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喂我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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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麽一樣?跟狗用同一隻鍋煮飯?就算是神犬,他都會介意。
    默蘇看著他臉上不屑的神情,輕笑。將碗裏的肉夾了一塊在他碗上,一邊瞅著他一邊道:“放心吧,鍋肯定是分開的,你以為我有那麽傻?不過就算不是分一個鍋也沒關係,就算迪歐有病毒也傳染不了給你。你沒聽說過麽?越是禍害,越是能活千年的。”
    念琛挑眉:“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禍害?”
    “我沒這個意思啊,是你自己對號入座。”
    說著她又扒了兩口飯,飯早就已經冷掉了,不過她不想他那麽大少爺,冷飯她也能將就著吃。
    吃著吃著,才發現大少爺一直不動作,不禁又問,“你又怎麽了?”
    “手疼。”他回。
    “都讓你去醫院看看了。”默蘇蹙眉,有些擔心,“要不,現在我陪你一起去?”
    “不去。”他想都沒想打斷,“不過是手疼的不能吃飯而已……”
    “那怎麽辦?”
    他目光灼灼,“你不是在這裏麽?”
    “所以呢?”
    他下巴一昂,道:“喂我。”
    “少得寸進尺了。”她哼一聲:“我是看在你手受傷的份上才做肉給你吃了,現在還要我喂你飯,真當我是你家保姆麽?”
    “你也知道我手受傷……”他語氣有些可憐兮兮:“算了,就像你說的,反正餓也不是餓你,就讓我對著這些能吃又不能吃的東西活活餓死吧。”
    “……”默蘇瞪著眼前那個誇張的穿著睡袍的男人,什麽叫能吃又不能吃啊?有必要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麽?
    她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她不能那樣慣著他,那樣隻會讓他騎在自己身上,以後就翻不了身了。
    可是看著他坐在一旁費力的用左手拿筷子夾菜,夾了半天又夾不起的樣子又覺得可憐。女人在男人麵前永遠都顯得很笨拙,隻要男人裝可憐,女人心就容易柔軟,完全忘記了如果真的疼的那麽厲害的話,在這之前,男人是怎麽用手夾菜吃的。
    “算了,看在你那麽可憐的份上,我喂你吃好了。”她丟掉手中的筷子,跑到廚房拿了個小勺子出來,“但是我要申明,如果你明天還不去看醫生的話,我是不會理你了,就算你疼死,我也不喂你吃飯了。”
    念琛挑挑眉,不置可否,就像一個等待媽媽喂飯的小孩一樣將筷子放下,墨色的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默蘇隻覺別扭,便不看他的眼睛,用勺子在他的碗裏挖了一口飯然後喂到他的嘴巴裏,夾了一塊肉剛要放在勺子裏就聽見他說:“現在不想吃肉,我要那個……”
    “什麽?”
    “就那個啊……”
    默蘇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一道青菜色:“小白菜嗎?”
    “嗯。”他應了一聲,然後有說,“再放點肉末在裏麵一起喂會比較好吃。”
    “……”
    默蘇無語了半天,才發現何大少爺幼稚的不行。
    她記得這樣的喂法好像是很小的時候,母親喂自己不到三歲的孩子才會有的動作。因為孩子不喜歡吃飯,所以會在挖了一口飯的勺子上夾了美味的菜一起送到孩子的嘴裏。
    看著他吃的有味的樣子,默蘇隻覺好笑,不禁問道:“你小時候媽媽都這樣喂你吃飯的麽?”
    “小時候?”他說,“不,從來沒人喂我吃過飯。”
    “可是你這樣……好像每個媽媽喂自己的孩子都是這樣喂的。”
    “嗯。”他說,“小時候我經常看見別人的媽媽喂飯都是這樣喂,所以我想嚐試下這種感覺。”
    默蘇一愣,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典故,本能的問:“那你媽媽呢?小時候不喂你吃飯的嗎?”
    “媽媽?”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默蘇不禁想到小說和電視裏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背景、家族都是藏著很深很深的故事,便沒有多問,隻是把心思放在喂他吃飯上。
    他也不多說,隻是看著她,吃了幾口飯後才道:“你這個女人真是奇怪。換成別的女人,一定會刨根問底,因為她們覺得這段故事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憐憫之心。一般情況下,她們聽完之後都會裝成淚眼朦朧的樣子告訴我說,琛,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麽可憐,如果那時候我在你身邊就好了。”
    “所以,我不是這樣的女人,讓你失望了嗎?”默蘇反問。
    念琛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失望可能有一些,但不強烈。他一向把東西都看的很淡,況且在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有別人沒有的獨特個性,所以也在他意料之中。
    兩人吃完了飯,念琛先上樓去了,默蘇洗了澡就跟迪歐一起坐在樓下看電視。差不多看到十點的時候,她就回房間睡覺。誰知道睡的迷蒙的迪歐跑在前麵,走錯了房間,進了念琛的臥室。
    默蘇低叫了一聲,“迪歐!快回來。”
    可是它整個身子已經跑了進去。
    她隻能輕手輕腳的往裏麵走去,昏暗的燈光證明何念琛應該沒睡覺。
    這家夥每天晚上睡覺好像都不喜歡關房門,她在門口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門,道:“迪歐跑進來了,我是來把他帶走的。”
    “……”
    裏麵半天沒有得到回應,默蘇奇怪的看去,但見念琛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隻蓋了一點點,閉著眼睛,睡的很沉的樣子。
    她走過去,看著他宛如小孩的睡姿,許是因為踢了被子感覺到冷的緣故,整個身子縮成可憐的小蝦米,她看了一會兒,輕手輕腳的扯過被他壓著的被子替他蓋上,手不經意間觸碰他裸露在外的肌膚,隻覺燙的不行。
    心生訝異,她俯身看去,但見睡夢中的念琛並不安慰,額上出虛汗,她伸手探去,高溫的額頭下燙的她縮回了手。
    “何念琛?”她推推他,似乎將他喚醒。
    他睡的不安穩,也迷迷糊糊的醒不過來。
    默蘇直接將臥室裏的燈扭開,走到浴室,拿了臉盆和毛巾過來,回到床前,她好不容易才將念琛側著的身體放平躺著,然後先將他腦袋上的虛汗擦拭幹淨,再換了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小時候她發燒,大人都是這樣照顧她的,不知道對何念琛有沒有用。她記起昨天他在出床邊的櫃子裏翻出了一個醫藥箱,如果有防備的話,一般家裏都會準備感冒發燒之類的藥。
    她起身拉開一旁的櫃子,因為不知道是第幾層,所以拉開了第一層沒有,第二層有個熟悉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眼睛,伸手拿起一看,竟是她送他的相框。
    相框裏已經被放進去了一張照片,就是當初她在他辦公室裏看到的那張。她本還以為他嫌棄自己的相框沒用,沒想到隻是換了個環境,放在家裏。
    將相框放回原位,她在第三個抽屜裏成功的找到了藥箱,打開一看,裏麵的東西都擺放的整齊,倒是他昨天擦拭過的酒精和棉花一看就知道是隨意丟進去的。
    整理藥箱的人應該是個很細心的人,藥和療傷用品都分類放的整齊,所以默蘇很快的就找到了感冒藥。
    去樓下倒了水上來,她拿著藥丸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現在這樣迷糊的狀況肯定是吞不了藥丸的了。於是她便又跑下去拿了跟小勺來,將藥丸拆開倒了粉末在勺子上,兌了一些水,小心翼翼的喂到念琛的嘴裏。
    他燒的迷糊,根本就什麽東西都喂不進去,剛喂進的一點水又緩緩的從嘴角流了出來,她慌忙的用紙巾擦拭。勺子裏的液體幾乎沒喂進去一點,全都流光了。
    思量了一下,她重新將藥丸拆開兌了水,然後用最老土的方法,先將藥送到自己的嘴裏,然後對著他的唇,強逼著他喝下去。
    換成是以前她大概還會有些不好意思,但兩人之間親吻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還尷尬那未免太矯情了一點。
    喂完藥,她又將毛巾放在冷水裏浸泡了一下,換了另一個毛巾敷上去,毛巾上的熱溫度表明他的燒很高,高的就算放一個雞蛋在上麵,她都相信能煮熟。
    於是一整晚,她就在幫他換毛巾的過程中度過。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趴在床沿邊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可是何念琛還沒有醒過來。
    她伸手摸過去,燒也沒退,冷汗還是會流,不禁讓她開始擔憂了起來。這樣的情況下,太嚴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120了。
    ……
    “傷口很深,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或者處理的不當所以傷口感染導致發燒。還有,他最近沒睡好嗎?這個肝指數是怎麽回事?高的存心自殺,有慢性肝炎的人還不謹慎點?”
    “是、是嗎?”她都不曉得何念琛有慢性肝炎。
    醫生從病例報告中抬起頭,“你是他家人還是女朋友?”
    “呃……”這個,如果說兩者都不是可不可以?
    她還沒回答,一聲就徑自做了猜測:“你這個女朋友很失職。”
    “噢……”她並不打算在稱號上多計較,問比較實際的問題:“他的身體狀態……很糟糕嗎?”
    “以一般人的標準來看,算不上好。他有陳年胃疾,從過去的病例記錄來看,他的慢性肝炎應該是長期酗酒造成的酒精性肝炎。”
    他?酗酒?!平常一滴酒都不碰的何念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