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麵色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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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來押送嚴澤和張毅嵐,他們踉蹌著從車庫裏出來的時候,身上布滿了心驚肉跳的可怖傷痕,白子軒嘴角噙著冷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夏鯤問那個警察:“他們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警察反問道:“這些傷不是看守所裏的犯人打的嗎?”

    夏鯤一愣,隨即點頭:“嗯對,是的。”

    之後夏鯤和白子軒也去警察局做了筆錄,接著繞道去了趟紀檢委,在張貼出來的最新公示中,赫然寫著:“t市市.委副書記嚴明因涉嫌貪汙受賄,沒收其全部財產,停職等待進一步審理。”

    這一切都如白子軒所料,所以他並未表現出絲毫意外,反倒是夏鯤很吃驚,回家路上仍在不停地嘖嘖稱歎。

    雖然白子軒損失了自己的全部積蓄,但靠這個徹底扳倒了嚴澤一家,也算值了。

    中午夏鯤又給白子軒做了一桌子菜,白子軒本來是想去外麵吃的,但夏鯤堅決不讓,“外麵的東西都不幹淨,吃壞了肚子怎麽辦?”夏鯤如是說。

    白子軒無奈地歎口氣,他不希望夏鯤把他當成一個易碎品看待,更不希望他太縱容自己,過分的縱容隻會造成兩人都投入過多的感情,這樣等到想離開的時候恐怕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想到這裏,白子軒的胸口痛了一下。現在夏鯤還不知道,他這樣關心愛護其實是他未來的殺父仇人。等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自己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夏鯤呢,到那時,他真的還能坦然自若嗎。

    ***

    吃完飯夏鯤帶著白子軒去《偶像新定義》的演播廳補錄最後一期淘汰賽,剛進演播廳陸書桃就撲進了白子軒懷裏,大聲哭嚷著:“嗚嗚嗚小白你可算回來了……”

    夏鯤額角暴起一根青筋,硬是把陸書桃從白子軒懷裏拉了出去,黑著臉說:“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陸書桃一心撲在白子軒身上,也沒在意夏鯤的態度,拉著白子軒左看右看:“你身上的傷都好了?手指上怎麽纏著紗布?那個變態對你的手指做什麽了?你怎麽不穿短褲?是不是腿上有傷?”

    白子軒拍拍陸書桃的頭說:“沒事,別擔心。”

    陸書桃抬起頭仔細端詳著白子軒的臉,看了一會兒說:“小白,怎麽才幾天沒見你皮膚就變得這麽好?用了什麽護膚品嗎?”

    白子軒下意識地摸摸臉,搖頭。

    夏鯤湊近白子軒,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鬢角,說:“應該是被我滋潤的吧。”說著他的手摸上了白子軒的屁股,白子軒頓時滿臉通紅,氣得狠狠踩了他一腳。

    夏鯤痛得要死,臉上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硬是對著陸書桃扯了個詭異的笑容。

    陸書桃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麽白子軒忽然像做了虧心事似的眼神躲閃,正要發問,尹竹走了過來,推著陸書桃往旁邊走去,說道:“小桃啊,這邊太汙我都沒眼看了,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聊聊詩詞歌賦和人生哲學吧。”

    白子軒作勢也要跟上去,夏鯤迅速將他攬進懷裏,戳著他的臉說:“我也覺得你皮膚越來越好了,麵色紅潤有光澤,不如咱們今晚再多做幾次。”

    白子軒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肘子,夏鯤捂著肚子哀嚎,白子軒則麵無表情地走開了。

    今天主要補錄了白子軒三輪舞台秀以及公布結果時的畫麵,因為嚴澤已經進了看守所,所以隻能先拍他們三個人,再把以前嚴澤的畫麵剪進來。

    最後自然是嚴澤被淘汰,白子軒晉級,不過嚴澤非法監禁的事被節目組壓下來了,隻有內部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外界隻有些關於他爸爸落馬的言論,並沒有涉及到白子軒。

    三天後就要進行總決賽了,比賽共有三輪,第一輪是歌曲比拚,第二輪是才藝展示,第三輪是網絡投票的人氣比拚。

    白子軒完全沒有準備任何歌曲,更沒有任何舞蹈,時間緊迫,他隻能作個弊了——演唱他前世江霖的歌曲。

    第一輪的演唱他決定選擇江霖當年的成名作《長安亂》(注1),這是一首中國風的歌曲,前半段是以征戰沙場的將軍為視角的男性唱腔,要的是滄桑和悲涼,而真正的精華則是副歌部分的女性唱腔,以等待將軍歸來的閨秀為視角,融合了戲曲的元素,使用花旦的唱詞和腔調,不僅連升三個調,還有多處轉音,對唱功要求極高,現場表演時更需要搭配花旦的靈巧走位和婀娜舞姿,對戲曲修養也是極大的考驗,所以當年他第一次登台演唱這首歌就一炮而紅,之後五年,但凡有他參加的大型晚會,就一定會被主辦方要求表演這首歌,在餐廳吃飯時,如果被餐廳老板看到他,也會立刻將餐廳的音樂換成《長安亂》,等到最後,他光是聽到這首歌的前奏就想吐了。但不得不承認,他所有的歌曲中演唱最熟練的就是這首,所以眼下選它參賽是最保險的方案。

    第二輪主要是看才藝,陸書桃肯定會跳舞,尹竹應該是吉他彈唱,雖然白子軒很想直接來首鋼琴彈唱簡單方便,但現在他的食指還沒痊愈,夏鯤絕對不會同意他彈鋼琴的,隻好抓緊時間排個舞蹈了。

    確定好曲目後,白子軒立刻通知了崔玉笛,並且說《長安亂》的服裝他自己解決。

    前世時,《長安亂》的服裝是t市戲曲研究會專門為他定製的,外麵是一套威風凜凜的鎧甲,但其實隻是個虛殼,很輕鬆就能扯掉,鎧甲一脫,藏在裏麵的水袖和長衫就會落出來,頭盔麵具一摘就是華麗的絹花和勾人的鳳眼,再搭配上他的女音演唱和花旦走位,這種前後的衝擊帶給了觀眾極大的視聽享受。

    那套衣服他原本一直是自己收著的,但他死後,那套鎖在保險箱裏的衣服就被天盛公司捐回戲曲研究會了。

    白子軒走進戲曲研究會,來到物品管理處,發現這裏已經沒有他認識的熟麵孔了,隻好隨便找了個男人,問:“請問戲服可以租賃嗎?”

    男人頭也不抬,不耐煩地答:“可以。”

    “我想租的是江霖捐的那套戲服,就是外麵鎧甲裏麵長衫……”

    “那套不租。”白子軒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冷地打斷了。

    白子軒心中不悅,繼續問:“為什麽不租。”

    男人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終於抬起了頭,上下打量白子軒幾眼,輕蔑地說:“那是江霖最有代表性的遺物,在後麵的展廳裏擺著,現在還經常有粉絲來參觀合影,就你,想租?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白子軒微微蹙眉:“是那個收費的展廳?”

    “對啊,想看的話交二十塊門票錢。”

    白子軒心裏更氣了,好嘛,我自己花錢做的衣服,等我死後你們還要拿回來賺門票錢,真是一個大寫的奸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