才的虛弱一掃而空。

    等恢複了精神頭,我的脾氣也就上來了,過去對著老師傅拳打腳踢,恨不得把他幹死。銅錘指著他的鼻子說:“沒想到你一個做紙活兒的也是玄門中人,你恩師到底是誰,我特麽必須廢了他!”

    老師傅支支吾吾的道:“恩師名叫玉機子!”

    什麽?!

    竟然是玉機子!

    我擦,東家昨晚追了他半宿,今天就回過手來就對我們,他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可是今天的事兒也太巧了,簡直是自投羅網。

    老師傅說我本是茅山弟子,拜在了玉機子門下,但年輕的時候受了傷,就退出山門了,一直做紮紙的生意,前段時間恩師突然來了,說要找一個人報仇,叫我配合他。我幫他在生態園的魚塘裏布陣,誰知他反而受了重傷,昨晚來到我這裏,說正在被一個高手追殺。

    通過他的描述,我發現這個高手,正是天地銀行的那個老板,我這才明白,敢情這個小縣城裏也臥虎藏龍的。後來順藤摸瓜,通過盯梢,我就看到了你們幾個,等回到紮紙鋪,我把這一切告訴了師傅,他非常興奮,說一定要找機會複仇。

    隨後師傅就走了,說是去療傷,可前腳剛走,你們就來了,不過聽說你要一個沒有框架的紙人,我就加了小心,以為你識破了什麽,準備對我動手,所以我才施法害你們。並且喬裝成出租車司機,準備把你們拉到師傅的居所,任憑他老人家處置!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應該都是真話。可是我越聽越不是滋味。好你個玉機子,你沒完沒了的,真是作死。

    銅錘眼睛都紅了,說他在哪兒,快說他在哪兒?!

    老師傅閃爍著眼神,似乎在思考對策,他也不是傻子,玉機子在外麵療傷,肯定沒什麽防備,要是帶著我們去了,他們師徒就全完了。

    銅錘拍拍他的側臉,說你還想玩貓膩咋滴?俺告訴你,今天就是今天,必須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你當俺們幾個是吃素的?!

    小火已經是個半大的姑娘了,但呲起牙來,照樣凶狠,要是再來一口,他死無葬身之地。

    後來經過威逼利誘,他答應帶我們去,但求我們不要殺他。

    白子畫說你隻是幫凶,罪不至死。

    老師傅千恩萬謝,然後小聲嘀咕,說弟子也是沒有辦法,希望恩師不要怪罪。

    說完就被我們押上了車,銅錘來當司機,沒想到車子還能動,一路倒退,重新回到了公路上。

    幸好這條路沒什麽人,不然就熱鬧了。

    老師傅說玉機子在王家墳附近的一個磚窯裏藏著,到了地方,我一打暗號,他就出來了。

    王家墳是一個村子的名字,緊挨著一個很大的磚窯,不過近些年抓環境汙染,磚窯被迫關了,場子空著,藏幾個人不成問題。

    路上的時候,白子畫問我,要不要通知東家,畢竟玉機子是高手,受傷歸受傷,但經驗在那兒擺著,昨天晚上,連東家都沒追上,咱們幾個去了,恐怕不穩妥。

    我尋思了片刻,說行吧,本來東家在休息,這次又要打擾他了。

    可誰成想,電話打過去,對方竟然顯示關機。我擦,他睡覺都把手機關掉嗎?!

    後來實在沒轍了,我就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王家墳磚窯,三兄弟大戰玉機子。開機速來!

    這條短信也是沒誰了,我祈禱他能早一點看到。

    小火死死盯著老師傅,他一動不敢動,不過卻哀求我們,放過玉機子,冤家宜結不宜解。

    我差點兒沒抽他,剛才害我們的時候,怎麽不這樣?這麽大歲數了,裝慫真有一套。

    銅錘脾氣急,說你在廢話,我把你的牙都給掰下來。

    老師傅不敢言語了,可是眼中總有一種古怪的神色。

    一路無話,車子開到了磚窯附近。

    現在正當晌午,日頭太烈了,這附近都是一望無際的曠野,一個大煙筒頂天立地,旁邊是一個大坑,裏麵水很淺。

    在遠處就是廠房了,離我們有幾十米。

    銅錘說玉機子就在廠房是嗎?!

    老師傅點點頭,說是的,到了廠房門口,我會給他發信號。

    白子畫打開了折扇,冷峻的說:“你們的暗號有幾種?說來聽聽,別是通風報信的暗號!”

    老師傅一個激靈,我說不敢,暗號不存在任何內容,隻是一道符而已。

    我心說都什麽時候了,廢話真特麽多。

    我們都下了車,找了一麵牆隱蔽著,老師傅念咒,打符,施展了一套手段,

    說完從懷中又拿出了一道符,黑色的,上麵用銀色筆畫勾勒著符文,當中有一個小旗子似的符膽。

    他說這是茅山的傳訊符,在三百米之內,能互相聯係,一定程度上,比手機好用的多。最後說了一聲‘疾’,傳訊符炸開,化作了一道黑色流光紮進了廠房。

    玉機子,你快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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