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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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滾下來一顆人頭,嚇了我們好大一跳,心說這是誰的人頭?
等幾束手電光聚集在一起,發現這個人頭的容貌很年輕,閉著眼睛,臉上全是土,從整體氣質來看,像一個農村的漢子。
銅錘看著幽深,昏暗的樓梯,說媽了個巴子,俺都迷糊了,司徒君華算計咱們就罷了,咋還殺別人呢?
我們都陷入疑惑當中,可變得異常憤怒。司徒君華的手段太殘忍了,她簡直沒有人性。
可東家卻一直沉默著,最後灑下了一片細膩的沙子,接觸到人頭後,將其飛快腐蝕,冒出了白煙。
很快,血粼粼的人頭變成了一攤膿血,東家率先走上了樓梯。
我們幾個互相對視一眼,心說他又琢磨什麽呢,可現在的氣氛很壓抑,我們不敢出聲,一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二樓,順著頭顱滾落的血跡觀察,竟拐個玩兒,上了三樓。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個腦袋,受自然慣性的推動,不可能從三樓一口氣滾到一樓,並且這些樓梯也沒有扶手和阻擋。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有個人攥著頭顱,從高層一步步走下來,所以才流了這麽多血跡,最後來到二樓的樓梯口,丟下了頭顱,然後滾到了我們的腳邊。
銅錘把刀拔出來了,說奶奶的,司徒君華是在像咱們挑釁,衝上去砍死她。
我們飛快的爬樓,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十二樓,雖然我們都練過,但也有些喘息了。
血跡在這個樓層戛然而止,而不遠處的天台上,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沒有腦袋,前腿弓,後腿繃,右手攥著一張很大的硬弓,左手搭在弦上。
我們全都懵逼了,按照這個動作來看,剛才的火箭是他射出去的。並非司徒君華。但是他的腦袋是被誰砍下來的?腦袋都沒了,竟然還能站的筆管條直,詐屍了不成?
冬天走到跟前,摸了摸硬弓,又摸了摸此人的胸口,然後輕輕一推,嘭的一聲,死屍栽倒,令人恐怖的是,無頭屍體的皮膚竟然開始枯萎,最後竟變成了一具幹屍,看著格外滲人。
我齜牙咧嘴的,完全搞不懂狀況了,說邪門了,咱們也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麽要下殺手?
銅錘一拍腦門,說俺明白了,這個人肯定是受了司徒君華的蠱惑,所以才在這裏盯梢,看到咱們要走,他果斷的射箭,激活了陣法,想要咱們的性命。但最後沒有得逞,司徒君華怕留下禍根,就把這人殺了。
白子畫點頭,說的確有幾分道理。看來司徒君華不敢跟咱們戰鬥,不然的話,就不會殺自己人了。
銅錘急了,拎著刀準備四下勘察,東家說別找了,敵人已經走遠了,並且也不是司徒君華幹的。
我愣住了,不是司徒君華是誰,總不能是血榜吧?
此時,東家嗅了嗅空氣,低聲呢喃:“果真還是那個味道,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嗅空氣,但除了血腥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味道。
我說東家你魔怔啦?我怎麽聽不懂。
東家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說那個人頭是被人拎下去的,所以樓梯上才會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可是剛才用手電光照耀,你們可發現了腳印?
我們幾個紛紛對視,然後緩緩搖頭,的確沒發現腳印。莫非..
東家點頭,說拎著腦袋下樓的,並不是人,而是一隻鬼,是那隻鬼上了這個人的身體,一直監視咱們,最後搭弓射箭。我甚至覺得,死去的人,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鬼?!
司徒君華養的小鬼嗎?
反震不管怎麽說,絕對跟司徒君華脫不開關係。
誰知東家卻道:“應該是鬼王,我太熟悉他的氣息了。他跟我正麵戰鬥的勝算很低,況且還有你們幾個在場,所以他丟了一顆人頭,叫咱們心生迷惑,然後他就趁機逃脫了。”
我說你的意思是,鬼王已經跟司徒君華聯合了?
東家說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必須要有個了斷了。走,去找林平之。他該說點實話了。
今夜我們比較憋屈,別人算計了不說,到頭來連個人影都沒發現。該死的林平之,別叫我們抓到你,不然大刑伺候。
帶著這種抑製不住的憤怒,我們離開了樓盤,離開了南郊,生根半夜坐著車直奔了公元大道。
一路無話,等來到了林平之的宅子近前,銅錘上去一腳,哐當一聲,兩扇碩大的鐵門,直接就倒了,砸起了一片塵煙。
這條街都是仿古的房屋,有院子,自然養著狗,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很多狗跟著叫喚,甚至街坊四鄰都亮起了燈,不知道的還以為地震呢。
可令人奇怪的是,林平之的院子裏非常安靜,沒有半點光火,好像這裏沒人。
銅錘看看東西配房,說奶奶的,林平之不會已經躲起來了吧?
我們不信邪,直奔了正房客廳,踹開門之後,發現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點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那是一個煙頭。
屋子裏煙氣騰騰,非常嗆人,一個人影深深的嵌入真皮沙發,翹著二郎腿,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下意識的打開了點燈,啪的一下,光線撕碎了黑暗,隻見沙發上坐著的,正是林平之。
他適應了黑暗,冷不丁來了強光,開始下意識的閉眼,嘴裏還噴出一口濃煙。
他的臉色很白,很憔悴,好像很久沒有休息過了。並且我們突然闖進來,他還能這麽鎮定,就跟特意在等我們似的。
銅錘急了,說林平之你拿命來,勢大力沉的一刀就劈了出去。
林平之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躲在一旁。
這一刀,噴出了金色刀氣,連帶著茶幾和沙發,一分二,轟然巨響。
銅錘瞪圓了眼珠子,說你他娘的跑的還挺快,再吃俺一刀。可東家及時攔住了他,說事情還沒了解清楚呢,不能殺他。
銅錘這才氣呼呼的放下刀,死死的盯著對方。
林平之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好像剛才那一刀,不是衝他似的。
氣氛頓時詭異起來,許久沒人說話。
林平之又找了一個單座的沙發,四平八穩的坐下,嘬了一口煙,說你們已經去了南郊了吧?
東家眯著眼睛:“你有恃無恐的樣子,叫我懷疑,這裏還有別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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