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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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謹言笑著走過來,看了看他們手裏拎著的各種品牌的購物袋,好奇問:“你們也來逛街嗎?”

    “是啊,我陪小緣出來買幾套衣服。”景舒笑著點頭。

    顧謹言挽著江弘毅的手,甜甜一笑,就像不讓世俗塵埃的精靈,帶著一種空靈的美:“真巧啊,我和弘毅也是來買衣服的。”

    淺緣忍不住仔細看了看她,很不可思議她到底是怎麽把自己偽裝如此成功的,今晚完全看不出一點破綻。

    景舒還在和她閑聊:到“你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哦,身體沒大礙吧?”

    “畢竟馬上就是我哥和小緣婚禮,我當然要好好養身體,現在已經好很多,到婚禮那天也可以好好當伴娘啦。”顧謹言笑著說。

    景舒點點頭:“現在決定好的伴娘就是你和均可,伴郎是逸川和韓醫生,我覺得很男才女貌呢!”

    “這樣說起來,我似乎搶走了新月的位置哦,伴郎和伴娘本就該是一對的嘛。”

    “哈哈,我們倒是沒有講究這個,你可是小緣做好的朋友,伴娘當然應該你來做啦。”景舒笑著說完,這才注意到從剛才到現在淺緣都沒有開口一句話,奇怪地搗搗她的腰窩,“哎,小緣,你怎麽了?在想什麽?都沒有和謹言打招呼呢。”

    淺緣一個恍惚,扯著嘴角尷尬笑笑:“……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些別的事情而已。”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疲憊,我們也逛了一個上午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還要買什麽下午再繼續逛。”景舒看她的臉色也的確不大好,空出一隻手扶住她。

    顧謹言也順勢說:“下午我也沒什麽事情,我們就一起逛吧,弘毅你來給我們提東西。”

    江弘毅挑眉笑問:“人形購物車嗎?”

    “是啊。”顧謹言撒嬌地笑起來,江弘毅也配合做出寵溺的模樣,看起來是非常幸福甜蜜的一對。

    景舒望了望:“我那邊有個咖啡廳,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吧。”

    “好啊。”顧謹言點頭,忽然注意到淺緣用很幽深的眼神看著我自己,心裏沒由來一緊張,笑著問,“怎麽了小緣?”

    淺緣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什麽,可能真是有些累了。”

    說著,淺緣就挽著景舒的手走在前麵,並沒有回頭招呼顧謹言和江弘毅。

    江弘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著淺緣走遠,才拉住顧謹言,低聲說:“淺緣今天有點不對勁,看你的眼神也帶著警惕,似乎是知道了什麽事,你想辦法試探一下,這個關頭不能出錯。”

    “好。”顧謹言抿唇點頭。

    此時正值中午,咖啡廳內也沒什麽人,淺緣選了一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顧謹言坐在了她對麵,每人點了一杯咖啡後,顧謹言就忽然指著菜單上的聖代冰淇淋說:“小緣你以前很喜歡喝聖代,要不要再點一杯?”

    淺緣淡淡看了一眼:“好啊。”

    景舒的手機響起,她站起來說:“你們坐,我接個電話就回來。”

    “好啊。”顧謹言微笑著回答了一聲,又問淺緣,“小緣,你喜不喜歡吃黑森林蛋糕?”

    “太甜了,不喜歡。”

    “小緣啊,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一番試探下來,顧謹言心裏基本有了底,放下菜單,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才問,“否則怎麽會記得喜歡喝聖代,不喜歡吃黑森林蛋糕?”

    “這個是口味問題,不是記憶問題,就像是人失去了記憶,卻依舊知道一天中需要吃飯和睡覺一樣。”淺緣挑眉,回答很是輕鬆。

    顧謹言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確認了一遍:“那你是還沒恢複記憶了?”

    “記憶是我的,總會回來的,是我的終究是我的,沒人能搶走。”淺緣知道她這些話問得有些別出心裁,便淡笑著,見招拆招。

    顧謹言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這是在警告她嗎?

    她不動聲色地冷笑:“這話說得,真有自信。”

    淺緣放下咖啡杯,也一點都不客氣地和她對視:“和你學習的,你不是也總是能把不屬於你的東西,說得很理所當然屬於你嗎?怎麽說我們都認識了那麽多年,性格上總是會互相影響。”

    和她學的?

    這話說得顧謹言心裏一驚,有些沉不住氣問:“你……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單純說話而已。”

    顧謹言有些緊張,話語也有些重:“你以前都不會和我這樣說話的,你失憶了,性格也變了很多。”

    “那是因為失憶的我看到了許多我沒失憶前不能看到的東西。”淺緣慢條斯理地說。

    “比如?”

    淺緣抿唇,一字一頓:“比如,你喜歡顧之昀。”

    平地一聲驚雷響,顧謹言拍桌而起:“你!”

    她怎麽會知道?

    江弘毅也是用沉沉的眼神看著淺緣。

    “別問我怎麽知道,我從你的眼神裏就看得出來。”淺緣對她的震驚並沒有表現出太大關係,隻是淡淡道,“沒有失憶前的我把你當成我的閨蜜姐妹好朋友對待,我對你無條件的信任已經蒙蔽了我判斷的雙眼,而現在的我隻是把你當成顧謹言,所以我可以看的很清楚,你根本沒有加以隱藏的情感。”

    顧謹言的手被江弘毅拉住,示意她冷靜,顧謹言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了許多,才緩緩坐下來:“你可不要亂說話。”

    淺緣冷笑:“我是不是亂說話你自己心裏清楚,謹言,你對你有其他的模糊印象,現在我還想不起來是什麽,或許是你還對我做過的其他事情,所以我勸你還是收手吧,被等我都想起來,到時候就是你萬劫不複。”

    顧謹言臉色一變,此時景舒真好回來,端起咖啡一邊喝一邊笑著問:“你們在聊什麽?氣氛這麽嚴肅。”

    淺緣也站起來,拉著景舒的手說:“舒姐,我們走吧。”她一秒也不想和顧謹言這個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居心不良的女人多呆一秒。

    景舒茫然:“啊?走?不是要和謹言聊聊天嗎?”

    淺緣直接說:“我們已經聊完了,我感覺身體不大舒服,我們先回家休息吧,差什麽改天再買。”

    “你身體不舒服啊,好,我去開車來。”景舒最在意淺緣的身體,一聽就不敢馬虎了。

    兩人走出步行街往停車場去,淺緣一直很沉默,今天和顧謹言說這些話她一點都不後悔,她馬上要和顧之昀結婚了,所以不想在看到她心裏再對顧之昀有任何非分隻想。

    走到了車邊,景舒忽然奇怪地喊了一聲:“咦?向總監?他怎麽會在這裏?”

    淺緣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的確看到了向寒川,她也疑惑:“聞人?”

    景舒比他更奇怪:“聞人?”

    “他啊。”淺緣指著向寒川的方向。

    景舒有點傻傻分不清楚:“他不叫聞人啊,他是向寒川,璀璨的總監。”

    “他告訴我,他叫聞人善。”淺緣頓了頓,淡淡說道。

    景舒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從淺緣嘴裏聽說個這個名字,就驚呼一聲:“就是那個給你畫畫的人?”

    淺緣點頭,同時問:“是啊,可你為什麽叫他向寒川呢?”

    “之前我就聽說向寒川來到法國也不知是來做什麽的,怎麽會莫名其妙接近你呢?”景舒卻沒回答她話,而喃喃自語,“這件事有些奇怪,我得告訴顧總他們。”

    “你在念念叨叨什麽啊?”

    景舒搖搖頭:“沒什麽,上車吧,我們先回家。”

    “好。”

    “你聽到了吧?她剛才說的話,她剛才說話的態度!什麽叫做我會萬劫不複?她在威脅我嗎?她算是個什麽東西?”顧謹言還在因為淺緣的事情氣個不清。

    江弘毅攪拌著咖啡,斜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難道你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她知道你喜歡顧之昀這件事嗎?”

    顧謹言一愣。

    江弘毅鏡片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她說她看明白了很多沒有失憶前沒辦法看理解的事情,之前我了解過這種病情,就和她的失憶症一樣,都屬於比較罕見的,否則我也不會威脅勞德不能給她治療,如果讓她想起以前的事,你估計要玩完。”

    顧謹言現在才知道緊張:“那……那現在怎麽辦?”

    “現在知道緊張了?平時怎麽不知道收斂一下對顧之昀的感情?連一個四歲孩子都看得出來你的想法,更不要說原本心思就很細膩的淺緣。”江弘毅毫不客氣地諷刺。

    顧謹言本來就被淺緣氣到,現在聽他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更是惱怒不已:“你就會說風涼話,剛才她對我咄咄逼人的時候你怎麽都不幫我一下?我從來沒有在她麵前那麽失態過!”

    “成成成,都怪我。”江弘毅也懶得頂嘴了。

    但顧謹言卻不高興了,咬牙道:“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總是這樣,每次有不順心的事,無論和我有沒關係,你都習慣性撒氣在我身上,我也習慣性承受你亂七八糟的怒氣,這還不行嗎?”

    顧謹言跳腳:“你!”

    江弘毅才剛剛挑眉的還沒來得及說話,背後就傳來一陣輕笑。

    “我這才剛剛到,就看了一出窩裏鬥的好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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