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宗罪 罪罪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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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夕陽西下,晚霞如血,染紅了半天雲,整片天地充斥著肅殺之氣。
時間在流逝,一群人跪在地上,有人赤裸臂膀,有人身穿戲服花衣,更有醉酒者被拖拽出來躺在地上。
“林義,你真的該死啊!”
秦大帥端坐在眾人麵前,擦拭著佩劍,他沒有殺人,反而命令集結部隊。
“卑職冤枉,求大帥饒命啊”,林義哭嚎道,他被兩名銀衣侍衛按壓著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秦齊冷笑,虎目怒視,殺氣淩人。他將一本紙冊扔到林義麵前,命人打開讓林義觀看。
“十宗罪,罪罪當誅!本帥如何能饒你?!”
這簡直就是一本生死簿,上麵記錄著林義犯過的十種罪行,甚至帶著詳細的時間與地點。
“以權謀私,利用職務便利謀取私利!該殺”。
“蓄意傷人,帶人毆打其他營地士兵,致其半月之久無法下床,該殺”。
“倒賣部隊物資,將軍部派發的刀槍盾牌兜售外賣,該殺”。
“私自擴充部隊,將五十多名不明來曆者招收入伍,該殺”。
“夜不歸營,多次帶領部下進入風月場所,該殺”。
。。。。
秦大帥喃喃朗讀著,如品鑒一首詩歌,抑揚頓挫,聲情並茂。
林義雙目無神,呆呆的被按壓的地上,他被出賣了,很明顯是有心人所為,尤其是後麵幾條,他做的很嚴密,此時卻被挖出,顯然是內部人所為。
“大帥…”
林義慌忙解釋,想盡說辭解釋自己的罪行,例如:售賣軍隊物資是因為軍部派發的兵器過於陳舊,隻是一堆破銅爛鐵,他想為眾將士訂造一套實用的裝備。擴充部隊並不是有意為之,實在是他立功心切,希望此次攻城能夠殺敵更多。
“你就是隻臭蟲,死不足惜!”
秦大帥異常冷漠,殺氣逼人,對於林義蒼白的解釋,他不屑一顧,直接下令,拖出去斬首示眾。
林義如遭雷擊,事實上這些罪行可大可小,關鍵是秦大帥的態度,然而此時,一句斬首示眾讓他絕望,秦大帥這是擺明了要殺他,不留餘地。
“大帥饒命,難道您真的不念及故人之情了嗎?我父親曾囑托你好好照顧我,難道您就這樣對我嗎?”林義嘶吼,被銀衣侍衛拖拽,任他拚命掙紮,仍無法擺脫。
“大帥動真格了!”
跪在地上的眾人皆驚駭,唇亡齒寒,林義被殺,必然危及到他們。
“早就該殺了!”
人群中,葉一清冷笑道,即便跪在地上,他依然挺直腰杆,意氣風發。
“還不拖出去斬了?”
秦大帥皺眉,言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他要向所有人詮釋,自己治軍嚴明,即便與他關係再密切,觸犯軍規依舊要罰。
林義嚎啕大喊,拚命掙紮,希望秦齊能饒他一命。
現實很殘酷,林義被拖拽著離去,將作為典型,被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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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這種臭蟲,敗壞軍紀,屢教不改,留下來就是禍害,就要除掉,我秦齊不養敗類”,秦齊厲聲說道,表麵上他在訓斥跪地的眾人,事實上,他也在詮釋自己的立場,寧缺毋濫。
“秦大帥要拿林義開刀,整頓軍紀,說不定所有人都將被斬首,寧缺毋濫”。
“秦大帥素來鐵血無情,連故人之後都要殺,令人敬佩”。
營地外,許多外營的士兵在圍觀,密切關注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營地內,秦大帥厲聲訓話,或執劍或揮拳,所謂法不責眾,他要讓所有人警覺,不敢觸犯軍規。
林義作為秦大帥的首要懲治對象,已經被拖拽出營,注定必死無疑。
“大帥息怒”,一位老者騎馬趕來,速度極快,竟然在為林義求情。
他叫周席,是軍中的軍師,也是一名聲望極高的謀士,秦齊征戰四方、攻城略地,肯定少不了周席的功勞。
“兩軍交戰在即,萬萬不可自損兵力,戰前殺將,實乃不祥之兆啊。”
周席認真解釋,希望大帥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殺一個林義很簡單,但林義的身份太過敏感,是名將之後,如此草率決斷隻會寒了諸多老將軍的心。
“秦帥可先將林義之事擱置,待戰後算賬,或者幹脆讓他上前線,充當攻城先鋒,讓他死在戰場上”。
秦齊在沉思,權衡其中利害關係。
“大帥,林義有話想說,關乎逍遙城的秘密”,一名銀衣侍衛上前稟告,他負責處斬林義,可林義一番話讓他猶豫,隻能硬著頭皮來稟報。
秦大帥皺眉,決定召見林義,畢竟是關於逍遙城,他必須關注。
一直以來,逍遙城都蒙著神秘麵紗,即便大軍壓境,兵臨城下,逍遙城也一直沒人露麵,更沒人前來談判求和。
逍遙城如一座死城,前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全都莫名喪命,死相淒慘,最令人驚奇的是,逍遙城的城牆上看不到駐軍,每日城內又炊煙嫋嫋,這讓秦齊等高層百思不得其解。
半個月時間,仍然沒有收集到任何關於逍遙城的有效信息,所以秦齊才會按兵不動。但秦齊並沒有讓大軍閑著,一邊派兵探路,避開沼澤,一邊加緊訓練軍隊。
林義被拖拽回來,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渾身被冷汗打濕,脖頸上一道血痕格外瘮人,他當時已經命懸一線,若不是苦苦相求,說自己知道關於逍遙城的信息,並多番訴說與威脅。他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當時林義拋出這個信息,銀衣侍衛不以為然,他嘶吼著為其分析利弊,成了將是一件大功,即便不是,銀衣侍衛也隻是被訓斥幾句,權衡之下,銀衣侍衛才得以稟報。
“大帥,我知道關於逍遙城的密報,是一個人,逍遙城出來的人”,林義跪地求饒,並以此為由,請秦齊饒命。
林義在買貨時見過一個人,全身黑衣包裹,隻留下一雙藍色幽冥般的眼睛,妖異攝人,他曾打聽過,有人說那是逍遙城出來的人。
隨後,林義被帶進了一間營帳,隻有秦齊與林義,逍遙城的訊息事關重大,秦齊要單獨詢問。
“你要殺我?”林義直視著端坐的秦大帥,他開口便是這句話,怨氣極深。
林義參軍十二年,一直跟著秦齊東闖西征,雖然做事不靠譜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但私底下他是秦齊的幹兒子,隻不過兩人互不幹涉,然而今天,秦齊動了殺心,真的想置他於死地,令他心寒。
“不會殺你,朝中有人忌憚我權勢過大,欲打壓我,所以我要做點什麽!”秦齊低語,沒有了剛才的銳氣,變得平和與慈祥,他躺在座椅上,揉著眼睛,盡顯疲憊之色。
營帳外,眾人還在跪著,醉酒的人早已醒來,聽到前因後果被嚇出一身冷汗,軍營外,仍然有人在關注,等待最終的結果。
半個時辰後,兩人走出營帳,秦大帥依舊麵色冷淡,林義則戰戰兢兢, 緊隨其後。
“任務辦不成的話我依然會殺你!”
秦齊留下一句話,帶著軍師離開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林義活了下來,同時留下一隊銀衣侍衛供他指揮。
“都起來,老子又沒死跪什麽跪?”林義嚷嚷著讓眾人散去,今天他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小命差點交代掉,可即便如此,他神經依舊大條,再次恢複往日做派。
“大帥居然沒殺你,我很意外”,葉一清說道,眼神中滿是鄙夷與不屑。
林義氣急而笑,眼前這個家夥還真是耿直的可愛。他已經知道今天的十宗罪皆是葉一清所提,可萬萬沒想到,葉一清在這個節骨眼上敢上前嘲諷。
“老子乃是天命所歸,想死都難”,林義嬉笑道,依舊沒個正型。
眾人哄笑,林扒皮還是林扒皮,在閻王爺跟前滾一次依舊那個德行。
“還有沒有買貨的?林義帶購,絕對可靠,童叟無欺”。
秦大帥剛走,林義竟然又開始了他的生意,眾人既驚詫又佩服,若論貪錢,誰能比得上林扒皮。
“戰爭是要死人的,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有錢趕緊花,死了可就沒機會了!”林義繼續蠱惑,剛才的事情仿佛沒發生過一般,當著銀衣侍衛的麵,繼續招攬著自己的生意。
“侍衛大哥,你們是大帥身邊的紅人,趕快稟告大帥,把林扒皮砍了,整天就知道惦記我們兜裏的錢,實在可惡”,有人嬉笑道,十分熱絡,甚至邀請銀衣侍衛喝酒打牌。
“滾...”
銀衣侍衛冷聲以對,不屑於跟眾人接觸。他們是秦大帥身邊的護衛,紀律嚴明,身份高貴,
壓根看不上眾人。
林義皺眉,他有些看不慣這些高高在上的銀衣侍衛,同樣是打仗,同樣是賣命,銀衣侍衛憑什麽自認高人一等。況且這些人大部分都上不了戰場,他們隻是負責秦大帥的安全,護衛左右。
果然,不僅僅是林義,眾人皆目光不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不服,氣氛瞬間冷到極點。
“好大的威風,護衛營還真是霸氣側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就是大帥呢!”有人嘲諷道,拿著酒杯晃悠悠的上前來。
“滾,不怕死你就上來!”領頭的護衛寒聲說道,頓時所有護衛皆嚴陣以待,手撫刀柄,便欲拔刀。
“格老子的,你們算個球球,敢在老子麵前擺譜”,大胡子老史頓時就要暴起。
“這群癟犢子自認為身份高貴,按軍銜你們也隻是普通一兵,裝什麽大頭蒜”,盧大少厲喝一聲,扒掉上衣,赤裸著上身便要操家夥。
這是一群刺頭,沒一個善茬,全是林義從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市買來的人,此時老史兩人挑頭,眾人皆一哄而起,罵罵咧咧的就要滅了銀衣侍衛。
幾句話的功夫,整片營地熱鬧非凡,兩撥人一言不合就要開幹。
“你還不去管管?鬧出人命來我看你怎麽辦?”葉一清找到正在看戲的林義,讓他出馬,解決矛盾。
葉一清雖然是隊伍的副官,但沒有任何話語權,因為這些人隻聽林義的,尤其是帶頭的幾個刺頭,敢跟林義的上司對著幹,可想而知其土匪行徑。
“你們別亂動,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八九十人將十幾名侍衛團團圍住,簡直跟土匪一般,令侍衛們頭皮發麻。他們是秦大帥的親衛,平日裏高高在上,走到哪都會受人尊重,即便是千夫長都不敢對他們無禮,然而此時,一群不講道理的蠻人竟嚷嚷著要滅了他們。
“幹,癟犢子看不起人,滅了他”。
一群野蠻士兵罵罵咧咧,就要打人,他們或許單兵能力不如銀衣侍衛,但這些人大部分都打過仗,是真正從戰場上摸爬滾打活下來的,那股玩命的勁是銀衣侍衛所不具有的。
銀衣侍衛自然很強,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秦大帥的護衛,但此時,好漢架不住人多啊,尤其是對方還拿著長矛盾牌,而自己這邊清一色短刀。
銀衣侍衛不僅僅是人數上占絕對劣勢,就連兵器也不行,完全是一副碾壓的局麵。
“你還不出手,真若出人命你擔當得起嗎?”葉一清急了,因為林義油鹽不進,完全不理會他。
“嘭”
就在眾人對峙的時候,大胡子老史出其不意,瞬間暴起,接連三拳打在了領頭侍衛的頭上,來不及反抗,就被老史撂倒在地。
太突然了,誰也沒料到老史突然發難並放倒一人。
然而,一人動帶動所有人均動了起來,三分鍾時間,一群高高在上的銀衣侍衛被下了武器。事實上,領頭侍衛倒地之後,其他人很少反抗,被一群野蠻人繳械。
“特麽的,原來是一群慫包,還以為護衛營能夠硬氣點,原來連千夫長的隨身護衛都不及”,大胡子老史非常騷包的說道,斜瞟著抱頭蹲在地上銀衣侍衛,異常傲慢。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老子撒一泡尿的功夫你們就敢打架,簡直無法無天了”,林義上前,皺著眉頭表現的格外氣憤。
“大帥侍衛都是高高在上的客人,你們怎麽能這樣對他們?此事若是傳出去,他們還怎麽在軍中混啊!”
林義義正言辭的說道,比老史還騷包,表麵上是在訓斥老史等人,可怎麽聽都讓銀衣侍衛心裏別捏。
他們原本高高在上,護衛秦大帥安全,此時卻被一群野蠻人繳械,無論傳到哪都是他們丟人。
“林長官,這群大帥親衛目中無人,詆毀我等是人渣,並惡言辱罵我等,我老史看不下去,所以出手繳了侍衛們的武器,請長官責罰”,老史說道,語氣中滿是懺悔與自責。
“大帥親衛可是有素質、戰力強的精英,怎麽可能被你們繳械,一定是你們用了詭計,快說,不然我砍了你們”。林義厲聲說道,言辭之間滿是正義,是在為大帥侍衛主持公道。
兩人一唱一和,讓眾人大為鄙夷,明明都不是什麽好鳥,此時居然裝作正義與公正,太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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