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你是要我喂你還是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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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眉頭蹙得緊緊的,臉色陰沉,看著我,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懷疑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沉默著,表示默認。
他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聲,隻是那笑容在我看來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他說,“林莫晚,你是懷疑是我讓陳越跟那女人滾到一張床上的?還是懷疑這一切都是我精心導演策劃的?”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眸色深沉的桃花眼逼視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別開了臉。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林莫晚,第一,我沒那閑時間,第二,我也不屑。即使我……算了。”
他說著,突然放開了對我的桎梏,雙肩垮下去,有些無力地道,“林莫晚,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卑鄙無恥的人?”
我沒有理他,隻是突然轉身瘋狂地朝前麵跑去。我想我是瘋了,陳越的背叛,讓我的思緒變得混亂不堪,疑神疑鬼。
我在雨裏麵橫衝直撞,腦海裏閃過的卻全是以往跟陳越的點點滴滴。
六年的時間,不是用嘴說的,而是真真切切,一步一步牽著彼此的手走過來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明明兩個人好好地走著,怎麽另一個走著走著就悄沒生息地掉隊了呢?
我以前覺得自己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每次聽著別人的八卦,我都在想,要是我隻要他敢背叛我一次,就絕不原諒。可是,事情真正到了我身上,做和想,原來差別那麽大。
第一次知道他出軌的時候,我告訴自己,算了,隻要他以後都不再犯,就原諒他吧。可是,這次呢?
我萬萬沒想到,跟我信誓旦旦地發誓說那晚是個意外,以後再也不會犯的陳越,再次扔給了我一個巨型炸彈。
兩次看到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畫麵。他就像哽在我喉間的一根刺,吞不下拔不掉。對不起,我心理沒有那麽強大,我更沒有魚的記憶,存在七秒就能忘記。
這次,我想,我沒有辦法再原諒陳越。
可是,難過……自然是不必說的,要把一個人像剜心一樣從心上剜掉要有多難?
我一路瘋跑著,竟然跑回了家。
要有多厲害,平時跑個八百米都累得氣喘籲籲,要死要活的我,竟然一路跑回了家。
到家之後,我覺得自己累得已經快虛脫,大腦一片空白。
靠著牆坐下來,喘著氣,無法思考。
女人,在愛情方麵,總是有那麽股子矯情勁兒和傻勁兒。一直自詡女漢子的我也不例外。
喘了會兒氣之後,我從地上爬起來,進了臥室就開始翻箱倒櫃地亂翻一通,還沒有動兩下,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緊緊地握住了手臂。
我轉身看著他,鬧海裏隻有四個字:陰魂不散。
“你怎麽會在我家。”我的聲音竟然如此冷靜。
“你門沒鎖。”他簡單回答。
用我盡力氣掙紮,想把自己的手腕從他掌中解救出來,可是他卻越握越緊,眸中透著深沉的怒氣,卻又好像在壓抑著,看著我甚至放緩了聲音道,“換個衣服,去洗個熱水澡,沒看到自己全身濕透了嗎?”
我搖了搖頭,“不用,你先放開我。”我知道我在極力壓製著怒氣,而他也一樣。
“去換衣服,洗澡。”他自始至終都隻有這麽一句話。
成功地惹怒了我,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桎梏,手腕疼得都好像要脫一層皮,手勁兒可真大,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
也對!我在他眼裏一直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婆,哪是什麽香和玉。這兩個詞恐怕跟我半點不沾邊。
可我的事,也跟他半點不沾邊。
我看著他,手往門口一指,“門在那邊,請你出去,順便幫我帶上門,謝謝。”
我說完便木然的轉身,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情。
房間裏的瓶瓶罐罐被我撞到了一地,我渾然未覺,隻是進行著自己的事情。
終於,他大吼一聲,“林莫晚你夠了!”
緊接著不不管不顧地一把抓起我,拎著我去了浴室,用拎這個詞一點不過份。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放在了淋浴的蓮蓬頭底下,熱水兜頭而下。
他看著我,怒氣衝衝的道,“清醒點了嗎?”
我沒理他,水流衝擊的我睜不開眼睛,我掙紮著想從水流底下出來。
可是頭卻被他狠狠地按著,冷冷地警告,“你最好乖乖地站著,衣服脫了好好洗個澡。不然——”
“不然怎麽樣?”我突然仰起頭看他,即使水幕擋住了我的視線,卻還是緊緊盯著他,“不然怎麽樣?又要威脅我嗎?或者像那晚一樣,趁人之危,上了我?”
我話音剛落,他突然猛地湊近我,也許是水流進了眼睛,他突然在我耳邊吼了句,“林莫晚,你活該!”
對!我活該,用不著你告訴我,我自己知道。
他說完就放開了按著我的頭頂的手,轉身離去。
而我,也沒有了剛才不顧一切的衝動,在花灑底下衝了個澡,又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這才回到房間,繼續我剛才沒完成的事情。
等到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把那些東西裝進一個鐵盒子裏,抱著出了門,可我一出門,就看到了在樓道裏,靠著牆在吸煙的秦昊南。
他沒走,我以為他走了。畢竟在我說了那句話之後,他的怒氣那樣大。我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應該頭也不回地走掉,才符合他大少爺的身份。
我沒理他,隻是愣了愣,而他,也隻是在煙霧繚繞之中,抬眼看我一眼,便又一眼不發地移開視線。
我越過他往樓下走,我住在三樓,沒有走電梯。
一直走出小區,找到了垃圾桶,麵無表情地把那盒從前我無比寶貝的東西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箱中。
做完了這一切,我轉身平靜地對跟在身後的秦昊南說,“你回去吧。”
他點了點頭,人卻沒有動。
對視了幾秒,我率先移開視線,轉身朝樓上走去。他沒有再跟上來。
回到臥室,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我不想睡覺,不想躺下,也不想靜靜坐著。
我去衛生間把自己剛才換下來的那一身濕衣服洗了。
又把房間裏的裏裏外外的地板都拖了一遍,還有桌子,椅子都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
直到累得虛脫,才拿著抹布靠著沙發坐下來。
看著空空蕩蕩,被我收拾地煥然一新的屋子,我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我的心,遠沒有我所表現得那樣淡定,麻木。
在包裏響個不停,我沒有接,哭得無法抑製。
可是它卻像是為了給我伴奏一般,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響著,仿佛我不接它就會一直響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還在期盼什麽,竟然爬過去取出了,可我看到來電顯示上麵顯示的是成玉姐的時候,我不知道那一瞬心裏閃過的一絲感覺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我吸了吸鼻子,接起來,還沒開口說話,電話那頭就是成玉姐劈裏啪啦的一頓說,“林莫晚你怎麽回事,打你電話不接是怎麽回事,嚇得你媽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差點讓劉老頭去報警了!你幹嘛呢啊,臉你媽的電話都沒時間接?你要嚇死我啊……”
我聽著她抱怨、焦急、擔憂卻無比溫暖的念叨,伸手捂住嘴,剛止住的眼淚又像泄了閘的洪水一樣撲簌而下。
成玉姐見我一直不出聲,不禁在電話那端喊我,“小晚,你在嗎?能聽到嗎?說話啊?”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嗓子憋了一句,“媽,我在。”
即使是簡單的三個字,成玉姐一聽就知道我聲音不對,“小晚,你怎麽了?聲音怎麽聽起來啞啞的?你現在在哪裏呢?回家了還是在加班?我看外麵下這麽大的雨,你這死丫頭又一向粗心,打過來問你帶傘了沒有,有沒有淋著?”
我使勁兒地憋著,“嗯,沒帶,淋雨了,可能聲音有點怪。”
成玉姐聽我這麽一說,又開始嘮叨。可是我在使勁兒憋著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就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符了。
隻捂著嘴默默地流淚,聽成玉姐嘮叨。
掛了電話,終於不用再憋著,房子裏又剩我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流淚。
沒過一會兒,房間裏響起腳步聲,接著一雙手伸到我麵前,沉默著遞給我一張紙。
我看著他,滿心的挫敗感,不知道說什麽。
在我開口說話之前,他率先開口,“你沒鎖門。”
我想,小偷如果這個時候來我家的話,肯定一偷一個準。雖然,我也沒什麽值錢東西可讓他偷的。
“餓嗎?吃點東西吧。”
他說著把放在我麵前的一個保溫杯和一袋子東西打開。
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堆東西,我沒注意,這時候才發現。
把保溫杯打開,遞給我,“剛才淋了雨,先喝點薑湯。”
我搖了搖頭,把視線移開。
他重重地把杯子放下,看著我,“要我喂你還是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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