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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想著，默蘇便收了手，轉身離開。
    走出公司樓下，李瑤已經開車那輛拉風的車在那裏等著了，看見她出來，又像是耍流氓似地朝她吹口哨。
    默蘇坐上車，看著她臉上一臉春風的樣子，不禁想到今早看見葉凡的時候，聽他講憂傷男人喜歡聽歌的故事，和眼前的人可謂是鮮明對比。
    李瑤自是不知道默蘇心底的心緒，依舊開心的問：“想去哪裏吃飯？上次欠你一頓飯，今天給你補上。如果你想宰我一頓也沒關係，g市的高檔餐廳任由你選。”
    “你明知道我對高檔餐廳不了解，你是在給我出難題麽？”
    “高檔餐廳不了解沒關係，在水一方不是所有g市的人都聽說過的麽？”
    “可別再去那裏了，那有我這一生都難忘的兩個回憶。”她故意將“回憶”二字說的用力了一點。
    可不是麽？好像每次去那裏都會碰見不愉快的事情，就像第一次跟何念琛鬧別扭，第二次上當跟筱筱去那裏吃東西。反正總是會發生讓她心有餘悸的事情。
    最終默蘇何李瑤去的地方依舊是她們以前大學的老餐館。
    停好車一進門，服務生就熱情的迎了上來，見是她們兩人，笑的打招呼：“董姐，李姐，你們好久都沒來了，可把我們家老板娘想死了。”說完她還往默蘇身後看看，眨眨眼道：“董姐，你怎麽沒有把上次的那個帥哥帶過來啊。你不知道自從那帥哥來過這裏一次，後麵幾天好多女生都問我們那帥哥是誰，那幾天的生意都快好到爆，都是重複的女客人，想要打聽帥哥的信息。”
    默蘇聽在耳裏，心裏卻在想，帥哥雖然帥，但是從小嬌生慣養，估計這輩子也不可能會踏進這家店了，表麵上她還是微笑的說：“帥哥有什麽用，又不能刷卡吃飯，我們老板娘的店吸引人的可是菜色不是帥哥，你說是吧？”
    那女孩自然說是，領了兩人進門，依舊是專門預訂了的位置。
    一坐下等到女孩離開，李瑤就問：“她剛才說的那話的意識是……你還帶過何念琛過來吃飯？”
    “嗯，有一次。”默蘇承認，但是：“隻是意外，沒什麽好說的。”
    “為什麽我覺得你跟何念琛的關係發展的好快。”李瑤猶豫了一下，問：“我聽說你現在住在他的別墅裏？”
    默蘇隻是愣了一下，後來想想，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麽她會知道的這麽清楚：“是葉凡告訴你的吧？”“呃……”李瑤微微有些尷尬，“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是知道，但是不多。”默蘇說，“我一直認為我這個朋友做的不稱職，原來你做的比我還不稱職。什麽事情都不告訴我，心事也不對我說，你還把我當成是你朋友麽？”
    麵對好友赤裸裸的斥訴，李瑤心裏的罪惡感很快就浮了上來，知道自己沒有脫罪的理由，隻能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口：“有些事也不是我想說就能說出口的。你知道當別人的小三本來就不是件光榮的事情，我還當的這麽幸福，如果跟你說出來，你不會鄙視我，我都會鄙視我自己。”
    “其實嚴格算起來，我跟連年才是先認識的，可是他選擇了和一個能給他帶來利益的女人結婚，我不是沒想過要放棄，可是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默蘇，我沒有你那麽決裂，說離開就離開，我心很軟，我太愛他了，我生過氣也發過誓以後都不要理他了，可是隻要他好言相勸幾句我信就軟了。我知道我沒用，太愛一個人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的，就像我知道小三是個一輩子都會被人罵的詞眼，可是我太愛他了，愛到就算被人罵都不在乎。”
    默蘇忽然就想到了於若瑾，當初她跟袁慕西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帶著這種心情？隻是因為愛一個人，就寧願委屈自己背負一個世人唾罵的罪名？
    似乎知道默蘇心底在想什麽似地，李瑤的手在她發呆的眼前揮了揮：“我說的隻是我而已，你別跟於若瑾洗脫罪名。你恐怕還不知道，你離開了袁慕西之後，那個女人就沒跟袁慕西在一起了。”
    默蘇一愣，脫口就問：“為什麽？”
    “為什麽？像她這種風塵女人能呆在一個男人身邊一輩子麽？袁慕西是有錢，可是g市比他有錢的人可多了。不過這女人的下場也不好，我聽說，她看上了一個很有錢的大老板，那老板一開始也有要她的意思，不知道後來是怎麽了。於若瑾甩了袁慕西跟別人跑，結果……”李瑤小聲說：“據說那老板有sm的傾向，別人不知道她到底在那裏受了什麽罪，反正最後被全身赤裸的送到了袁慕西的家門口，滿身都是傷。這回，就算那女的跪在地方求袁慕西，我相信袁慕西都不會看那女人一眼了。”
    默蘇蹙眉：“這麽大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事情發生的當天就被袁慕西用關係給封鎖了，隻有幾個上流社會的人知道。要知道，如果被別人知道這種事，袁慕西還要在g市混麽？他那個律師事務所不倒閉我名字就倒過來寫。我告訴你哦……”她的聲音又小了起來：“我家那位說，是有人故意要整袁慕西的，至於是誰……我懷疑可能是何念琛。”
    “何念琛？”默蘇驚叫一句。
    “喂！你小聲一點啊！”李瑤嚇得就差沒捂住她的嘴巴：“我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
    “怎麽可能是他？”默蘇疑惑的說：“他跟袁慕西有什麽仇嗎？”
    “有什麽仇我不知道，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這個是連年告訴我的，我要他說明白，他卻打死也不說了。所以……我就猜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何念琛想要教訓一下袁慕西幫你出氣呢？”
    “因為我？”默蘇笑：“不可能的，我自認為我的魅力還沒大到那種程度。”
    “那麽你告訴我，你現在跟何念琛走到哪一步了？”
    “能走到哪一步啊？”她說，“他有女朋友的，就算能走，也走不下去。”
    “那……這樣說，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他了嗎？”
    默蘇一怔，才發現自己好像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她總是問何念琛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為我做那麽多，卻從來沒問過自己董默蘇你若是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為什麽要接受他為你做的那些？好像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當第三者是一件不堪的事情，可是潛意識一直都停留在隻是知道而已。知道卻不付諸行動，她是不是比於若瑾還不如？
    見她遲遲沒有回答，臉上露出一會兒懊惱一會兒鄙視自己的神情，身為過來人的李瑤歎息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上大學得時候看的那個《蝸居》，我們一直都說那個郭海藻怎麽樣怎麽樣可恨，可是當那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能感同身受。女人大多是感性的動物，那種愛一個人的感性大過於理性，就會做出曾經自己都不屑的事情。我隻能說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麵。雖然我已經加入了小三的列隊，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如果沒陷的那麽深就及時脫身吧。何念琛雖然好，但不是你碰的起的。他那樣的人，注定是要跟門當戶對的人結婚。我已經蹉跎了歲月，不想看見你變成下一個我。別看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但再開心也會有難受的時候，而那種難受是不能說給別人聽的不堪與無奈。”
    “嗯。”她輕應了一聲：“我會好好想想的。我好想是喜歡上了這個人，好在我對他的感情還沒有當年對袁慕西的深，畢竟袁慕西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許我會喜歡上何念琛也不過是因為當我感情受傷的時候，他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剛好在我身邊。我不是聖人，他這麽又帥又有魅力的男人整天在我麵前晃蕩，我怎麽會不動心。不過就像你說的，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格，能配的上他的人隻能是大家閨秀，我會看準自己的位置。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後，就會開始找房子，離開他的別墅。”
    “嗯，你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好。”李瑤感歎說，“我就是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才會活成現在這種苦惱的日子裏
    “那葉凡呢？”默蘇問，“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而且對你那麽專一，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嗎？”
    李瑤想了想，有些苦惱的說：“你知道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麽賤，喜歡自己的不喜歡，不喜歡自己的偏偏愛的要死。我有給過彼此機會，我們的性格也是能夠相處下去的。可是隻要連年一出現在我麵前，我的感情天平就偏離了軌跡。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像真的世界上就非他陸連年不可似地。可事實告訴我，我真的是非他不可。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挺賤的，所以我不想耽誤葉凡，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的適合他的女人。”跟李瑤吃完了飯，本來兩人還約好一起去看電影的，偏是李瑤家的那位又打電話過來，看得出陸連年是很喜歡李瑤的，每次隻要他回家一見不著她就會四處打電話找她，非要她飛到他的身邊不可。
    默蘇看見她半天支吾的樣子，還是主動說出如果她有事的話就先走好了，她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家。
    李瑤有些擔心她一個人這麽晚回家會不安全，將她送到了離別墅比較近的公交站台附近，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