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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喝酒了？”她語氣是詢問著，動作卻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徑自走過去想要幫他收拾。
    他卻一伸手將她拽到自己的懷裏，穩定，不讓她逃跑。
    “念琛……”她不安的在他懷裏扭動，“別這樣，你喝醉了。”
    她從沒見他喝醉成這樣子，有些野蠻任性。
    她更怕他這個樣子，會無心傷害到自己肚子裏的寶寶。
    “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我出去見一個朋友。”
    “為什麽不跟我打電話？”
    “……我想你在忙，而且我以為自己會比你早點回來，所以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吻住，又是一個纏綿的吻，吻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念琛！你醉了，先放開我！”
    他卻不理，抱著她，滿身的酒氣，“你今天去見袁慕西了。”語氣裏帶著沒有隱藏的怒意。
    默蘇被綁在懷裏，又難受又要耐心的解釋：“我是去見他了，他也算是我的朋友之一，我沒有騙你。好了，你喝醉了，先去洗個澡。我去弄點宵夜給你墊墊胃。”
    她猜他這麽晚喝酒肯定是沒吃飯，要是不好好伺候一下，晚上鐵定又要胃疼了。她現在懷孕了，每次晚上都要極難醒過來，怕沒人照顧他
    可是喝醉了酒的他哪裏是那麽好說話的，抱著她的手就是不鬆開，眼睛猩紅猩紅的，像極了一個可怕的魔王.
    他不放開她也不說話，隻是將她肩膀上的毛衣往下麵撩，露出雪白的皮膚，然後毫不留情的在上麵啃咬。
    “疼……”默蘇站在原地都不敢動，生怕他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
    可是他沒有再做更進一步的舉動，隻是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裏：“默蘇……”聲音低啞而難受。
    她感覺到他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心莫名的一緊，問：“念琛，你怎麽……”
    “允兒病了……”像是很難的，才將這四個字說出來。沒有人知道裏麵隱藏了怎樣的情緒，可是默蘇卻知道他是那樣的痛苦。心想是被人錘了一下似地，喃喃而出：“你……都知道了……累”
    所以他才會這樣，並不是因為她，才喝醉成這樣。所以又是她自以為是的想多了麽？
    滿室忽然就沉默了下來，半響，他蹙眉，深深的。
    “什麽叫你都知道了？”他一把將她轉身麵對自己，鉗製住她的肩膀用了他自己都沒注意的疼痛力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允兒有病？”
    默蘇怔然，看著他張狂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你知道嗎？”他嘶啞的低吼，他一直那麽喜歡她，那麽相信她。她怎麽可以知道而……不告訴他？
    默蘇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扼住了一般，無法啟口，隻能艱難的點頭，從來沒發現原來承認是一件這麽困難的事萌。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誰告訴你的？”他的聲音忽的冷沉了下來，一雙紅了的眼睛死死的盯視住她。
    她咬唇，低首，幾乎不敢看著他的眼睛。
    “她剛回來不久……我不小心聽瑤瑤說的。”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可是不知道竟然這麽快，快的她還沒有來得及體會她在潛意識裏以為的可以欺騙很久。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的聲音裏帶著嚴厲的質問。
    默蘇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垂著眸，“我……”她能說什麽呢？說我很貪心，想要跟你生活在一起，不想突然跑出來的一個人打亂了她原本期盼的婚姻，還是說她就是那麽自私，自私的以為他不會知道，甚至覺得三個月後也許念琛就會因為不知道而隨著她的離開而逐漸忘記她……
    她害怕啊，害怕他知道了會義無反顧的離開，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可是這些她能說嗎？“對不起……”她低低的選擇了抱歉。
    “我要原因！”
    “我怕你會離開我……”
    沉默……又是一片沉默。
    然後他冷淡的沒有溫度的聲音讓她一瞬間墜入了深穀。
    “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她驚愕的抬頭，看見的便是他眼底無言的痛楚和一絲……是厭惡嗎？不是她眼花看錯的厭惡嗎？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跡，他轉身就要離開。
    默蘇急忙蠟燭他的手：“念琛……你要去哪裏，你醉了……”
    “不用你管。”狠心的甩開她的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砰的一聲留下的隻有巨大的關門聲。
    所以，這是她的報應嗎？
    默蘇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片沉默的痕跡。
    明明開了那麽高溫的暖氣，為什麽她還感覺冷風刺骨？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是嗎？她不應該有期盼的，她能在他們身上都期盼什麽呢？曾經以為抓在手間的東西原來隻是輕沙一摞，風一吹就散了。
    ……
    事實上，李瑤的口風並不對，宋允兒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可惜不是癌症，而是艾滋病。
    用李瑤的話來說，“在那麽開放的國度，染上這樣的病是多正常的事情。但是千萬別讓何少知道，不然以他的那種喜歡，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陪在她身邊。萬一也沾染上了這種病……不過這種不好像是要做那種事情才會……所以……”
    她念念叨叨說著的時候，默蘇卻沒有心思在聽，一雙眼睛沒有焦距的注視著某個地方，心不在焉。
    她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道：“默蘇？”
    叫了好幾遍，她才有反應，怔怔的看著她，茫然的問：“怎麽了？”
    “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最近睡的不好麽？眼皮下好大的黑眼圈，感覺憔悴了不少。”
    “還好吧……”
    “什麽還好啊，我跟你說，女人在生孩子的這段時間最需要保養了，不然小心以後變成黃臉婆哦。要真成那樣，何少身邊那麽多誘惑，你怎麽能贏得了呢！”
    贏嗎？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贏過吧？
    她笑，有些荒涼：“不用贏……也贏不了。”
    “什麽意思呢？”
    默蘇這才正眼看著她，有些痛苦的說：“瑤瑤……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念琛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我的預感很不好，我覺得我要把他弄丟了……”
    說著她的眼淚就往下掉，讓毫無防備的李瑤被嚇了一大跳，忙坐在她身邊著急的問：“怎麽回事呢？默默，你怎麽了？先別哭，發生什麽事情了？”
    可是默蘇卻說不出話來，隻是哭，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沒有了……就算有一點點的希望，她都不會哭成這樣。她好想告訴他，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害怕擔心，為什麽他都不能理解她。為什麽他從來都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想？她陪了他這麽久，隻是要個小小的回報，那也有錯嗎？
    沒有回答，她亦給不了自己答案，她隻知道，念琛一定恨透她了
    已經是第五個晚上了，他還不打算回來嗎？.
    默蘇看著牆上指到十點的壁鍾，再看了一眼擱在床櫃邊沒有響起過也沒有勇氣打出去的手機，這五天她是數著日子過來的，每天都在期盼臥室的門會被打開，手機擱在桌子上動都不敢動一下。若是換成平常，念琛一定會命令她給關機了，可是現在呢？連一句短信的關心都沒有，他就真的那麽狠心，不怕她一個人在家裏會出什麽事麽累？
    閉上眼睛，就在她打算關了燈睡覺的時候，手剛碰到開關就聽見樓下傳來的開門聲。
    幾乎是立刻的，她從床上起來開門走到樓梯口。
    玄關處，那抹熟悉的身影刺痛了默蘇的眼，莫名的，鼻尖開始泛酸。她努力的眨眨眼想要將湧出的眼淚擠回去。
    看著他頭也沒抬的走上樓梯，沉默的身影陷在暈黃的燈線裏，難道他都沒有發現走廊上的燈已經沒那麽亮了嗎？難道他都不會擔心晚上她一個人在家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跤麽？
    顯然，他不會，在看見她的那一秒，他黑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接著眉毛蹙起：“怎麽還沒睡？”
    原來他都不知道他這幾天沒回來她都是睡不著的啊？他都不知道，她就算好不容易睡著，腦海裏好像還殘留了意識似地，催化似地讓她在夢與清醒的邊緣搖擺不定萌。
    “睡不著……”她看著他的眼睛定定的說，想著下一句他會問什麽，會不會關心的問為什麽睡不著？是不是身體不好？還是霸道的命令她去睡覺？
    都沒有，他的眼底盡顯疲憊，手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才說：“乖，去睡覺。”
    然後就從她的身邊擦過往臥室走去。
    “念琛！”
    她站在他身後幽幽的叫住了他。
    “如果有什麽事，明天再……”
    她卻執著的打斷了他的話：“念琛，如果你後悔跟我結婚了，隻要你告訴我你後悔了，我們馬上離婚，我不會纏著你的。”他可以對她發脾氣，他可以討厭她，甚至罵她都沒有關係，可是，別這樣漠視她……這樣算什麽呢？她也是有心的……他這個樣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撐下去。
    他的僵直的身體轉過，寒冷的回視她：“你想離婚？”
    從頭到尾就不是她想的好不好？有誰在剛結婚的時候就會想到離婚？如果不是他這樣的態度，她會那麽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