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狼心狗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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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略摁住沈春光往後仰的頭,一手掐住她不斷拍打的腿,將她襯衣的下擺撩起來……

    他記得那條紅色絲絨裙是露背的,將她從宅子裏帶出來的時候她披著他的外套。

    “喂,你做什麽?”沈春光還反抗。

    關略大掌箍住她的腰,襯衣揭起來之後是整個後背。果然,雪白的皮膚上交錯縱橫全是抓傷,許多因為泡了水已經明顯腫起來。

    關略齜了齜嘴:“看來兩人剛才在房間玩得很生猛,是我不應該去打擾二位。”

    媽蛋!

    沈春光被他摁在沙發上,趴著,手腳都掙不開,也就隻能耍耍嘴皮子:“你知道就好,再說九哥也別擱我麵前裝,您這樣的,什麽生猛重口的沒見過?”

    “我這樣的?哪樣的?”

    “狼心狗肺的!”

    “……”關略又被嗆了一口,卻不惱,伸手又摸了下沈春光的頭。

    是真摸她的頭,她頭上是濕漉漉的卷發,發梢一圈圈蜷著,關略摸她就像摸隻趴在那的小鬆獅似的。

    沈春光回頭衝他咬牙切?:“撒手!”

    “嗯。你咬我啊?”

    去你大爺的!

    沈春光用腿上下煽了煽,屁股撅起來身子弓成毛毛蟲想起身,無奈關略力氣太大,僅用一隻手掌蓋在她後腰上她就無法翻騰了。

    死活撲騰了好久,最後也就“咕咚”一聲又趴了回去。

    下巴還重重磕在沙發扶手上,疼得沈春光齜牙咧嘴。

    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到底想幹什麽?”

    關略沒說話,又將她的襯衣往上撩了一點,緊翹的臀,包裹著黑色蕾絲。

    他喉口有些發燙。眼底卻還是淡淡的情緒。

    “給你上點藥。”

    “不用!”

    “你泡了水,傷口發炎會留疤。”

    “那也不用,謝您操這份心。”

    “以後還得見人,總得有一副賣的好資本!”

    “你……”沈春光氣得真想回頭咬他。關略目光淡淡地,一掌摁住,沈春光抬起來的上身又被摁了回去。

    “趴好!”

    “……”

    蘸著酒精的棉簽在傷口上擦過去的時候,沈春光的肩膀明顯動了動。

    關略眼底陰了下,動作不自覺地輕了一些。

    不過後麵沈春光就很安分了,像隻快要睡著的貓似地趴在沙發上,一條手臂曲起來墊住下巴,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眼前抱枕上的刺繡花紋。

    腿.根外側那道傷擦得很深,關略用酒精藥棉擦上去,照理應該很疼,可沈春光居然絲毫沒反應。

    “你沒感覺?”

    “什麽?”

    “酒精滲進去,不疼?”

    她似乎“嗯”了一聲,依舊趴著,小鬆獅一樣的後腦勺往旁邊偏了偏。將半邊臉枕在手臂上:“這算什麽疼?我受過比這更疼的。”

    “……”

    關略不知為何,聽她說這話就覺得心口悶得發慌。

    這種情緒讓他有些煩躁,後麵便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

    沈春光從沙發上爬起來,關略又少了眼她的脖子,脖子上有鮮明的幾顆紅印。

    他不由又皺了下眉:“前麵還有?”

    “有啊,胸口,他咬我了……”沈春光撅著嘴,頗有些委屈,邊說邊開始解襯衣扣子。

    關略趕緊抬手製止:“胸口的你自己處理,創口貼給你。”他扔了幾片創口貼在沈春光身上,好像再沾她一下就要出事。

    沈春光咯咯笑了兩聲。

    看他也就這點出息。

    “逗你呢!他敢咬我前麵我就撕爛他的嘴!”沈春光捏著創可貼從沙發上爬起來,扯了扯襯衣下擺,然後盤著腿坐在沙發上。

    滿頭像小鬆獅一樣的短卷發依舊濕漉漉,卷曲的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

    關略看她一眼,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湛青色襯衣,袖子往上卷了小半截。露出纖細的手臂,瞳孔被熱水泡過之後仿佛蒙了一層濕濡,眼神靜了許多,不似剛才那般張揚跋扈。

    那樣盤坐在沙發上的沈春光莫名地令關略覺得熟悉,以前唐驚程也很喜歡這樣的坐姿。

    老麥說喜歡這種坐姿的人大多缺乏安全感,內心深處的自我意識極其強烈。

    “你是什麽星座?”關略突然問了一句。

    沈春光搖了搖手指:“你信這些?”

    “隨便聊聊。”

    “嗯,我再過段時間就生日了。”

    “天蠍?”

    “對,天蠍!”沈春光在沙發上換了個坐姿,將兩腿伸直,看了眼關略,又問:“知道天蠍女的性格特征嗎?”

    關略搖頭:“沒興趣研究這些。”

    “那我告訴你,天蠍女一般都是表麵安靜,內心卻有強烈複雜的情緒,所以外人總覺得天蠍女神秘高深,難以捉摸。”

    “嗯,這點你有些像。”

    “是麽?”沈春光又笑了笑,“還有,天蠍擅長玩手段,對異性有絕對的吸引力。”

    關略抿唇,眯著眼睛看眼前的沈春光,她長腿捋直,光這坐姿就已經極富挑逗性。

    “嗯,這點也對,神秘,琢磨不透,挑逗心,所以你是典型的天蠍?”

    “當然,而且還是隻出生在熱帶地區的水象天蠍,不過除了這些,你知道我身上哪一點最像天蠍麽?”

    關略皺了皺眉:“不知道。”

    沈春光也不急,從沙發上爬了下去,俯身貼到關略麵前:“記仇,小器!天蠍座的人會記住曾經受過的所有背叛和傷害,尋找機會一定會報仇雪恨才罷休,而我覺得自己這一點最符合天蠍座的特質!”

    “……”

    關略不禁又皺了皺眉,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有狠勁。

    “所以你用煙缸砸蘇霑?”

    “……”

    “記仇,小器!嗯…明天你就等著收蘇霑的傷勢診斷書和律師信吧!”

    沈春光一個晃神,尼瑪才想起來她錯手砸了蘇霑。

    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她原本以為自己今晚能熬過去,隻是沒想到蘇霑會比她想象中齷齪幾千倍,而且她更沒料到關略會回去找她。

    “我不信!”

    “不信他會對付你?”

    “我……”

    “蘇霑是出了名的混,試試吧,看你把他砸成這樣他還會不會繼續把你當寶貝!”關略拿了藥箱起身進屋。

    沈春光一時有些慌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砸傷蘇霑,實在是當時自己受不了了,一時衝動才作出此舉,如果就為這事前功盡棄,她不甘心。

    關略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沈春光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腳上沒有穿鞋。

    他把她從宅子三樓的房間帶出來時她就沒有穿鞋,一直光腳到現在,若不是他給她一件襯衣穿,她都沒有衣服可以蔽體。

    現在看她這樣,一個人失神落魄似地坐在沙發上不斷咬著自己的手指。

    關略不免有些同情。

    “你很喜歡咬手指?”他走過去問。

    沈春光抬頭看了他一眼。

    “蘇霑真的會追究?”原來她還在想這事,到底還是知道害怕的。

    “可能也不會,畢竟他送了你一棟院子!”

    “……”沈春光有些氣急,“你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關略頓了頓,“他也不是給哪個女人都舍得送一棟院子,對你多少有些特殊,或許你去哄哄還能有轉機。”

    這tm什麽餿主意!

    沈春光瞪了關略一眼,又使勁咬了兩下手指,突然問:“為什麽你剛才要幫我?”

    “……”

    為什麽!關略愣了一下。

    “覺得你有趣!”

    “……”

    這算什麽理由?沈春光皺了皺?子,也不問了,向他伸出手:“有煙沒?”

    “你抽煙?”

    “嗯,跟我媽學的,很奇怪?”

    關略深望了她一眼:“沒,煙在你手邊那個抽屜裏,自己拿。”

    沈春光打開抽屜,裏麵零散放了好幾包煙,都是同一個牌子,三年了,他還是抽的這個牌子。

    沈春光嘴角揚了揚,拿出一包煙拆開。

    “火!”

    關略再從褲袋裏摸出打火機遞給她,她很熟稔地抽了一支煙點上,站起來,裸著兩條腿走到窗前。

    這片小區雖地處鬧市,但地理位置絕佳,加之關略住在頂樓,所以透過落地窗看出去,視眼開闊。

    沈春光在煙圈中突然眯了眯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事。

    “你這居然還能看到星星!”土協住扛。

    “星星?”關略靠近一些,果然見公寓上空懸著稀稀拉拉幾顆星星,他又想起沈春光在騰衝向他提的條件。

    “你很喜歡看星星?”

    “對啊,緬甸的星星很漂亮。”沈春光身子慵懶地靠在窗柱上,曲著腿,捏著半截煙,頭發總算幹了一些,蓬鬆地頂在頭上。

    那模樣看得關略心裏一陣陣發慌,此時沈春光的側影和她臉上的表情實在與唐驚程太像了。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有!在騰衝的時候你就說了啊。”沈春光又扭了扭身子,故意將自己的襯衣領子扯開一些,右肩上的紋身又露出來了,她像沒事人一樣指了指,“當時你衝進來就撕我的衣服,找疤呢對吧?”

    “……”

    “她的疤在哪兒啊?”

    關略真是見不得她這麽能老事兒,垂下頭笑,不語。

    沈春光像是來勁了,抽了口煙,追問:“她是你誰啊?”

    “……”

    “女友?"qing ren"?朋友?”

    關略舔了舔牙?,她算是他的誰呢?

    “仇人!”

    沈春光眼底一冷,仇人,真是一個再確切不過的定義。

    ……

    沈春光沒有衣服,沒有鞋子,包和全部落在宅子的那間房間裏。

    深更半夜關略也不能把她趕出去。

    “你在客房先睡一晚吧,明天早晨我找人送你回酒店。”

    那晚沈春光留宿在關略的公寓裏,她早早回房間,鎖門,趴在床上。

    關略的主臥就在隔壁,公寓裏的隔音效果一般,她聽到他的腳步聲在客廳裏來來去去,似乎打了幾個電話,折騰很久才去洗澡休息。

    那一覺沈春光居然睡得出奇地沉,睜開眼,窗外有陽光照進來,照在她旁邊的枕頭上。

    息間彌漫著淡淡的香氣,洗衣液的味道,尼古丁的味道,還有麵包和咖啡的味道。

    咖啡的味道?

    沈春光“嗖”地從床上坐起來,嗅著濃香的咖啡味開門出去。

    客廳裏沒有人,沙發上放了幾個嶄新的包裝紙袋。

    關略一人好像在廚房搗?什麽東西,廚房是開放式樣,沈春光撓著頭發回頭,一眼便看到那個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男人。

    他換了一件純棉的白色t,下麵是藏青色休閑亞麻褲子。

    沈春光走過去的時候關略正在往機器裏倒豆子,“嘩啦啦”一聲,他將蓋子擰緊,旋過開關,裏麵的刀片開始轉動,發出哢哢哢的摩擦聲。

    這空擋關略也沒閑著,從上層櫥櫃裏拿出兩隻杯子,在水龍頭下麵衝洗,手指沿著杯沿擰了擰,空氣中的金色浮光便在他手臂每一寸肌肉紋理上跳躍。

    沈春光咽了一口氣,發現這男人無論做什麽事都是同樣的表情,大到坐鎮一整個九戎台,小到煮咖啡這種瑣事,臉上永遠都是淡淡卻極其嚴肅的樣子。

    “嘀-”一聲,豆子磨好了。

    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濃鬱的咖啡香氣。

    關略將洗淨的杯子擦幹,轉身去拉冰箱的門,結果一回頭便看到了站在料理台那邊的沈春光……

    如果說她的神情,她的性格,甚至她的皮囊和五官都變了,但是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姑娘,她的眼神讓關略差點失神。

    那麽直接,那麽貪婪,好像隨時會衝過來把他吞入腹中。

    這麽多年,也就唐驚程一人有膽子向他露出這樣直勾勾的眼神,把他當獵物,把他當藥引。

    “你……”

    “早啊!”沈春光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補救,咧開嘴笑了笑,湊過去,故作鎮定:“在幹嘛呢?”

    “……”

    “煮咖啡啊?”

    關略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眼,裏麵的貪慕已經消失殆盡,仿佛剛才隻是他的錯覺。

    不免有些失望,卻又不甘心。

    “喝嗎?”

    “喝啊!”

    “喝得慣?雲南那邊的人不都應該喜歡喝茶嗎?”

    “你是說普洱?那還是算了吧。”沈春光擰開機器撚了一點磨好的咖啡粉湊到?子下麵聞了聞,“茶我倒喝不慣,況且我也不算是雲南人,不過你煮的咖啡我可以來一杯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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