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神秘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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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滿臉錯愕的看著他,實在是弄不明白他為什麽前後反差這麽大,上次他那麽維護範瑩也不像是假的,而且還為了她跟苗正濤打起來了,怎麽一眨眼就變成這樣了?

    他看出來我的驚訝,不屑的笑了笑,問我,“很驚訝嗎?”頓了一下,突然又開口說,“知道古晨鑫為什麽殺我嗎?因為當年範瑩的行蹤就是我告訴趙子揚的,沒想到她還真的因為這件事死了,也不枉我費了那麽多的心思。”

    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難道在喪禮上他都是裝的?原來當年範瑩悲劇的導火線居然是他!怪不得古晨鑫沒能殺了他會那麽不甘,我突然同情範瑩,她的弟弟那麽對她,她還是想護住他的命。

    範青沒理會我的震驚,對著前方癡癡的笑,“小時候,爸媽疼她,奶奶疼她,所有人都向著她,現在她死了,就沒有人跟我爭了。”

    而站在我身邊的鄭恒,正探究的看著範青,仿佛在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範青就像是一個心裏扭曲的變態,仿佛終於找到了傾聽者一般,臉上掛著殘忍的笑,一點一點的給我們敘述當年的事情。

    他如何跟趙子揚聯係上的,又怎麽把自己親姐姐的行蹤告訴了他,接著就是在父母麵前詆毀已經被人毀了的範瑩,一步一步的把她逼入絕境。

    直到跟著鄭恒回了咖啡廳,我才從那充滿陰暗的回憶中走了出來,雙手冰涼。

    誰知道第二天的時候,醫院突然傳來了範青自殺的消息,趕緊和鄭恒去了醫院,得知範青搶救無效,已經死亡,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好像很解氣,卻又帶著那麽點難過,說不清是因為範瑩還是範青。

    很快,我就在範青之前住的病房裏找到了一張紙條,不知道當時主人的心情是什麽樣的,那字跡十分的用力,甚至已經把紙劃破了。

    掃了一眼,知道是範青寫的,就拿在手裏細細的端詳起來,可能是因為範青雙眼看不到的原因,那幾個字有些亂,有的甚至重疊在了一起,看了小半天,我才隱約看出來上麵寫的什麽。

    像是寫的,姐姐,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沒由來的一酸,眼眶都有點熱了,如果真如範青所說,他解脫了,那他又為什麽自殺?

    但是他如果真覺得對不起範瑩的話,昨天又為什麽會跟我說那一番話?而鄭恒看了看紙上的字跡,麵上並沒什麽驚訝的表情,隻是淡淡的告訴我,他之前查到,範青有嚴重的精神分裂。

    鄭恒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直接就帶我去找了範青生前的心理醫生。

    那是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知道範青已經去世的消息了,他歎了口氣,突然說了句,“也許這對他來說,算是解脫了。”

    我跟鄭恒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有詫異,沒等我問出聲,醫生就跟我們說起來範青的事情。

    在範青五歲的時候,父母鬧離婚,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裏不管不問,有一次發高燒差點沒命,幸虧範瑩放學回來的及時,這才救了回來。

    自從那天以後,範青就開始鬱鬱寡歡,讓他開始犯病的是另一件事,父母離婚了,母親帶著姐姐走了,父親一個人出差了,他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整整被鎖在屋子裏兩天兩夜,也哭了兩天兩夜,可以想象,一個才五歲大的孩子,那該有多無助和絕望。

    後來,是範瑩放心不下弟弟,才偷偷跑了回來,範青才撿回了一條命。

    範青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犯病的,他依賴姐姐,喜歡姐姐,但是內心又覺得是範瑩搶走了父母所有的愛,恨她入股,就在這種雙重的刺激下,範青把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一麵是愛姐如命的他,而另一麵,就是恨不得殺她泄恨的他。

    就算後來,範瑩的父母複婚了,但是他這病一直都沒有痊愈,反而是越來越厲害,直到後來害死了範瑩,範青才清醒了些,但卻日日活在愧疚中,幾乎要徹底的發瘋。

    我聽完後半天都沒說話,心裏五味俱全,想來範瑩就是死後知道真相了,也沒有怪他,可見也是極為心疼這個弟弟的。

    離開醫院以後,我不由得開始埋怨範瑩起父母來,真是自私的可怕,害了一雙兒女,至於古晨鑫到底最後為什麽沒殺範青,可能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也可能是因為我跟鄭恒去的急,所以沒來得及下最後狠手,現在人都死了,無法對證,這件事在我心裏就永遠成了一個謎。

    範青範瑩可憐,古晨鑫又何嚐不可憐?到底是人性涼薄,所以釀造了這麽一場悲劇。

    歎了口氣,其實這件事到底也是分不清對錯的,現在事情都過去了,索性也不再想了,當天晚上回去以後,我把鄭恒給我的書掏了出來,細細的打量著畫中的古裝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我心裏就有些莫名的感受,好像很親切。用食指摸了摸那女人的臉,我看著看著,心髒突然錐疼起來,好像四肢都在疼。

    我疼的厲害,額頭上全是汗,捂著胸口蜷縮在床上,真恨不得這一刻就直接暈死過去,粗喘了幾口氣,緊緊閉著雙眼,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要命的疼才漸漸散去,睜開眼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本書看。

    這畫裏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讓我覺得這麽難受?趕緊翻了翻前麵,發現書的第一頁右下角寫了一個日字,旁邊還有一個鮮紅的太陽,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劇烈收縮了下,盯著那個圖案出神看。

    日?難道這就是鄭恒說的那個古老部落的名字?在我印象中,曆史上好像沒有這麽一個部落,難道是隱世一族?

    能流傳出這麽一本禁書,這個部落到底是好是壞還真說不準,我心裏隱隱覺得畫裏的女人,還有這個部落跟我有些關係,心裏實在憋不住,第二天就拿著這本書去找鄭恒了。

    指著書的第一頁問他到底認不認識這個圖案,見他搖了搖頭,心裏有點失落。他衝我笑了笑說,“你也不用多想,也許隻是長得有些相像呢?”

    我低下頭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昨天晚上的反常告訴他,無聊的翻著書看,心想沒準能發現什麽東西呢,誰知道鄭恒突然摸著下巴說,“這女人手上戴的手鐲倒是挺特別。”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早就把他想成了個財迷,不然也不會接了玉匕首後那麽高興了,哼了一聲沒說話,朝著畫中女人手腕上掃了兩眼。

    這不看不要緊,仔細一瞅,我頓時嚇了一大跳,鄭恒說的沒錯,這個女人的手鐲確實挺別致的,而且十分的可疑,這是個簡筆畫,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寥寥幾筆勾畫出來的,但是這手鐲卻畫的十分仔細,乍一看,就好像是為了要突出這個玩意兒一樣!

    那手鐲上正麵有個太陽圖案,旁邊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就像是螞蟻把它們弱小的身軀疊在了一起,拚命的朝著太陽在靠近。

    最上麵的螞蟻像是快要靠近了太陽,但是顏色已經開始泛著紅黑色,像是被烤熟了一般。

    我心裏頓時震驚無比,除了對這個畫以外,最讓我在意的是,這個鐲子,居然跟我外婆生前時常帶在手上的那個有幾分相似!

    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但我仍然還記得,那個鐲子外婆十分寶貝,就算是我想碰一下都不行,隻是遠遠的瞧見過幾次,後來外婆就收起來了,我再也沒有看到。

    想起這本書的威力,我突然覺得很可怕,古晨鑫隻是一個普通人,僅僅憑著這書裏的禁術就折騰出了那麽大的動靜,要是落在有心人手裏……我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

    鄭恒像是看出來我臉上的異樣,疑惑的衝我問,“你怎麽了?”

    我反應過來,知道跟這本書,跟這個部落牽扯太多不是好事,怕他懷疑也沒敢說別的,扯了扯嘴衝他笑了笑道,“沒事,就是想起來古晨鑫,還是有點害怕。”

    他知道我的膽子,也沒有懷疑,拍了拍我的腦袋道,“別瞎想了,已經過去了。”

    我點了點頭,就回臥室了,心裏不停地想那本書,那個鐲子,還有那個女人,心裏壓抑的難受,我媽臨死前,讓我帶她跟外婆回哪兒?最後她沒說出來的幾個字到底是什麽?

    想半天也想不出來,我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要是有楚珂和鄭恒一般的心眼,都不用這麽費事兒了。

    看來,有時間要回東北一趟了。

    養了大概又一個多月,我腿上的上才好的差不多了,隻要不劇烈的跑就沒啥事,跟鄭恒說外婆忌日快到了,要回老家一趟,告了別就直接帶著行李回了東北。

    記得小時候,外婆家有一間屋子,是從來都不許人進去的,我又一次剛碰到門口就被扯了出來,我從來就沒看到過疼我的外婆發過那麽大的火,仿佛我再往前一步,就要掐死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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