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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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的舉動,讓我走了神,所以我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見我一直不出聲,陸青盯著我,假裝若無其事地樣子,她說:“怎麽?蘇小姐這是不給麵子?”
“小北.....”陸青的話說完,張月用手臂碰了碰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跟陸青的事情,張月不算清楚,但我們在她婚禮的時候爭執過,所以張月應該猜到我的反應為什麽會這樣,好在她連忙幫我打圓場,她說:“陸青,你別介意,小北第一次跟我參加這種應酬,有點緊張,還希望你跟陸總多理解。”
張月的話說完,陸青淡淡地笑了笑,她收回自己的手,然後說:“蘇小姐會緊張?小月,難道你不知道蘇小姐以前是做陪遊的嗎?專門陪男人吃飯喝酒應酬,說不定還陪坐一些更大膽的事情,對於這種小應酬,蘇小姐應該是覺得不習慣吧?”
陸青的話裏滿是諷刺,她是在擠兌我,但我卻一點兒都不介意,我抬眼看了一眼陸青,說:“陸小姐對陪遊這個行業還挺清楚的,不會是背著陸總也偷偷做過吧?”
說著,我看了一眼陸岩,發現陸岩不動神色的淡笑了笑,他說:“我這個妹妹就是嘴巴厲害,還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走坐下嚐嚐這兒的菜色吧,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對於女人之間的話題,男人們永遠都不會參與,就算已經燃起了火藥味。陸岩也隻是淡笑著轉移話題了。
這餐飯,因為有陸岩在的原因,所以吃的還算順利,不過在飯局結束過後,陸岩有事就先走了。
等陸岩走後,陸青這才不緊不慢地對張月說:“小月,這次的樓盤設計我是總負責人,我哥那邊兒挺忙的,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們直接跟我聯係吧!我們又是老同學了,有些話也容易說,有什麽要求方麵的,你們盡管提。”
張月點了點頭說好,隨後陸青說:“我看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這兒還懷著孕我得先回去了,不然一會兒毅然該擔心了!”
張月一聽陸青說懷孕了,她眨了眨眼,問:“你懷孕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啊?”
“沒多久,現在還不夠三個月。”陸青說著,低下頭,臉上泛著母愛的笑容,抬起手撫了撫她的小腹,十足十的孕味。
對於陸青懷孕的事情,我本來沒太放在心上,因為陳毅然說跟她結婚的事情是假的,所以我也沒太在意她懷孕的事情,但我現在看到陸青在我麵前的這幅樣子,我心裏就忍不住猜測,結婚是假可以,那麽懷孩子這件事怎麽摻假啊?
肚子是一天天大起來的,這個都是可以有目共睹的,陳毅然之前也間接性默認過孩子的存在,但他一直沒有跟我主動解釋過。
我心裏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得,有點難受。
陸青離開後,我跟張月也才跟著離開了,車裏,張月主動開口問我:“小北,你跟陸青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我看你倆有點不對勁兒。”
“是有點事情。”我老實回答道。
“什麽事情啊?方便說嗎?”張月一邊開車一邊看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有點猶豫,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說了之後,張月是否會覺得是我的錯,然後就不搭理我了,畢竟她跟陸青是同學關係,又認識這麽長時間了,而我?隻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而已。
不過我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告訴張月,我自己說,總比陸青說的要好,我說:“陳毅然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陳三少嘛,陸青的未婚夫,不過現在應該是陸青孩子的爸爸。”張月點了點頭,她的回答讓我苦笑了聲。
我深吸了口氣,然後才說:“小月,你先停車,我慢慢跟你說。”張月一臉茫然的望著我,但我沒有多做解釋,我之所以叫她停下來,是希望她在聽到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後,可以叫我隨時下車。
張月靠邊將車停下,她看著我說:“什麽事呀,還整得這麽嚴肅。”張月笑了笑,但我卻沒有她那麽輕鬆,我反而有些緊張,因為張月對我不錯,又是我現在的老板,其實我是不想讓她知道我跟陸青的事情的,但我現在說總比陸青告訴她的要好,而且也算不上是什麽說不出口的話。
我歎了口氣,望著張月張了張嘴,我說:“小月,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前男友的事情嗎?”
“記得。”張月點了點頭,她問:“你不會到現在心裏還有他吧?你跟岑遠東......”
“我跟岑遠東已經說清楚了,他也答應了,其實我心裏的那個男人就是陳毅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陸青跟他還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我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後,發現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以啟齒嘛。
不過我看到張月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意外,看到她的表情,我試探性地問:“不會嚇到你了吧?”
張月這才回應過來,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嚇到到不至於,隻是完全沒想到你會跟陳毅然在一起。”
“不止你沒有想到,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到現在,偶爾也會覺得一切都是做夢,陳毅然跟我差距很大,我們沒有對等的家庭背景,就連在同一個圈子裏,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的距離。”
“小北,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沒想到你心裏的那個男人會是陳毅然,像陳毅然那種男人雖然很討女人喜歡,但他的脾氣跟性格太讓人捉摸不透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沒有幾個對他是真心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放棄了那麽好的岑遠東,心裏卻一直惦記著他。”
張月的話,讓我深吸了口氣,我有感而發地說:“所以啊,人啊,是一個很琢磨不透的動物,根本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有時候旁人覺得不適合你的,但你心裏就是惦記忘不掉。”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隻要自己喜歡就夠了,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張月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舉動跟語言中,絲毫沒有一點是排斥我的。
這讓我有些好奇了,她跟陸青不是同學嗎?
照理說,聽到自己同學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惦記著,她應該是很討厭這個女人才對啊!怎麽張月卻絲毫都沒有這種感覺啊?
我試探地問:“小月,難道你都不討厭我嗎?”
“我為什麽要討厭你啊?”
“我插足在陳毅然跟陸青中間啊!”
張月笑了笑。她說:“其實不瞞你說,我跟陸青的關係並不算好,上學那會兒就是,她太強勢了,基本上沒有幾個人跟她合得來,請她參加婚禮也是我家裏麵的跟她哥有合作,不然說實話,我根本沒有想起她。”張月說著,歪了歪頭看著我:“不過話說到這兒,小北,你自己得有個底,陸青今天的話你跟我都聽見了,她現在懷孕了。她跟陳毅然又是那種關係,你有問過陳毅然怎麽處理他倆的事情嗎?”
“沒有,我現在跟陳毅然也是不清不楚,說不上在一起,也說不上不在一起,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考慮這件事兒,我太累了,我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配不上他,所以我很滿意安全感,我隻能把所有的盡力都投進工作上,這樣的話我才可以有自信。”
如果隻是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那麽等到有一天失去了在一起的激情,也終究會分開的,除非我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匹配他的女人,隻有這樣,我們之間才不會失去共同語言。
而且最重要的還是,他跟陸青的事情還沒有處理清楚,孩子的事情他也沒有跟我解釋過,如果我這個時候又跟他在一塊的話,對於我和他還有陸青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張月點了點頭,她說:“你這個想法是很正確的。”接著,她重新發動油門開車朝前駛去,她說:“你不用覺得我跟陸青是同學,我就會不喜歡你之類的,我是我,陸青是陸青,我們是兩碼事,你的為人我清楚,感情這種事情,說不通裏不斷,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其中的究竟,我隻要知道你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就行了。”
“謝謝你,小月,但我這個人也不是那種擅長把謝謝掛嘴邊的人,什麽也不說了,都在心裏。”
張月扭過頭看了我一眼,我倆對視一笑。
關於陸青的事情,在張月這裏算是解決了,我一直擔心的事情也是白擔心了。
張月開車把我送回家,我洗了澡後就早早睡覺了。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是跟張月去陸岩開盤的工地勘察現場,然後在回來化設計稿,等到下班從公司回到住處時,我整個人都累得不要不要得了。
期間秦銳來找過我一次,秦銳告訴我,杜雅掉孩子的那事兒應該是她故意的,她因為長時間抽煙喝酒的原因導致孩子早就出現過先兆流產,但一直靠保胎支撐著,可以她自己也知道保不住了,所以才上演了這麽一場滑胎的劇情,秦銳還把杜雅在婦幼看病的病例跟醫生開的藥單都給了我。不過因為我最近一直在忙,我就把這事兒先給耽擱了。
就連跟陳毅然也很少聯係,他也基本上沒有找過我,而我自然也不會主動找他,我想我們可能彼此都忙吧?但我知道,這隻是用來安慰我自己的借口而已。
這天,我和張月一大早就出發去工地,到了那兒,看到陸青也在。
自從上次吃過飯後,我跟她就再也沒見過,跟她談工作的時候,都是張月一個人去,我知道張月都是在為我想。所以我打心底裏挺感激她的。
因為有陸青在,我跟張月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麽暢談了,一路上都是張月跟陸青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我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一個字。
我們要從工地一樓走樓梯去到十樓,因為還在建工中,樓道都是水泥,我跟張月倒沒事,關鍵是陸青,我可不希望她跟我在一塊的時候出個什麽事,那到時候,她要反咬我一口,我恐怕就跟薛顏似得,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見陸青已經在帶安全帽了,我連忙出聲說:“陸小姐,你還是在下麵等我們吧!”
“你什麽意思?怎麽反倒安排我怎麽做了?”陸青有點不滿,她瞪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
我清了清嗓,說:“陸小姐,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安排你怎麽做,我隻是覺得陸小姐你懷著孕不適合爬這麽高的樓梯,而且又還在建工中,樓上很雜亂,你還是在下麵等我們吧!”
我的話說完了,張月在一旁可能也是覺得有道理,也跟著連忙附和道:“對對對,小北說的對,陸青啊,你這兒還懷著孩子,你就在下麵等我們把!”
“小月,我沒有你說的那麽較弱。”陸青直接拒絕了,她白了我一眼,說:“蘇小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現在懷孕了不如你嗎?我告訴你,這個樓我是上定了。”
“那就隨便陸小姐你吧!”我沒有在說什麽,隻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會建議她別上去而已,既然她要堅持,那我還能說什麽咯?
不過我學聰明了。我讓張月走中間,陸青走第一,我走最後,有了張月在中間把我們隔開,那就算出了什麽意外也算不到我頭上。
張月也知道我這麽小心翼翼的原因,所以也很配合我。
好在順順利利上去又下來了。
看完樓盤後,我們從工地走出來,因為工地還在建工中,所以到處都是坑坑窪窪,路特別不好走,我跟張月走在最後麵,陸青原本也跟我們一起的,但她電話突然響了。所以她就加快腳步,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前走,看著她的背影,張月問我:“是不是不想跟她一起工作?”
“倒也不是,工作這個是不可避免的,隻是覺得跟她在一起還是處處小心點的好!”我歎了歎氣。
張月笑了笑,說:“小心點是好,免得出了.....”
“啊.....”張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前麵的陸青身子一斜,傳來一聲叫喊聲。
我跟張月連忙大步往前跑去,陸青左腳站在地上,右腳抬起來,張月問她:“陸青你怎麽了?”
“我的腳被什麽紮了,好痛好痛。”陸青的臉蛋都扭曲了,我趕緊蹲下身抓起她的腳看了一眼,看到是一個生了鏽的鐵釘,但我不敢動,擔心會弄痛她。
我鬆開她的腳,跟著站起身,看著她說:“是個鐵釘,趕緊去醫院處理吧!”
陸青瞪著我,說:”蘇小北,你是不是心裏特高興啊?你一直盼著我出事,這下好了,我真出事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對於陸青的話,我隻能表示很無語,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張月皺著眉很嚴肅地說:“陸青,你說的什麽話啊?小北剛剛之所以提醒你不要上樓隻是不希望發現現在這種意外。”張月的話說完,陸青並沒有閉嘴,反而一直說我心裏高興,說我就是巴不得她出意外,我沒有搭理她,轉身就往前走,張月扶著陸青跟在後麵。
我沒有扶陸青,一是她對我的態度太過分了,二是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我才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假裝好人扶她,但她說我心裏高興她出意外,這個我是真沒有,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心眼也沒有壞到這個程度。
陸青因為腳受傷不能開車,所以就坐張月的車,一上車,她就拿手機開始打電話,我不知道她打給誰的,但貌似對方一直沒接,打了好幾次吧,一直到她自己也很煩躁了,她才停了下來。
快到醫院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她連忙接起,語氣很柔弱地說:“毅然,你怎麽不接我電話?我腳受傷了,剛剛去工地不小心被鐵釘紮進腳裏麵了,我現在在醫院,你趕緊過來,我好怕!”
她的話說完,我不知道陳毅然說了什麽,因為我的腦子一直在重複她這些話,聽得我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可我什麽也做不了。
一到醫院,我就下了車,我本來不打算進去,但看到張月一個人扶著她有點困難,所以我就先去掛號了。
等排到隊的時候,我才喊她過來,醫生給她做了簡單的消毒,鐵釘紮的不是很深,但她懷有孕,醫生不建議打破傷風,陸青非要等陳毅然來了再做決定,她對醫生說的時候,不是說的陳毅然的名字,而是自稱老公,這讓我心裏有點難受,所以我就從消毒室走出來了。
我剛走出來,就碰到陳毅然,這是這幾天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很想他,但因為他沒有跟我聯係,我又有點氣他,所以我沒有出聲,就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陳毅然也跟著走過來,他問:“你怎麽在這?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
說著,陳毅然就開始伸手朝我額頭探過來,我躲開了,我說:“我沒事,你的老婆有事,你還是先進去看你的老婆吧!”
“我老婆?”陳毅然有點茫然,但我猜他肯定知道我在說誰了。他淡淡笑了笑,說:“你不就是我老婆麽?”
“陳毅然,別鬧了。”我嚴肅的打斷了他的話,我說:“你快進去吧!裏麵等著你呢!”
說完,我不在看陳毅然了。
他皺了皺眉,說:“等我,我很快出來。”
說完,他轉身走近消毒室了,他進去後沒多久張月也出來了,張月看著我呆泄地坐在椅子上,她走過來走在我身旁,說:“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我搖了搖頭。說:“這恐怕不需要我們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好。”說完,我跟張月站起身準備離開,我們還沒有邁出腳步,身後就傳來陸青的聲音,她說:“等等。”
聽到她的聲音,我跟張月一起回過頭,看到她坐在輪椅上,陳毅然站在身後推著她,陸青扭過頭望著陳毅然說:“毅然,剛剛的掛號費是蘇小北給我墊上的,你趕緊還給人家吧!她的錢,我用的心裏不踏實。”
陸青的話,讓我咬了咬牙,張月在一旁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別理會,但我卻忍不住,我輕笑了聲,說:“陸小姐,既然你非要還給我,那麽就順帶給利息吧!”說著,我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說:“過了快一小時了,鑒於你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給你打個八折,利息給五十倍就可以了。”
“你.....”陸青沒有想到我會要,還會要利息,所以她有些氣節,她冷冷地笑了笑,說:“真愛錢。”
“陸小姐說的對,我就是愛錢。”我笑了笑,附和她的話說著,我說:“陸小姐,一會兒你讓人把錢送到我們公司吧!我這兒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我拽著張月就走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我沒有在看陸青那恨不得把我撕了的小臉,也沒有理會陳毅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跟張月從醫院出來,我讓張月先走,張月問我:“你要等陳毅然?”
“我等他幹嘛?我要去個朋友那兒,她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情,我這幾天忙也沒有顧得上她。”
張月點了點頭,然後我倆便分開了。
我打車去了薛顏住的別苑,到了別苑,我才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響了兩三聲她就接了,我讓她出來一趟,我在門口等她。
薛顏很快就出來了,還邀請我上去坐,不過我沒去,我把那天秦銳跟我說的那些話告訴她了。還問她顧楓有沒有為難他,薛顏說沒有,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那些東西也都用不上了,她是當事人,她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也無話可說,不過那些東西我都替她保存著。
跟薛顏聊完後,我就回了小屋。
到小屋門前的時候,我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小車,是陳毅然的,我走近車,透過窗戶朝裏麵看,但沒有看到陳毅然的人影,我估摸著他應該在門口等我,想著,我便上了樓,但在門口根本沒看到他的影子,這就讓我好奇了,難道剛剛那輛不是他的車?可我記得車牌號是他的沒錯啊!
我感覺有點莫名其妙,用力歎了口氣,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當我看到翹著二郎腿,依靠在沙發上的陳毅然時,我有點懵了,他怎麽進來的?我記得他沒有我這裏的鑰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