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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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和陸海空並排走著,忽然覺得倆人的狀態有些逗,他揚了揚左臂道,“同一款式的。”
“是怎麽受傷的?”陸海空沒接話,隻是看著楚歌的胳膊。
楚歌三五句話交待了一番事發經過,打趣道,“可別再把我們抓回去喝茶啊。”
“小朋友不懂事兒,以後還得有磨礪他們的機會。”陸海空皺著眉,表情有點嚴肅。
楚歌笑著用肩膀碰了他一下,“把讓人挨揍說的這麽清新脫俗,年輕氣盛嘛,估計心裏也打鼓呢,不然跑不了那麽快。”
楚歌又見陸海空半天沒說話,提起精神道,“你……不會是惦記孫鬱州?”
“我惦記他做什麽?”陸海空說,“應該是虎視眈眈才對。”
“虎視眈眈也沒用,他今天倒是把事情解釋了一遍。”楚歌說,“看他過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不然心裏總感覺梗著些什麽。”
楚歌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他心裏想了半天,忽然開口道,“像是關心陌生人似的。”
“時間太久對方像是變了一個人?”陸海空問。
“對對,”楚歌笑著說,“現在倒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
海風帶著濕潤的氣息流淌在身邊,楚歌深吸了口氣,暢快地說道,“不過也好,重新認識一個人也算重新開始。”
“講得像再遇老"qing ren"似的,”陸海空想了想又道,“不過你這十年倒也是真像一直惦記著老"qing ren"。”
“舊的不如新的好。”楚歌忽然說了一句,又很快掩飾地說,“走五百米用了快半個小時,就這速度在我們廟裏一天能被揍八百遍。”
“這件行嗎?”楚歌指著二十塊錢三條的內褲說,“便利店裏的,不用太講究。”
“倒不是其它問題,”陸海空意味深長道,“這件太小。”
楚歌忽然有一種想把內褲套在對方頭上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掙紮道,“最大號的你穿著合適嗎?要不要再買幾雙襪子塞一塞?”
楚歌眼睜睜地看著陸海空買了幾條子彈頭大號內褲,並且毫不猶豫地回絕他,“這邊還有中號的,要不要給你也買了?正好順道。”
“順你個頭,買了趕緊走。”楚歌毫不留情地甩給陸海空一個背影。
“要不要買幾聽啤酒?”陸海空在身後追問,“這邊的啤酒是特產。”
楚歌忽然想到上次吃醉雞喝醉的事件,連忙擺手,“戒酒戒酒了。”
陸海空也才想到這點,笑著把手裏的啤酒放下。
等倆人回到酒店後,走了一路倒是外套沒用上,反而覺得渾身被海風吹得粘膩膩。他把外套掛起來,剛要問陸海空要不要洗澡的時候門被拍的震天響。
楚歌還能隱隱約約聽見門外有人大喊:“sos!help!mayday!”
“國際友人求助?”楚歌納悶地看著陸海空,“不是應該打911嗎?”
“別跟他鬧了,估計真有事兒。不然不能這個時候來找我們。”陸海空在貓眼上看了會兒,道,“果然是張天德。”
陸海空開了門,張天德縱身就要往上撲,陸海空連忙後腿了幾步避開。
“可別介啊,”楚歌在後麵說,“這房間裏可是倆傷殘人士,碰著了可是會訛你啊。”
“訛我訛我訛我。”張天德果斷道,“隻要幫我這個忙,別說訛我了,就是讓我變成大白鵝都行。”
說著張天德刻意避開楚歌把陸海空拖到一處角落裏,賊兮兮地問,“你有,嗯,那啥嗎?”
“什麽是那啥?”陸海空問。
“男人之間用的那一套裝備啊!”張天德外星人似的看著他,“你都特意為楚歌跑來了,不會沒
帶吧?”
陸海空瞬間明白了,同情地看著他,問,“急著用?”
張天德使勁點頭,“急!特別急!十萬火急!”
陸海空攤開手,聳了聳肩,“我沒有啊。”
“你!”張天德瞪著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怎麽會沒有?那你大老遠開著車來做什麽?”
“找人。”陸海空淡定地說。
“臥槽。”張天德伸出一根大拇指,“你真是一個大寫的柳下惠,附近有便利店嗎?”
“出門左拐順著巷子走兩千米再右拐有一家。”楚歌從陸海空身後探出頭來,對著震驚地張天德
道,“別裝了,我都聽見了,就這麽一出房間還這樣說話,以為演電視劇呢?再不去便利店關門了啊。”
張天德做了一個拱手道謝的手勢,打開門拔腿就跑。
“他這是……”楚歌看著遠去的人影不確定地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所以使了壞?”陸海空把門關上,笑著看楚歌。
“誰讓他翹趙大牆角呢,”楚歌撇了撇嘴,“我先去洗澡了。”
陸海空同情了張天德三秒,心想估計對方火急火燎地去買計生用品就是為了趙大。
“要不你先洗?”楚歌見陸海空不動,“是不是也是被海風吹的不太舒服?”
“你先洗吧,我這樣子比較耗費時間。”陸海空指了指打著石膏的左臂,“你洗的時候也小心不要沾到水,我剛才買了保鮮膜給你纏上。”
“你先按著這邊,”陸海空拆開保鮮膜,把一邊貼在楚歌胳膊上,單手迅速地把半條胳膊包了起來。
楚歌看驚呆了,讚歎道,“以前我還以為你有性/生/活,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陸海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拿起用好的保鮮膜輕拍了一下楚歌的頭,“貧嘴你,還不快去洗澡,不然睡晚了明早起不來。”
楚歌覺得胳膊上纏著保鮮膜挺新鮮,覺得自己下一步就要被裝進冰箱,一蹦三跳地進了浴室。
陸海空見他這麽歡快,不禁提醒到,“留心點兒,別摔著。”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楚歌的聲音混著流水聲傳出來,“再說了,我還能上房揭瓦呢……”
陸海空覺得心裏不對勁兒,他剛換下來衣服穿了件背心短褲,準備拿換洗的衣服時忽然聽見浴室傳出來“咚”的一聲巨響。
“楚歌你怎麽了?”陸海空丟下衣服,著急地跑向洗手間,拍了幾下門發現沒反應,擰了一下鎖才發現對方沒鎖門,“我進去了?”
陸海空沒聽見聲音,心裏更是擔心,擰開門直接走了進去,浴室裏沒人隻剩蒸騰的水汽。
“這邊兒……”楚歌在地上呻/吟出聲,“往地上看。”
陸海空順著聲音低下頭,就見楚歌滿身泡沫地趴在地上,幾縷泡沫順著圓翹的屁股滑了下來,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啞著聲音問,“我扶你起來。”
他伸出手,眼睛卻離不開地上白皙的皮膚,楚歌也覺得有些尷尬。花灑下的水打濕了陸海空的背心,原本緊身的衣服現在透明感愈甚。
楚歌忽然覺得花灑裏的水落在身上都是燙的,像是有一百攝氏度,不然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能這麽熱。
他搭上陸海空伸出的手,覺得手心更燙,對方一個用力正想把他扶起來時,從身上流下的泡沫正好滑到陸海空腳底。一個使勁,陸海空覺得身形一晃,連帶著半起的楚歌一起摔在了地上。
陸海空壓在楚歌身上,熱騰的水汽和迷離的水滴晃得人睜不開眼。浴室裏柔和的燈光像是將人鍍了一層光,吸得人閉不上眼。
楚歌覺得眼前迷蒙一片,好似隻有陸海空隱隱約約卻又灼熱的眼神,對方的眼眸裏隻剩下自己的影子,他情不自禁地輕俯起身,吻上對方的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