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什麽時候辦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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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驚程去慶功宴上攪了一趟渾水,回去心裏就舒坦了。

    說實話她也就這點小打小鬧的本事,也不是無理取鬧,甚至心裏知道關略跟那胸器二號沒什麽實質性關係,隻是去出口惡氣。

    嗯,這種做法叫啥來著?宣布物件所有權?警告他周圍那些花花草草擦亮眼睛看清楚他晚上枕頭邊有人!

    關略心裏也清楚,她能夠張牙舞爪的去找那姑娘茬就說明她沒往心裏去,要往心裏去她絕對不找茬,反而會顯得特別平靜,像沒事人一樣消失,就像三年前一樣。

    晚上兩人在慶功宴上都沒吃東西,大半夜叫了外賣上來吃了頓宵夜,吃完關略去洗澡,出來見唐驚程正站在陽台上接電話。

    “驚程你人呢?怎麽一眨眼功夫就找不著你了?”

    “不好意思歡喜姐,我臨時有事先走了。”

    “就知道你在這種場合待不下去。本來我還想介紹我先生給你認識的。”

    “你先生?”

    “對啊,我先生,他剛接了一部宮鬥劇,年底開拍,劇裏有些角色需要設計頭飾首飾。本來想讓你給點意見的。”

    唐驚程不由笑,她還真是工作狂,挺著肚子自己攬活就算了,還要給自己老公張羅。

    “不急,我這陣子應該都不忙,等過兩天約個時間見麵。”

    “好啊,那要不……”

    “唐驚程…”關略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他拿了件外套過去披到唐驚程肩上,“外麵這麽冷,你在屋裏不能打電話?”聲音低沉發涼。

    唐驚程不情願地皺了下眉。

    “驚程你那邊是不是有事啊?那我不打擾了,回頭聊!”虞歡喜趕緊識趣地掛了電話。

    唐驚程回頭瞪了關略一眼:“人都被你嚇跑了!”

    關略齜著牙將她攬到懷裏:“虞歡喜?”

    “你怎麽知道?”

    “剛電話裏聽你喊她名字了,她丈夫是《半熟男女》的道具師,業內還算小有名氣!”

    唐驚程這才明白過來,難怪虞歡喜也會出現在今晚的慶功宴上。

    “這幾年你和她一直有聯係?”

    關略用手掃了下額頭,輕咳一聲:“沒有。她以前不還挺不待見我?不過金晟成立後跟她男人合作過幾次,我也是有次飯局偶然才知道她結婚了,嫁了個道具師。”

    “這樣啊。”唐驚程嗬了一聲,其實她也很意外虞歡喜居然能夠結婚嫁作人妻,工作狂還是單身主義,總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可短短三年時間,她現在也能在電話裏很自然地喚她丈夫為“我先生”。

    原來這世上並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心境,況且誰知道我們下一秒會遇到什麽人。

    唐驚程在關略懷裏崴了一下頭:“她還懷孕了,今晚我在慶功宴上碰到她,肚子已經很大,孩子快五個月了……”這話音說得酸澀,關略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一些不該想的事。

    “唐驚程…”他攬了攬懷裏的人,將她的腰身圈緊,“過去的就當過去了,後麵的日子還很長。”

    唐驚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抬眼看沉黑的天際,今晚星星好像特別多。

    “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喜歡看星星麽?”

    “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這三年裏看得最多的一片風景!”

    她這三年時間大部分都被悶在病房,右臉和右臂剛做完植皮手術的時候沒法見人,需要二十四小時帶著壓力套,病房就那麽大,可是窗外天空遼遠,星空就成了她眼裏最好的風景。

    後來壓力套終於可以解掉了,她去新加坡做整形,又是漫長的恢複期,長夜仿佛沒有邊際,她唯一能看的也就是窗外那方星空。

    “這三年裏我承受最多的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不斷失去親人的煎熬和孤獨。我父親,邱啟冠。還有我們的孩子……以前不是說人死了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麽?我知道這些話沒有科學根據,也很矯情,但在那麽多煎熬的長夜裏,是窗口那些星星在陪伴我,所以我把他們當親人。不然我在這世上就沒有親人了……”

    唐驚程靠在關略胸口說這些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

    關略卻心口窒息,將她的肩膀扳過來朝向自己:“你怎麽會沒有親人?你還有我,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

    “真的還會有麽?”

    “當然,我又沒廢。你還年輕…”關略笑著埋頭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等你把身體養好,我加把勁,爭取年底之前懷上!”

    “……”唐驚程捶了一下關略的肩,抬頭,“行了,別亂啃,我說正經的,你真想要孩子?”

    “廢話,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關略捧她的臉。手指狠狠揉了揉,“三年前你要告訴我你懷了,那我兒子,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帶走!”

    “那你這意思還得怨我嘍?”唐驚程氣齊起來。

    關略立即放軟:“沒有,我的問題。不過你夠狠心,懷了居然不跟我講,真沒見過像你這麽心大的姑娘!”他又去揉唐驚程的臉:“當時你心裏到底怎麽想?”

    什麽深仇大恨要弄得他們父子不能相認?

    唐驚程嗤笑一聲:“沒怎麽想,就覺得不能讓你討了這便宜去,孩子要能平安出生。我打算給孩子上戶口改姓!”

    “……姓什麽?唐?”

    唐驚程眼珠子轉了轉:“不是,得姓邱,回頭孩子長大我就指著你跟孩子說看看那是害死你爹的流氓!”

    “……”

    關略被慪得一口氣頂不上,果然最毒婦人心!

    “誰他媽給你的膽?”

    手指在唐驚程腰上掐了掐,唐驚程吃疼:“我還怕你?就準備這麽幹了,誰讓你間接害死了啟冠!”

    一句氣話,關略眼底卻寒光一窒。

    其實說到底他之前吃蘇訣的醋,跟她鬧,氣她慪她,到底還是醋得有底氣。

    可是邱啟冠不同。

    他一直都清楚那男人在唐驚程心裏的地位。他們相戀相愛了這麽多年,從她少女到女人,所有在一起的回憶都是甜蜜美好的,而且領了證,彼此交換了誓言和終身,在法律上她是邱啟冠的妻子,他們曾是最親密的愛人和親人,光這一點關略永遠都比不上。

    更重要的是那男人已經死了,他為唐驚程而死,在她心中便是永恒。

    關略永遠都無法跟一個死人去爭。

    他將懷裏的女人揉了揉。下巴挨著她的發頂:“唐驚程,那天半夜你從醫院跑出去,去了八嶺山,是不是去見邱啟冠?”

    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敢問。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去見什麽人,那人應該就是她心目中最值得依靠的人。

    唐驚程沒料到關略會問這個問題。心口窒了窒。

    一時兩人都沒說話,夜風習習。

    “我想聽實話!”

    唐驚程輕輕笑一聲:“真要實話?”

    “對。”

    遲早他得麵對這個問題。

    懷裏女人又沉息了一會兒,繼而開口,語調平順。

    “這麽說吧,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你,可能啟冠不會死,我們也不會相遇。我生命中隻會有他一個男人,我們按照計劃結婚,成為一對普通的夫妻,或許也會有爭吵和矛盾。但不可否認我應該過得比現在平靜,他繼續經營他的工作室,而我也還是那個懶散的玉雕師,甚至可能一兩年前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在工作之餘兼顧家庭。開始學著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她娓娓道來,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

    “而你呢,你也一樣,你不會認識我這麽一個麻煩的女人,你有樓輕瀟,可能你們也會按計劃結婚,她成了關太太,而我和你就是兩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他生命中不會有她的痕跡,她也是,這原本是生命中預演好的結局,可是就因為中間一個環節走了岔路,從此陰差陽錯。

    一切都被改變了。

    “我不允許!”關略捏著唐驚程的下巴,“如果重新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在騰衝那輛小巴上與你搭訕。就算後麵發生了這麽多事,總比不認識你強!”

    這世上許多事原本就沒有對錯,可這件事他格外肯定,就算付出這麽多代價,死了這麽多人。重來一次他還是不會舍得與她擦肩而過。

    “唐驚程,我允許你心裏埋著邱啟冠,也允許你偶爾把他挖出來想一想,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底線,其餘你都該是我的人,心也好,人也好,哪兒哪兒都是我關略的女人!”

    聽聽多霸道!

    唐驚程拍掉他的手:“憑什麽啊,你是我什麽人?”

    “我是你男人!”

    “證據呢?”她攤手問他要。

    關略眼底一涼,扯開她睡衣領子就埋頭在唐驚程的胸口霸道落了一個吻,舌尖重重"yun xi",很快就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了一塊血印子。

    留完他還伸手將沾在上麵的口水迅速擦掉:“嗯,你要的證據!”

    尼瑪~唐驚程氣得抬手就要撓,卻被關略一把捏住,俯身過來。揉緊她的腰。

    “別鬧,我認真的!”

    “認真你毛線啊!”唐驚程快被他惡心死了,手在胸口蹭一蹭。

    怎麽有這麽無恥的男人?

    關略卻圈緊她的腰,四目相近,她目光清明,他眉目凜冽,渾濁呼吸一點點貼過去。

    唐驚程以為他又要吸,身子往後縮,手臂擋在胸前:“牲口你再敢啃一口試試。”

    他突然勾唇笑:“什麽時候辦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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