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的提裏奧·弗丁不是傳奇巫妖克爾蘇加德的對手，那怎麽辦？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如果說有什麽能做的，那無非是在開戰之前把灰燼使者找回來。

    但灰燼使者現在在哪呢？

    巴紮納爾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千緞更是沒有記憶。

    陳默將這個問題暫時拋之腦後，他走出大教堂，對麵的新教堂正在進行最後的裝修工作，壁爐穀已經重新開放了與外界的交流，人來人往，其中有半數身著紅衣。

    凡看見他銀色麵具的人無不俯首，陳默的腦海中聖焰湖起伏不定，疼痛隱隱發作，但現在，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清醒。

    …………

    這半個月中，陳默從巴紮納爾那裏得到了不少很有價值的信息——關於他的聖光力量。

    雖然巴紮納爾主要擅長的是被稱為邪能的詭異邪惡力量，但它對於聖光的造詣也並不低。

    要知道，燃燒軍團是橫跨整個多元宇宙的反派勢力，征服的聖光勢力不知凡己，繳獲典籍數以千萬計，隨便一點知識流傳出來都遠遠超過了洛丹倫的發展水平，而燃燒軍團的主人——青銅泰坦薩格拉斯本身就是秩序的極致體現，對於聖光力量的操縱更非凡人可以理解。

    像伊森利恩與阿比迪斯的聖光亡靈形態就是巴紮納爾的傑作——以聖光活化死者之軀，甚至以死者之軀繼續驅動聖光……看起來匪夷所思，對洛丹倫人來說幾乎難以想象，但恐懼魔王告訴陳默：這種技術並不難實現。

    聖光是一種能量，如果說它與其他能量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它需要“信仰”，但信仰並非是虛無縹緲的戒律清規，在燃燒軍團的認知中，信仰不過是一種“催化劑”，人的意誌無法與聖光直接聯係在一起，而信仰提供兩者反應的媒介。

    燃燒軍團所慣用的邪能是多元宇宙中最活躍的能量，而聖光則是最不活躍的，如果沒有生物的信仰，聖光幾乎不會與其他物質和能量發生反應。

    但對於信仰的高低貴賤、平淡狂熱，聖光則並沒有任何要求，即使是亡靈的信仰，聖光也會同樣回應，而聖光本身的惰性又使其不會排斥死亡的軀體——隻要本人不認為它是不潔，聖光也不會認為它是不潔。而聖光又擁有甚至比生命能量還強大的治療能力，甚至足以複活死者。

    即使亡靈已經進入了“扭曲的死亡”的狀態，無法被複活，也可以通過聖光讓自己的身體重新恢複部分生前的形態。

    陳默試著用淨化聖焰加持在死者的屍體上——果然，隻要沒有傷害意願，聖焰並不會傷害到屍體本身——但其上的汙穢還是會照常淨化。

    陳默記下這一原理和基本技術，也許會有用得到的時候。

    而關於聖光的洗腦能力和淨化聖焰的群體洗腦，巴紮納爾告訴他：一般來說，聖光雖然對信仰來者不拒，但最能引起聖光反應的“高效催化劑”是信仰中的正麵情緒，因此聖光往往與希望、勇氣、舒適等情緒聯係在一起。而這類情緒是很難操縱的，燃燒軍團的研究通常將目光放在聖光的負麵形態：暗影，和與之對應的生物的負麵情緒上。

    ——燃燒軍團中最榮耀的惡魔種族是阿古斯的艾瑞達{你也可以叫它們曼阿瑞，不過沒差，名字而已}，它們的兩個首領——“汙染者”阿克蒙德與“欺詐者”基爾加丹是燃燒軍團的兩大統領，而巴紮納爾所在的恐懼魔王一族，不過是“欺詐者”基爾加丹的仆從。

    艾瑞達曾經是一個聖光種族，它們對聖光的研究極其深入，認為聖光的源論是“光影相生”，即聖光與暗影在本質上並無不同，共同構成一切存在的基礎。且不說這個理論正確與否，至少在實際運用上，艾瑞達人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巴紮納爾將它所了解的部分盡數傳授給了陳默，其中甚至包括了將聖光與暗影互相轉換的方法。

    淨化聖焰的群體洗腦能力，在用艾瑞達人的理論進行分析後，可以認為是聖焰受到了血色十字軍信仰的催化，從而與被淨化者的心靈發生了某種反應，其中甚至關係到光影變化。

    巴紮納爾難以分辨這種反應的細微之處，但可以猜測的是：聖焰也許淨化了一部分它認為不潔的思維，而留下的那部分則幾乎失去了區別，變得千人一麵——通俗的說，聖焰將被淨化者的心靈重塑為“純淨之意誌”，而由於彼此之間幾乎一模一樣，因此被淨化者之間的心靈幾乎是共通的。

    如果隻有一兩個被淨化者處於沒有被淨化的人群中，他們也許仍然會逐漸恢複自己的意誌，但如果有上千個被淨化者集群行動，那麽因為彼此之間的思維共鳴，他們就會無時無刻的處於“純淨”狀態，幾乎不可能再恢複“不潔”的本來意誌了。

    …………

    以上對於陳默來說屬於晦澀愚蠢的理論設定，但作者一定要寫出來，他隻能照單全收。

    對於聖光力量的探索在與巴紮納爾交流之後就一直在進行，但具體什麽時候能運用於實戰，那就完全是未知數了。

    陳默很快就暗中離開了壁爐穀，一直戴麵具的好處就在於，以撒·聖光之子的名字實際上是冠於銀色麵具之上，而摘下麵具的陳默則隻是陳默而已，雖然看起來麵目不夠粗獷，但洛丹倫的黑發並不罕見，因此他騎馬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壁爐穀，沒有一個人有所察覺。

    兩天之後，他回到了那個初始的村莊。

    穿過天災的橙色霧氣，迎麵撲來的是人類的生活氣息，炊煙在煙囪上嫋嫋飄起，混入天災霧氣之中，陳默縱馬踏進村口，立刻就從一旁轉出數名手持長矛，神色緊張的洛丹倫男人。

    ——區分洛丹倫男人與地球人是很簡單的，洛丹倫男性的肌肉群幾乎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我是以撒，以撒·聖光之子。”

    陳默在進入村莊之前已經重新戴上了麵具，此時環視四周，有些驚訝的發現洛丹倫男人們竟然沒有馬上放下長矛，而是遲疑了一下才放下武器，上前對他行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