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我仿佛看到了一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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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蠱這門神通的確玄了,竟然能分裂自己的靈魂,並且以蠱蟲為載體,進行逃命。這叫我想起了玉機子。他能把靈魂抽出來,寄存在老師傅的體內,從而魚目混珠。

    這類神通的確存在,我也向往過,但現在擺在麵前,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因為這種神通能夠叫我不死,但光剩靈魂了又有什麽用呢,還得找一具屍體,借屍還魂。就跟杜鵑似的。

    不知怎麽的,想起這個,我感覺非常惡心。同時祈禱著,那一天千萬別出現。我還想好好活著呢。

    不過我對蠱蟲這一塊的興趣,空前暴漲。開始更仔細的去瀏覽。就養蠱來說,隻有四種培育方法(前文提到過了),也就是說,我隻能養四種蠱蟲,貌似都是以一敵百的那種。可叫我沒想到的是,除了這些,我還看到了千奇百怪的解蠱辦法。

    比如解蜈蚣蠱,需要三月的黃花,七錢石灰,婦女之血,進行混合,然後暴曬,用白酒吞服而下。

    還有金牛蠱(一種蟲子,不是耕地的牛),需要針刺前額,也就是腦門十九下,耳垂放血,腳心用火烤灼,口服一兩當歸,六錢大黃。

    我的天,大黃可是瀉藥啊,這還不拉死?難道是排毒?!

    反正這種解蠱的方法不勝枚舉,叫人眼花繚亂的。

    後來我放空了心思,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這些神通太多了,搞得自己很混亂。

    過了好半天,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感覺輕鬆了不少。

    養蠱,控蠱,散蠱,三種神通,在我心裏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了。緊接著,我開始研究兵法。

    兵法也分三個種類,第一是巫兵,這個不多講,就是鍛造屬於自己的法器,其中包括兵器,也有別的東西。一串手鐲,一塊玉,都能用巫術煉製,從而出現特殊的功效。神通中記載的一共有七種強大的巫兵,後文在逐一介紹。

    第二個種類就是配合巫兵施展的身手,技擊術了。統稱為巫技,這個很複雜,分門別類,還有圖畫,一時半會兒,根本理不出頭緒。我隻是匆匆一瞥,就感覺頭昏眼花的。隻能先鍛造出巫兵,再考慮這些(巫兵和巫技,配合起來才會發揮最大的作用)

    第三個種類就更邪乎了,是把自己的身體練成一件巫兵。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逐步的去煉化,最後達到一種雷不加身,水火相避的境界。

    我不知道這個境界有多高,但肯定比刀槍不入還要厲害。

    我由衷的說一句:奶奶的,這些神通都是誰研究出來的?!

    在我心情跌宕的同時,我已經開始參悟,吸收了。先下手的是神蠱,畢竟聖靈蟲就在眼巴前,先收了它再說。

    時間如流水,修煉無歲月,我置身在文字的海洋中,每一個都在發光,那樣引人注目,我不敢有任何分神,全神貫注的進行參悟。甚至都有些魔怔了。

    慢慢的,我參透了控蠱神通,就感覺胸口發悶,格外的不舒服,我不得已睜開了眼睛。

    般弱就站在我的麵前,臉色很嚴肅,說你太急了,麵對這麽多神通,總想以最快的速度吃透,你這樣非常危險。

    我腦門上冒出了冷汗,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有些急功近利了,貌似想一口吃個胖子。

    般弱說你胸口疼,說明氣息已經紊亂了,在嚴重一點,經脈,內髒,就會受到損傷,走火入魔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懂的。九成,你要切記,再好的東西,也得一步步來,心裏要有根。

    我恍然一震,嘴裏有些苦澀。

    般弱說你今天什麽都不要做了,施展練氣的法門進行調養,不然會有後患的。

    我張了半天嘴,也沒吐出一個字,最後隻能乖乖答應。

    心裏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這次怎麽這麽冒失?難道是因為外界的危機嗎?

    好吧,我或許壓力太大了,總想著一步登天,這次弄巧成拙,還是消停消停吧。

    慢慢的,我的呼吸有了節奏,體內的氣血也有規律的澎湃起來,鬱結在心口的痛苦,一點點疏散,最後生出了一股涼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白光射入了眼睛,我猛地蘇醒過來。

    發現窗外並沒有亮,而是自己的手機亮了,東家在給我打電話。

    我接通之後,東家說該醒醒了,馬上動身。我就在門外。

    我一看表,已經三點了,四點要跟妙空禪師會麵。

    我擦。我趕緊穿衣服,穿鞋,一腳踹醒了銅錘,這家夥打葫蘆都快把房頂掀起來了。

    我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幹淨,然後打開了房門。東家的精神很飽滿,沒有任何倦意,說了句走吧。

    銅錘有些冷,縮著脖子吸涼氣,還跟我要煙。

    我說昨天你幾點睡的,洗了三把臉,眼睛還沒睜開呢。

    銅錘點了一根煙,說屁啊,昨天下午咱倆就躺下了,我起初看了會兒電影,結果也睡著了,等醒過來已經晚上九點了。這才從外麵買了點東西吃,你睡得很熟,我也叫你。可是吃飽喝足,我特麽就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熬到一點,總算困了,結果剛睡了沒一會兒,就給你踹了一腳。

    擦,還怪上我了。不過他說吃東西,我肚子還真餓了。可是東家不發話,我不敢說別的。並且這個鍾點兒,也沒有賣飯的。

    出了旅館,正好來了一輛出租車,我以為直奔南郊呢,誰知道去了天地銀行,東家說接上山魈。

    對,把這個家夥給忘了。

    來到天地銀行,發現門口站著一條漢子。滿頭小辮子,皮夾克,牛仔褲,筆管條直的。

    他看到我們幾個,扯了扯嘴角,說我等了你們一個半小時了,昨天睡了一個好覺。

    東家點點頭,說還需要準備什麽嗎?

    山魈沒有做聲,直接鑽進了出租車。

    東家苦笑,但眼色非常複雜,好像他們倆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機師傅,看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兒,直奔南郊,並且一臉嚴肅,心裏可就沒底了,總是用眼睛瞟我們。

    銅錘繃不住了,說你看著道兒吧,俺們臉上長花了?

    司機一哆嗦,開始加速。

    車廂是狹窄的,所以我們都沉默不語。後來還是山魈打破了這份寧靜,說妙空禪師會守時嗎?

    東家說應該會吧,畢竟是他定的時間和地點。並且我有一種感覺,他貌似早就到了縣城,隻是沒露麵而已。

    山魈坐在副駕駛,沉吟了許久,開始目視前方。

    我靈機一動,說東家那個畫軸你帶了嗎,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妙空禪師要的是那幅畫。

    東家用一種‘我能犯這種錯誤嗎’的眼神看著我。

    我尷尬一笑,心裏講話,這幅畫是十年前,妙空禪師給林平之的,十年後卻叫東家拿回來,並且畫中是白小茶的臉外加一條蛇神。十年前,白小茶也就十幾歲吧?容貌跟現在肯定不一樣。

    想到這裏,我眼睛冒光了,看來大早晨的,腦子就是清醒。如此說來,這幅畫裏的人,並非白小茶。

    不行,等見了妙空禪師,一定要問問他。

    一路無話,很快來到了南郊,司機收了錢,一溜煙的跑了。

    這裏也是成片的莊稼地,玉米很高了,鄉間的小路上沒有任何車輛。

    銅錘說親娘啊,咱們從哪兒匯合啊,苞米地裏啊?

    東家沒理任何人,隻是埋頭前行,走了大約一百多米,出現了一片小樹林,很稀疏,並且林子外麵,有一塊高出地皮兩尺的石碑。

    東家說就是這裏了,咱們等著吧。

    話音剛落,就聽小樹林裏,嘩啦一聲,似乎誰在抖落濕衣服,我們定睛一瞧,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雙腳踩在了一根平直延伸的樹枝上,樹枝很細,別說人了,就是分量大一些的鳥雀,都會將其壓彎。

    可這個人踩上去,樹枝輕盈依舊,好像沒有負重。聯想到剛才抖落濕衣服的動靜,貌似他是一瞬間登上了樹枝。

    我天,這招兒絕了,此人會飛不成?!

    由於光線很暗,我們直接鑽進了小樹林,發現這個人身材袖長,腳上穿著布鞋,一身藍色僧衣,沒有一絲褶皺。

    領口漏出了雪白色的貼身內襯,雙手合十,虎口掛著一串佛珠,後背背著一個小包袱,頭上帶著一頂鬥笠。

    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幹淨,整潔。他跟大自在和尚相比,完全是天壤雲泥,和尚那廝光身上幹淨,衣服髒死。而眼前的這位,竟然把平凡的僧衣穿出了氣質。

    但是鬥笠太大,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從手背上的皮膚來看,很光滑,不像是上了年歲的人。

    他是妙空禪師嗎?!

    我正琢磨呢,東家上前一步,說前輩久等了。

    對方緩緩抬起了頭,鬥笠之下,是一張四十來歲的麵龐,皮膚很好。

    他眼睛細長,眉弓和善,口鼻方正,下巴很光滑,沒有胡須。尤其是兩隻耳朵,很大,很張揚,是傳說中的招風耳。

    這個麵向不好不壞,但是透著篤定。

    時不時的,那細長的眼睛裏,還會散發出一股光芒。

    不是精光,也不是凶光,化去了銳利跟暴躁。我仿佛看到了一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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