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老婆是用來疼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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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完閉上了眼睛,誰也不想再理會。

    成玉姐本來漸漸平息下來的情緒因為陳越的出現再一次失控,渾身發抖地揪著陳越的衣服,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你跑來我們家幹什麽?我們家小晚被你害的還不夠!你結了婚了還要再來禍害她,你安的什麽心!”

    成玉姐一邊吼著,一邊對他又打又錘。門剛才被陳越踹開,此時大開著,外麵站著一堆聽到這邊動靜跑來看熱鬧的鄰居……

    陳越也不躲不閃,就任成玉姐廝打,我害怕成玉姐因為情緒失控傷了人,死命地拉著她,衝陳越吼,“你走啊,你給我走,永遠別再出現了,還嫌這裏不夠亂嗎!拜托你別再添亂了快點走吧!”

    可是我這一番動作看在此刻情緒激動,失去理智的成玉姐眼裏,卻儼然變成了我是在護著,偏袒陳越。

    雞毛撣子一下一下又落在了我身上,我跪著一動不動,陳越跑過來護在我背上,撣子沒有再落在我身上。

    我麻木地跪在地上,陳越把我緊緊摟在懷裏,我不言不語,低著頭,耳邊是落在身上的鞭打聲和他一遍遍嘶啞著聲音一聲聲呢喃著的對不起……

    第一次地,我對他產生了恨意……

    我不知道套大姐怎麽會去而複返,她一進屋就跑過來一把推開了抱著我的陳越,抱著我眼淚一下子掉出來,“林莫晚你要嚇死我,我就知道不對勁,我就知道……”

    我慘白著雙唇,抑製著瑟瑟發抖的身體衝她笑了下,“我沒事。”

    套大姐跑進房間又迅速跑出去,找了兩個熱心鄰居幫著把精神失常的成玉姐攙扶出去,成玉姐這會兒已經發泄完了,一句話不說,也是哭。

    陳越過來要扶起還跪在地上的我,卻被一雙大手攔在半空,我抬頭,就對上了秦昊南皺著眉頭,情緒複雜的眸子……

    不知道怎麽了,也許是之前總是比來比去,鬥來鬥去留下的後遺症。覺得讓他看到我家裏這個樣子,覺得很丟臉。我下意識地別過頭去……

    他卻隻是溫柔地朝我笑了笑,將我身上披著的陳越的衣服拿下,對著他客氣而又疏離,道,“陳先生,你的衣服。”

    陳越接過衣服。

    秦昊南把他自己的西裝脫下重新給我披上,溫柔道,“我們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我媽她……”

    “放心,伯母有陶桃和你另一個朋友照顧著。”他說完,抱著我往外走。

    我掙紮,“我自己能走的……”

    “你的腳和腿上都渣了碎玻璃。”他的語氣雖然保持著冷靜平穩,可是眉頭卻始終皺得緊緊地。這麽看真像個老頭。這麽想著我不自覺翹起了嘴角。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臉色更加陰沉,“林莫晚,這一點也不好笑。”

    我沒理會他,把頭埋在他胸前依舊揚著嘴角。直到被他輕輕放在了車上,他才輕輕說了句,“林莫晚,不想笑的時候,別笑。”

    我不服氣,“誰說我不想笑了,就你剛才那樣子就好像個老頭啊,我就是覺得很好笑啊,笑一下都不行了,那像你那麽成天奸笑著就行了。你還隻許你少爺大笑,不許我百姓微笑了……”

    秦昊南:“……”

    每次都是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第一次他被我說得無言以對,我心裏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車子開動,我心中暗自呼了一口氣,收起嘴角僵硬的笑意,努力地想把自己縮起來,甚至想把自己徹底掩藏到誰也看不見的角落裏,每次成玉姐這樣,就是我最最難以支撐的時候。

    身體上的傷痕,不及精神上的疼……

    我和秦昊南到醫院的時候,套大姐和逗號陪著我媽已經檢查完,逗號陪著我媽,套大姐過來看我,一見到我,吐吐舌頭,“這一次又是怎麽回事?”

    “這一次?”秦昊南皺眉,提高了聲調,問。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套大姐再次吐舌,解釋,“你別多想,小晚這次傷得不重。”

    “傷得不重?”秦昊南再次皺眉。

    我在旁邊快要翻白眼了好嗎?我說……姐姐,麻煩您能不能別說話了,說一句錯一句……

    套大姐看到我一臉嫌棄的眼神,識相地選擇了閉嘴。

    套大姐陪著我,秦昊南去掛號。

    “是不是夏鷗那賤人說了什麽刺激到阿姨了?”秦昊南一離開套大姐就問我。

    我搖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我猜可能是夏鷗知道有女人懷了陳越的孩子,她認為那女人是我。”

    “臥槽!這對賤人要不要臉了,一個個怎麽都那麽自戀呢,她以為人人都像她似的那麽稀罕給她那個渣老公生孩子啊,真是醉了好嗎?!”

    我這會兒覺得頭有點疼,靠著牆,我也不知道人家怎麽想的,明明都跟她說清楚了不是我!賤人的心理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揣度的。

    “咳咳……林莫晚,是我通知秦昊南的,看阿姨進屋的那樣兒,我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就害怕四年前的那一幕上演。我怕自己一個人hold不住場麵,所以才想著打給他的,你不怪我……吧?”

    “我說……您能別說話嗎,我這會兒哪兒都疼,暫時沒功夫怪你。”

    “哦,沒功夫就好……”

    沒被我媽打死,我快要被這人氣死了好嗎?有這樣的閨蜜嗎?我說我身上疼,結果人家尼瑪關注的點壓根不在這兒!

    我氣得腦袋都暈,正想抬頭說話,就感覺到坐在我旁邊的套大姐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腦袋使勁兒往我身後擠!

    我滴個媽呀!我當時就炸鍋了!我的後背!“疼疼疼疼疼……疼啊!”我忍不住大喊出聲。

    套大姐這時才記起我後背有傷這回事,連忙抬起腦袋查看我的傷勢,有些慌張地問道,“林莫晚你沒事吧,有沒有流血我看看,我剛才……”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套大姐這麽驚慌失措的樣子,更加好奇套大姐剛才是怎麽了非要往我身後躲,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頭頂響起一個淡漠的聲音,“這裏是醫院,有什麽問題可以找醫生或護士,請不要大聲喧嘩。”

    這醫生咋這麽冷漠?患者都疼成這樣了,難道第一時間不是過來關心止疼嗎?竟然跑過來說出這麽一串話來。

    換了以往,聽到別人這麽欠揍的話,套大姐早就跳起來不幹了,可是她今天卻一反常態地沒有說話。

    我狐疑地抬起頭,當對上那張熟悉的麵孔時,我終於知道了套大姐的反常,從何而來了……

    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眼前站著的人,叫陳致遠。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

    我看看他,又看看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套大姐半天才開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他點點頭,相比我的驚訝,平靜得簡直不像話,語氣波瀾不驚,“三個月前回來的。”

    然後……就沒了?好歹碰到老同學了,怎麽能這麽平靜?更何況……

    “你跟我來一下。”

    我還在愣神當中,就聽陳致遠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卻是對向一直坐在我旁邊裝透明人的套大姐。

    他說完對我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而被點名的套大姐,立馬起身,毫不猶豫地扔下我跟著他走了……

    我,“……”

    我讓套大姐跟逗號離開了,他們還有自己的事情。

    成玉姐的情緒不穩定,打了鎮定劑現在消停了。

    我穿著秦昊南的外衣,不知情的人並不是知道我身上有傷口,我在成玉姐病床前呆了很久很久。

    心裏很複雜,曾硬著頭皮麵對一個又一個困難,可是,畢竟是個正常的人,也有累的時候。

    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我低著頭默默的哭了,我誰也不想讓誰聽見,可是秦昊南非要站在我麵前。

    “去讓醫生處理一下傷口。”秦昊南皺眉。

    我咬緊牙關,抬不起頭來,自從成玉姐跟我爸林建明離婚後,就得了躁鬱症。情緒受到刺激的時候就容易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以前,沒少被她打過。

    所以,我平時也是盡量不去刺激她,很多事都是順著她的情緒來。

    我以為,自從她有了劉教授以後,這病慢慢好了,可沒想到……

    “林莫晚,你現在需要先處理一下傷口。”我的沉默與不配合,讓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傷口的確很疼。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見到任何人,隻想把自己縮起來……

    “秦昊南……我——”

    “老婆,你一直坐著不走,我會認為,你是要我抱你去。”他說著就要動作。

    我再次被他打敗,為了證明我一直坐著不肯走不是因為想讓他抱,我果斷地站起來。

    可是最後他還是抱起了我,因為我的腳上確實紮了玻璃渣……

    進了看診室,女醫生簡單詢問了情況,拉上簾子把秦昊南隔在簾外,按著我躺下來,“疼就吱聲。”

    “嗯。”我配合的點頭。

    她拿出棉球和藥,小心地脫下我身上的衣服,解開扣子,我的後背都露在空氣裏,不禁打了個冷顫……

    棉條一下一下擦在我身上,隻覺得背上火辣辣地,又癢又疼。我疼得抽氣……

    我不知道自己的背上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以至於女醫生這麽生氣。

    一邊幫我擦藥一邊數落簾外站著的秦昊南,“你自己來看看,看看你老婆背上一條一條的紅印子,慘不忍睹,嚴重的都在流血,周圍腫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不疼老婆反倒打老婆。你這是家暴,是虐打知道不?”

    這是什麽烏龍?我什麽時候成了秦昊南他老婆了?而且他還成了打老婆的了?這女醫生的想象力簡直不要太好了……

    “醫生……”

    “是不是疼,姑娘你忍著點啊。”好吧……醫生直接沒給我開口解釋的機會,不過尼瑪真的很疼啊,我也顧不得解釋了,愛誤會誤會吧,反正被認為打老婆的是秦昊南又不是我,他都沒著急我著什麽急啊……

    可是這藥水塗在傷口上是真的好疼啊……我忍不住不停地倒抽冷氣。

    不知道怎麽了,秦昊南突然一把拉開了簾子。

    我去!我衣服還沒穿好……

    我羞愧的急忙用衣服遮擋自己的身體時,秦昊南卻盯著我的背,毫不避諱地走到我麵前,皺眉輕輕撫摸我的臉,這舉動,就像是在安撫一個滿心委屈的孩子。

    出口要罵他流氓的話就這樣生生卡在了喉嚨……

    我的傷口遇到空氣有點疼,抬頭看他,我仿佛在秦昊南的臉上,看到了痛楚,他沒有像平時那樣笑或者罵我蠢,而是沉默了,不發一言,就那麽愣愣地盯著我,卻並沒有轉身的意思……

    我還在想著他怎麽就突然拉開簾子了,就聽到醫生頗為不悅的聲音響起,“這位先生,你在這兒我怎麽給她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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