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麵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還是帶著士兵在旁邊看戲吧！”科瓦爾冷冷的說道：“洛克，你帶著一營（科瓦爾統領的二營調入立陶宛步兵師獨立團後番號改為一營）的兩個連幫忙清理戰場，另外一個連注意警戒。”

    “是，長官。”洛克二話不說，立刻堅定的回答道。

    “耽誤了這麽多時間，我們一起動手吧！”科瓦爾拿起毛巾紮在臉上，遮住嘴巴和鼻子，拿起一把鏟子開始動手清理廢墟。

    “長官，還是我來吧！”馬耶夫斯基說道。

    “沒讓你閑著，你去另外拿一把鏟子幹吧！”科瓦爾笑著說道。

    於是在科瓦爾的帶領下，波蘭軍隊穿著軍裝在大街小巷裏麵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路邊的鎮民非常驚訝的看著這些穿著軍裝的士兵：什麽時候軍隊會幹這種事情。

    科瓦爾看著旁邊非常緊張的鎮民笑著說道：“我們一起幹，我們要走這條路，人多，幹的快一點。”

    到了中午，街道已經清理了一半，那些鎮民看到波蘭軍隊果然是幫助他們清理廢墟，慢慢接受了他們，開始和士兵們交談起來。

    一些鎮民還拿出一些食物給士兵們享用。

    看著黝黑的黑麵包，科瓦爾就讓部隊多做了一點白麵包，給那些一起清理廢墟的鎮民享用。

    對於在馬克梅爾蓋繳獲了大量糧食的科瓦爾來說，這點東西不值一提，但是卻能夠在鎮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提議暫時解除托馬斯·哈萊姆代理三營長的職務。”洛克在中午舉行的會議上麵突然提到。

    科瓦爾神色自如的坐在首席，看著周圍軍官的反應。

    “你在說什麽？”托馬斯·哈萊姆勃然大怒，站起來指著洛克說道：“上午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我承認錯誤，但是這件小事至於這樣嗎？你這是在打擊報複。”

    “你違抗命令，還虛言欺騙上級，撤掉你代理營長的職務是對軍隊負責。”洛克義正詞嚴的說道。

    科瓦爾平靜的說道：“我覺得托馬斯·哈萊姆在代理營長的考察期間，犯了違抗軍令的錯誤，而且態度極其惡劣，無法承擔營長這樣重要的職務。我同意洛克的提議。”

    說完，輕輕的瞥了一眼雅各布。

    “我附議。”雅各布輕輕的說道。

    “我也附議。”二營長無可奈何的說道。他心中隱隱感覺自己也有點不妙。

    “托馬斯·哈萊姆暫時降為連長，三營的事物暫時由我親自管理。”科瓦爾堅定的說道。

    到了下午，城鎮的主要街道的廢墟已經被清理完畢，各種車輛都能夠正常的通行。

    “長官，城鎮裏麵的教士已經被蘇維埃抓走了。”卡納斯跑過來報告說道。

    “抓走了？”科瓦爾驚訝的說道。

    ”對，抓走了。蘇維埃軍隊把什麽資產階級分子、反格命分子、宗教分子等一大堆分子全部抓走了，誰知道他們是根據什麽來判斷抓人的？”卡納斯有些氣憤的說道：“現在沒有了教士，我們的儀式怎麽舉行啊！”

    實在太好了，以後在收複的波羅的海地區就有更多的改造空間了，科瓦爾聽到了蘇維埃軍隊抓走這些人，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我們部隊裏麵有教士嗎？”科瓦爾問道。

    “沒有，誰會來這麽危險的地方？”卡納斯說道。

    “我們的湯米軍醫不就是一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嗎？讓他主持吧！”科瓦爾想破了腦袋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這樣可以嗎？這是僭越，這是褻瀆，其他人會怎麽樣看我們，長官，我們還是等幾天吧！”卡納斯驚訝的喊道。

    “哦，難道我們因為沒有一個教士，看著屍體在那裏腐爛發臭，傳播疾病和死亡嗎？這是戰爭時期，戰爭時期，一切從簡。沒有人會和我們計較這些的。而且我想你上帝會接受湯米醫生這樣虔誠的信徒成為他的教士。”科瓦爾拍了拍卡納斯的肩膀說道。

    “但是我們信仰的天主教，立陶宛人雖然有信仰天主教的，但是更多的是信仰東正教。難道讓一個天主教徒給東正教徒舉行儀式？”卡納斯說道。

    “無論是天主教徒，還是東正教徒，上帝是唯一，這就可以了。我們信仰的是上帝，而不是其他。”科瓦爾解釋道。

    “好吧！我去和湯米醫生說一說，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這個任務。”卡納斯說道。

    “這件事情同時拯救死者和生者，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拒絕的。我等著你們，下午四點鍾舉行儀式，記得給湯米醫生找一件合適的衣服，千萬別搞砸了。”科瓦爾說道。

    “是，長官。”卡納斯說道。

    下午四點，科瓦爾帶著鎮民參加了在西城門外舉行的葬禮。

    土坑裏麵堆滿了幹燥的木頭，旁邊搭建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台子，士兵站在土坑周圍。還有四五百個鎮民自發的前來參加這個儀式。

    看來哪裏的人都喜歡看熱鬧。

    科瓦爾站在高台邊上麵容嚴肅，其實心裏麵已經等的非常著急。

    終於，在萬眾的期待下，湯米醫生，不，湯米神父穿著一件略微寬大的祭衣，手中握著掛在脖子上賣弄的十字架，非常莊重的走上高台。

    “上帝教導我們······願上帝的光芒洗去他們的痛苦，願他們在天國相聚。阿門！”湯米神父非常莊重嚴肅的說道。

    聽到阿門，科瓦爾終於在和尚念經一般的催眠曲中清醒過來，看來湯米神父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普通人還真的不能夠記下這麽多複雜的禱告詞。

    然後，湯米神父拿起一根火炬點燃了木頭，整個土坑變成一個巨大的火坑。

    烈火熊熊燃燒，整個城鎮都能夠看到。

    第二天上午，土坑裏麵的火焰終於全部熄滅了。湯米神父帶著士兵們把骨灰按照五十九具屍體分成了五十九份，將它們存放在城鎮的教堂裏麵。

    經過這一番忙碌，科瓦爾感覺鎮民終於完全的認同了波蘭軍隊。

    一想到自己帶著幾百個士兵忙活半天比不上湯米神父的一番表演，科瓦爾終於理解了宗教在這片土地上麵尤其是農村地區的影響力。

    科瓦爾在阿尼克什奇艾呆了兩天，非常近距離的了解了立陶宛的城鎮和村莊，了解了這些民眾在戰爭之下的痛苦生活。對於如何將立陶宛甚至是波羅的海三國融入到波蘭之中，科瓦爾隱隱抓住了關鍵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