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白天，守衛在加瓦河上遊的蘇維埃團長考克斯看著波蘭士兵正在不同的挖掘著各種工事，如同一群螞蟻一般，一個個腦袋不時從東岸的草地上麵伸出來。

    “我們不能這樣讓他們肆無忌憚的挖掘工事，命令炮兵團轟炸一輪。”

    “是，長官。”一個軍官立刻跑過去傳達命令。

    等了好久，仍然沒有聽到後方的火炮的炮聲。

    怎麽這麽久他們還沒有收到我的命令？難道路上出了什麽意外！考克斯疑惑重重的想到。

    正當他想派一個人過去查看以下的時候，原來的軍官急匆匆的跑回來報告說道：“長官，炮兵團的團長說沒有看到波蘭軍隊渡河，他們不能開火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艸！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考克斯拍著桌子氣衝衝的說道。

    考克斯在指揮部的小木屋裏麵轉了一圈，對著軍官說道：“求人不如求幾，讓我們團下屬的炮兵連對敵軍進行炮擊。一定要狠狠的把敵人的囂張氣焰給我打下去。”

    “是，長官。”

    轟，轟，接連四炮彈落在加瓦河西岸波蘭軍的陣地上。

    一震炸起的泥土稀裏嘩啦的落在旁邊坑道裏麵的波蘭士兵頭上。

    “注意隱蔽，全都待在工事裏麵挖！”波蘭軍官的呼喊聲立刻飄揚在陣地上方。

    四炮彈過後，過了十幾秒鍾，又從天空落下四炮彈。

    一個波蘭老兵低著頭蹲在坑道裏麵悠然自得的說道：“才四門火炮你們怕個什麽，想當年在東線我們頂著奧匈帝國的幾千門大炮衝鋒”

    波蘭軍隊緊張了一會兒，在全師上下軍官的安排下，部隊很快恢複正常。

    考克斯拿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對岸的情況：隨著炮擊，波蘭軍的挖掘停了下來，可是過了不久，一把把鏟子鏟著泥土伸出坑道，炮彈落在旁邊的土堆上也隻是讓那裏的挖掘停頓幾分鍾就繼續

    。

    無力的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考克斯低聲命令道：“停止炮擊。”

    15日夜晚，一支三十人的蘇維埃連隊在考克斯的命令下悄悄的來到一處偏僻的河段。

    士兵們分乘幾艘小船一個接著一個向著西岸駛去。

    安全的渡過河中間，慢慢的靠近西岸，突然：

    噠噠噠，輕機槍密密麻麻的槍聲響了起來，混雜著毛瑟步槍清脆的槍聲。

    蘇維埃士兵措手不及，毫無防備，一朵朵血花在他們的身體上麵浮現。

    “停止射擊！”一分鍾以後，一個波蘭軍官命令道。

    整個河麵上隻留下幾艘滿載著屍體的小船在慢慢的沉沒。

    16日下午，波蘭第一步兵師師長按照計劃命令動渡河攻勢。

    下屬的炮兵團早已在前幾天的晚上分批進入挖掘好的火炮掩體，接到命令以後，炮兵們立刻拉開上麵遮蓋的樹枝和油布，露出了黑漆漆的炮口。

    轟轟轟，火炮按照早已校正好的射擊參數對這蘇維埃的加瓦河陣地不斷的傾瀉著火力。一炮彈沿著加瓦河岸不斷的爆炸，把整個陣地籠罩在一片煙霧塵土之中。

    一隊隊步兵背著步槍，拖著一個個木排向著加瓦河衝了過去。

    東岸殘餘的士兵立刻開槍，殘留的火力點也紛紛開火。

    步槍和輕重機槍的槍聲交織在一起。

    一個個波蘭士兵被打倒在河岸上麵。

    波蘭的炮兵立刻對照圖那些暴露出來的蘇維埃火力點進行精確炮擊，一挺挺重機槍被炸毀在陣地上麵，其餘的火力點也被迫轉移位置，頓時壓製住了對岸的火力。

    呆在後方的蘇維埃炮兵團看到波蘭軍隊氣勢熊熊的進攻，立刻瞄準西岸開始射擊。

    一炮彈在西岸的土地上麵炸響，一朵朵死亡之花快的盛開，奪走旁邊波蘭士兵的生命。

    剩餘的波蘭士兵拖著木排來到河邊，把木排推到河流之中，一個接一個的把木排連接起來。

    “絕不能讓他們把浮橋搭起來。”考克斯高聲命令道：“擊中火力對準那裏。”

    機槍自當打在木排山，打的上麵木屑橫飛。炮彈也不斷的落在剛剛搭建一小截的浮橋邊。

    轟的一聲，一炮彈剛好擊中了浮橋上麵的一個木排，木排頓時解體，幾節木頭一下子飛到幾米遠，順著河水直接飄走了。

    眼看渡河行動不順淩晨，波蘭陣地上麵傳來了撤退的號角，剩餘的波蘭士兵紛紛放下深表的木排，架著受傷的戰友向後撤退。已經進入河中的波蘭士兵也紛紛潛水離開。

    硝煙散盡，河岸上布滿了彈坑和屍體。

    考克斯看著波蘭士兵的屍體非常的興奮，大聲說道：“就是要這樣狠狠的教訓他們，快把我們戰鬥的情況報告給指揮部，請求援助。”

    “其他人加緊修複損壞的工事。”

    這一場戰鬥的炮聲傳到了幾十裏開外。

    伊萬聽著上遊傳來的隆隆炮聲，看著順著河流漂浮而下的波蘭士兵的屍體，也感到非常的驚訝：“看來他們的渡河失敗了。難道波蘭人真的準備在上遊渡河？？

    是我太過於緊張了嗎？伊萬站在指揮所裏麵，拿著一個潛望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加瓦河對岸的情況心中的陰雲卻始終無法散去。

    科瓦爾召集了營團的指揮官聚集在一個半地下的攻勢裏麵，聽見遠處的炮聲漸漸止息。

    科瓦爾對著南方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問道：“大家的準備都做的怎麽樣了？還有什疏漏立刻找出來。”

    “一切準備完畢。”幾位軍官大聲回答道。

    “好，現在萬事具備隻欠東風。把我們的信號旗掛起來。到了晚上12點鍾的時候動手。“

    “是，長官。”

    科瓦爾看著順著河水飄向遠方的波蘭士兵的屍體，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哀傷：他們就是因為我的一個計劃而死去。什麽時候我也開始變得冷血，用這種殘酷無恥的方式獲取勝利。

    也許就是戰爭讓我們用越來越殘酷的手段對付敵人、對付戰友、對付自己的親人甚至自己。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活著，才能夠勝利，付出的那麽多東西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