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幫他洗褲子(遇樹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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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葉念桐剛醒,早上厲禦行抱著她睡時,她其實一點困意都沒有,後來聽到背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他如鐵般的手臂環在她腰上,禁錮著她,他們身體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這種親密讓她受不了,她往床邊挪了挪,腰間的鐵臂立即收緊,身後傳來他含糊的聲音,“別動,睡覺。”
昨晚厲禦行抱了她一整晚,生怕她會消失,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這會兒是真的困了,困得隻想抱著她好睡一覺。
葉念桐沒有再動,安靜的靠在他懷裏,耳畔傳來他越來越穩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睡沉了,她可以從他懷裏退出來,出去看看書,或者是發發呆,總之不跟他同處在一個空間裏,她的心就不會這麽疼。
然而即使心疼,她還是想留在他身邊,她覺得她愛他,已經愛到魔怔的地步了。舍不得離開,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為難他,那麽她隻好為難自己。
後來,她在他懷裏睡著了,直到院子裏傳來張媽的大嗓門兒,她驚醒過來,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在動,她閉緊眼睛不動,感官在放大。
身後男人起身坐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被子,似怕將她吵醒。然後就沒有動靜了,葉念桐背對他睡著,心裏一直在猜測他在幹什麽,怎麽就沒有動靜了。
然後她的唇被吻住,呼吸相纏,唇齒相依,她的心砰然直跳,她沒有睜開眼睛來,裝睡到底。
最後他放開了她,在她眼皮上啄了啄,似乎從喉間逸出一抹輕笑,然後她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臥室的門被關上,她才重重的喘了口氣,撫著唇瓣發呆。
直到厲家珍闖進來,她再也不能躺在床上裝死了。
厲家珍小心肝亂顫,她不敢待在樓下,怕自己會窒息。她向葉念桐抱怨,“24年來無人問津,剛打算訂婚了,結果桃花一朵又一朵的開,桐桐,你說這是什麽節奏?”
葉念桐“噗哧”一聲,被她逗樂了,厲家珍橫眼瞪過去,她沒照鏡子,所以她不知道她這一橫眼,真真是百媚橫生。葉念桐靠在床頭上,說:“亂花漸欲迷人眼哦。”
“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葉念桐撐著下巴,一臉好奇的盯著她,“珍珍,你會選誰?”
厲家珍皺眉,“什麽選誰?我跟宋清波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我看得出來,沈遇樹也不會輕易放棄,我更看得出來,你對沈遇樹餘情未了,你們彼此有情,為什麽不試著處一處?厲家如今已經風光無限了,不需要再用你的婚姻來更上一層樓。”葉念桐承認,她私心裏還是偏向沈遇樹,不為別的,隻為家珍喜歡。
厲家珍表情落寞下來,她瞧著葉念桐,心直口快道:“喜歡又如何?桐桐,你喜歡我大哥這麽多年,不管多委屈,你都承受了,可是結果呢?我沒有勇氣去承受愛一個人的重量,我寧願選擇一段無愛的婚姻,彼此尊敬,相互扶持,白頭到老。”
葉念桐被厲家珍的話戳到了痛處,她沉默了。厲家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她抿了抿唇,“桐桐,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勇氣,愛一個人十年,都不求回報。我不行,我太現實,我愛他的時候,他不愛我,我不愛他了,他才回頭來愛我,這太遲了。”
“那麽嫁給宋清波,你會幸福嗎?”葉念桐幽幽的問。
“我不知道,宋清波人很好,很溫柔很體貼,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心不累也不疼,不用瞎琢磨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隻按自己的喜好來,這樣很好。”
葉念桐望著她,提到宋清波,她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不像提到沈遇樹時,有著輕易就能看透的痛苦,她問道:“那愛情呢?”
20歲與24歲的區別,在葉念桐心裏,愛情大於一切,而在厲家珍心裏,她已經過了幻想的年紀,她現在渴求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安穩的現實。
“傻!”厲家珍伸出白皙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腦門,隻給了她這一個字。
傻麽?她確實傻,所以不管受了多大的傷害她依然撞了南牆死不回頭。她如此執拗的愛著那個男人,也渴望他能好好對待她。但是現實,總是讓她失望。
厲家珍注意到葉念桐臉上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她問道:“桐桐,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葉念桐偏頭望著厲家珍,“珍珍,你一早就知道我流產了,對嗎?”
厲家珍的神情忽地緊張起來,大哥和桐桐最近一波三折,她隱約知道一點。她一直以為大哥將桐桐流產的事瞞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她心虛的望著她,“那個……桐桐,我不告訴你,是不想惹你傷心。”
“看來你也知道我並不是意外流產了?”
厲家珍被她問得更心虛了,她嚇得簡直不敢看葉念桐的眼睛,她站起來,顧左右而言他,“桐桐啊,宋清波還在樓下,他認生,我下去陪陪他。”
看著厲家珍落荒而逃的背影,葉念桐忽然道:“我都知道了,包括是誰給我下藥,導致我意外流產的。”
厲家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葉念桐精明起來,有時候挺讓她害怕的,小綿羊逆襲什麽的,太凶殘了。她戰戰兢兢的站在門邊,聲線顫抖,“桐桐,你別亂想,真的,沒有什麽下藥,就是意外流產。聽大哥說,你們那兩天滾床單滾得很厲害,所以……”
“……”葉念桐要是什麽都不知道,說不定就讓厲家珍這話給糊弄過去了,偏偏她什麽都知道,所以感到格外心涼,“珍珍,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厲家珍的心沉進了穀底,她知道桐桐是真的什麽都知道了,容不得她忽悠她。她走回去,歉疚的盯著她,“桐桐,我不是有意想瞞著你,而是大哥交待過,不準我說,所以你看我都不敢待在江寧市,我怕我會不小心說漏嘴。”
厲家珍的立場,她想過,她不方便告訴她,隻好替她大哥兜著。可是,她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麽出了事,她不告訴她,反而瞞著她?
見葉念桐不說話,她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桐桐,其實這件事,真的不能怪大哥,他也是想保護你不受到傷害。”
“或許他也不想要這個孩子,意外流產了正好。”
“桐桐。”聽她賭氣這麽說,厲家珍心裏並不好受,瞞了一個月,她以為她有勇氣回來麵對她時,才發現她們都白瞞了,發生過的事,她遲早都會知道,瞞,又怎麽瞞得住。
“不要這樣說,大哥比你更難過。你意外流產那天,我給你打電話,隱約感覺到你出事了,我就給大哥打電話,叫他去學校。你不知道,我們當時趕到學校你的宿舍時,你身下全是血,你也已經昏迷了。大哥嚇得不輕,他那麽冷靜的人,當時差點急瘋了。將你送進急救室裏,醫生出來說你是意外流產,需要馬上清宮,大哥當時就站不住,那臉色比紙還白。簽了手術單時,他手抖得握筆都握不住,簽完手術單,我看到他都哭了。大哥向來鐵骨錚錚,但是那天,他卻在人前掩飾不住的落淚。桐桐,不要這樣說大哥,他很愛你,也很愛你們的孩子。”厲家珍一口氣將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她心裏頓時輕鬆起來,她果然不適合撒謊。
葉念桐沉默了,她想起先前,厲禦行抱著她,在她耳邊說的情話,她隻道他是在哄她,卻沒料到,那是他真正的心意。
厲家珍望著葉念桐將信將疑的模樣,她歎氣,“桐桐,看吧,我之所以不選沈遇樹,就是怕像你現在這樣,愛越深傷越重,最後連自己都迷失了。”
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然後給了她一個擁抱,轉身出去了。剛拉開門,她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宋清波,他目光深邃的盯著她,讓她隱隱心驚,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她剛才的話了,“宋清波,你怎麽在這裏?”
宋清波收回目光,神情依然溫潤,他說:“剛才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大哥讓我上來換條褲子。”
厲家珍忽然想起昨晚,宋清波親自為她洗幹淨打底褲,然後交給客房服務員拿去烘幹,結果在等待服務員送褲子來時,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直到今天早上醒來,她發現她跟宋清波躺一張床上,她的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再看宋清波睡得正沉,她嚇得連滾帶爬,匆匆換好自己的衣服先跑了。
跟宋清波,她沒想發展得太快,牽牽小手,擁抱一下,還在她接受的範圍內,如果一下子三連跳,跳到直接上床,她會嚇死的。
“有沒有燙傷?”厲家珍合上門,關切的問道。
“還好,不過褲子上全是茶葉,不能穿了,穿大哥的褲子,腰有點勒。”宋清波表示穿著很不舒服,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一抹深意。
厲家珍看著他腕間搭著剛換下來的褲子,她主動伸手接過去,笑道:“禮尚往來,昨晚你幫我洗了褲子,今天我幫你洗,烘幹後再拿給你。”
宋清波眸光輕閃了閃,滿麵春風的牽著她下樓。
樓下,沈遇樹與厲禦行正在商談合同的細節,冷不防看著兩人連袂下樓來,他目光微凝,盯著厲家珍手腕上搭著的那條西褲,莫名覺得眼熟。
厲家珍沒有看他,也知道他正盯著自己,她小心肝亂顫了一下,捏緊手中的西褲,對宋清波道:“宋清波,你去沙發上坐坐,實在覺得腰上勒,你把皮帶鬆了鬆,反正都是自家人,你不用覺得拘束。”
厲家珍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沙發這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宋清波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笑著叮囑:“我沒關係的,那辛苦你了,記得用溫水洗,天太冷了,冰水刺骨。”
說完,他越過厲家珍的頭頂,挑釁的盯著沈遇樹,算是報了剛才的一茶之仇。
沈遇樹目光倏地冷了一下來,厲家珍給宋清波洗褲子?很好,非常好!
厲禦行聽出味兒,心底暗笑,看來宋清波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剛才遇樹幼稚的把茶杯打翻,燙傷了他,現在他就借這事,往遇樹心上插一把刀,看來遇樹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了。
“清波,沒有燙傷吧?”厲禦行作為東道主,理應關心一下客人。陣嗎斤弟。
宋清波搖了搖頭,“大哥,不礙事。”
厲家珍感覺到身後的目光如芒在背,她不敢回頭,匆匆往洗衣房走去。沈遇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沒入洗衣房,他才收回目光,盯著眼前這個眥睚必報的男人,他倒真是小瞧了他。
宋清波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他看著對麵的沈遇樹,十分優秀的一個男人,隻可惜犯了與他一樣的錯。有時候,人們總會存有僥幸心理,以為可以追回已經失去的。但是他用三年時間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失去了,就注定不會再回來。
他與厲家的婚約,不容出錯。所以沈遇樹,隻能是悲劇。
厲禦行察覺到客廳裏微妙的氣氛,他精明的把戰場留給他們,“我上去看看桐桐醒了沒有,你們聊。”說罷,他大步上樓。
房裏,葉念桐靠坐在床頭,怔怔的看著窗外出神,直到麵前籠上一層陰影,她才恍惚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心跳一窒,忽地又亂顫起來,“……”
厲禦行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柔聲問道:“睡醒了嗎?”
葉念桐無處可避,身後胸膛結實,隱隱散發出灼熱的氣息,燙得她後背直發熱,她不自在的點了點頭,“嗯,樓下有客人,你怎麽上來了?”
厲禦行伸手將她頰邊的發絲輕撫到耳後,將下巴靠在她肩窩上,“他們不用我陪,既然你醒了,那我們現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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