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朱友珪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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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代群英!
    卻說朱友珪聽王妃張氏之言,決定殺父奪位,但自身權柄微薄,當日便邀請交情深厚的王彥章與張歸厚到府上商議,剛把房門關好,朱友珪便跪倒在地痛哭道“二位將軍救我性命!”王彥章和張歸厚趕忙將朱友珪扶起問道“殿下何必如此,莫非有不測之禍?”
    朱友珪擠著眼淚痛訴道“父王要立博王為太子,欲將友珪貶往他鄉。倘若如此,朝中定然大亂。”
    張歸厚言道“博王乃聖上養子並非親生血脈,豈能繼承皇位?”
    朱友珪隨聲言道“友珪乃眾皇子之兄長,如今父皇奸 淫我妻,又要廢長立幼,朱友珪恐命不能保矣。”
    王彥章怒道“昏君!皇上淫宿兒媳已亂人倫,如今又廢長立幼亂了禮法,我等豈能坐視不理?”
    朱友珪道“我欲效仿唐太宗李世民,先正皇室,再正朝綱。”
    王彥章道“殿下所言有理,我等應當明天下之大義,擁立明君,匡扶社稷。”
    張歸厚道“大將軍葛從周在朝中威信極高,殿下若能邀葛將軍共討昏君,何愁朝中百官不服。”
    朱友珪道“既然如此,請二位將軍速速備兵,我親往葛將軍府上。”
    王彥章道“如此甚好,那臣等暫且告退!”王彥章與張歸厚辭別朱友珪各自回府。
    單表朱友珪趕往葛從周府上,這葛從周正在府上散淡賦閑,忽有家丁來報“啟稟老爺,郢王殿下求見。”
    “郢王求見?”葛從周自語道“萬歲重症難愈,郢王此來恐有立嗣之事相求。”葛從周頓時大悟急令家人鋪床,葛從周扯掉罩袍對家丁言道“我詐裝中風,爾等切勿說破。”葛從周臥於病榻,裝作奄奄一息。家丁引朱友珪來至內室,朱友珪一看葛從周躺在床上耳目呆滯,便問左右侍者“葛將軍怎會病成這樣?”
    丫鬟答道“前日老爺突發中風,臥床不起。”
    隻聞葛從周用孱弱聲音問道“何……何人來此呀?”
    朱友珪趕忙湊近床邊輕聲言道“朱友珪特來拜會葛老將軍。”
    “誰?”葛從周問道。
    “朱—友—珪” 朱友珪提高嗓門答道。
    “聽不見了。”葛從周連看也不看朱友珪。朱友珪無奈隻得對左右侍從言道“老將軍一世英武,老年卻這般模樣。待老將軍清醒之時,就言郢王前來探望。” 朱友珪無獲而走。
    葛府家丁送出朱友珪,片刻回至內室對葛從周言道“啟稟老爺,郢王殿下已走。”葛從周“噌!”的一下從床上做起對眾家人言道“從即日起,爾等無緊要之事,不得出府,閉門謝客。”左右家人隻得遵命。
    當日傍晚,朱友珪又邀王彥章、張歸厚入府,在密室對二人商議道“二位將軍,今日我去探望葛從周,怎知葛老將軍突患中風,已是臥病不起。”
    王彥章言道“既是如此,我等可依計行事,請殿下帶兵入宮擬詔稱帝。”
    朱友珪言道“有勞二位將軍回府各自點兵,二更天時,我率兵入後宮,王將軍封閉京畿要衝,張將軍緝拿博王朱友文。”王彥章與張歸厚皆讚成此策。
    話說夜至二更,郢王朱友珪率一千親兵衝入建昌宮,幾個值夜的太監不等逃竄便被拿下,朱友珪問道“本王奉密詔保駕,萬歲何在?”
    一個小太監答道“今夜駕幸椒蘭殿。”
    朱友珪當即命手下包圍椒蘭殿。朱友珪帶百餘名士卒衝進大殿,殿內太監頓時驚呼喚亂,朱友珪對左右喝道“椒蘭殿內宮女太監格殺勿論!”眾士卒得令一擁而上,斬殺宮女太監二十餘人。忽聞屏障之後有孱弱聲音問道“何人作聲?”
    朱友珪聞聽此言,繞道屏障之後,見朱溫病臥在床。朱溫見朱友珪提刀來此驚問道“我兒何故深夜來此?”
    朱友珪言道“老淫賊,汝奸宿我妻,卻傳皇位於朱友文,是何道理?”
    朱晃強打精神怒道“孽畜!難道汝要造反不成?“
    朱友珪大罵“無道昏君,禽獸之為!你為何去臣弑君?滿城人說,翁婚兒婦,父納子妻,今日果有此事!孩兒今夜就送父皇去見玉皇!
    朱友珪指示自己的馬夫馮廷諤砍殺朱溫。朱溫奮起,繞著殿內的柱子躲避,馮廷諤揮刀三次都劈到了大柱子上,最後朱溫力乏,倒於床榻,馮廷諤找準機會向朱溫的腹部刺了一刀,刀刃從後背穿透出來,朱溫隨即斃命。朱溫享年六十歲,在位六年,後葬於宣陵,諡號太祖神武皇帝。
    朱友珪殺死朱溫,連夜草擬偽詔,黎明之時宣稱朱溫駕崩,傳位於郢王朱友珪。早朝之時,百官見朱友珪已在金祥殿登基,文武大臣驚訝萬分,在眾人質疑之時,隻見張歸厚手提博王朱友文人頭上殿,對眾人喝道“博王朱友文心生叛逆,欲篡龍位,我奉先帝臨終密詔誅殺反賊。”話音剛落,又有侍衛來報,大將軍王彥章率五萬精兵保駕京畿。左右大臣見生米已成熟飯,隻得下拜朱友珪,高呼萬歲。
    朱友珪弑父篡位,引起了朱全忠諸子的氣憤與不滿,他們想方設法,要取而代之。對於朱友珪的這種狀況,明眼人都很清楚,知其必敗無疑。宰相敬翔稱病不出,朱全忠的養子朱友謙傳檄諸道,問罪朱友珪,並以河中鎮歸降了晉王李存勖。後梁宿將楊師厚,素為朱全忠所猜忌,這時也乘機占據魏博。朱友珪不敢得罪,隻好承認既成事實,任命其為節度使。對於這樣一個人物,朱友珪當然不願輕易接受其擺布,他令楊師厚入朝商議軍情,想借機鏟除,以絕後患。楊師厚率精兵萬人入洛,朱友珪見狀,那裏還敢動手,隻得厚賜遣送歸鎮。在這場鬥爭中,朱友珪非但沒有得利,反倒示弱於人;楊師厚更加驕橫,對於朱氏諸子視若草芥。
    看官聽著!這朱友珪的生母,本是亳州一個營娼,從前朱溫鎮守宣武,略地宋亳,與該娼野  合生男,取名友珪,排行第二,弟兄多瞧他不起。況又加刃乃父,敢行大逆,諉罪友文,平空誣陷,就可瞞盡耳目,長享富貴麽?
    糊糊塗塗的過了半年,已是梁乾化三年元旦,友珪朝享太廟,返受群臣朝賀。越日祀圜丘,大赦天下,改元鳳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