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誰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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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蠟燭,吃過蛋糕和長壽麵,初夏的生日結束了,寧冉和何天真早已睡下。但初夏睡不著,她輕輕的來到院子裏,望著天邊皎潔的月光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聽到外麵有淡淡的腳步聲響起,她的神經瞬間一凜,屏住呼吸,“誰?”
門外的男人隔著門板望著裏麵,遲遲沒有回應。他那天說要娶她,不是隨意之說,可是當他回到家,說起此事,立即遭到了眾口如一的反對,因為初夏最近已經糟糕透頂的名聲,甚至還為此把母親氣病了。
他裴天陽一直是吊兒朗當,但就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孝,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母親身邊,寸步不離,所以也沒有來看初夏。
“誰?”裴天陽失神之際,初夏已經走了過來,隔著門板又問了一聲,聲音微顫。“誰在外麵?”
裴天陽暗吸了口氣,“是我!”
聽到回答,初夏隻覺得緊繃的神經瞬間鬆了下來。她微微閉了閉眼,暗暗數落自己:初夏啊初夏,你還在期待什麽?
“你怎麽來了?”初夏沒有開門,隻是問向外麵的人。
裴天陽推了下已經緊鎖的大門,“來看看你,開門吧。”
初夏心裏亂糟糟的,不知該不該開門,裴天陽似乎看到了她遲疑,“我這麽晚來看你,你把我拒之門外,這貌似不太禮貌吧?”
“太晚了!”初夏淡淡的回了他三個字。
“晚個毛啊,你都沒睡。開門!”裴天陽不耐煩的命令。
初夏打開了門,她其實也睡不著,倒不如找個人一起說說話,雖然這個裴天陽沒多少正經,但有他在,她就不用擔心會無聊。
月光下,裴天陽單手撐著牆壁,一身標誌性的白色休閑裝,在月光下向外散著淡淡的光暈,顯得浮華又騷包。
“你怎麽想起來看我了?”初夏的意思是想說他為什麽這麽晚才來,要知道現在都接近午夜了。
可是,裴天陽聽來,卻不是這個味道,他覺得她在是怪自己沒有信守承諾。
盡管,他很清楚,他就算真的上門下聘求婚。她也不會答應,但他還是故意問道,“怎麽,我沒來求婚,很失望?”
初夏立即翻了個白眼給他,他笑了,伸手摟過她,“哥說了娶你,早晚都會娶,不過現在……還不行,先等等吧,早晚讓你做裴少奶奶。”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初夏拉開他的手。
“我很正經,也很認真,”裴天陽說著指了指頭頂的明月,“我可以發誓。”
“裴天陽,你再這樣,我就關門,不理你了,”初夏裝出生氣的樣子。
他連忙半個身子橫在了門板之間,“別啊,我剛來,還沒好好看你呢,怎麽能就不理我了呢?”
初夏微低下頭,沒有說話,裴天陽看著烏漆麻黑的小院,“你一個人住不害怕?要不今晚,我進去陪你?哎呦喂——”
話音沒落,小腳就一痛,他被初夏踢了一腳,他抱著腳,疼的亂跳,“幹嘛呢?謀殺親夫啊!”
“再胡說八道,我讓你在這裏挺屍,”初夏說了狠話。
裴天陽裝出打冷顫的樣子,“太可怕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說完,他又撇了下嘴,“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
“不用你的好心,我有天真和寧冉,”初夏算是給他解釋。
“三個女人住一起,怎麽聽著這麽詭異?”幾乎什麽事到了裴天陽嘴裏都會變味,看到初夏再次投過來惡狠狠的眼神,他連忙後退一步。
“你有什麽事嗎?沒事,我關門睡覺了,”初夏不想和他再這麽沒營養的貧下去了。
“沒事,”裴天陽說完,又連忙補充,“這麽好的月光,睡覺多浪費,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初夏一怔,最近這半個月,她幾乎都沒出過大門。
“走啦,帶你欣賞下這個城市的夜景,”不由她拒絕,裴天陽直接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他的手很大,溫溫的,有熱量順著手指源源不斷的傳向她,初夏冰冷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想抽開,但他不肯。
裴天陽今晚開了輛敞篷的跑車,坐在上麵,初夏被風吹的亂七八糟,不過一顆上了鎖的心,卻在紛亂中釋然了很多,她微微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人和事,削瘦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裴天陽側目看著她這絲淺笑,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想去哪裏?想吃什麽?或者想玩什麽,盡管的說,今天哥都陪你。”
初夏沉默了一會,“北山陵園。”
裴天陽一腳刹車踩了下去,刺耳的刹車聲,有撕破天際的驚恐,初夏知道這大半夜的自己想去墓地,的確很磣人,但她真的很想。
她絞著衣角,低低的解釋,“我想我爸媽了。”木共巨圾。
說完,她又補充,“你要是覺得害怕,可以不用下車,你可以在車上等我,你隻要把我送到就行。”
她看著他,不知是星子太亮,可是月光太明,她的眼睛格外的亮,而這明亮之光,又帶著弱弱的祈求。
裴天陽對她一直沒有抵抗力,更何況她現在語氣無助,眼神卑微,他眉頭一皺,“說什麽鬼話,我一大男人有什麽好怕的,我隻是擔心你會怕。”
初夏搖頭,她的爸爸媽媽,哪怕是躺在地下,也是疼她愛她的,怎麽會嚇她呢?
“不就是墓園嗎?好,我帶你回去,”裴天陽說著,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在寬廣的街道上近乎飛了起來。
車子剛到陵園門口,裴天陽車還沒停下,她的眼淚早已如泛濫的河水一般傾瀉而下。
她解下安全帶下車,沒有理會身後的裴天陽,向著黑漆漆冷森森的墓園裏走去。
裴天陽看著都不禁後背一陣陣發毛,可她居然沒有半點遲疑,這女人真是長了副鬼膽!
他在心裏默默念叨,雖然大半夜來這裏很驚悚,但他終是放心不下她一個女孩子遊走在這墓園之中,快速的下了車,急追她而去。
七拐八拐,他們穿過無數個墓碑,每次瞥到墓碑上的照片,裴天陽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他最終忍不住摟住了初夏,好似尋求一點安慰。
初夏倒是十分的淡然,一點悚意也沒有,在裴天陽骨頭皮麻的驚恐之中,他們終於停在了兩座墓碑前——
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裴天陽知道就是這兒了,而初夏已經掙開他,輕輕的蹲了下來,清理著墓碑前的雜物。
一束菊花已經幹癟凋零,初夏輕輕一碰,就聽到花朵斷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的響,裴天陽一顫,“怎麽就一束花?”
他是那種嘴跟隨著心的人,幾乎眼到,話也出口了,不過他這麽一說,初夏這才發覺真是如此,隻有父親的墓碑前有花,而母親那邊卻沒有。
她記得自己上次來的時候,帶了兩束花,而且都是百合。
除了她,還有人來看過父母,可是誰呢?要是父母生前的好友,也不可能隻帶一束花來?
初夏有些疑惑,她捧起花那束殘花,結果她一動,花骨朵都嘩嘩的落了,落了一地。
看到花都幹成這樣,初夏心想大概是母親的那束花被風吹走了,她快速的把殘花收拾,也沒再多想。
裴天陽雖然害怕,但來都來了,他很乖的站在那裏,不知是害怕,還是覺得在亡人麵前,他難得的十分安靜,默默的打量起墓碑上的兩個人來。
初父看起來很慈祥,初母也很溫和,而且初夏的樣子很像她的母親。
初夏清理完墓碑前的髒物,又開始擦墓碑,她擦的很仔細,幾乎每一寸都不落下。
父母都是喜歡幹淨的人,雖然他們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過的很清貧,但家裏卻收拾的幹幹淨淨。
她自從跟了路東驍以後,來這裏就少了,也便讓父母的墓碑蒙了灰,想想這個,她就無比自責,而同時她也因為想起那個人,心裏更加的難受。
站在旁邊的裴天陽打量完墓碑上的人,又看向初夏,她的手輕撫著墓碑,溫柔而緩慢,那樣子讓人想到了繈褓中的孩子撫摸母親的臉,一遍一遍,似乎永不厭倦。
有時,她還會把臉貼在上麵,每每看到這個,裴天陽就想打冷顫……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站在那裏的裴天陽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夜風吹得涼透,而初夏仍緊貼著墓碑,借著月光,仔細看去,才發現她已經一臉的淚水,肩膀也一起一伏的顫抖著……
她哭了!
雖然這並不是件意外的事,可裴天陽看著,還是心跟著發緊,他遲疑了一會,終還是上前,伸開雙臂,從後麵輕輕的抱住了身體冰涼的她。
有時候受了委屈,如果隻有自己,那麽其實是可以支撐住的,但是一旦受到別人的安慰,反而會變得格外脆弱與敏感。
在裴天陽抱住她的一瞬,初夏隻覺得自己什麽防線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將身體完全的靠在他的懷抱裏,閉上眼,眼淚如同流星般飛速的墜落下來!
裴天陽將她扳過來,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口,靜靜的抱著她,良久,用嘴唇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眼底無聲的剝落著一層層深切的,又帶著些許無奈的痛苦。
“走吧,你一直在這裏呆著,會影響叔叔和阿姨休息的,”裴天陽不忍她過度悲傷,讓她哭了一會,開始調皮的哄勸。
初夏雖然不舍得離開,可她不能一直讓裴天陽這樣陪著自己,她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路下了山。
上了車,初夏更安靜了,安靜的讓人覺得她就像一隻易碎的玻璃娃娃,安靜的讓人心疼,讓人不安。
夜深了,萬物都靜了下去,隻剩下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的閃爍著……
裴天陽在不知暗暗打量了她之後,在車子經過一片寬闊的廣場時,倏的停了下來。
她看著他,目光裏全是不解,他指了指不遠處,“我陪完你了,現在該我陪我走走了。”
初夏沒有動,裴天陽直接下車,為她拉開車門,並解下她的安全帶,將她拉出車子,“你這女人就是沒良心,對我是隻求回報,不求付出。”
他說的沒錯,自從遇到她,她就開始欠他的,現在欠了多少,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心裏不痛快不是嗎?我有辦法幫你發泄,”裴天陽拉著她來到車後邊,打開後備箱,翻了翻,拿出一瓶噴漆,鐺鐺作響地晃了晃,輕輕地彎起嘴角,露出一抹惡作劇似的笑容,“來吧,有什麽不高興的,寫出來。”
初夏被他拉到一片空地上,然後就見他彎著腰,朝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麵就噴畫了起來——
“別這樣,會被警察抓的,”初夏看著他弄髒的地麵,又看看偶爾還有三三兩兩經過的人行人,緊張的趕緊製止他。
裴天陽詭詰一笑,繼續用噴漆在地上胡作非為,而這次他畫了一幅畫,圓圓的臉,粗粗的眉毛,瞪起來很凶的眼睛,最後還不忘加上張大的嘴巴,似乎在咆哮。
挪了挪,他在那張滑稽的臉旁邊噴了幾個大字——超極壞蛋,路東驍!
看著自己的傑作,裴天陽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將噴漆塞給初夏,“這是東升員工休閑的娛樂廣場,明天全東升的人都能看到他們大boss的巨照,想想他會是什麽反應?”
聽他這麽一說,初夏才看向對麵,果然是如此,她有些後悔,就要去塗抹掉,卻被裴天陽製止,“你怕什麽?那種混蛋隻是被這樣整一下,已經很便宜他了,趕緊的,你也發泄發泄。”
初夏看著地上被裴天陽畫的滑稽又可笑的臉,終還是破冰的笑了一下,大概是受了裴天陽的渲染,她四下瞄了瞄,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後,也彎下腰,在那張臉上又左右撇了兩筆,一對八字胡讓整個畫臉,更加逗逼。
這下,裴天陽已經大笑出聲,對著初夏真豎大拇指:“點睛之筆!”
初夏受到了鼓舞,又在那臉頰的兩側,各寫了一個字,分別是:淫和賊。
“太絕了!初夏你太有才了!”
玩鬧讓初夏暫時忘卻了煩惱,她玩的更歡快起來,裴天陽看著她,就那樣引導著她,兩個人一邊笑一邊鬧,最後‘路東驍’的臉,被塗的一片狼藉,最後根本看不出什麽了。
兩個人折騰了半天,累的腰都酸了,直起身,看著兩人的手都被紅色噴漆染得好像流了血,再看看一地的惡作劇,抬起頭看著對方,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他們正笑著,一聲怒斥忽然從廣場另一頭傳來,抬頭一看,是穿著灰色製服的管理員正邊喊邊痛心疾首的往這邊跑。
“快跑!”握住她的手,裴天陽一邊忍住笑,一邊帶著她飛快的往停在廣場外邊的車子跑去。
初夏邊跑邊回頭看,管理員揮舞著黑色的棍子,氣急敗壞的高聲咒罵著。她掃了一眼地上的噴畫,笑了笑,握緊裴天陽的手,隻顧跟著他沒命的往前跑,風聲刺耳,她卻覺得很快樂,快樂的像要飛起來一樣。
飛速的拉開車門鑽進車裏,在管理員逮住他們之前,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的混入了滾滾的車流中。
快樂的氣氛被帶到車裏,初夏嘴角還帶著笑,隻是粗喘的厲害,看到裴天車豪華跑車上,被自己的髒手弄的到處是印子,擔憂的說,“壞了,把你的車都弄髒了,怎麽辦?”
裴天陽呶了下嘴,“好辦,把你賠給你。”
初夏把臉別向一邊,對他的不正經,再次抗議。
他微微一笑,在心底說,如果能讓你快樂,別說是弄髒了車,就是把車給廢了,我也心甘情願。
曾經她說為了路東驍,心甘情願,而她不知道,在這個世上,他也是願意為她心甘情願的那個。
“好了,沒事的,大不了我回去把整輛車都噴成紅色的,”裴天陽不想她的歡樂,因為自己的玩笑再嚇回去。
“奢侈!”初夏哼了一聲,依著車窗看著外麵快速閃過的風景。
不過,她也會不時的偷看幾眼裴天陽,說實話這個男人雖然表麵上不正經,但內心卻很真誠,尤其是對她。
她知道有些話他不是隻說說,隻是她給不了他承諾,便不想讓他存有希望。
“看上我了?”她的偷窺終還是被裴天陽抓個正著,他一下子向她湊過來,唇幾乎擦到她的臉。
初夏連忙伸手去擋,結果沾著油漆的手,在他的俊臉上印上了她的五指印!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初夏噗嗤的笑了出來,雖然剛才在廣場上,她也笑了,可是那笑總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憂鬱,可現在她笑的真的發自內心。
裴天陽摸了把自己的臉,“好啊,小夏夏,你竟然給我蓋章,現在我也要給你蓋!”
他停下,與她鬧成一團!
此刻,另一條街,一輛黑色的車子猶如黑色的蛟龍均勻前行。
秦湛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的男人,搖了搖頭,“雖然應酬時少不了酒,可是也沒有你這個喝法啊,說實話,你那種喝法,就好像失戀的人買醉似的。”
路東驍揉了下脹痛的頭,煩躁的對著駕駛座踢了一腳,“停車!”
“幹嘛,你要吐嗎?要吐到下麵去吐,”秦湛嚇的不行,連忙一腳刹車踩了下去。
路東驍下車,可手有些不聽使喚,開了幾次,才艱難的拉開車門,步履踉蹌的走下去,可是他並沒有吐,而是一步一搖晃的往燈火通明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精品店走去。
秦湛不知他要幹嘛,降下窗,衝著他嚷,“你要去哪了?”
路東驍沒搭理他,秦湛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惱火的對著方向盤砸了下去,“姓路的,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這輩子才會被你這樣折磨。”
他氣歸氣,但還是下了車,隻是剛沿著路東驍離開的方向沒走幾步,便看到那人東倒西歪的走了過來,隻是此刻,他的腋下似乎多了個什麽。
秦湛眯起眼睛,使勁的分辨著,當他終於看清時,頓時驚得長吸了一口氣——
路東驍,如同雷霆般的男人,堂堂東升總裁,竟然拿著一隻巨大的泰迪熊!
這人,不會喝壞腦子了吧?
秦湛正想嘲笑,耳邊驀地閃過熟悉的一句話——你去年答應過要送給我一隻超大的泰迪熊。
他瞬間什麽都懂了!
“這麽大個,不會是想用一隻玩具熊代替那個女人給你暖被窩吧?”路東驍回來的時候,秦湛忍不住戲謔。
路東驍看了他一眼,把大熊丟到車裏,指了指秦湛,“走開,我來!”
秦湛立即握緊車鑰匙,“你想去哪,我送你就是了,你喝成這樣開車,你不怕去警局喝茶,我還擔心有人會因你遭殃呢。”
秦湛把他塞到車裏,啟動了車子,路東驍慢慢的閉上眼,身子也懶懶地將身子傾倒,整個人都枕在了大泰迪熊上,軟軟的,暖暖的感覺,還真的與某個人很像,很像。
想到這個,路東驍的唇角浮起一抹淺笑——
“到了!”車子停在初夏家的小巷口時,秦湛提醒後麵不知是不是睡著的人。
路東驍睜開眼睛,看了外麵幾秒,眉頭皺起,“你來這裏幹什麽?回去!”
秦湛撇了撇嘴,“行了,別裝了,想送禮物就送去!”
路東驍,“……”
“買賣不在仁義在,做不成"qing ren",還能繼續做朋友,反正你都買了,送去吧!”秦湛又開始呱啦。
“吵死了!”伴著路東驍煩躁的一聲低吼,他開門下車,還不忘拽過那隻大熊,踉蹌的往前走。
秦湛看著他隨時要摔倒的樣子,趕緊跟過去扶住,路東驍卻把他一把推開,“滾!”
好心被當驢肝肺,秦湛憤憤的鬆手,路東驍走了幾步,回頭看向秦湛,手指不穩的指著他,舌頭打結的警告,“今晚的事,就給我當沒看到。”
秦湛搖了搖頭,看著他離扇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雖然他並不看好這個男人和初夏,但此刻,他還是想替他們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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