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曾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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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那時,你的脾氣倔得就像是一頭牛一樣,看到蘇悅兒時眼裏的厭惡藏都藏不住,總是和她作對,蘇悅兒比你會做人,她生活的環境從小就和你不同,我怕你吃虧,總是不放心,甚至有想過,如果你能變小就好了,這樣我每天都可以把你揣在兜裏帶走,這樣多好。”
坐在蘇熙身邊,年司曜開始回憶以前的那些事。過了很多年,但有關蘇熙的一切,他卻都記得很清楚,從來舍不得忘記。
“我以為我會一直陪你到老,可是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媽媽將以前的往事告訴了我。我一直以為我的父親是失足從高樓上跌下去,他的死亡是個意外,但事實並非如此,原來他是死於自殺。當初年氏和蘇氏合作,但在一個項目中,年氏的工程質量出現了巨大的紕漏,一次暴雨過後在建樓忽然垮塌,傷亡數人。我父親擔上了民事責任,解決不好就會坐牢。追根究底查到了蘇氏的頭上,原來是蘇氏偷工減連,用了很多不規範的材料以次充好。”
“我父親找上蘇浩川,可蘇浩川卻拒不承認,並且反咬我父親一口,說我父親無中生有,企圖謀陷他。所有的單據都經由我父親親自簽字蓋章,蘇浩川不承認,我父親也沒有辦法。那時候因為出了那樣的大事,集團的股東也開始不安鬧事,股票大跌,信譽危機,合作商紛紛撤資,內憂外患,我父親不堪重負,一天晚上喝多了酒,從高樓上跳了下去。”
“我父親是一個好人,他不應該死得這樣冤枉。他長眠地下,蘇浩川卻逍遙法外,叫我怎麽甘心?”
回憶往事,年司曜語氣平靜,隻是簡單的稱述,卻道盡這些年心中心酸隱忍與跌宕起伏。
“所以你和蘇悅兒結婚,一切都是為了報複?”聽到這裏,蘇熙已經完全明白,可是還是有一點,她不懂,“你明明可以直接和我結婚,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找上蘇悅兒?”
如果當初年司曜與她結婚,現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的宸宸,或許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年司曜卻牽住的了蘇熙的手,像是哥哥牽妹妹那樣,滿是溫存與疼惜,“傷害你,讓你一起陪我活在痛苦裏,我舍不得。”
蘇熙明白了。
如果是一年以前,在b城那段時間沒有遇到傅越澤之前,知道這段事情的始末,她肯定心神劇蕩,那時候的她對年司曜還有感情,還有怨恨。可現在,蘇熙卻隻感概世事無常。兩人不能在一起,是沒有那個緣分。
“你知道蘇悅兒抓了我,所以才趕去救我?”
蘇熙轉了個話題。那天的事情是蘇熙心中的痛,她恨自己粗心,孩子跟到後備廂裏她都沒有察覺,她恨自己輕信陌生人,隻是一個電話就匆匆跑出門,給人可乘之機。她更恨,在爆炸的那一刻,她沒有待在宸宸的身邊,她寧願死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不要是他。
他才那麽小,才六歲,他是不是很痛,有沒有哭著喊媽媽?很多事情蘇熙想都不敢想,隻要想到,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每天早上醒來,枕巾都是濕的。
宸宸……
要怎麽樣才能回到媽媽身邊?再讓她抱一抱,親一親,和她說話,哪怕隻是看上一眼……
她絕望到無以複加,每每想起,隻能抱住軒軒,他是她身邊僅剩下的溫暖。
“兩年以前,她的精神就開始出現問題,平時看起來很好,受刺激就會做出很多過激的舉動,我一直派人看護她,沒想到還是讓她鑽了空子。”年司曜說道。
“哦。”與其說是看護不如說是監視。蘇熙明白那種感覺,有一段時間她也被傅越澤限製自由,知道失去自由的感覺讓人從身到心的感到疲憊和束縛,下意識的憎恨和反抗。
蘇熙不言語,年司曜也沒多說什麽。
自從蘇浩川癱瘓,他就全麵接手蘇氏集團,那時候開始,他不再對蘇悅兒演戲,不再佯裝深愛她,他對她態度冷漠,她無法接受。蘇氏垮塌,他逼蘇悅兒離婚,蘇悅兒精神崩潰了,竟轉而跑去傷害無辜的蘇熙。
“沒有看好她,是我的錯。”他已經將她送到精神病院,這一輩子,她都隻能在那個地方度過。
蘇熙沉默,半晌沒有說話。她一點也不同情蘇悅兒。她害死了宸宸,並不無辜。
她甚至想殺她償命,可她不能那樣做。
她還有軒軒,蘇悅兒的背後還有南宮靜,她不能賠上了自己,卻讓南宮靜笑到最後。
年司曜又陪著蘇熙坐了一會才走。
下午傅越澤很早就回來。公務繁忙,除非必要的出席,這些天他都將工作帶回別墅來做。
“今天早上年司曜來過?”
進門,傅越澤就將蘇熙摟進懷裏,皺眉問道。
隻年司曜是蘇熙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這一條,就已經足夠理由讓傅越澤排斥他排斥到死。前幾日他次次來次次被傅越澤拒之門外,今天他才剛去公司,他就進得門來,這叫傅越澤怎麽不氣極?
“他隻是來看看我,怎麽,你吃醋了?”蘇熙手環住傅越澤的頸,湊上唇就往傅越澤的薄唇親了一記。以前被這雙唇吻的時候,隻覺得頭暈目眩,無法抵抗,現在才感覺到這雙唇原來是涼涼的有些柔軟。
跳出了迷戀的沼澤,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會有所不同。
傅越澤擰著好看的眉,直直的盯著嘴角含笑的蘇熙看。蘇熙的一切表現太反常,她重感情,孩子幾乎等於她的全部,才短短一個多星期,她能笑當然最好,可笑容背後傅越澤卻仿佛看到她在哭泣。
“別笑了。”傅越澤的手輕輕的撫摸上蘇熙的唇,“不想笑就別笑,你不需要在我的麵前假裝。”傅越澤低聲說道。
蘇熙一愣。
傅越澤傾身,含住蘇熙的唇,憐惜的輕吻。
“不開心你可以哭,可以發脾氣,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別怕,有我。”
傅越澤抱蘇熙坐在沙發上。
蘇梓軒哭累睡著,總是形影相伴的兩個人忽然少了其中一個,蘇梓軒的情緒波動比蘇熙更甚,白天晚上都哭著找媽媽,找宸宸,賴在蘇熙的懷裏尋求安慰。而管家和傭人都在別處,傅越澤喜歡清靜,也輕易不讓人打擾蘇熙,因此,現在偌大的客廳裏麵,隻有蘇熙和傅越澤兩個人。
近來傅越澤越發的溫柔,對待蘇熙,也前所未有的包容。任由她無視,疏遠,他都陪在一旁,好像沒有了自己的脾氣一般。
蘇熙呆呆的看著他。有些話,以前的時候,她真的很想聽他對她說,可是他卻矜貴又驕傲,輕易不說愛語,即便對待她,也總是被她逼急才會吐露一兩句溫言軟語。現在卻倒豆子一樣,時不時的就說上一兩句,就像是在強調,怕她不知道忘記似的,前所未有的低姿態,放在以前,恐怕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可是現在,她隻覺得心繃得緊緊的,緊抿著唇,蘇熙怕自己一開口就說出反駁的傷人的話。
在事情發生之前,她都已經看透他。
即便他對她有感情,也隻是排在他的權勢後麵。他要娶南宮靜,卻害得她的宸宸失去性命,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他,她不能因為他的隻字片語就被打動,她要報複南宮靜,報複一切傷害過宸宸的人!
既然他要讓她哭,那她就哭吧。這些天她的淚水無止境一樣,隻是眨眼,淚水都落了下來。
蘇熙將頭埋在傅越澤的懷裏,小聲的啜泣,手牢牢的抱著傅越澤,讓被抱的人感受到來自於她的依賴。
傅越澤伸手攬著她,一個多星期而已,她瘦得厲害,剛才抱她,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哭吧,有我在。”他對她低語。
蘇熙的心裏冷漠一片,眼淚流下來卻越發傷心起來,最後眼淚越流越多,哭聲越來越大,“宸宸,宸宸……”
她想他,想他小小的軟軟的身子,還有一臉傲嬌的對著她說損人的話。
蘇熙哭到暈厥,沒力的癱在傅越澤的懷中,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他那樣一個有潔癖的人,竟然也沒有一點點的不耐煩。
“不要離開我,求你,永遠別離開……”
設計好要對傅越澤說的話,此刻說出口,連蘇熙都不知道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傅越澤聽見,卻將她橫抱在身上,摟得她緊緊的,“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忘記了嗎?我還要和你生一堆的小寶寶,這輩子,你休想擺脫我。”低聲承諾著。
沉浸在柔情中的傅越澤卻無法看到,此時在他懷裏的蘇熙,頭靠在他的肩膀,睜大了空洞的雙眼看向窗外,那雙眼裏,除了茫然,什麽都沒有。
“媽媽,媽媽……哇,宸宸……”
樓上隱隱響起哭聲。蘇熙乍然驚坐而起,跨步就往樓梯走。
蘇梓軒哭得眼睛紅紅,出現在二樓樓道,可憐兮兮的抓住扶欄。見到蘇熙,哇的大哭:“媽媽,宸宸去哪裏了?我要宸宸……”
小孩子無法接受已經失去這世間最親密的哥哥,從小保護他讓他的人,醒來的第一時間如若蘇熙不在,總是哭著找媽媽和哥哥。
“軒軒,不哭了,媽媽在這裏。”蘇熙抱住蘇梓軒小小的身子,哄了好半天,才終於讓懷裏的小人兒止住了淚。癟著小嘴靠在蘇熙的懷裏一抽一抽的啜泣,紅紅的小兔子一樣的眼睛,哭到漲紅的臉,模樣好不可憐。
“宸宸……宸宸真的回不來了嗎?”蘇梓軒靠在蘇熙的懷裏,扁著嘴又問,“他真的死掉了嗎?再也不回來了嗎?”
孩子的思維總是這樣的直接而不拐彎。
那雙瞪得大大的還含著淚水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蘇熙,扁著嘴,皺著鼻,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在下一秒就能夠繼續嚎啕大哭。
第一百一十四案件有新的線索
蘇熙心中難過得快要窒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沒法對蘇梓軒說出口。
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無法接受,又怎麽去和孩子說?
傅越澤卻在此時伸手,毫不費力的將蘇梓軒接到懷裏抱住。
“是男子漢嗎?”傅越澤問。
蘇梓軒望著他,抽搐著肩膀的點了一下頭。
“那就不要哭。”傅越澤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度,胸膛寬闊安全感甚濃。這個地方,是除了媽媽的懷抱,蘇梓軒最愛待的去處。
蘇梓軒咬著牙,極力忍住想哭的衝動,看到媽媽的眼淚都已經掉下來。他又惹媽媽傷心了……
他明明答應過宸宸,要保護媽媽的。
可是,宸宸不在了,他真的好難過……
他很矛盾。
小小的手抱住爸爸,蘇梓軒將頭埋在爸爸的肩膀,小小的身子一聳一聳,傅越澤的耳邊刻意聽到他極力想要忍住的悶悶的哭聲。
傅越澤一手抱著一個,一手牽起另一個,下樓去。
“爸爸,我明天要去上學。”靠在傅越澤的肩上,一大一小的情緒稍有恢複,蘇梓軒抬頭,態度慎重的和傅越澤說道。
傅越澤挑高了眉。
發生這樣的大事,他的本意是讓蘇梓軒休學,等下學期開學再繼續學業。
“你確定?”對待孩子,傅越澤的態度從來是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有關他們自己的事情,幾乎都會問過他們的決定,讓他們自己做主。
“恩!”蘇梓軒態度堅決,點了下頭。看了下剛才比他哭得害慘的媽媽,半晌才將頭湊到傅越澤的耳朵,“我要好好讀書,快快長大,這樣才能保護媽媽,我答應過宸宸的。”
悄悄的和傅越澤說。
卻不知,他以為的很小的隻有他和傅越澤才能聽到的音量,卻一清二楚傳進了蘇熙的耳朵。
蘇熙感到自己的淚水又要掉下來,趕忙低下頭。
沉穩有力的手臂伸至她的腰際,將她攬緊,傳遞給她讓人心安的熱度。
“這是你說的,男子漢說出去的話就不能再反悔,要說到做到。”傅越澤沉聲說道。
“我不會反悔!”被爸爸不信任是很嚴重的事情,蘇梓軒從沙發上跳起來,態度堅決的握緊了小小的拳頭,“我會保護媽媽的,我可以做到!”
倔強的迎視傅越澤深沉如海的目光,這些天,天真活潑的孩子瞬間長大了,小小的肩膀主動挑起重擔,想要為自家的媽媽分憂解愁。但畢竟深沉老練不如傅越澤,很快,蘇梓軒就敗下陣來。
癟了癟嘴,頗有些不甘心的撲到自家媽媽的懷裏,告狀:“媽媽,爸爸欺負我。”
那別扭的模樣,帶著獨屬於孩子的小心眼。
軒軒從來不像宸宸,他總是簡單得讓人一看就懂。
蘇熙無奈朝傅越澤看去,撞進傅越澤那隱隱上揚的黝黑眸子,裏麵浩瀚如繁星,仿佛能撫平一切創傷般的沉靜。
蘇熙仿佛受到驚嚇般,猛的別過頭。
心髒劇跳。
不,不要再被這些表象再吸引。
難道失去了宸宸還不夠嗎?!
下意識的抱緊了軒軒,蘇熙沒有再抬頭。她心緒漸亂,自然感受不到,傅越澤眉頭越皺越深,看她的眼神,從憐愛疼惜到訝異,疑惑,滿是探究,而後回歸一片沉寂。
“好了,才說要保護媽媽,怎麽轉眼就去和媽媽撒嬌?”一切的情緒轉換隻在刹那間,沒過幾秒,傅越澤恢複如初,伸手便將蘇梓軒從蘇熙的懷裏提出。
“一個星期沒有上課,去把課文拿出來複習一下,我來監督。”傅越澤向蘇梓軒說道,“還有,既然決定明天開始上課,那麽家教的學習也要跟上,和著宸宸的那份一起學,會很辛苦,知道了嗎?”
讓人恢複的方法是接受現實,而不是逃避。
因此,傅越澤毫不避諱的在蘇梓軒和蘇熙麵前談蘇梓宸。
“知道了!”蘇梓軒猛的點頭,回答得鏗鏘有力。宸宸沒有離開,他一直就在他們身邊。他要連著他的那一份一起,吃飯,睡覺,讀書,保護媽媽!
他和以前一樣,和宸宸形影不離!
蘇梓軒噠噠噠跑上樓去。
傅越澤揚手,將蘇熙攬入懷。
“軒軒都比你勇敢,你這個做媽媽的,應該給兒子一個好榜樣,對不對?”低下頭,傅越澤在蘇熙的耳邊輕聲說。
……
在蘇梓軒去正常上學的同時,蘇熙也恢複了上班。
工廠爆炸,死四人,傷三人,失蹤一人,本應該是足以造成轟動的新聞,但涉及到傅氏,年氏,消息被遮掩得滴水不漏。
“經理,你的病好點了嗎?你瘦了好多!”小秘書聒噪得很,見到蘇熙便跟在蘇熙身後,“我們想去醫院探病的,但是都不知道你是在那個醫院,也不知道你家住在哪裏。不過經理,怎麽你病了一圈,反而更漂亮了呢?……”
蘇熙一路沉默的聽她說個不停,走到辦公室的時候蘇熙停步:“把這一周的工作整理一下,十分鍾以後向我匯報。”
說罷,蘇熙轉身進了門。
小秘書僵了一僵,吐吐舌頭,趕忙跑回自己的辦公位置去整理文件。還好在前一天聽到經理銷假上班的消息就早有準備,不然十分鍾以後交不出東西,肯定要被經理罵到狗血淋頭。
不過一個多星期不見,經理好像變了很多。
人瘦了,感覺變得比以前更神秘,行走間隱隱透著清冷和疏離。碰上經理的眼睛,感覺自己都要被吸進去,心上就像是爪子抓了一把,疼疼的,好想流淚。
總而言之,我們銷售部的經理簡直就是個萬人迷,女神!
小秘書望向經理室的眼睛透著無以言喻的崇拜,不相幹的人往往容易被表象吸引,卻不知別人刻骨銘心的傷痛。
因為經理銷假上班,這些天被堆積如山的工作壓榨到腰杆都直不起來的小秘書終於可以將自己手上的大部分堆積的工作移交給上司,因此,小秘書十分高興。
可是,很快她便高興不起來。
經理比以往更加嚴謹,也更加苛刻,態度認真得讓幾天沒有被上司盯著而變得有些懶散的她頭皮發麻。
“這些全部拿回去重新做,還有,通知全部人,半個小時以後開會,我不管他們現在人在哪裏,半個小時之後,必須全部趕回來,缺一個人,這個月的獎金全部扣除。”
蘇熙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前,冷聲說道。
被她過分嚴肅的視線盯著,小秘書差點抱頭哀嚎。
她錯了,經理不是女神,她明明就是個魔鬼!為什麽她今天就來上班?經理的態度大變,小秘書有預感,他們的好日子即將飄然遠去,嗚嗚,好可憐……
接到電話,在外談業務,和客戶喝茶,陪客戶打球,甚至幫客戶帶孩的那些銷售部的精英們連滾帶爬的飛車趕回,在會議開始的前一秒,最後一個人險險趕到,沒有淪為銷售部的罪人。
蘇熙並不是有意要折騰,但她太了解這群人的脾性,三天不打上梁揭瓦,更何況是一個多星期。光看上一周的成交量便知道他們過得有多麽逍遙,遭逢大變,蘇熙本無心再管這些,但她不得不管,她必須做好這些,比原來做得更好。
不然,什麽都沒有的她,如何去與南宮靜鬥?
“會議結束後,將公司和南宮集團曾經和現在所有的項目都找出來,交給我過目。”會議間隙,蘇熙轉頭對小秘書低聲說。
作為受害人,蘇熙尚在醫院的時候就接受過警方列行公事的調查筆錄,那時候她情緒極度不穩定,幾度崩潰。傅越澤慍怒冰冷的視線能將那些盤問的警員淩遲,他們戰戰兢兢如坐針氈。經過一下午的筆錄之後,自此消失不見。
蘇熙沒有問過案情的進度,傅越澤也沒主動提及。
蘇熙不知道傅越澤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她現在在麵對傅越澤的時候,什麽話都已經說不出口。傅越澤會怎麽做是他的事,她要用自己的方法,讓南宮靜後悔當初。
幾天之後,蘇熙接到來自警局的電話。
說案情有新的發展,希望她去配合警方調查。
蘇熙從公司趕過去,進去警局便有人上次與她做筆錄的警察接引。
“蘇小姐,抱歉讓您再走一趟,情況是這樣,有一位叫莫怡安的小姐來報案,說她的時候是被人有預謀的拿走,並指正嫌疑人,我們需要您的相關筆錄。”警察先生十分客氣的說道。
這個大案落在他的頭上,他也是焦頭爛額。新的證人出現,指正的竟然是南宮集團的千金南宮靜,一個案子裏麵涉及有傅氏,年氏,還有曾經的蘇氏集團,現在又牽扯出賀氏集團和南宮集團,這幾個家族隨便哪一個出來跺一跺腳,a城的地都要抖上幾抖,如今都攪在這一個案子裏,上頭市長每天都打電話過來過問進度,他這個小人物又怎麽得罪得起?
就算是一點點蛛絲馬跡也不得不草木皆兵,小心應付。
蘇熙順著警察先生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莫怡安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角落處,微微弓著身子,頭往下垂,讓人看不清楚麵容,她更瘦了,好似精神氣都全部從她身上抽走了一樣,如果不仔細看,蘇熙根本就認不出她來。
“好的。”對於警方的調查取證工作,蘇熙表現得十分配合。
她隻在看莫怡安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而後便隨著警官的指示往審訊室走去。
在她走後,莫怡安緩緩的抬頭,朝走道看去,雙眼滿是淚痕,臉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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