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我快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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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沈春光坐在床頭,臉色還是很差,她原本就還在生病,又被雨淋了,再加上受了驚嚇,渾身筋骨都感覺鬆了一遍。
不過關略看上去狀態不錯。剛衝過熱水澡,房間裏開了暖空調,除了胸口那條傷口有些疼之外,他還算精神抖擻。
沈春光剝了剝手指。
“你怎麽會突然在巷子裏出現?”
“你不是說我派了尾巴盯著你?”
“……”
好吧,沈春光有些氣短,她知道大概自己是誤會了。
“你真沒派人跟著我?”
“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
“那為什麽你剛才會出現得那麽快?”
關略一時沒吭聲,為什麽他剛才會出現得那麽快?
“回答我啊!”沈春光不依不饒,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答案,可是內心深處似乎還有一份渴望。
這份渴望有時讓她覺得羞恥,羞恥之餘又不甘心。
關略舔了舔牙槽:“我剛好在附近。”
“……”沈春光沒再問下去,這個理由不痛不癢,不過很合適。
“你怎麽想到會有人想動我?”
“……”關略笑,“這很難?對方承認已經盯了你很久,從你剛搬來這裏住就已經盯上了,難道這麽多次你都絲毫沒察覺?”
“也不是啊。我知道!”
“那為什麽沒有防備?”
“因為……”沈春光悶頭剝著手指,不大敢看這男人。
“因為什麽?”
“因為我一直以為是你的人在背後盯著。”
“……”
關略簡直快被她蠢哭了,這姑娘有時候看著機靈,可有時候怎麽就這麽笨?
“明天搬走!”
“什麽?”
“這地方不能住,明天給我搬走!”關略的口氣絲毫沒得商量,沈春光睨他一眼,難得見他臉色這麽難看。
“憑什麽要聽你的?”
“難道還想有下一次?”
“我以後會小心!”
“你怎麽小心?”關略盯著沈春光的那張臉,姑娘臉色這麽差,病怏怏的。可即使這樣還是能勾人心,“知不知道這一帶是什麽地方?”
“……”
“這裏基本全是流動人口,每天都有人來有人走,有些甚至連暫住證都沒有。如果你今天出事就算報警警方也未必查得出對方是誰,更何況今天是你運氣好,如果我再來晚一些,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
關略難得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
也得虧剛才她給自己打了個電話,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當時沈春光從垃圾房旁邊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大衣就已經被剝了,隻剩裏麵一件紅色針織衫,扣子全被扯斷,領口往下便是黑色的胸衣。
不過這些關略也不想跟她講,他清楚那會兒這姑娘是真的怕了,當時沈春光撲到自己懷裏的那雙眼睛他還記得,睜得圓圓的,裏麵全是水汽,不知是雨水還是淚,上麵覆蓋的睫毛黏在一切。抖得特別厲害。
沈春光其實也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她一直以為背後是關略的人,所以壓根沒設防備,拎著橙子撐著傘往賓館走,結果剛走到一個無人的轉彎口,隻覺脖子上一緊,剛想叫,一塊毛巾便捂到了她嘴上,?息裏當即全是嗆烈的味道,隨後腦中發漲,視線開始模糊。
身後的人便趁機從後麵纏住她的脖子,像拖一條死魚一樣將她拖到了垃圾房旁邊。
毛巾上其實是沾了藥,拖過去的時候沈春光腿腳已經開始發軟,但幸好當時在下雨,雨水把藥衝走了許多,所以她還有殘存的意識。
對方剝她的衣服的時候她隻想逃,再加上那民工也輕敵。以為她聞了藥肯定反抗不了,所以撲上去就隻顧要發泄自己的獸欲,可他沒想到的是身下姑娘的意誌力非一般人能比。
這點藥算什麽,她曾被蘇霑關在那間地下室強迫吞了兩顆麻古,長達幾小時的抽髓剝骨她都挺過來了,這點藥對她而言隻是毛毛雨,所以沈春光那根鋼條戳過去的時候對方完全沒料到。
“那人現在怎麽樣了?”土狀來亡。
關略哼了一聲:“你還對他挺關心。”
“……”
沈春光無語,她清楚這男人肯定不會報警,而當初在索明德的營地,他開槍廢了那兩個緬甸兵的時候壓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平時看著淡淡然,可某些時候陰鷙得簡直可怕,沈春光不免又想起霧菲的事,在心裏打了個寒顫。
“你把那人殺了?”
“嗬……有這個必要?”
“那廢了?”
“廢了他哪兒?”關略似乎今晚都饒有興致,那雙深黑的瞳孔中迸著某種道不明的情緒。
沈春光感覺今天有些力不從心。
“算了。”她懶得再多問,“總之謝謝你。”
“就這種謝我的態度?”關略挑了手指在自己胸口那道傷口上抹了抹,血還在往外滲,他指端也留了血漬。
沈春光暗吐一口氣,好吧,她承認自己剛才那一下是有些魯莽了。
“抱歉,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她又下床,從行李箱裏掏出一些東西。
簡易藥包。
關略不由勾唇:“你這裏東西倒齊全!”
“……”懶得理他,沈春光招了招手,“坐過來。”指了指自己床邊的位置,關略挑了下眉。
“你來弄?”
“當然,我不喜歡欠人情!”
行,他就照辦,坐到沈春光旁邊去,兩人中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至20厘米,他還裸著身子,身材魁梧,沈春光眼前的光都被他擋了一半,目光平視過去剛好是關略的胸膛和肩膀,上麵的紋理和線條近在咫尺。
沈春光不由往後縮了縮,關略一掌勾住她的後頸。
“你躲什麽?”
“誰躲了?”她抵死不承認,瞥了下頭繞開他的手掌:“撒手!”再偷偷吞了一口氣。
“我先給你把傷口洗一洗。”遂抽了藥包過來打開,用鑷子鑷了一團藥棉出來,沾了些酒精,目光順到關略那條傷口上,手卻挺住不動了……
那條被她用鋼條劃出來的傷口其實不算深,但有些長,從他鎖骨下麵的胸口一直劃拉到肩膀,有些地方還與他原本的老傷疤交疊在一起。
古銅色的皮膚,肌肉健碩,因為剛洗過澡,上麵還殘留著水珠,那些舊傷疤如丘壑橫布,猙獰中帶著噴張的野戾。
沈春光以前就對關略身上那些舊傷有奇特的癖好,她從未問過他這些傷是為何所致,但這麽多年還未消去,可想當時肯定傷得不輕。
沈春光又暗自呼了一口氣,眼前這具軀幹她曾一度沉迷,三年,有些東西或許已經模糊,但有些東西根深蒂固。
她閉了閉眼睛,神色痛苦。
關略以為她是被自己身上這些舊傷所嚇到,要去接她手裏的棉球:“我自己來吧。”
沈春光睜開眼睛,呼口氣:“沒關係。”
她不會被嚇到,她曾經在這些傷疤上一寸寸吻過。
棉球摁上去的時候關略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很疼?”
“還行!”
他這是實話,這點傷根本算屁,隻是酒精滲進去涼涼的觸感讓他有些受不了。
沈春光以為他逞能,動作更輕了,幾乎是擦著他的表皮過去,表情還特嚴肅,眉頭緊緊皺著,下嘴唇咬住,因為兩人挨得近,她?子裏的呼吸全部撲在關略胸口上。
關略個頭高,從上而下留意沈春光給自己上藥的模樣,擰緊的眉結,圓白的額頭,挺直的?梁。
他看得饒有興致,沈春光卻弄得心口發燙,尼瑪最過分的是那道口子正好劃拉過他胸口某處下方。
棉球經過的時候她咬著牙幹脆繞了過去。
關略哼了一聲,笑,知道這姑娘在想什麽,不過他也不點穿。
房間裏當時靜得不行,除了牆上那台老舊的空調發出呼呼的風聲,其餘就隻剩彼此的呼吸。
好在終於熬完了,傷口用酒精洗了一遍。
“再幫你上層藥。”
沈春光又抽了棉簽,一點點順著傷口蘸過去。
第二遍的時候明顯比第一遍要順利許多,沈春光隻想快點弄完結束這尷尬的局麵,可不料隔壁“咚-”一聲,隨後咯吱咯吱地開始響。
她一時捏緊棉簽的塑料棒,想著拜托拜托千萬別這時候來湊熱鬧,可有時候越不想的越會來事。
隔壁依依呀呀的聲音開始傳過來,伴著床板晃動的聲音。
沈春光暗抽一口氣,下唇咬得更緊。
關略臉色微變,玩味兒似地看著她。
“這就是你不肯搬的原因?”
“……”
你大爺!
“挺好啊,一夜幾次?”
“……說不準!”
“每天都像現在這樣激烈?”說話間隔壁又是“咚——”一聲,女人叫得越發肆烈。
沈春光感覺耳根開始發燙,上藥的動作停了。
“你很享受?”
“什麽?”她一時犯愣。
關略勾著唇笑,沈春光抬頭,剛好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逝的戲謔。
“你他媽才享受呢!要不你來試試?一夜叫個幾回,每次還都是專業級水準!”
“專業水準?”
“這周圍都是發廊,接到生意一般都會攬到這裏來做,大多開的是鍾點房,所以一夜來個幾輪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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