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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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童謠聽到了慕伶歌的話之後,頓時,臉色一僵。身體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不能夠動彈,她明明給北堂烈出謀劃策治理水患,到頭來。卻險些成了丞相府的罪人。而慕伶歌隻不過是拿出了一對鐲子,卻救了丞相府的所有人。
而且。慕童謠還要將剛剛得到了項圈,轉送給慕伶歌。慕童謠的雙眼宛如充滿了劇毒的毒蛇,一瞬不瞬地盯著慕伶歌。
怔了半晌之後。張氏見慕童謠不說話。便伸出了手來,扯了一下慕童謠的衣袖,當即。慕童謠便回過了神來。麵上陪著極其難看的笑容。對慕伶歌說道:“這是妹妹應得的!”
慕童謠將“應得的”三個字要的極重,一雙眸子當中漾過了凜然的寒意。
慕伶歌莞爾一笑。挽起了慕童謠的雙手,輕聲地笑道:“姐姐說的哪裏的話。倘若不是姐姐好心,想要和妹妹分甘同味的話,也不會生了這麽大的亂子,歸根究底,一切都還是因為妹妹而起。”
說罷,慕伶歌側目看向了慕晉元,拉著慕童謠的手,徑直地走到了慕晉元的身前,“父親,您就不要再責怪姐姐了,不管怎麽說,姐姐可都為咱們丞相府立了大功一件。”
“唉!”慕晉元歎了一口氣,抬起了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慕童謠,冷聲冷氣地說道:“今兒這事兒,我不予追究,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罷,慕晉元拂袖離去。
白氏舉步上前,拉過了慕伶歌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莞爾道:“歌丫頭,今兒還好有你在,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聽竹心所言,你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房歇著吧。”
提到了回房,白氏側目,冷冷地掃了張氏一眼,冷然道:“給歌丫頭修葺院子一事,什麽時候,才能夠進行下去?”
張氏母女二人今天犯下了這麽大的錯,不敢再惹白氏不悅,張氏立即上前一步,對白氏說道:“回母親的話,已經可以開始了。”
“一切都按照歌丫頭的意思去做吧,這會子,我也累了,你們都散了吧。”白氏揮了揮手,隨即,周婆子立即走到了白氏的身邊,扶住了白氏,朝著內室走去。
事已至此,留在白氏的房間當中也再無意義,眾人齊齊朝著白氏欠身,須臾,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了白氏的房間當中。
堪堪出了白氏的房中,王氏緊忙加快了步子,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二小姐,我身子有些不適,不知道能不能到二小姐房間當中小歇片刻?”
慕伶歌駐足,側目看向了王氏,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點了點頭,道:“這自然是歡迎至極。”
劉氏抬起了眼眸,正對上了慕伶歌的目光,隻瞧見,慕伶歌的唇畔含笑,對自己輕輕地點了點頭,劉氏便明白了慕伶歌的用意,那日,劉氏答應慕伶歌會繼續留在張氏的身邊幫襯著張氏,她已經沒有了退路,目前,就隻能夠依附在慕伶歌的身上。
劉氏漫過了慕伶歌的身邊,跟在了張氏的身後,朝著牡丹苑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氏瞧見了劉氏跟在張氏的身後,不由得微微地蹙了蹙眉,滿是不解地將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輕聲地問道:“二小姐,這……”
慕伶歌淺淺淡淡地笑了笑,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撫雲髻之上的發簪,淡淡地對王氏說道:“一切都去了我房中再說吧。”
隨後,王氏便隨著慕伶歌前往了牡丹苑的西廂房。
……
“什麽?!”王氏不禁瞪大了雙眼,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聲音有些顫抖地對慕伶歌說道:“二小姐,你是讓三姐姐在張氏那裏做眼線!?這麽做是不是太危險了!?”
“嗬嗬!”慕伶歌清淺一笑,淡淡地說道:“現在,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幫助三姨娘,能夠救她的,也就隻有她自己而已了,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四姨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慕伶歌並沒有隱瞞王氏,將劉氏的事情,沒有任何隱瞞的告訴給了王氏,王氏聞言,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對慕伶歌說道:“也難怪,最近兩日,三姐姐總是可以疏遠我,原來是怕引起張氏的懷疑。”
“三姨娘做事一項是小心謹慎,四姨娘大可放心。”慕伶歌接過了幽蘭遞上來的茶盞,擱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對王氏輕聲地說道。
王氏聞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輕歎了一口氣,對慕伶歌說道:“好在二小姐手中有一對一模一樣的鐲子,如若不然,咱們闕府上下,都要跟著他們陪葬!”
“嗬嗬。”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微微地眯了眯雙眼,“事情發生的突然,但是也不全都是巧合而已,在前往祖母的房中之時,我便已經猜測出了一二來,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的賞賜之中,有一堆碧玉滕花的鐲子。”
說著,慕伶歌端起了身旁桌案之上的茶盞,輕飲了一口,繼續說道:“我在賞看著那些東西的時候,特意在那對碧玉滕花的鐲子上多做停留,這樣才會引起慕童謠的注意,果然,慕童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還真真是拿起了那對碧玉滕花的鐲子,也才會有這麽一場好戲。”
“這便是先入為主,讓慕童謠以為二小姐喜歡那對鐲子。”王氏的麵上揚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闕了闕雙眸,莞爾笑道:“怕是這一次,張氏和慕童謠一定會氣個半死。”
“這就叫做害人終害己,得不償失!”慕伶歌將茶盞放在了桌案之上,挑起了眼簾,看向了王氏,莞爾道:“有好幾日沒有給四姨娘診脈了,今兒正好四姨娘在我這裏,我替你瞧瞧。”
……
牡丹苑當中。
張氏麵色陰沉的仿佛籠了一層陰雲一般,抄起了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盞,猛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一連著兩次,都敗給了慕伶歌,這口氣,張氏是怎麽也咽不下去,原本,準備的是萬無一失,可最終,卻要她這位當家主母,給一個下作的戲子所生的庶女下跪道謝。
張氏的雙眸之中充滿了怒意,大有野火燎原之勢,春芽站在張氏的身後,不敢多說一個字,隻是默默地拿著手中的團扇,給張氏扇著涼風。
在張氏的左手邊,劉氏戰戰兢兢地不敢吭聲,右手上位則是慕童謠,她垂下了雙眸,時不時地抬起了眼皮,朝著張氏撇上兩眼。
張氏聽著扇子扇風的聲音,格外的心煩,側過了身子,一把將春芽手中的團扇奪了過來,直接摔在了地上,冷喝了一聲,道:“扇什麽扇,還嫌我這股火燒的不夠旺嗎?!”
“噗咚!”春芽在聽見了張氏的話之後,立馬跪在了張氏的麵前,聲音顫抖地說道:“奴婢不敢,還請大夫人息怒。”
張氏惡狠狠地剜了春芽一眼,怒罵道:“給我滾出去!”
“是。”春芽本就不願留在張氏的房中,聽聞了張氏的話之後,貓著腰身,退出了張氏的房間當中。
春芽前腳剛剛走出了張氏的房間當中,耳畔便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摔砸東西的聲音。
春芽微微地揚起了下牙,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眯了眯雙眼,瞧著張氏動怒,春芽的心中,愉悅之意難以言表。
張氏將房間當中能砸的東西,幾乎都砸了一個遍,良久之中,張氏算是解了氣,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沉著一張臉,看向了劉氏,冷然道:“自從夾竹桃一事之後,你和那小賤人的關係如何了?!”
“回大夫人的話,她心中生了芥蒂,不願意見我。”劉氏站了起來,朝著張氏欠了欠身,道。
“哼!”張氏冷哼了一聲,深深地剜了劉氏一眼,冷然道:“一個個沒有用的東西,搬點什麽事都辦不好,你早些對那小賤人下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劉氏聞言,不禁蹙了一下眉,貝齒緊咬唇瓣,沉吟了半晌之後,劉氏方才開口說道:“大夫人,我……”
“你想要說什麽?!”張氏眉梢一挑,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可不要忘記了,你和那個野男人的事情……”
“噗咚!”
不待張氏把話說完,劉氏直接跪在了張氏的麵前,顫顫巍巍地說道:“大夫人,妾身和王大哥,可是清白的啊!”
“嗬!”張氏冷笑了一聲,道:“一口一個王大哥,叫的還真親熱了,還說是清白的,誰人會相信呢?!”
張氏緩緩地站了起來,一腳將身前的一個摔的凹-凸不平的銅鏡,直接踢到了劉氏的身前,冷笑道:“在相府之中,我是當家主母,是要我說你們是清白的,你們就是清白的,我要是說,你們曾經苟且,你們便是奸夫淫婦,可懂?!”
“妾、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會盡快安排去大乘寺燒香祈福的事宜。”劉氏深深地低下了頭,對張氏回答道。
“下去吧。”張氏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
“是。”劉氏應了一聲,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走出了張氏的房間當中。
自打回到了牡丹苑之中,慕童謠就一句話不說,雙眸低垂,欣長的睫羽之上,嵌著晶瑩地淚光,張氏看出了慕童謠的心思,輕歎了一聲,舉步走到了慕童謠的身前,挽起了慕童謠的手,輕輕地撫了撫,柔了一抹輕聲細語,對慕童謠說道:“謠兒,母親的好女兒,今兒的事情,可都不要往心裏去,你要相信母親,早晚有一天,慕伶歌那個賤人,一定會跪在你的腳下,對你俯首稱臣的。”
說著,張氏抬起了手來,將慕童謠散落下來的一縷青絲,別在了慕童謠的耳後,莞爾道:“這次的事情,你要好好辦,用不了兩日,你父親一定會帶你進宮麵見皇上,到時候,你的名聲,一定能夠挽回的,隻要你能夠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將來,一定能夠飛上枝頭,化作鳳凰的,無需和慕伶歌一個下賤戲子肚子裏頭爬出來賤蹄子一般見識。”
“女兒明白了。”聽聞了張氏的話之後,慕童謠的臉上,方才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