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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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姐帶著我們幾個進了一個房間,裏麵大約坐著七八個男人在談論一些事情,有些也是我見過的,見到我們來了,目光都聚集在我們身上。
他們的身邊坐著一些姑娘,估計是上一個場子跟著過來的吧。後來這裏留下了我,還有四五個其他的姑娘,其餘的人隨著靚姐都退出去了。
靚姐臨走的時候悄聲告訴我,這裏有幾個姑娘都是新人,要我幫襯著點兒。我點頭說好。
其實我挺同情這幾個姑娘的,都是青春裏最美好的年紀,有的看起來還不諳世事、有的盡力的裝做一種妖媚的樣子,野心勃勃的想要成為頂梁柱。
大概也都是像當年的我,走投無路,錯入風塵吧。
我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靚姐特意關照的那幾個姑娘,然後就走到一個老板身邊坐了下來。想必怎麽做之前靚姐肯定也都是交代過的,至於剩下的,就看她們的本事了。
做這一行,沒有誰能真正幫襯的了誰,能不能在這趟渾水裏遊刃有餘,都是個各憑各的本事。我的生存之計,未必適合所有人。
但是就有這樣的傻姑娘,都已經進了這個門,卻還想什麽都留著,客人碰不得摸不得,高貴的像是一塊兒羊脂玉。
我記得坐在我旁邊的這個姑娘叫小雲,大概是一周前被靚姐帶進來的,第一次選台,客人挑人的時候摸了摸她的下巴,她就嚇得驚叫。
當時我聽聞就笑慘了,都出來賣了,能保得住初夜就不錯了,碰碰都不行,還當什麽小姐?
也許有人會說我做這一行太久了,麻木了;有人會說我沒有同情心,但都不是。我隻是覺得,既然你當初已經決定好了要做這件事,就應該考慮好了所有,包括負麵影響。如果沒有決定好,就不應該倉惶的進入。
既然已經做了,就隻能保住最後的底線,這已經是最幸運的了,否則你什麽都會沒有!
我還在想著這件事情,旁邊就突然的炸開一聲驚叫!
我嚇得不輕,手裏的酒都不小心灑出來,弄的滿手都是。
然後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旁邊就已經閃過一個響亮的巴掌,小雲的臉頓時就被扇紅了。我猜她現在腦瓜子都被扇的發懵。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聯想起小雲第一天選台發生的事情,我猜都能猜到。
其他的老板自然都是站在李老板這邊,姑娘們有的不敢作聲,有的等著看好戲。
”李老板,您這是幹嘛啊!消消氣啊!”
既然靚姐讓我關照她們,我也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現在這個場子裏能說兩句原場話的人也就隻有我了,自然該是我挺身而出。
”何小姐,你也是有點名號的人了,教教這個臭丫頭規矩!碰都碰不得,還出來賣呢?”
這裏的客人多半都是些滿嘴粗話的男人,很少有文質彬彬的人。所以小姐犯一點錯誤,就被客人罵的很慘。
小雲在一邊哭哭啼啼,害怕的直發抖。要知道像她們這樣剛招進來的姑娘,連續幾次惹客人生氣,老板那裏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們的。
”李老板,你看我這個妹妹第一次出台,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啊!”
我端起酒杯陪著不是,一邊給小雲使眼色,讓她過來道個歉。
小雲倒也懂事,顫顫巍巍的過來,結果我手裏的酒杯想給李老板道歉。這李老板雖然說話難聽,但好歹也不是一個難纏的人,大大咧咧的端過酒杯,沒在說什麽。
隻是怎麽說都要將小雲換下去,也是,搞出這樣不愉快的事情,說什麽也不能在這兒呆著了。但是小雲卻緊緊抓住我的手,對我搖搖頭。
我知道她其實不想走,因為這個就算李老板不計較了,但是隻要她從這個門出去,和她計較的人還是有的。剛進來沒有什麽人脈的姑娘,若是被打發出來,皮肉之苦是少不得的。
”李老板,您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您就當鍛煉她了。”
我說著,傾過身子在李老板耳邊耳語到:”老肉吃多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嘛!”
李老板自然也是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哈哈笑著說還是喜歡我這樣的女人,有味道。我笑著敬了他一杯酒,一口幹進肚子裏。
好在以前也是打過交道的客人,多少給了我一些薄麵。小雲就這樣,被留了下來。
盡管還是害怕的不敢主動,但至少小雲沒有再拒絕過李老板的一些舉動,場麵就這樣被安定下來。一切接著繼續。
當我以為一切就這麽過去,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時候,他們的閑談讓我瞬間緊張!
其中一個我沒有太見過的老板突然提到了顧清平,我的神經立刻就緊張起來了。
“今天不是約了顧總談業務嗎?他怎麽沒來?”
我盡量讓自己裝做無所謂的樣子,該做什麽還做什麽,該玩兒就玩兒,該喝就喝。但是耳朵卻豎起來,時刻聽著他們的談話。
李老板接過話語回答:“顧總今日嬌妻在側,當然不會來這樣的煙花場所咯!你這消息又不夠靈通了吧?”
李老板一席話引得在場的人一片嘩然,然後都不懷好意的大笑起來。那幾個知情的小姐都用一種曖昧不明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弄得我坐立不安。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我幾乎都是沉浸在顧清平已經有了妻子的事實中,好幾次甚至沒有聽見別人叫我。我被這樣的消息搞得魂不守舍,已經沒有辦法好好工作了。
“真不好意思各位老板,我忽然覺得身體不適,不方便陪大家了,先走一步。”
怕這樣下去遲早得罪客人,所以我還是先找了個借口想要離開。好在多數也都是熟識的客人、所以並沒有為難我。
我抱歉淺笑著退出包間,外麵的新鮮空氣讓我舒緩了很多。我深吸一口氣,最快的速度往跑到化妝間,盡量不讓自己的狼狽顯露出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我就倉促的離開了這裏,我想我真的需要一個人出去靜靜。也許我真的是小題大做了,但至少,顧清平說過,他喜歡我,不是嗎?
倘若說,之前我以為我們隻是因為彼此的身份不同而有所顧慮的話,那麽現在,橫在我們之間更大的問題,就是他的妻子了。
說來也是啊、那麽優秀的男人,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是單身呢?我竟然一直沒有想到,真是蠢哭了。
我就這麽盲目的想著,然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直到有一輛車突兀的更在我眼前,我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我被突然擋住去路的車嚇了一跳,急忙停住腳步。
因為我要回家就必須繞過盛世陽光後麵的巷子,這條巷子平日裏這個時間極少有人經過,而且巷口很窄,這輛車橫在我的麵前,我就沒有辦法走出去。
誰會在這裏路口攔住我的去路?我想我從業多年,似乎還沒有得罪過什麽大人物,應該不會是找我麻煩。但是車裏的人遲遲不露麵,所以我還是沒有把握。
我有些緊張,但還是好奇的往車窗裏麵看去,可惜玻璃太黑,我看不見。倒是這輛車,一看就是我叫不出名字的豪車,但是相比其他豪車來說,顯得很低調很沉穩。
我慢慢失去耐心,隻好鼓起勇氣敲了敲車窗。
直到這時,車窗才慢慢的降下來。我低頭往裏看去,沒想到竟然是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